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故事）鬼魈殺人案（中）

故事 04-10

三：瘮人的鬼影

按倒張東陽等人的是頓珠和他手下的幾名幹警。庫倫鎮前些日子接連發生了兩起兇殺案，頓珠肩膀上破案的壓力很大，他今早見到了趙靖發病，便覺得煞神廟一定有什麼古怪，當天晚上，便領著警察到廟外蹲坑來了。

張東陽領著同學出現，頓珠怕他們貿然行動，影響他們破案，便讓警察將他們撲倒了。

（懸疑故事）鬼魈殺人案（中）

頓珠用手指擋著嘴唇，他對著張東陽「噓」了一聲，讓他們莫要出聲。頓珠站在牆豁子外，他借著煞神廟裡牛油蠟燭的光亮，可以清楚地看到朵旺祭拜完收煞神後，他從香案上取下了一樣什麼東西，隨即登上神台，將這樣東西塞到了神像身上的黑窟窿里。

朵旺做完了祭拜的儀式後，首先熄滅了牛油的蠟燭，接著從煞神殿走了出來。朵旺一路走到西廂房的木門，隨後打開門，到裡面睡覺去了。

半個小時後，頓珠對身後一打手勢，兩名警察翻牆而過，推開煞神廟的木門，直奔那個渾身是洞的神像而去，一名警察登上神台，他伸手一掏，竟在煞神的身上取出了一團黑呼呼的東西。這圖黑呼呼的東西，散發著一股撲鼻的香氣，它竟是一塊烤熟了的氂牛肉。

朵旺將氂牛肉丟到煞神身上的破洞里幹什麼？這名警察正在奇怪，就聽廟牆的外面，傳來了一陣「嘎吱，嘎吱」有人快速踩雪而行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黑色的身影「嗖」地一聲，躍上了廟牆的牆頭，因為天空無月，四周陰暗，頓珠也看不清黑影的真實外貌。

這個身影翻牆而入後，便直向煞神廟沖了過去。頓珠一見這個黑影躥進了殿門，他急忙對身後的幹警一擺手，留在牆外的三名警察一起抽出了槍來，然後大家一起越牆而過，直奔煞神殿奔了過去。

頓珠搶先來到殿門口，他「咣」地一腳踢開了殿門，可是他手中的強光手電筒還沒等打開，就聽大殿中響起了一聲幹警的慘叫，頓珠隨後發現一個腥氣刺鼻的鬼影迎面撲來，他飛起一腳，直向這個鬼影的身上踢去。

頓珠的一腳踢到實處，就好像一腳踹到了水泥電線杆子上，他痛得倒吸一口涼氣，隨後他整個人被那個鬼影「咣」地撞倒在地。

頓珠身後的三名幹警正要對這個怪物實施抓捕，可是那個怪物巨掌連揮，他們還沒鬧明白是怎麼回事，便慘叫著紛紛倒地，頓珠眼看著怪物直向門口逃去，他倒在地上，「啪啪啪」地連開三槍，其中一顆子彈好像擊中了怪物的肩部，那個怪物「嗚喔歐」地慘嚎一聲，飛速地跳牆離開了煞神廟。

朵旺聽到槍聲，他從睡夢中驚醒，急忙從睡覺的西廂房披衣跑了出來，他咿咿呀呀地比划了半天，頓珠也沒弄明白是什麼意思。第二天凌晨，頓珠將庫倫鎮發現怪物的消息，報告到了那曲縣公安機關。

頓珠的手下有兩名幹警被鬼影子用巴掌拍傷，其中到煞神身上，取出氂牛肉的幹警還出現了狂躁症的癥狀。頓珠急忙安排派出所的幹警坐著狗爬犁，將這三名手下急送那曲縣醫院去治療。

頓珠剛剛將受傷的手下送走，他的手機就響了，電話是在那曲醫院伺候趙靖的達瓦打來的。達瓦在電話里告訴頓珠，經過醫院檢查，醫生在趙靖的血液里，發現了一種孢子，這種孢子能分泌一種令人發狂的激素，這種激素就是趙靖想要殺死達瓦的原因。

當天下午，那曲縣的公安刑偵專家陪著省里派來的一名動植物專家也趕到了。那曲縣的公安局為了儘快破案，還派來了十多名精幹的警察。

隨後縣公安局一位懂得手語的警察經過和啞巴朵旺交流，手語警察告訴頓珠，安和尚活著的時候，便給廟裡定了一個規矩，那就是每次祭拜完煞神後，都需要將一塊熟氂牛肉，丟到煞神身上的窟窿里，這種祭拜儀式名叫食煞，至於那個跑到廟裡偷吃氂牛肉的鬼影子是什麼，朵旺真的不知道。

省城的動植物專家在煞神廟採集到了一種紅棕色的毛髮，他經過研究，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到煞神廟偷吃氂牛肉的應該是一種靈長類的生物。因為昨晚天色太暗，頓珠等人也是沒有看清鬼影子的真實相貌，這位專家也是無法確定這種靈長類的動物究竟是什麼，但從它揮掌拍傷了兩名警察的兇悍程度上看來，它絕對是一種極其危險的動物，至於它是不是上兩起兇案的元兇，只能等血樣分析和基因比對等等的調查結果出來，再做進一步的認定了。

頓珠一講趙靖的病因，這位動植物專家經過尋找，終於在煞神的腹內，找到了幾個已經灰化的菌子，這些菌子經過乾燥灰化變成孢子後，孢子會變成灰塵一樣的細末，最後落到了裝著《煞經》的木盒子上，趙靖呼吸的時候，孢子通過鼻腔進入到他的體內，這是趙靖體內孢子的來源。

頓珠問道：「當時煞神殿中有三個人，為什麼只有趙靖一個人發病？」

這個動植物專家在煞神殿里找了半天，也沒發現原因，最後他點燃那隻牛油蠟燭，專家嗅著牛油蠟燭古怪的味道，說：「我覺得問題可能出在這隻蠟燭上，等我回去做個檢查，事情就會水落石出！」

省里來的刑偵專家徵得了朵旺和尚的同意，他將那冊《煞經》裝到了證物箱中，接著又開始查朵旺住的西廂房，安和尚生前穿過的幾件舊袈裟，也被刑偵專家一起拿走，送到省里做進一步的檢查去了。

第二天，兩位專家離開了庫倫鎮。朵旺也要離廟回家，頓珠用手指了指煞神廟，那意思是讓他暫時不要離開，頓珠一邊咿咿呀呀地亂叫，一邊連連比劃，頓珠也看不懂朵旺令人眼花繚亂的手勢，他找來那名會手語的警察，手語警察給他翻譯道：「朵旺說要回鎮去看他的三師兄扎仁！」

頓珠讓警察打手語問朵旺，他一共有幾個師兄。

朵旺的回答讓他大吃了一驚，安和尚一共收了四個徒弟，大徒弟和二徒弟就是前些日子被分屍的那兩個人，他的三師兄最近去那曲縣醫院陪父親去看哮喘病，今日剛回來，朵旺看的就是這個三師兄。

（懸疑故事）鬼魈殺人案（中）

四：殺人的兇手

道路上的積雪被鏟雪車推到一邊後，那輛學生們僱傭的中巴車終於開到了庫倫鎮，甘孜畫院的同學們除了住院的趙靖和達瓦，其他的同學終於能上車回家了。

可是張東陽還是執意留了下來，庫倫鎮血案的元兇，煞神廟的秘密，這些謎團就好像鉛塊一樣壓在他的心上，不解開謎團，他真有一種寢食難安的感覺。

頓珠一見張東陽硬留了下來，他說：「你可千萬不要擅自行動！」

張東陽笑嘻嘻地說道：「頓珠所長，您要不放心，我就給天天給您當秘書！」

頓珠白天辦案，張東陽就影子似的跟在他的身旁，到了晚上，他就獨自一個人回客棧睡覺。頓珠一見他老老實實，不給自己添麻煩，他也就對張東陽放下了心來。

頓珠經過幾天的調查，並沒有查到安和尚有什麼怪異之處，可是朵旺的大師兄和二師兄分別在上個月的初一和十五被殺，這恐怕不是巧合，總得有原因吧？

頓珠正找不到破案的思路，回省城做檢驗的兩位專家又急匆匆地回到了庫倫鎮。

這兩位專家分別帶回來了三份檢查報告，頓珠看完這些報告，他不由得一下子愣住了。第一份報告是關於牛油蠟燭成份的檢測報告，牛油蠟燭除了可以燃燒的牛油外，更主要是驅毒的雪蓮、雄黃和山桂皮等中草藥的成份。看來製作這牛油蠟燭的安和尚，對煞神像中的有毒孢子，早已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第二份檢查報告是關於煞神廟中遺留的毛髮和血液的基因比對報告，動植物專家首先對這些毛髮和血液進行了基因提取，然後和基因庫中靈長類的基因圖譜進行比對後發現，那晚頓珠見到的鬼影，應該是一隻兇悍的山魈。

山魈這種動物別看個體不是很高大，但卻力大出奇，一旦發怒，極具攻擊和破壞性。解放前，庫倫鎮旁的梅烏雪山之上，確實有過山魈出沒，當地的藏民都管它們叫山鬼。解放後，每到大雪天，這些山魈便下山偷食藏民牛羊，成為了一大公害，政府就給民兵們發了快槍，經過幾次大規模的圍獵後，山上的山魈基本絕跡了，沒想到時隔幾十年，竟又出現了山魈的蹤跡。

第三份檢查報告最讓人吃驚，公安局的化驗專家，竟在安和尚的僧袍上檢查出了三氧化二砷（砒霜）的成份，也就是說，安和尚很有可能是被人給害死的！

當然最後確定安和尚是否被別人所害，還得檢查他被火化的遺骨，這份工作在刑偵專家的組織下，已經在秘密的進行。

頓珠看完這三份檢查報告，他悄悄地命手下的兩名幹警，對朵旺和尚，以及他那個三師兄青木加錯先悄悄地監視起來，一有什麼情況，立刻向他報告。

省里來的刑偵專家已經將《煞經》送回，當然經書上殘存的孢子粉已經被清除乾淨，頓珠拿起那本經書讀了一會，也是覺得毫無頭緒，張東陽看著頓珠蹙眉苦思的樣子，他忽然一拍腦門說：「我有一個同學，他父親是佛學院的教授，沒準他就能知道這本經書的秘密！」

張東陽打手機，找自己的同學要來他父親的手機號碼，然後將這薄薄的《煞經》，拍成了十幾張照片，給他同學的父親用簡訊發了過去！

頓珠很顯然對張東陽的幫忙之舉，並不報多大的信心，兩人吃過晚飯，頓珠說：「你回客棧休息去吧，我把這本經書給朵旺送過去！」

張東陽說：「我一個人回客棧也沒意思，我陪您一起過去吧！」

頓珠想了想，點頭同意了張東陽的提議，兩個人上了派出所的那輛舊吉普車，吉普車在雪後的土路上顛簸著，直奔煞神廟開去。

（懸疑故事）鬼魈殺人案（中）

傍晚的時候，一車二人來到了薩神廟的門口，朵旺一個人正在廟裡專心地在做法事，頓珠仔細一想才明白，今天正是藏曆的初一。

張東陽也怕朵旺在做法事的時候，那隻兇悍的山魈跑過來行兇，他正心悸地東張西望，這時候，他衣兜里的手機「嘟嘟」地連響了幾聲，他竟收到了兩條簡訊，這兩條簡訊都是他同學的父親，也就是那個佛學院教授發來的。

第一條簡訊告訴他，這本《煞經》是一本人造的偽勁，毫無佛學價值。最讓他瞠目結舌的就是第二條簡訊，那個佛學院教授將《煞經》從頭到尾讀出，然後用錄音機將自己頌經的聲音錄製了下來，經過反覆播放，他發現了一個詭異的地方，那就是這本經書除了三詞一句的特徵外，第三句、第六句，第九九，也就是三的所有倍數的經句——都在重複著「巫無歐」這個音節。

張東陽在嘴裡念叨了幾句「巫無歐」，他突然一拍腦袋，跑到了頓珠身邊道：「頓珠所長，巫無歐像不像是一種野獸的嚎叫聲？」

頓珠納悶地問：「你是什麼意思？」

張東陽說：「我懷疑朵旺的三師兄現在有危險！」

朵旺的大師兄和二師兄分別在上個月的初一和十五被殺，今天又是初一，朵旺的三師兄很可能會遇到什麼危險。

頓珠急忙拿起了手機，他聯繫到了那個監視青木加錯的便衣幹警，那個便衣幹警報告情況說：「青木加錯在自家的院子放了個香案，看樣子他要搞什麼祭拜儀式！」

頓珠叫道：「你繼續監視，我馬上過去！」

（未完，請看《鬼魈殺人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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