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有「內門十三，外門十八」之說，都是哪些門？

本文作者黃強

前一陣西安與南京爭論老城牆的，西安說它的城牆雄偉，南京的城牆已經灰飛煙滅。南京反駁，中國城牆老大還是南京。南京的城牆建於明洪武年間，有600多年歷史，南京的城牆周邊最長，號稱世界第一。因此，中國城牆的第一把交椅非屬南京不可。不過，歷史的滄桑，人為的破壞，明代修建的南京城牆確實破壞了很多，很多城門都被拆除了。現在我們就來梳理一下，南京的城牆與南京城門。

【圖56，太平門至解放門的城牆】

南京城門聲名赫赫，遠在東晉時期就有都城十二門之說，大體南北各四，東西各二。南朝宋、齊、梁、陳時期略有變化。不過至明代，因為南京城牆的建立，內十三門、外十六門之設漸為大家熟知。因此，我們現在說的南京歷史上的城門，主要說的是明代南京的城門。

南京歷史上有內外十三門、十六門之說。朱元璋定都南京根據朱升建議：「廣積糧，高築牆，緩稱王」，在南京修築了規模宏大的城牆，將南京城區包裹在高大的城牆之內。內城開十三個城門，以利交通，便於防守；在外城設十六個城門，拱衛內城。

《首都志》卷一記載：「明洪武二年始建都城，六年八月工成，迺益郭而大之，東連鐘山，西據石頭，南阻長干，北帶後湖，凡周六十有一里。有門十三：南曰正陽門，正陽之西曰通濟門，又西曰聚寶門。西南曰三山門，曰石城門，西曰清江門。清江之右曰定淮門，曰儀鳳門。由儀鳳門逶邐而北曰鍾阜門，又北曰金川門，曰神策門，曰太平門。東曰朝陽門。外垣倍焉，門有十八，東六，曰姚坊，曰仙鶴，曰麒麟，曰滄波，曰高橋，曰雙橋；南六，曰上方，曰夾崗，曰鳳台，曰馴象，曰大安德門，曰小安德門；西南二，曰石城關，曰江東；北四，曰外金川，曰佛寧，曰觀音，曰上元。」

【圖57，正陽門舊影】

朱偰先生《金陵古迹圖考》記載：南京內城門有十三座，自東南而西北，分別是——東面正門朝陽門，今為中山門；南面東頭第一門正陽門，今為光華門；南面第二門通濟門；南面正門聚寶門，即舊南門，今為中華門；西面南頭第一門三山門，即舊水西門，今為水西門；西南第二門，石城門，即舊大西門，今為漢西門，俗稱旱西門；西南第三門清涼門，又稱清江門；西南第四門定淮門；西面北頭第一門儀鳳門，今為興中門；北頭西頭第一門鍾阜門，俗稱小東門；北門第二門金川門；北門第三門神策門，今為和平門；北面東頭第一門太平門。

外郭（城）西北據山帶江，東南阻原控野，辟有十六個門。東面有五門：姚坊門即今天的堯化門、仙鶴門、麒麟門、滄波門、高橋門；南面有七門：上方門、夾岡門、鳳台門、大馴象門、小馴象門、大安德門、小安德門，西面有一門：江東門；北面有三門：佛寧門、上元門、觀音門。

1934年朱偰先生考察南京古迹時說：「外郭周一百八十里，利用天然土坡，未起城垣。然外郭城門（如高橋門），尚有存者，重關屹立，形勢嵯峨，惜今日因築路關係，漸次拆毀（如觀音門，三年前尚存），亦可嘆已」 。（《金陵古迹圖考》）民國時期，因為道路拓寬建設的緣故，南京的城內門、城外門，均受到一定的影響，例如為祭拜偉大革命先行者孫中山的陵寢，開放朝陽門，改名中山門。

【圖58，光華門舊影】

但是大多數城門沒有受到破壞，依然巋立，姿態雄偉，在朝霞、暮靄中默默地迎送著從她身下穿越而過的人們。

新中國建立後，上世紀50年代轟轟烈烈的運動，對南京城門無啻是一次毀滅。通濟門、儀鳳門、太平門、水西門都被拆毀，幾乎不留一點痕迹。如果不是朱偰先生冒著生命危險，據理力爭，中華門、石城門、和平門也會消失殆盡。年紀大的老南京人還記得「旱西門」這個名稱，如今旱西門已經沒有了。文獻中的滄波門、麒麟門、仙鶴門、通濟門、太平門、水西門、安德門、江東門、堯化門、高橋門，現今只有地名，而沒有城門；還有一些城門如觀音門，地名與城門都消失得乾乾淨淨。雖然說也有些城門得以恢復，如儀鳳門，但是並不是原來的儀鳳門；西華門、武定門的復建，並不屬於明代的內外城門，玄武門只是民國時期開闢的一個便於交通行走的城門，解放門是建國後新開闢的城門。

如今保留下來，仍然可以見到當年輝煌的只有中華門、中山門等少數幾個城門。很多外地遊客到南京，也會到中華門城堡遊覽，去中山陵拜謁，也要經過中山門。在很多反映民國歷史的影片中，民國政府官員乘坐小車，穿過中山門，是經典鏡頭。由於建設滬寧高速公路，以中山門為高速路的入口連接線，破壞了中山門的自然景觀，如今中山門仍然存在，經典的鏡頭卻沒有了。

如果不加重視，保護失當，那麼要不了多久，碩果僅存的南京老城門的還將減少。下面就讓我們去通濟門、儀鳳門是怎麼被拆除的，讓我們記住歷史，記住城市破壞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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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強，字不息。多年來致力於中國服飾史、置業經濟史、民國史、南京地方史研究，已出版《老明信片·南京舊影》、《文人置業那些事》等著作13本，專說南京老景點的著作《消失的南京舊景》已由復旦大學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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