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牛:沒拉著,便順手扯了褲
有時人不舒服,會就近發脾氣,耍流氓,拉著別人滾粗,扯著褲腰帶打人。
而我,跑步。跑步其實很簡單,你撒丫子敞開跑就是了。但要堅持下來,可不是那麼容易了。
對於我,為了開始跑,先開始生病。從而最終,生了一場生離死別且別開生面的病。為此,不得不特意逛幾家醫院,收藏一些藥品和器械。雖然不是火藥與槍械,但其中有一件是白大褂。
我覺得急於跑步的人,可以參考參考,最起碼也是早發現早治療不是。況且與你講那麼多,你也信不了那麼多,她也不會跑起來。
果然,我跑完了一圈,她還在行走。我注意她很久了,她行走的方式有點飄,我說不出來,也形容不來,反正有點費解,有點怪誕。她還時不時往後看,幾乎是走十來步就會往後看一眼,並一直循環這個動作,生怕後面的牛又追上來。
從前的牛還很懶,不像現在天天刮鬍子這麼勤快。後來,他發現我跑得快,遂找我比比。當然,我勝。他潑皮。我們又賽,仍我勝。最後一次,他發誓。我同意了。但他確實無賴透頂,在我沖向終點的一剎那,他從後想拉住我,沒拉著,便順手扯了褲。得虧那是夏天,我穿了四角,不然沒準就落下了什麼病根後遺症。
我說,嗨,你好。她不理我。她當然不理我,我們又不認識。我又說,你怎麼不跑?她仍不理我。我只好又說,你是啞巴么?她,最後,終於笑了。很好看。
我認得你。你昨晚一個人,在這馬路上跑來跑去。像個瘋子。她說。哦?昨天?可惜我都沒留意你。你也經常出來散步么?我說。
昨晚算是第一天吧,今天是第二天。她又笑了。怪不得。我幾乎都在這條路上跑,大體在這運動的人,應該認識。我說。
昨晚你幾點在這?昨晚這裡沒幾個人的。我又說。大約十點左右吧。我在前面十字路口的橋上。她說。
十點?橋上?哦,有印象了。當時那裡有車禍,好多人圍著,聽說死者是一個女孩。二十來歲。
真是太可惜了。我又補充一句。
肇事者開著車跑了,血跡延伸了十五米。那車牌是套牌的,找都找不到。那女孩是北方人,來這裡尋親的。她說得比我詳細。
真的么?我暈血,也不愛湊熱鬧,所以沒敢上前。我說。是很慘。有一隻手直接飛到對岸的一戶人家裡。她說。
嗯嗯。我有點緊張。我似乎聞到了血腥味。我不覺徑自跑了起來。
膽小鬼。她笑著說。不是的,我怕血。我繼續跑。
她沒有跑,她繼續行走,但她緊緊地跟在我身後,像後面的牛始終追著我。
牛後來發了大財,但也開始跑步了。他分早上一次,下午一次,晚上一次。他說這是後三餐。我說,好啊,哪天我們再比比?
牛說,不比了,我還是追著你,像趕著一隻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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