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金記之金蟾封印(七)南山歸來五奶仙逝
文|俠客老徐
姥爺、我、會計小劉、英子,還有四個抬擔架的小夥子,我們一行八人緩慢往山下走去。暴雨停了時,約莫著應該晚上八點多鐘了,從山上可以清晰的看到村中家家戶戶的燈已經亮了起來,村子一片燈火通明的樣子。
大家都盼著早點下山,早點回家吃飯,腳步不由自主的就快了起來。然而,沒走幾步,小劉會計的手電筒竟然不亮了,他納悶起來,電池可是剛換的新的啊!
小劉會計原本走在最前面,他的手電筒是傳統老式手電筒,裡面裝了三節大號電池,原本他在前面,手電筒光束可以照出十幾米,因此,大家還能看清楚路,可是,小劉會計的手電筒一壞,大家就直接睜眼瞎了,畢竟,大家誰都沒想到會碰到突如其來的大暴雨,都以為天黑前能回家,也就沒多帶手電筒。
漆黑的夜晚,我已經看不到路,甚至看不到周圍的人。姥爺大聲吆喝著:「走自己的路,該聽到的聽,該看到的看,不該聽到的別聽,不該看到的別看!」
大家都很詫異,不明白姥爺說的什麼意思。
就在大家摸索著又走了不久後,突然,我看不到周邊的任何人了,我叫姥爺,姥爺也沒有答應,我往前跑,前面的人也摸不到,我看手中的斷玉,斷玉還在手中,不僅如此,我注意到它竟然發出了微弱的光芒,我把手張開,斷玉的光替我照亮了一點前面的小路,我借著斷玉之光繼續順著小路往山下走。
沒走多遠,耳朵傳來了一些噪雜的聲音,這些聲音裡面有槍炮的聲音,那聲音就跟電視看到的戰爭片里打仗的聲音一樣,炮火聲、衝殺聲,聲聲不斷,我很想回頭看看,可是想到姥爺的話,我放棄了,我試圖捂著耳朵,但是無濟於事,聲音還在耳中。我接著往前走,聲音一直持續了一刻鐘,然後,又恢復了平靜。
我有些累了,停在路上,試圖看村子裡的燈還亮著嗎,可是,此時,我發現我什麼都看不到了,整個村子方向的天空就像一個大熒幕,而熒幕是黑色的,突然,這個黑色的熒幕閃現出一道亮光,我順著亮光看過去,天啊,我的前方怎麼出現了那麼多死人堆的形象,這明明就是一個戰場,哦,不對,是一個墳場。
我又想到了姥爺的話,不該看的別看,我想姥爺說的應該是這個,我於是趕緊閉上眼睛,可是,同樣無濟於事,即使我閉上眼睛,我依然能看到。
各種驚悚的景象直接穿過眼睛進入大腦,彷彿這些東西不是看到的,而是直接在大腦中樞生成一樣,我的大腦已經不受我的控制。
我將手中的斷玉拿出來,奇怪,當我看著斷玉時,我發現眼前的景象竟然消失了。此刻,我才意識到,姥爺給我的這塊斷玉絕非普通的玉。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看到了山腳下熟悉的大路,再往前走,是進村的主幹道,我開始慶幸,我終於走出了南山,終於可以回到村子裡了。看來,今晚幸虧有斷玉護身,否則,真就迷失在南山之中了!
我去姥爺家,姥爺家的大門關著,我去村委,村委大院的燈也都關著,包括五奶奶的小屋,都是漆黑一片,無奈,我只能回家。
我簡單給母親說了一下,母親說,應該不用擔心你姥爺,也許,如你姥爺所說,他們今晚是回不來了,而你,要不是因為你姥爺給你的斷玉,恐怕也下不了山。
我看看牆上的時鐘,時針和分針同時指向了十二點鐘方向,原來,已經到了凌晨了!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床等在村委大院,不一會兒,我看到了姥爺和小劉會計他們。
姥爺走到我跟前問我道:「昨晚沒事吧?」
我說:「沒事,聽姥爺的話,該聽的聽,該看的看,不該聽的不聽,不該看的不看,所以,就到家了。」
姥爺拍了拍我的肩膀,點了點頭,看得出來,姥爺對我的表現很滿意。
我反問姥爺道:「昨晚大家怎麼過來的?」
老爺說:「在山裡轉了一晚上,這不,天一亮才出了山,昨晚下了大霧,大家都找不到路了!」
正跟姥爺說著話,只見村長從大門走進了大院,村長問小劉:「小劉會計啊,五奶奶找到了嗎?」
小劉會計咧著大嘴說道:「找到了,不過,可是費勁,哎,村長,你都不知道這事有多離奇,五奶奶竟然跑到南山山頂去了,還毫髮無損!」
聽小劉這麼一說,村長瞪著眼珠子說道:「別瞎扯了,那現在,五奶奶人呢?」小劉沮喪的說道:「五奶奶走了,這不,她老人家還躺在擔架上呢,不過,五奶奶走的很安詳啊!」
村長走到擔架旁邊,看了看上面,然後掀開了蓋在五奶奶身上的被子。被子被掀開的一剎那,所有人都驚呆了,怪不得大家抬擔架抬的那麼輕鬆,被子下面哪有人,明明就只有五奶奶的一身衣服而已,不過,五爺爺的相框和那封信卻都還在。
抬擔架的四個年輕小夥子幾乎直接嚇癱在地,我的個天,難道昨晚,昨晚,不對,昨天看到的都是假象?
此刻,姥爺沒作聲,他叫著英子走到五奶奶的小屋旁邊,英子輕輕拍打著門,裡面沒有聲音,英子再拍打,還是無人應答。
就在大家想撞開門時,裡面傳出了聲音,:「誰啊,進來吧,是英子嗎?」
五奶奶,裡面的聲音就是五奶奶的聲音啊!
大家輕輕一推門,門開了,五奶奶正坐在床上喝水,英子看到五奶奶,三步並作兩步沖了上去,她拿起五奶奶的手看,五奶奶詫異的問英子:「英子啊,怎麼了,怎麼今天大家都來了啊?」
英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不停的哭泣。
姥爺見狀,走到五奶奶的跟前,說道:「五奶奶,見到五爺爺了吧?」
只見五奶奶的臉頰突然變得緋紅,然後笑著點點頭。
姥爺叫人將擔架上的東西拿進來,五奶奶見到相框和那個信封,一行淚珠在她眼裡流了出來。她接過相框,喃喃自語說道:「老鬼,你答應我的事情你都辦到了,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也得辦了,我就要來陪你了,你再等等!」
大家都不明白什麼意思,唯獨姥爺,輕聲安慰著五奶奶。
大家看五奶奶沒事就散去了。
村長告訴大家,昨晚沒有下暴雨,至於大家所說的奇聞異事,他一句「都是幻覺」將大家打發了事。
姥爺知道,五奶奶答應五爺爺的事是什麼事,那就是在他們結婚的那晚,五奶奶答應五爺爺,等到五爺爺回來時,她要把村裡的教育辦起來,現在,她都辦到了,此刻,也許她的大限也就到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英子再來到五奶奶的屋裡時,她發現五奶奶走了,五奶奶真的走了,她走的是那麼安詳平靜,她的嘴角一直保持著微笑,此刻,大家都相信,五奶奶是幸福著走的,她走的沒有一絲痛苦,也許,此刻,在另一個世界,她已經跟五爺爺又手挽著手走在了一起。
此刻,她再也沒有遺憾,五爺爺帶著五奶奶看了日出,而五奶奶也把村裡的教育事業搞了起來·······
五奶奶的喪事是姥爺幫著操辦的,在姥爺的堅持下,大家把五奶奶葬在了南山山頂之上,姥爺說,那樣,五奶奶就能天天陪著五爺爺看日出了!
辦完五奶奶的喪事,姥爺還是憂心忡忡,姥爺說,五爺爺能回來,那麼更多的就都會回來。
我不明白,什麼是更多的,但是,不管我怎麼問,姥爺都不說,只是讓我每天都帶著那塊斷玉。為此,姥爺專門穿了一個繩子,給我掛在我的脖子上!
奇怪的是,自從帶上斷玉的那一刻,我再也沒有失眠過,也好像不怕蝙蝠的騷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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