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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狂殺悍將時對非帥才的他寄予厚望,他卻因此被朱棣陰謀絕後

向敬之


1


《明史·耿炳文傳》說:「及洪武末年,諸公、侯且盡,存者惟炳文及武定侯郭英二人;而炳文以元功宿將,為朝廷倚重。」

郭英為朱元璋寵妃郭寧的胞兄,對姐夫朱皇帝素來忠誠恭順。朱元璋起兵時,郭英為親信,令值宿帳中,呼為郭四」。朱元璋後期,郭寧妃主持後宮事務。《明史·郭英傳》也說:「英孝友,通書史,行師有紀律,以忠謹見親於太祖。又以寧妃故,恩寵尤渥,諸功臣莫敢望焉。」郭家哥哥郭興早年也追隨朱元璋,洪武十七年病故。朱元璋要為給他相面稱「公相貴不可言」的郭山甫留個後。


朱元璋狂殺悍將時對非帥才的他寄予厚望,他卻因此被朱棣陰謀絕後《傳奇皇帝朱元璋》中朱元璋非常寵幸郭寧妃


朱元璋在大肆清洗勛臣悍將的政治運動中,不殺耿炳文,反而重用,自有原因。耿炳文為人本分,比較乾淨,沒有讓監控的錦衣衛抓到蛛絲馬跡。


所以,朱元璋很看重這個小兄弟,分量重於小舅子郭英。

洪武二十七年十二月,朱元璋下詔,懿文太子朱標的長女江都郡主下嫁耿炳文的長子耿璿。耿炳文成了皇太孫朱允炆親妹妹的公公,成了皇親國戚。


朱元璋狂殺悍將時對非帥才的他寄予厚望,他卻因此被朱棣陰謀絕後c傳為耿炳文畫像


洪武三十年,耿炳文挂帥征西,郭英「副征西將軍耿炳文備邊陝西」(《明史·郭英傳》)。


朱元璋如此重視耿炳文,就是想給儲君朱允炆留一個可靠可信的保嫡大將。


2

耿炳文是以繼承父職,成為領軍大將的。其父耿君用曾任管軍總管,在馳援宜興與張士誠爭鬥時戰死。朱元璋讓年紀輕輕的耿炳文頂職,一是撫恤耿君用而用其子,二是看中了耿炳文有些能耐。


耿炳文沒有讓朱元璋看走眼。他心懷父仇,率兵連續對張士誠部打了幾次漂亮仗:取廣德,克長興,敗敵將趙打虎,擒守將李福安,獲戰船三百餘艘。


朱元璋狂殺悍將時對非帥才的他寄予厚望,他卻因此被朱棣陰謀絕後老年朱元璋畫像,相貌敦厚,典型特徵鼻根平直,一臉慈祥,仁君之相。史學考證,應為老年朱元璋畫像,改變了殺人如麻的暴君形象,與其真實相貌嚴重不符,故宮收藏




耿炳文拿下江浙門戶長興後,朱元璋「大喜,改長安州,立永興翼元帥府,以炳文為總兵都元帥守之」。

長興之戰,並未因此而完,註定了這是耿炳文一生最值得驕傲的戰績。


耿炳文自知敵人不會善罷甘休,於是請足智多謀的溫祥卿為軍師,制訂實施周密防禦計劃。果然,張士誠的左丞潘元明、元帥嚴再興率兵進犯,耿炳文奮力反擊。


二戰又敗。張士誠再次派司徒李伯昇率兵十萬,分水陸向長安州殺來。當時,耿炳文城內只有守兵七千人,朱元璋連忙命陳德、華高、費聚前來增援。誰知李伯昇夜襲援軍營寨,幾位大將潰散。耿炳文堅守拒敵,不論敵方攻擊怎樣猛烈,都是採用不同的方式防禦。戰爭持續一月有餘,耿炳文不敢懈怠,堅守待援。朱元璋的第一猛將常遇春親帥大軍增援,李伯昇棄營逃跑,耿炳文乘勝「追斬五千餘人」。


第二年,朱元璋改永興翼元帥府為永興衛親軍指揮使司,任耿炳文為指揮使。不久,張士誠派其弟張士信,督帥大軍來爭永興。耿炳文迎戰,兩敗張士信,並俘敵帥宋興祖。

朱元璋狂殺悍將時對非帥才的他寄予厚望,他卻因此被朱棣陰謀絕後繪本中的張士誠與張士信兄弟


《明史·耿炳文傳》記載:「長興為士誠必爭地,炳文拒守凡十年,以寡御眾,大小數十戰,戰無不勝。」「耿炳文守長興,而吳人不得肆其志。締造之基,其力為多。」


3


朱元璋大軍在鄱陽湖一戰大敗陳友諒後,回師征討張士誠。耿炳文所部攻克湖州,圍困平江。平定吳地後,耿炳文升任大都督府僉事。


此後,耿炳文隨征虜大將軍徐達征討中原,攻克山東沂、嶧等州,攻下汴梁,侍從明太祖北巡。隨常遇春攻佔大同,攻克晉、冀。隨徐達征討陝西,打敗元軍將領李思齊、張思道。


耿炳文受命鎮守陝西,疏通涇陽洪渠十萬餘丈,給老百姓帶來了很多好處。


洪武三年,耿炳文「守長興,功最高,太祖榜列功臣,以炳文附大將軍達為一等」,「封長興侯,食祿一千五百石,予世券」。


朱元璋狂殺悍將時對非帥才的他寄予厚望,他卻因此被朱棣陰謀絕後徐達畫像


朱元璋封皇二子朱樉為秦王,任命耿炳文為秦王左相都督僉事。


此後,耿炳文隨徐達出塞,在北黃河打敗元朝平章乃兒不花;隨傅友德征討雲南,平定曲靖蠻;從永昌侯藍玉北征,到達捕魚兒海。


不久,朱元璋對驕兵悍將開展了一系列清洗行動,傅友德、藍玉、費聚等與耿炳文共過事的將領,都被朱元璋悉數斬殺,一家老小或被殺或被流放,且在親朋門人中大範圍株連,但,耿炳文都幸免於難。


朱元璋狂殺悍將時對非帥才的他寄予厚望,他卻因此被朱棣陰謀絕後不僅如此,他還兩次挂帥,洪武二十五年平定陝西徽州妖人之亂,洪武三十年征擒獲蜀寇高福興、俘敵三千。


4


耿炳文是朱元璋留給建文帝的首席大將軍。


朱允炆知道皇爺爺用心良苦,即位後就封下嫁耿家的妹妹為江都公主。這樣一來,耿炳文成了皇家公主的公公。


朱元璋狂殺悍將時對非帥才的他寄予厚望,他卻因此被朱棣陰謀絕後建文帝


耿炳文更加開心,為顯示榮耀,還特地請人寫了一個《敕贈開國輔運推誠宣力武臣榮祿大夫柱國秦王左相兼陝西行中書省右丞長興侯耿炳文追封三代碑銘》。


然而,無上的尊榮,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燕王朱棣起兵造反,建文帝命耿炳文為大將軍,帥軍北征,「時年六十有五矣。兵號三十萬,至者惟十三萬」。


年過花甲的老將挂帥,雖史書未寫他「尚能飯否」,但他幾近五十年地征戰在外,也該體衰力弱。朝廷出兵虛稱三十萬大軍,實則遠遠不夠,這也為難了耿老將軍。


兩軍對陣,耿炳文統帥的朝廷大軍,不敵燕王率領的虎賁之旅。


首戰,燕王襲殺耿部先鋒九千人,俘殺數員大將。


二戰,「燕軍驟至,循城蹴擊。炳文軍不得成列,敗入城。爭門,門塞,蹈藉死者不可數計」。


兩戰未見輸贏,耿炳文就損失三萬人馬,且被困,「堅守不出」。朱棣知道耿炳文這位老將,在長興一戰以守制勝的能耐,圍了三天就退兵。


耿璿勸其父耿炳文藉機直搗北平,但是,書獃子黃子澄急於求勝,力薦紙上談兵的草包李景隆做大將軍,取代耿炳文統帥大軍,致使耿家父子計謀流產。很快,李景隆統帥的數十萬大軍都盡數覆滅,李景隆也成了迎接燕王進京的開門大帥。


朱元璋狂殺悍將時對非帥才的他寄予厚望,他卻因此被朱棣陰謀絕後李景隆


至於耿炳文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蔡東藩在《明史通俗演義》中說得很明白:「炳文系偏將才,非大帥才也,滹沱河一役,事事不出燕王所料,其才之劣,已可概見。然耿炳文敗回真定,燕軍攻城不下,三日即引還,意者其猶以炳文為宿將,未易攻取乎?」


此語很有道理,耿炳文最擅長的是守城,贏了長興一役。雖曾挂帥兩次遠征,那就是對付一些烏合之眾。而此次挂帥北征,主動出擊,面對的是燕王統帥的大明最能征善戰的精銳之師。


燕王升做明成祖,江都公主降為江都郡主,當過駙馬的郡馬爺耿璿稱疾不出,以示抵抗。當然,耿炳文因兵敗而「不復用」,也自然過渡到成祖政府做侯爺。


此時,原在北平做過參議、僉事巴結過燕王的鄭賜、陳瑛,被召回就職,一個做了刑部尚書,一個官拜都御史,為報隆恩,聯手整人博寵。永樂二年,他們先彈李景隆陰謀不軌,又「劾炳文衣服器皿有龍鳳飾,玉帶用紅鞓,僭妄不道」。


朱元璋狂殺悍將時對非帥才的他寄予厚望,他卻因此被朱棣陰謀絕後明成祖朱棣


朱棣並沒有立馬下旨定罪,而耿炳文卻懼怕自殺。


耿炳文家曾是公主府邸,且耿炳文本人是兩朝「元功宿將」,家裡有一兩件御賜用品,不足為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不,耿炳文死了,他的三個兒子「皆坐罪死」。


在那年月,只要皇帝對某人有一個不滿意,讒臣們必會精心準備一萬個誅殺他、滅其家的罪名。殺人的罪名歸了掌管生殺大權的皇帝,而好處屬於誣言獲寵殺人無痕的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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