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他一生海角天涯行略盡,卻始終放不下她,只道無處無遺
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
再嫁趙士程,唐婉和夫君同游沈園,卻遇到了前夫陸遊。他只留下了這首詩,《釵頭鳳》。
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
郎有情妾有意,一切的一切,卻被現實阻隔。
陸家當初可是送出了家傳的鳳釵,許諾百年相好,鑼鼓喧天的把唐婉娶進了家門。
她美麗,聰慧,善解人意,喚陸遊一聲表哥,兩心相許,情投意合。
就這樣,表哥成了自己的夫君。兩人撫琴作詩,終日為伴,共享春光美好。
可這一切,在陸遊的母親唐氏看來,簡直是荒唐。身為北宋宰相孫女的唐氏,自幼生於官宦世家,是一個嚴肅而專制的女人。她深知為官的益處,自然希望兒子走上仕途。
因祖上有功,以恩蔭之名,陸遊被授予登仕郎之職。但陸遊自幼就顯示出了極高的文學才能,十二歲便能寫詩做文,如此才能,只靠恩蔭庇佑,拿得微薄俸祿,這不是唐氏所願。
但陸遊兩次參加科舉考試均落榜。但這並非陸遊無能,正是因為陸遊才情突出,應試文章被取為第一,位居秦檜孫子秦塤至上,引得秦檜不滿,第二次禮部考試直接暗中操作,將陸遊除名。
仕途不暢,陸遊更重兒女情長。琴棋書畫為伴,寫詩奏樂為樂。科舉考試,自然難放在心上。
看到兒子這般不上進,唐氏把一切都歸咎於唐婉。這女人,定會耽擱兒子的仕途。便硬要兒子休掉這唐婉,替兒子另謀了溫順的王氏。
夫妻情深,她是自己的妻子,自己的靈魂伴侶。怎忍分離。
唐氏威逼,這女人不僅僅是耽誤兒子仕途的禍害,結婚三載居然無嗣,更是罪孽深重。
父母之命,豈能忤逆。唐婉就這樣被遣回了娘家,最大的原因竟是丈夫愛自己太深,夫妻感情太過和睦!
但如膠似漆的兩人怎麼能夠忍受別離。陸遊避開母親,另築紅樓,安置唐婉。相思之苦,唯有在紅樓才可排解。
頻繁地幽會怎能躲得過精明的唐氏。專橫的她硬是驅走了唐婉,將王氏娶進了家門。
清淚浥羅巾,各自消魂。一江離恨恰平分。安得千尋橫鐵鎖,截斷煙津?
沈園再相遇,唐婉已嫁於皇家後裔趙士程。陸遊,也已為人父。東遊我醉騎鯨去,君駕素鸞從,已是過往。
余情未了,但此生已註定不能再續前緣。一別之後,幾年離索也罷,獨語斜欄也罷,都只是空惆悵。
題在沈園牆上的釵頭鳳,空道出一腔留戀與無奈,心意是傳達了,卻成為鄉人一時議論的談資。男子再娶容易,女子再嫁卻不是易事。趙士程容得下唐婉的再嫁之身,卻難接受這未了之情。唐婉也是聰慧之人,明白趙士程對自己的寬容忍讓,但私心卻仍放不下陸遊,憂思難言,最終還是鬱鬱而終。
得酒猶能雙臉紅,一尊與誰同。
垂虹看月,天台採藥,更與誰同。
灞橋煙柳,曲江池館,應待人來。
和誰一起呢?我得等她,不,是她在等我…
沒有孔雀東南飛焦仲卿和劉蘭芝的反抗於決絕,唐婉和陸遊被時代的流推著走,沒有反抗,但最終還是為情所累。她悲傷難耐撒手人世,他故作豪放,卻還是倍感凄涼。
海角天涯行略盡。三十年間,無處無遺恨。天若有情終欲問。忍教霜點相思鬢。
海角天涯行略盡,三十年間,無處無遺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