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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過的村莊成了亂葬崗,而我卻被迫嫁給了一個鬼眼老公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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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緣來到熟悉的竹籬笆前,那瓦房還是如記憶里一模一樣,只是大門緊閉讓王一緣覺得裡面不會有活人似得。


現在在李家村的村民越來越少了,每家人住的距離也相距比較遠,所以有時候還會有錯覺,這個似乎只有她一個人在這裡。

外婆家的新樓是七八年前她爸媽幫著一起蓋得,有兩層,四間卧室,一個廚房,兩個衛生間,不過這裡也只有外婆一個人住,很多房間都是空著的,也只有他們回家看外婆,其他房間才會住進來人。


王一緣推開外圍的籬笆,走到大門前,院子里一旁還有小小的雞圈,數一數總共九隻雞,活蹦亂跳的,往地上啄,這樣的景象讓王一緣安心了許多。


她叩響了門上野獸咬著的門環,清脆的聲音響起,就好像響徹了整個山村。這個門環還是從老房子上拆下來的,外婆說不能扔,就把它安裝在了新的門上了,看起來和新的樓房有些格格不入。


等了大約有半分鐘還不見屋內有動靜,就連一點聲響都沒聽到。

王一緣搖了搖頭想著也許外婆外出了,比如去田裡耕種了?串門去了?


王一緣轉身想到周圍到處去看看,可還沒走出院子大門就打開了,「是…誰在外面?」久違的聲音響起,王一緣連忙回身,就見一個年邁的老人,顫抖的從門裡走了出來,聲音有些顫抖。


「外婆…是我啊,我是王一緣,我回來看你了。」外婆算起來現在也快九十歲了,臉上的皺紋當然是多的數不清楚,而且外婆的身高現在只到王一緣的下巴,讓她現在只能低著頭看著外婆,這讓王一緣很不適應,小時候的王一緣都是被外婆牽著手仰望著她的。


「緣緣!我的乖外孫,終於回來看我啦!」外婆一把抓住王一緣的手握在手掌心裡,皺巴巴的手沒有一絲溫度,王一緣不由得皺了粥眉頭。


「緣緣,這幾年過得好不好?你能想起回來看我這個老太婆,我就很高興了。」說著那乾巴巴的手撫上了王一緣的臉頰,雖然極不適應那粗糙的感覺,但她也不想拒絕,外婆的比她想像中又老了許多,很瘦,很矮,但感覺精神頭還不錯。

外婆激動的摸著她的臉,可睜著眼睛卻望著別處對著王一緣說著關心的話。


「外婆…?」王一緣雙手伸到她外婆眼前晃悠的一下,但她還是沒有反應始終望著遠處。「外婆…!」王一緣大叫了一聲,外婆她怎麼了?「外婆,你怎麼不看著我?」


外婆聽到王一緣的疑惑,笑了笑,這讓她本來就皺巴巴的臉更是擠成了一團,「緣緣啊,你還不知道吧,外婆四年前的時候,眼睛就瞎了!」王一緣感到不可思議,嘴巴張的大大的說不出話來。


「是睜眼瞎。」外婆又在後面加了這麼一句。


聽到這話,王一緣後腦勺一麻,外婆這眼睛明明看起來沒什麼問題,怎麼會瞎了?

不多去糾結這個問題,時間現在已接近中午,外婆說她去準備午飯,去廚房一定會路過前面的院子,王一緣跟著外婆去廚房。


走到院子里,王一緣在院子的籬笆外,又看了剛才消失的奇怪又可怕的男人。他依然將雙手放在上衣口袋裡,面無表情的看著王一緣。


王一緣這次學聰明了,不敢再與那個男人對視,可是依舊能感覺到那個男人的眼神一直放在她的身上。


但這次他的眼神要溫和了一點,沒有之前全部被看穿的感覺,他好像只是單純的在打量王一緣,她一個年輕女孩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是誰!」王一緣捏緊了拳頭,鼓足勇氣才這麼問道,這個男子有些無孔不入,自從來到這裡,她時不時就會見到他,就好像是來跟蹤她的一樣。


對面的男子沒有說話,依舊肆無忌憚的盯著她看,此時外婆就從廚房走出來,「緣緣,我剛剛發現魚缸里還有幾條魚,我記得你喜歡吃魚,糖醋魚還是麻辣魚?」


一時注意力被外婆給吸引過去,「糖醋魚好吃點……」她回答,外婆滿意的轉身回到廚房,王一緣再轉頭望向院子籬笆外時,那人又消失了。


午飯奇奇怪怪的吃過後,幫著洗了碗,她懶懶散散的到二樓看了看房間,這時……


「緣緣,來,我帶你去見見你外公。」


外婆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朝她招招手,王一緣恍恍惚惚的站起身,走過去拉住了外婆的手,外婆的臉上一直掛有笑容,也許是因為她的到來而高興。


外婆口中所說,帶她去見外公,應該是帶她去外公墳前看看,上柱香燒點紙錢什麼的,她已經幾年沒有回到這裡,第一時間去外公墳前上柱香也是無可厚非的。


外婆牽著王一緣的手慢慢下樓,她想要去扶外婆,可是卻被她拒絕了,她對這裡已經了如指掌,看見看不見都一樣。


山村因為是封閉式的,進口和出口都是一個地方,大多數都是農田和池塘,這裡的人自給自足,所以道路也很簡單,隔幾塊農田兩三百米的地方就是一戶人家,其他人家的院子前有老人在樹下乘涼,有人在田裡耕種,一切似乎又恢復正常。


王一緣跟在她外婆身後,一路上沒有多餘的話說,這就是所謂的代溝吧?


不多久他們走進了山林里,並不是進村的那一片,而是後山那一片,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神經敏感,王一緣總覺得有多餘的東西在看著她或者跟蹤她。她停下腳步四處觀望,除了密密麻麻的樹木並沒有奇怪的東西。


她自己回過神時,才發現外婆已經走到很前面去了,她趕緊加快腳步追上去,看著外婆佝僂的身影,雖然有時會用同情,但更多的是害怕。


越來越不相信外婆的眼睛是真的瞎了,看她走路的背影,幾乎是無障礙的,或者可以說健步如飛,就算是她這個明眼人,走在這種山路上,一個不注意也會被石頭給拌一下。


而外婆她,那走路的速度在王一緣看來,那根本是不正常的,山路的中間那些碎小石子,她就像是看見了一樣,直接抬腳跨了過去!


王一緣被自己看見的這個場景嚇到,差點摔個狗吃屎。


「緣緣,緣緣……?你還跟不上一個老太婆的步子嗎?」外婆在前面催促,她趕緊快步跟上,抑制住心裡所有奇怪的感覺,跟在外婆她的身邊。


不一會兒,王一緣和她外婆就到了一個山坡前,遠處看到時王一緣真以為只是單純的小山坡,但是走近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座墳,墳前立了一塊墓碑,上面並沒有照片,簡陋的不能在簡陋,只刻了一個名字和生死日期,連碑文都沒有。


茂密的樹林把頭頂的陽光半遮住,整片區域看上去並不敞亮,她的心裡不免又記起那似夢非夢的一晚。


「來,給你外公磕個頭!」


外公是十八年前去世的,不知不覺已經過了那麼久,王一緣跪下,誠心的磕了一個頭。


起身再看向另一邊,外婆已經開始燒紙錢了,但她的心裡又顫抖了一下,「外婆,這,這紙錢,你一直都帶著的!?」可她明明記得,她和外婆來的這一路上,外婆的手上都是空空的啊!怎麼突然拿出來這麼一大堆紙錢?


「是啊。」外婆沒有看王一緣,繼續手上的燒紙錢的動作,仍然是就像看得見一樣,一張一張都準確無誤的丟進火堆里…


王一緣嚇得呆住了,已經不知道要再怎麼找借口相信外婆是真的瞎了,不可能的,瞎子怎麼可能做事跟沒瞎得人一樣?


王一緣跪在地上沒有起來,因為被嚇得沒有力氣站起來,忽然她的嘴被突如其來的手掌捂住,一股奇怪的味道充斥她的鼻腔,她趕緊掙扎著想要把那手掌拿下來,「噓!不要說話,她看不見的!」


耳邊響起了極低沉的男聲,她驚恐的轉頭一看,正是上午在田埂上和在外婆家院子外遇到的那個男子!


不知道為何,聽到他這麼說,王一緣認為他自己對並沒有惡意,也許是因為兩人挨得如此的近。


王一緣放棄了掙扎,男子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王一緣點點頭,他的手這才鬆了下來。


「跟我過來。小聲一點。」他對她說完,就拉著王一緣的手走進了身後的林子里。


他們倆並沒有走多遠,王一緣還可以看見前面外婆燒紙錢的背影,她隱約還聽見不遠處的外婆,嘴裡念念叨叨著什麼,就像在咒語一樣。


之後,也許是兩人有過接觸了,她開始不害怕直視他的雙眼,可他始終都沒有表情,王一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低頭看了眼還被他牽著的手,小聲的說道,「占我便宜呢?」


她的聲音是極其挑釁的,幹嘛整天都一個表情?不怕嚇著小孩子?


男子放開了她的手,她趕緊將自己的手背在了身後,他卻是一臉不會開口說話的樣子,這傢伙搞什麼鬼呢?把她帶到這裡來,卻又不說話?


不過,仔細這麼一看,長相嘛……倒還是挺耐看的,身高嘛……恩,很多男生夢寐已久的身高。她便主動開口問道,「你是誰,叫什麼名字?拉我過來幹嘛又不說話?」


沒來由的,聽到她說的這些話,男子居然皺了皺眉,一隻手猛地搭上了她的肩,卻不是輕佻的佔便宜的那種,而是手勁奇大,按住她的肩膀,似乎能感覺他的食指在她頸椎那裡摸索。


「你……!」王一緣不知道說什麼好,被他大力的按住肩膀,也不敢亂動。


「你的生辰八字告訴我!」男子的眼神又變的凌厲起來,這時候和他對視,心裡的恐懼感又開始加劇,她顫抖的說道,「我……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


「那就出生年月日!最好能精確到時間!」男子顯然很迫切,被他的氣場給壓迫,她也只能乖乖的報出自己的出生日期,「九一年,九月十號,時間好像是……下午兩點。」


男子聽完並沒有馬上回答什麼,而且陷入了一陣沉思,王一緣感受到他按在自己肩膀的手,手指在動,一下一下的敲在她的後背上,不由得有些頭皮發麻,他是在故弄玄虛還是怎樣!?


「辛未年八月初三……未時……辛未年八月初三……!原來如此。」


隔了沒多久,男子嘴裡也像是之前外婆那樣,一直念叨著這句話,她開口問道有什麼問題嗎?男子卻冷笑了兩聲,抬手,鬆開了她的肩膀,在她耳邊對她說道,「我剛剛在你身上聞到了死亡的味道。你還能活兩天。」


「放屁!你騙人!」王一緣壓低聲音的罵道,這人有張好看點的臉皮,卻是個裝神弄鬼的大騙子!不要臉!


男子臉上終於有了其他的表情,一副我絕對不會撒謊的表情,「我從不會撒謊。」


「你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是純陰命。而你偏偏今天到這裡來,不是找死是什麼?難道你這一路上過來,就沒碰到什麼奇怪的事?呵呵,我就做一回好人,會替你收屍的,就幫你葬在你外公邊上。」


他指了指前面她外公的墳頭,說完,就準備離開了,可是王一緣肯定會不那麼輕易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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