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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疊紙錢引發的血案

兩疊紙錢引發的血案


花家,是數百年來,鎮上唯一的一戶大戶人家,良田不下百頃,良屋不下百座,各房賢妻美妾加起來,不下百人,但到了花良老太爺這一輩,人丁就開始疏散起來,一半的房屋,都因某種不明的原因空了起來,由於長時間沒有人住,房間有縫隙日益增多,午夜時分,夜風順著這些窗縫遊走,發出了如厲鬼一般的哭嚎,就像是那些枉死的冤魂,不得超生,聽得花老大爺身上一陣陣,涼嗖嗖的。


「月兒,給我拿條被子。」剛說完,花老太爺就後悔了,怎麼會想起叫這個名字?月兒七天前,就走了的,是他親眼看著,被大太太活活燒死的,他一輩子也忘不了,月兒那閉月羞花的容貌,在瞬間化為烏有,一陣他從沒聽過的哀號,使他如今回想起來,都寒毛倒立,月兒被燒著後,並沒有像以往那些人一樣,叫了幾聲就沒氣了,而是喊了一刻鐘,那些燒死她的人,拿著火把,圍成了一個圈,最後,大火燒斷了繩子,燒光了她所有的衣服,月兒,終於解脫了,她一步步地走向大太太,每走一步,那些燒化了的人油就落在地上,發出了藍色的火苗,噼哩啪啦的響著,而月兒這時,不哭反笑,:「大太太,你不是一直喜歡我的容貌嗎?你不是一直在背後叫我狐狸精嗎?現在就讓我抱抱你吧,讓你看清楚我,哈哈。」那些平時心狠手辣的家丁,這時,也心驚膽顫地往後退著,還是大太太反應的最快,平時那張死屍一樣蒼白的臉上,因為驚嚇,有了一絲紅潤,僵硬的嘴裡,撬出兩個字:「快跑。」那四個抬著她的人,飛步跑去,而後面的人,這時才反應過來,亂棍將月兒往死里打,月兒被燒得殘缺不全的身體,最後還叨嘮著:「我要回來的,我要回來的,我要回來的,我要回來的我要回來的……」直到燒得只剩月兒那雪白的骨頭,大家的棍子才停了下來。而骨頭最後也被大太太,挫成碎末,灑在田間地頭了。

自己怎麼會在月兒的頭七想起這個名字?花老太爺更覺得有些冷了。一定是前夜喝了點酒,沒事的。花老太爺自慰道。可一條花被,卻橫生生地出現在他旁邊,他聞到一股月兒身上特有的桂花香,那是一種只有月兒才有的體香,他還記得第一次和月兒同房時,也是被這種香味迷得不行了。一聲細若遊絲的呼喚:「老爺,您要的被子。」花老太爺不敢向上瞅,眼光斜斜地瞅向下後方,只見一雙綉著荷花的綠鞋子,在月光下,散發著神秘而詭異的光,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來,那細而小的腳,如若握在手中,一定是艷福無邊。一向悅女無數的花良,不用看臉,便知,這是一個美女無疑。他順著腳向上看,卻見那白色的盈盈裙擺,隨著夜風舞動,纖若游柳,更顯得銷魂蝕骨。柳腰旁一抹如霧的黑氣。等等,為什麼會多出一片黑?花良老太爺,心裡驚了一下,但他隨即明白了,這是女人的長髮,並沒有像正常人那樣或盤或編,而是全部都垂下來,一直垂到腰際。隨著主人一搖一擺地走動,有節奏地來回晃動。花良老太爺此刻,不能發出一丁點的聲音,看不清主人的樣貌如何,但那一雙細若無骨、白若蓮藕的手,卻讓他感到那樣的熟悉。「老爺,離開了你這麼多天,你不是一直念叨著我嗎?那月兒就回來看你了。」說完,聲音的主人抬起了頭,那一頭黑髮下,露出了一張雪白如紙的臉,無可挑剔的白臉上,露著兩個黑黑的大洞,一雙瞳子已被人挖走,紅艷的血水順著黑洞流出,瞬間,臉上血流成河。


「不要,月兒,不是我乾的,有什麼事找大太太去吧,我想過救你,但是沒有辦法,冤有頭,債有主,誰把你害死,你就找誰去吧。」花老太爺說道。


「哈哈,哈哈,」月兒那張紅唇開啟,但裡面那些如珠貝般的牙齒已經沒了,一個黑洞里發出發如那晚的笑聲。花老太爺再也承受不了,昏死過去。遠遠的,新調到老太爺房裡的嫣紅姑娘,只看到花老太爺無緣無故地對著空氣亂抓亂喊,隨即昏死過去,旁叫了起老爺,放下手中的活,趕了過去。


嫣紅又推又捶,把老爺弄醒,可誰知花老太爺看到自己,像見了鬼一樣,說道:「不是我害死你的,你快走吧,不是我害死你的,你該找誰找誰去,不是我害死你的,都是大太太那個賊婆娘,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我害死你的……」嫣紅馬上去找其他丫頭通知大太太,而花老太爺,就這樣,重複著最後一句話,在公雞打鳴前,魂飛魄散了。

一時間,花府大院哭成一片。大太太哭得最凶,她多年前落下的毛病,只能坐在四個人抬著的藤椅上,身子病歪歪地斜靠在上面,但任憑別人怎麼想,也無法想像到,像她這樣一個活著都成困難的人,是什麼力量,讓她發出了如殺豬般的嚎叫?那又尖又刺的聲音,震得眾人的耳膜嗡嗡直響,但大家還是大氣也不敢喘地看著她一個人表演,直到她哭累了,才悠悠地道;「花老太爺走了,這倘大的花家,留給我一個寡婦,可如何是好啊?你們一定要盡心幫我才好啊。」


「放心吧,大娘,」最前面的大少爺說道:「兒子一定幫您,把您像親娘一樣待。有什麼用得著兒子的地方,大娘您儘管說便是,但目前最要緊的事,就是把爹爹送走。」說完,這個年輕人,恭順地立在一旁,不再多話。由於大太太沒有孩子,二太太生的兒子,就被稱為大少爺,由於在大宅里長期的生活,養成了他年紀輕輕就喜怒不行於色的城府。聽到大少爺合體的回答,大太太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道:「我娘家那邊的表哥,這幾天會過來幫我,直到打點完所有的事,再離開,玉華,出來吧。」一個眉清目秀的中年人,從後面走出來。「大家見見吧,以後有什麼事,我不便出面的,都會叫玉華表哥去辦。你們,就叫他華少爺吧。」玉華向眾人微微作揖,但在恭敬的姿勢里,卻有著一股不易讓人查覺的傲氣。旁邊的大少爺,唇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管家王三走出來,看著已經是十六的月亮,心中暗嘆道:果然是個多事之秋啊。


花良老太爺的棺樞,靜靜地放在大堂,藍色的壽衣上,綉著黑色的「壽」字,那一個個字,彷彿是黑夜中,一張張大張的口,一雙白色的蠟燭在他的頭上,撲哧、撲——哧一短一長地響著,白色的靈道帆,靜地像一個幽靈般地守衛著他的主人。一雙乾枯地雙手,抱在一起,平平地放在花老太爺的胸前。今夜守靈的,自然是二姨娘生的大少爺,多年前,二姨娘生下大少爺不久,就病死了,大少爺與其說是這個府里的一個爺,還不如說更像是一個棄兒,老太爺平日里最喜歡的就是溜連於花街柳巷,並從裡面挖出一個個自認為絕色的女子,娶到家後,就像璧畫一樣地擺著,不再碰一下。二姨娘算是幸運的,在新婚的當晚,便懷上了大少爺,否則,那些姨娘孤零零地守著空房,這下半生又如何過啊?正因為有了大少爺,她的一生,才在最後的關頭,充滿了笑語,只是,那笑聲未免太短了些,短到,大少爺還沒有來得及叫她一聲娘。大少爺,小名叫柳兒,因為二姨娘生前有一副楊柳細腰,所以老太爺總叫她翠柳,那翠柳的兒子,自然就是柳兒了,柳兒和花老太爺的關係,也像是奴才和主子的關係,對於花老太爺來說,柳兒是情慾的副產品,他的提前到來,破壞了他的一件享樂用品,所以,雖說是他的孩子,他卻從沒有抱過他,親過他,他這輩子,只親過女人,抱過女人。柳兒在他父親的靈前,一張張地燒著紙,盆里泛起的紅光,把他的白臉照得有些紅潤,但那紅潤,卻像是要滴出血來一樣。大少爺的影子,也在火光下,一下長,一下短地,似乎在跟著主人玩捉迷藏。這影子一下長,一下短地,突然間,不再變化,而大少爺的手,也不再往盆里填紙,那火苗,漸漸地變小,最後,只剩一點藍色的火焰,有氣無力地在盆里打了個旋,就消失了,空氣中,不知什麼時候,似乎多了一個人,一點點地向著花老太爺的棺樞前靠近,靠近。柳兒,沒有轉身,他只是知道,在他轉身的一瞬間,他將看到最恐怖的一幕,他沉泌在恐懼之中,細若螻蟻的腳步聲,一下下地走進他,一雙冰涼的手,突然間,摸在了他的臉上,這是一雙男人的手,枯乾而有力,而且如蛇般地冷嗖嗖地在大少爺的臉上遊走。而花老太爺的手,也在一瞬間從棺材裡伸出,皮膚上映著藍光,像鷹爪一樣,刺得人不敢再看。柳兒彷彿看到自己的親生父親正一點點地從棺材裡坐起,越起越高,越起越高,似乎能漸漸地看到父親那同樣閃著死人藍光的臉,要對自己笑,那一排排曾經雪白的牙齒,也冒出了藍光,如一團從地獄裡重回的厲鬼,離自己越來越近,再也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第二天,是嫣紅,先發現在老太爺棺材前暈死過去的大少爺,還未來得及叫醒他,就看到已死去多時的老太爺,從棺材裡坐了起來,眼睛正直勾勾地看著她,已經發青的皮膚,卻流露出一絲曖昧的表情,就像花老太爺剛看到她的那天的表情,嫣紅向門外退去,眼睛卻無法從那具屍體前移開,就這樣,嫣紅在花老太爺的注視下,離開了大堂,緊接著,撕心裂肺的叫聲,充斥著花府大院,各院的姨娘,丫頭趕過來,也都被這詭異的情景嚇到,還是王三管家見多識廣,說道:「大少爺一定是被什麼東西驚到了,拿碗涼水來。」旁邊的人趕緊遞過一碗涼水,王三管家咬破自己的中指,一股殷紅的鮮血箭一樣的射向水中,一碗清水,瞬間變成了一碗血水,只見王三管家念念有詞的圍著大少爺走了一圈,最後,把水含在嘴裡,向大少爺噴去,只見大少爺慢慢地起身,發現天已大亮,一堆姨娘、婆子圍著自己,馬上不好意思起來,可當他把眼睛轉向棺材時,發現花老太爺已經坐起,一切都和昨晚的一樣,驚呼一聲,在眾人的追問下,把昨晚發生的事講了一遍,但獨獨省去了有人摸他的臉那一段,因為他不敢肯定這是不是幻覺,沒有把握的事,最好還是不要說,卻不曾想到,這段無心的隱藏,最後救了他一命。


王三表情凝重地說:「老太爺似乎有什麼沒了的心愿,不願意走,大家快想一想。」

大太太病秧秧地說:「還能有什麼沒了的心愿?還不是捨不得那些美妾,都六十多歲的人了,還那麼放不下。」


「不對,」一向恭敬的王三打斷了大太太的話,道:「老太爺生前,最喜歡的是女人,沒錯,但有沒有人想過,老太爺去得,有點太怪了。」說完,他那雙鼠目一樣的眼睛,發出了一道寒光,射向那晚服待老爺的嫣紅。嫣紅臉色大變,說道:「我已經把知道的都說了,真的不關我事。」話未完,已經哭了。旁邊的一眾丫頭,沒人敢勸,紛紛怕惹火上身。王三又逼問道:「你再想想,老爺去的那晚,還說過什麼,做過什麼沒有?」嫣紅停止了哭泣,說道:「他,他只說,不是我害死你,不是我害死你,誰害你,你就找誰去吧。」「你再想想,」王三走進嫣紅一步。「哦,在這之前,他還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只是,只是當時覺得太煞風景,而且,大太太說不許提那個人的名字。」嫣紅的聲音越來越小,以至於到後來,細若蠅蟻,但還是如晴天霹靂般地打進了每個人的心裡。「說。」大太太此刻來了精神。


「是,」嫣紅說道:「老太爺在這之前,說了句:『月兒,給我拿條被子,只是當時的氣氛,太過詭異,我以為是幻覺,而且,只有我一個人聽到,所以,才不敢說出來,而且,大太太也說過,以後花家若是有人敢提這個人的名字,就亂棍打死,我才沒說。」嫣紅穿著一身入成新的夾襖,是月兒從前服待老太爺時穿的,只是,嫣紅現在楚楚可憐,縮成一團的樣子,像及了以前月兒被賣進花家大院的神情,大少爺,心裡不由一動。眾人不由得回憶起八天前的那個夜晚。


大太太拿著一封密名信,招集了全家的壯丁,說是要抓姦。半夜三更,人們從被窩裡爬起來,本來怨聲載道,但一聽到「抓姦」這兩個字,馬上一聲沒有,興奮地摩拳擦掌,因為通姦的人一旦被抓到,男人被餓狗咬死,活活地吃掉,而女人,則被當場燒死。他們按照所指名的路線,果然看到了一對男女深情相擁,可是,那男人卻一閃不見了,女人當場被抓住。人們的耳邊至今還回蕩著:「我要回來的,我要回來的,我要回來的我要回來的」難道,真的有惡鬼復仇這件事?斗大的太陽,照在眾人的身上,他們卻感受不到溫暖。


「查查看,老爺身邊可少了什麼東西。」管家王三道。

幾個膽大的家丁互相壯著膽,走近已經半坐著的花老太爺,花老太爺,雙手,不知何時,已經由曲著的鷹爪變成了平伸向前,一雙僵硬多時的胳膊,像有人用線牽著一樣,直直地橫在半空中。


依照當地的習欲,死人的頭,不是枕枕頭,而是枕著五疊紙錢,老太爺的身體這時已經有腐臭的味道,一個家丁,捏著鼻子,向棺材裡瞅去,只見,昨晚還並排放著的五疊線,現在,只剩下三疊,家丁敢緊把這個事情向管家及大太太報告。


下文:2兩疊紙錢引發的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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