潑皮爺爺在新婚當天就打送親人，奶奶過門後家裡雞飛狗跳沒消停過

故事 03-30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愛上榴槤的蘿蔔 | 禁止轉載

我的奶奶這輩子很不容易，因為爺爺死的早，在奶奶35歲那年就丟下三個女兒和四個兒子撒手離開了人世，而七個孩子全由他一手撫養成人。

在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告誡我：不要在奶奶的面前提起爺爺！看著父母緊張的模樣我很詫異，但我還是點頭遵從，於是乎爺爺這個稱呼就這樣從我的認知里被徹底地抹去了。我一直都以為奶奶是恨爺爺的，因為爺爺畢竟已經去世了，奶奶若不是記恨爺爺，又為什麼不願聽人提起他呢？

直到那一天奶奶突然跟我講起了她和爺爺的故事，我才算真的明白了父母為何如此害怕提起關於爺爺的一切。

爺爺和奶奶結婚前是從來沒有見過面的。依照舊時的規矩，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爺爺家請來的媒婆第一次到奶奶家提親的時候，毫無心理準備的奶奶嚇得躲到了山上，那時的奶奶才十五歲，對於鄰村那個二十歲的潑皮爺爺心裡只有懼怕。

「十里八鄉第一痞」的名頭絕對不是蓋的！就在娶親的當天，痞子爺爺就把給奶奶牽喜牛的人給打了，原因只是那人偷懶抽了袋煙，稍微延誤了過門的時辰。

爺爺不依不饒，任憑奶奶如何勸慰都不肯罷手，牽喜牛的人被打得鼻血直流，乘著奶奶拉住爺爺的空檔撒丫子就跑，爺爺打紅了眼抬手就要給拉著他的奶奶一巴掌，可剛剛揚起卻看到奶奶已經嚇得直哆嗦。爺爺沒有再追，他把奶奶抱上喜牛之後自己牽著繩子就又開始趕路。

奶奶說，結婚那天她的心情糟糕透了，她覺得她這輩子算是徹底毀在了這個男人的手裡。於是，在爺爺喝得寧酊大醉想要進入洞房的時候才發現，奶奶已經將房門從裡面反鎖了。

爺爺的平靜完全出乎奶奶的預料，他只是輕輕地敲了幾下房門，見奶奶並沒有開門就說了一通讓人聽不懂的醉話就離開了。

第二天一大早，奶奶紅腫著雙眼走出房門，卻沒有見到爺爺的影子，一直等到第三天早上爺爺才從後山回來，奶奶就問爺爺這兩天去哪了，爺爺卻只是笑了笑沒有言語。

結婚三天後要回娘家，這叫回門。奶奶是一個人回的娘家，並不是爺爺不去，而是奶奶死活不讓爺爺跟著，她告訴爺爺如果爺爺跟著她回娘家她就死給爺爺看。見奶奶這樣堅決，爺爺無奈望著奶奶離去。奶奶說，那一天爺爺一直站在原地，她走了老遠站在一個山頭都還依稀看著爺爺傻傻地站著，但奶奶並沒有心軟，毅然堅決地獨自回了娘家。

奶奶回家哭成了淚人，任憑奶奶的父母如何勸說都不肯回爺爺家，奶奶的父親急了，拿起趕牛的鞭子就狠狠地抽在奶奶的身上。十五歲的姑娘終歸還是個孩子，奶奶最終還是犟不過鞭子，乖乖地被自己的父母又送到了爺爺家。

從那以後奶奶就很少跟爺爺說話，一直到好個月之後奶奶才肯讓爺爺進她的房門。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接來發生的事情就更讓奶奶清楚地認識到了爺爺的厲害。

那時年關將近，爺爺從外面辦完年貨回來就看見隔壁的歪嘴婆子正跟奶奶吵嚷著什麼，後來爺爺回家細問奶奶才知道，原來奶奶和歪嘴婆子一起在池塘里洗菜的時候，奶奶不小心弄濕了歪嘴婆子的鞋子。

歪嘴婆子是奶奶的鄰居，平時見慣了奶奶欺負爺爺，就歪著嘴把奶奶和爺爺的事情當做笑話講給相親們聽，這些奶奶早就知道，但奶奶不願與人起爭執，也就當做是耳旁風沒當回事。

但歪嘴婆子認為，奶奶之所以弄濕她的鞋子，完全就是對於她四處傳言的報復。於是就耍起了潑婦，奶奶本來不想理睬歪嘴婆子，但歪嘴婆子卻以為奶奶怕了她，就順著竹竿往上爬，還罵奶奶是個掃把星、喪夫相，奶奶忍無可忍才跟歪嘴婆子吵了起來。

本來女人間這樣的小事吵吵就過去了，可是爺爺卻不幹了。用爺爺的話說，這件事兒要是不弄個明白，他十里八鄉第一痞的稱號還不白當了？

當天晚上吃過晚飯，爺爺越想越是來氣，於是抄著把鐵鍬就出了門。

奶奶個子瘦小哪裡追得上精壯如牛的爺爺，等到追到歪嘴婆子的門前時，就只聽屋內傳出一聲女人的慘叫，然後一個男人就從屋內跑了出來，一邊跑著嘴裡還大喊著救命。

奶奶趕忙跑進了屋裡，就見爺爺使勁地將鐵鍬往歪嘴婆子的屁股上扇著，而歪嘴婆子一邊尖叫著一邊在地上打著滾，身後的地上全是血。

「王二狗子，你要是不想讓我守寡就趕緊給我停下！」

奶奶的喊叫聲終歸還是起了作用，爺爺又拍了歪嘴婆子兩鐵鍬，然後就像沒事兒的人一般獨自回了家。

歪嘴婆子被打壞了坐骨神經成了歪嘴瘸子，她那個膽小的丈夫在確認爺爺已經走了，這才摸了回來。見自己的婆娘被打成了殘廢，那男人就吵嚷著要去告爺爺。

奶奶在歪嘴婆子家說盡了好話，臨了以一輛自行車為代價，才把這件事情擺平。

那時的自行車比現在的賓士寶馬都要稀奇，歪嘴婆子一家算是將價抬到了天上，但奶奶卻沒有想過張嘴討價還價。

奶奶並沒有把自行車的事情告訴爺爺，她害怕爺爺再耍起橫對那歪嘴婆子一家做出些什麼，於是就偷偷地將家裡養的雞賣掉了不少，還湊了好幾百隻雞蛋，東拼西湊這才買了一輛自行車。

轉眼十幾天過去了，奶奶本以為這件事情就此了結了，但大年初一的那天早上發生的事情卻把奶奶驚得目瞪口呆。

當所有人都沉浸在新年喜悅的氣氛中時，歪嘴婆子一家卻遭了殃——家裡飼養的幾百隻雞憑空地消失了蹤影，這還不算，當歪嘴婆子一家人初一早上開門的時候，滿滿一桶大糞就從頭頂澆了下來，接著，一個嶄新的花圈就迎面砸在了臉上...

舊時的人們都非常的忌諱，幾百隻雞被偷了還是小事，重要的是新年第一天遭受如此境遇這一年還不倒霉到家？那麼，究竟是誰這麼缺德竟然對歪嘴婆子一家下如此毒手呢？不用懷疑，這就是我爺爺乾的，那個十里八鄉第一痞的傑出手筆。

奶奶差一點氣得上吊了，她知道這一次歪嘴婆子要是鬧起來，爺爺肯定吃不了兜著走，但事實卻大大地出乎了奶奶的意料。

大年初二，歪嘴婆子帶著男人一起來到爺爺家。奶奶以為歪嘴婆子是來鬧事的，但在看到歪嘴婆子手裡提著滿滿一籃子雞蛋後算是徹底地蒙了。

歪嘴婆子一家算是徹底地怕了，不但沒有去告爺爺反而將自行車給還了回來，在點頭哈腰保證以後再也不跟奶奶過不去之後，留下了滿滿一籃子雞蛋就悻悻地走了。

爺爺見歪嘴婆子走了，翹起二郎腿哼著小曲似是像奶奶炫耀著自己的能耐，可是，恪守本分的奶奶卻瘋了似地和爺爺廝打在了一起。

「你王二狗子有能耐，你看看，這十里八鄉哪個不怕你，哪個不對你敬而遠之？你是威風了，可以後誰還敢跟咱家打交道？」

爺爺顯然沒有想到奶奶會是這種反應，也顧不得臉上被奶奶抓得鮮血直流，低著頭就出了門去。

奶奶從那以後再也沒給過爺爺好臉色。

奶奶說，爺爺的種種行為都讓他害怕，她從心底開始懼怕這個男人，奶奶還說爺爺的脾氣太乖戾，她很害怕某一天爺爺發起瘋來也會打斷自己的坐骨神經，雖然爺爺連一句重話都沒有對她說過。

後來奶奶和爺爺先後養育了七個兒女，可即便是兒女的降生也沒能將他們之間的那條溝壑填平，就算是爺爺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和人打架，哪怕是連爭吵都沒有，奶奶也依舊不不願再相信這個結婚當天都敢動手的男人。

面對著奶奶的冷漠，爺爺仿若未聞，幾十年如一日默默地忍受著奶奶的無故刁難。爺爺越是不言不語，奶奶就做得越過分，以至於到後來這種刁難成為了習慣，爺爺也沒有再與奶奶爭辯半句。

面對著奶奶的刁難爺爺選擇了忍讓，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養家糊口上。寒冬臘月北風呼嘯，爺爺砸開冰碴子捲起褲管跳進堰塘挖蓮藕，奶奶就躲進被窩不敢出來；烈日灼燒酷暑難耐時，爺爺就一個人在農田地里忙著收割，而奶奶即便是躲在油桐樹下乘涼，也不願給口渴難耐的爺爺送壺茶水。

她們的婚姻彷彿就是一種交易，爺爺負責養奶奶，而奶奶就負責給爺爺生娃。

奶奶三十五歲的時候為爺爺生了第七個孩子，爺爺在喜得貴子的同時，也從接生婆慌亂的言辭中得知奶奶大出血必須馬上送往醫院。

從鄉里到縣城有二十幾里山路，爺爺一個人背著奶奶只用了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等到了縣裡的衛生院，奶奶就立馬被送進了急診室。

奶奶的情況很嚴重，因為高齡生產身體機能下降，在生產過程中子宮嚴重撕裂造成大出血，雖然送來的已經足夠及時，但奶奶的情況太過嚴重，醫生要求立馬交錢做手術，否則奶奶有可能就堅持不下去了。

醫生的話把爺爺嚇得不輕，可當爺爺去交錢的時候卻傻了眼，身上帶的那點錢根本不夠交手術費用，於是爺爺就去求醫生，看能不能先做手術，等他回去籌集夠了醫藥費再來交錢。

八幾年的時候，國內的醫療體系還非常地機械化且落後，衛生院奉行的是先交錢後手術，爺爺的請求自然也被駁回了。無奈的爺爺也只有賣血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爺爺到底賣了多少血奶奶根本就不知情，後來奶奶聽衛生院的醫護人員說，爺爺抽血的時候根本不管自己的身體能不能扛得住，硬生生地用自己的血液湊夠了手術費。

交了手術費，爺爺目送著奶奶被送進手術室，這才想起家裡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嬰孩以及另外六個孩子需要大人的照顧。於是爺爺又拖著早已疲憊不堪的身體，再次走過二十幾里山路回到家裡，去伺候這一群孩子。

奶奶在衛生院住了半個月，爺爺就一天三趟地往衛生院和家裡來回地跑，短短半個月的時間爺爺就瘦掉十幾斤，而那時的奶奶雖然聽說了爺爺抽血繳費的事情，但倔強的她還是告訴自己——我生的娃隨他的姓，他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在爺爺的精心照料下，奶奶的身體恢復得不錯，半個月後奶奶出院了。讓奶奶很氣憤的是，爺爺並沒有來接她，後來奶奶就獨自一人出院往回趕。

奶奶一邊往回趕著，心裡一邊想著等到回家該如何懲罰爺爺的「不敬」。可當她準備翻過一條水溝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了昏倒在水溝里的爺爺。

當爺爺被人抬著送到衛生院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不省人事。衛生院的醫生告訴奶奶，爺爺是嚴重缺血外加長時間過度的勞累，再加上營養不良致使造血系統無法正常造血。醫生還說，爺爺的全身器官已經出現了衰竭，即便是馬上輸血也無濟於事，這樣的病患他們這樣的小衛生所根本無能為力，而且因為送來的太晚，嚴重缺血的身體已經不可能抗到轉院治療。

醫生的話讓奶奶一陣天旋地轉，她突然發覺自己變得毫無主見，眼前的男人為了救自己瘦成了皮包骨頭，而她卻只能靜靜地陪著他等死。

爺爺最後在送回家的路上咽了氣，他致死都沒聽到奶奶一句溫柔的安慰，而奶奶也只是平靜地看著爺爺的遺體，不吃不喝不哭不笑就像是個木頭。

頭七的時候是爺爺的姐姐陪奶奶一起守的，那一天爺爺的姐姐陪奶奶說了好多話，可奶奶總歸還是一言不發，最後爺爺的姐姐對奶奶說了一些往事，奶奶卻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她和爺爺之間的隔閡也在那一刻徹底分崩瓦解。

爺爺的姐姐說的那段話具體如下。

犟丫子，二狗子和我幾個從小便沒了爹媽，二狗子缺人疼更缺人教養，他從小就護著我們一家子，即便他是出了名的壞，但他從來都是寧願自己受氣也不會傷害家裡的人。

你還記得你倆結婚那天鬧騰那件事兒嗎？那天晚上二狗子去了爸媽的墳地，是他帶著我去的。

那一天二狗子喝得很醉，你倆鬧得彆扭我也知道，二狗子告訴我說，以後你犟丫子就是我們王家的人，他二狗子雖然不會疼人，但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媳婦在自家受半點氣。

二狗子跟爹媽磕了個頭，他指著我對爹媽發誓，這輩子誰要是讓犟丫子受了半點委屈，他王二狗子就扒了他三層皮！

之後二狗子就跪在了爹媽的面前，這一跪就是兩天...

奶奶在爺爺姐姐的懷裡哭得死去活來，最後直接昏死了過去。

當奶奶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像個沒事的人一般，熱情地跟人們打著招呼，親戚們都怕了，他們都勸奶奶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畢竟奶奶還有七個兒女，奶奶淡然一笑她說她放下了，叫他們不要掛心。

親戚朋友們都走了的那一天，奶奶趁著幾個孩子都睡去之後，獨自一人抱著一罐子黃酒就來到了爺爺的墳前。

奶奶一邊喝著黃酒，一邊靠在爺爺的墳頭上傻笑著。

奶奶笑著笑著突然對著爺爺的墳頭又錘又打，歇斯里地地對著墳頭喊了起來：「二狗子，你這該死的王八蛋，你死就死了為啥子還要這麼折磨我，為啥子你說？你生前不是十里八鄉第一痞嗎？為啥子你活著的時候就不能給我一個嘴巴子呢？為啥子，你倒是說話啊！」

「我是個壞婆娘啊......我自己......的男人都不疼......我是個壞婆娘啊......二狗子......你走那麼快作啥子......你為啥子不帶我一起走啥......」奶奶哭得很傷心，她哽咽著到最後，甚至連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奶奶從天黑一直哭到了天亮，她的眼睛到最後腫脹得都快要睜不開了。天亮了，奶奶就開始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道：「二狗子，你這狠心挨刀子的，等到娃子都大了，我犟丫子一定下來找你問個清楚，為啥子不帶犟丫子走。」

奶奶回到家，幾個孩子都淚眼婆娑，奶奶就問他們怎麼了，身為老大的父親就說沒事。其實奶奶不知道，那一天父親帶著其餘六個弟妹偷偷地跟著奶奶。

三十五歲的女人供養七個孩子，這也代表奶奶將會承受常人難以承擔的苦難，更何況在此之前奶奶從未承擔過什麼。

奶奶四十歲那年我爸就參加了工作，我媽也來到了奶奶家，可這並不能代表奶奶的負擔有所減輕。

那一年奶奶每天只睡四個小時，每天除了家裡的幾畝田地，奶奶還養了一百隻鴨、幾十隻雞和十頭豬。奶奶每天早上四點左右起床熬豬食、餵雞餵鴨，伺候完牲禽太陽也冒起了頭，她又要給上學的孩子們準備早飯。送走了孩子們等她匆忙地扒了兩口已經接近了半響，奶奶就去忙起了地里的農活，下午則是去後山打豬草，等到晚上還要給孩子們洗換洗的衣服，有時也接一些針線活貼補家用，而這些全部忙完已經又到了凌晨。

那一年，奶奶給爸爸蓋了紅磚房子，也就是那一年奶奶開始腰疼。可她還來不及鬆口氣，接下來又要替二叔操心，一個個子女她都一碗水端平，奶奶說要是爺爺還在，肯定也會這麼做。

時間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奶奶也已經成了六十歲的佝僂老人，滿頭的銀髮說不盡的滄桑。孩子們一個個離家而去，她就自己留在了老家守著爺爺的墳。

爺爺墳頭的野草長了又長鋤了又鋤，幾十年過去了，那個小土包在奶奶的呵護下依然聳立如初。而爸爸和其餘的幾個姑姑叔叔們，都擔心著年邁的奶奶會有什麼意外發生，可年邁的奶奶就是不願離開爺爺蓋起的房子，更不願離開爺爺的墳，奶奶說只有爺爺在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爸爸他們幾個兄弟姐妹犟不過奶奶，只好輪流去陪老人。

六月份的那一天，爸媽接到了正在陪奶奶的二叔的電話，電話里二叔語氣焦急且慌亂，爸爸未等二叔說完便一臉緊張地奪門而出。

奶奶終歸還是去了，長期高負荷的勞累早已讓她那弱小的身軀千瘡百孔。醫生說奶奶患了至少三種癌症，而這些癌症被奶奶生生地拖了將近二十年。醫生還說奶奶能堅持到現在簡直就是個奇蹟，爸爸他們幾個兄弟姐妹相視無言，泣不成聲。

奶奶臨走的時候很安詳，穿著壽衣躺在棺材裡的奶奶嘴角甚至還露著淡淡的笑，而那一天也是小姑姑結婚後的第一百天。

整個葬禮我們一家人都沒有哭，因為我們都知道奶奶不屬於我們，而作為老大的父親也把奶奶的遺書念給了所有人聽。

孩子們：

你們終於都成家了，你們父親留下的任務我終於也都完成了。

人吶，天生就該有個伴，年輕的時候娘不懂事，所以讓你們的父親孤單了一輩子。我對不住你們的父親，他臨走都沒能吃上一口我做的飯菜，現在的我夜夜都能夢到你們的父親，心裡實在太難受。

我要走了，去地下跟你們的父親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