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人們熟知的北大校長，也是清末鮮為人知的暗殺團團長

1905年，末日的清朝在風雨中飄搖。

張文平說民國：暗殺大亨蔡元培

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暗殺團的一群人神秘的聚齊一室，室中央鄭重的擺放著黃帝像。暗殺團的團長面色凝重，拿出一卷黃紙，紙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光復漢族，還我山河，以身許國，功成身退。」每個人都鄭重的在紙上籤上自己的名字。早有人等待在旁邊，此時手起刀落，把一隻準備好的公雞斬下頭來，雞血噴涌而出，滴在紙上，滴在準備好的酒里。眾團員齊刷刷的跪倒在黃帝像前，就著雞血把酒一飲而盡，口中念著紙上的誓詞，心中有團火在升騰。那是一團報國的火，那是一團為了推翻清王朝，不惜獻出自己年輕生命的火。

鏡頭拉近，那張紙上的簽名赫然在列，寫著今天大家很多熟悉的名字：蔡元培、章太炎、陳獨秀、吳越。

暗殺團的團長就是蔡元培，暗殺團就是後來的光復會。

七匹狼男裝曾經有一句經典的廣告詞：男人不止有一面。這句話放到蔡元培先生身上再合適不過。

提起蔡元培，讀者腦海中浮現怎樣的形象？北大的校長？新文化運動的總導演？教育學家？中華民國的首任教育總長？誠然這些都是蔡元培先生人性的諸多面。不過蔡元培先生還有不為世人所知的另一面：他曾經是清末著名暗殺團的團長，他曾經是一位暗殺大亨。

（圖）辛亥革命形勢圖

進入二十世紀的中國，因為有1911年的辛亥革命，所以大多數人認為那是個革命的時代，起義的年代。對於改朝換代，革命起義當然是最合適，最徹底，最完美的方案。可是革命起義卻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就是錢。1911年4月份的廣州革命，算是不大不小的一次起義，這次起義一共花了十七萬元之多，卻已經幾乎耗盡了孫中山先生在東南亞的所有籌款。可能有人不屑「不就是區區十七萬嗎？」諸位不是十七萬人民幣，是十七萬現大洋。那麼十七萬現大洋是什麼概念呢？民國時期魯迅先生在西直門附近買了個8開間的四合院花了3萬5千大洋，而現在北京五環內的50平米的板房筒子樓就值400萬人民幣。

可見革命起義是個大買賣，沒錢辦不來。套用神曲《愛情買賣》的台詞，這真是革命不是你想來，想來就能來，看到真相我眼淚流下來。

於此相比，暗殺成了最經濟實惠的手段。購買點手槍，炸藥，再組織一些勇士，暗殺的事業就能開張了，可謂省時省力。當時的革命黨人大多熱衷於暗殺。因此二十世紀的頭十年，更確切的講是「暗殺的年代」。

對於暗殺事業蔡元培先生當然也是積極的倡導者。蔡元培不是個人主義的蠻幹者，而是一個優秀的組織者，他精心組織了暗殺團體，組織成員有很多赫赫有名的人物，比如徐錫麟、秋瑾、章太炎、柳亞子、陶成章等人。於是才有了本文開始的一幕。

不過蔡元培先生不是王亞樵式（此人勇猛有餘，智力不足）的蠻夫，而是一個有理想，有知識，有創意的暗殺大亨。

蔡元培先生是個有理想的暗殺大亨。

（圖）慈禧（1835年11月29日—1908年11月15日）即孝欽顯皇后

當年蔡元培先生將暗殺的目標，首先定位為清朝的最高統治者慈禧老佛爺，不過最高領導慈禧，年事已高，八國聯軍來時，她老人家曾長途跋涉到承德做過深度游，此後深居紫禁城，對外出再也不感興趣，即使是特價旅遊團。所以暗殺團根本得不到接近並刺殺的機會。後來又兩次謀劃，派遣暗殺團成員吳樾（文弱書生一枚，為偉大的暗殺事業半路習武，後來居然打敗了日本黑龍會二刀流的高手，轟動一時。筆者有另外文章交代此君的偉大事迹），謀刺清朝陸軍總司令鐵良，無奈敵人太狡猾，兩次都沒能接近。再後來又間接謀划了刺殺考查憲政五大臣事件。還是那個傳奇的吳越，承擔起直接刺殺的任務，吳越也在這起暗殺事件中殺身成仁。事件雖然沒能成功，卻深深的震動了清王朝的上層。

蔡元培先生是個有知識的暗殺大亨。

為了研製出理想的炸藥，蔡元培先生親自擔任爆破組的組長，更是與陳獨秀通宵達旦的在實驗室切磋技藝，研製炸藥。上海灘的各家大大小小的五金店都被蔡元培踏遍，只是為了能找到更好的更優良的炸藥彈殼。甚至一度對催眠術深感興趣，感覺這個可以成為暗殺的良好輔助手段。

蔡元培先生是個有創意的暗殺大亨。

剛開始，蔡元培熱衷於毒藥的研製，毒藥攜帶方便，能殺人於無形，自然是暗殺的利器。為此蔡元培先生惡補了很長時間的化學知識，其熱情，其態度，一點也不亞於高考前50天的高三學生，只是不知道蔡元培有沒有花錢請化學老師輔導功課，或者買本化學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擬做做。

功夫不負有心人，蔡元培牌毒藥終於研製成功了。毒藥到底好不好，不能看廣告，要看療效。據記載，蔡元培為了驗證毒藥的藥效，曾經抓來一隻小貓，在小貓嘴上滴了三四滴毒藥，結果小貓很快一命嗚呼。

不過，清朝的大員們不是溫順的小貓，不會老老實實的等你來抓，等你來喂毒藥。所以，需要攜帶這種毒藥而不被懷疑的人。什麼人外表柔弱，觀之可親，不被人懷疑呢？答案是女性。如果這個女性接受過現代教育，那更是好上加好了。

當時的蔡元培在學校工作，學校里，就狠抓女學生化學課的教學質量。之後蔡元培還真的吸收了一些進步女學生和女教師到暗殺團中。

（圖）蔡元培，1868年－1940年，漢族，浙江紹興山陰縣（今浙江紹興）人

後來，蔡元培先生思考，暗殺不僅僅是暗殺活動，同時還有著巨大的廣告效應。能成功，則誅殺了清朝大臣，清除了罪惡勢力。即使不成功，也能造成轟動效應，能在社會上造成巨大的廣告效應，震懾了敵人，教育了人民。比在現在的湖南台黃金檔做廣告還有效果，最關鍵的是這大廣告不用花一分錢。

怎麼才能最大效果的達到這種轟動的廣告效益呢，無疑於大庭廣眾之下把清朝大員炸死。所以，用炸彈暗殺也就成為了不二選擇。（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即使是女學生也不好接近清朝大員的周圍，下毒一事無從談起）所以，蔡元培先生轉而對研究高烈度的炸藥，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和陳獨秀邊切磋，邊實驗，經常在實驗室通宵達旦。吳越刺殺憲政五大臣的炸藥就是蔡元培牌炸藥。

行文至此，筆者狠打鍵盤長嘆一聲，蔡元培，章太炎，陳獨秀，柳亞子。這都是文化界的翹楚，都是新文化運動的幹將。是什麼讓文弱的書生，放下熟練筆頭，拿起生疏的刀槍。是什麼讓文弱的書生放下文雅的書本，操起兇猛的炸彈。是一顆顆中國的民族心，是一個個中國的強國夢。時間轉瞬百多年，看看我們現在的安靜生活，我們應該記得百年前的一群知識分子為此，付出了很多很多。

「歷史大學堂」特邀作者 丨 張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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