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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酷的清算:大權獨攬的鄧太后死後,鄧氏家族一敗塗地

(之五):後宮爭寵,落敗的陰皇后真的施行了巫蠱之術?


光武帝——美麗家族(之六)


元興元年,漢和帝劉肇病死。漢和帝的長子是平原王劉勝,從小身體有頑疾,早早死去,沒有兒子。除了劉勝,漢和帝還有很多兒子,此前夭折的就有十幾個,這種死亡超出了正常的範圍。後來再有漢和帝的孩子出生,只能秘密寄養到民間。這種高死亡率和秘密寄養的辦法,原因何在,是否與鄧綏有關係,不得而知,鄧綏自己似乎沒有生過兒子。

元興元年十二月辛未夜,迎立漢和帝的兒子劉隆即皇帝位,也就是漢殤帝。此時劉隆剛剛出生一百多天。尊鄧皇后為皇太后,臨朝聽政,鄧綏的人生進入另一種境界。


當年六月,安葬了漢和帝之後,鄧綏下令放歸大量的宮女,她在一份詔書中說:東漢建立八十多年,後宮的規模一年比一年龐大。宮中人員一部分是民間徵選的女子,另一部分是宗室與官僚獲罪之後,沒入後宮的罪犯家屬,人員過分冗雜,開支巨大。現在將其中的大部分遣出,與親人團聚。


漢和帝身邊的周貴人、馮貴人也離開宮苑,鄧太后寫給二人的策文飽含感情,十分傷感,又分贈她們一些貴重的禮物,每人一套車馬,黃金三十斤,雜帛三千匹,另有大量的首飾。


鄧太后的這些做法,顯示她已經完全掌握了後宮和朝政,是以主人的身份在行事和處事。而且,這些曾經服侍過漢和帝的女子現在都是皇太妃,打發她們離開,可以減少身邊掣肘之人,鄧綏在物質上大方一點,十分必要。

連皇帝身邊的貴人都可以放出宮去,別人更不必說。鄧綏大刀闊斧,該減的機構全都減掉,該打發的大批閑人全部打發出宮,革除了東漢建立以來宮中形成的許多弊端,節省了大量的開支。


殘酷的清算:大權獨攬的鄧太后死後,鄧氏家族一敗塗地


八月,小皇帝劉隆死在崇德前殿。漢殤帝死後,鄧太后與哥哥鄧騭在宮中商議,最終決定由清河王劉慶的兒子劉祜為皇帝,漢和帝生前一直與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劉慶關係親密,劉慶當年曾經做過皇太子,由他的兒子來繼承皇位,更合道理。


劉祜就是漢安帝,這一年十三歲,鄧綏依然是皇太后,繼續臨朝聽政。


鄧綏為貴人的時候,鄧騭兄弟們只做了郎中,後來鄧綏被立為皇后,處事十分收斂低調,鄧騭一直是虎賁中郎將,四個弟弟都為黃門侍郎。一直到漢和帝死後,鄧騭才升為車騎將軍、儀同三司。儀同三司這個官職也是從鄧騭開始才有的。另外四個弟弟中,鄧京去世,鄧悝升為虎賁中郎將,鄧弘、鄧閶都是侍中。

漢和帝死後很長一段時間,鄧氏兄弟們一直住在宮中,幫助鄧綏掌握局面,處理政事。這樣的做法有違常規,更能看出鄧氏家族在當時的地位。鄧騭認為這樣不妥當,屢次請求離開,一年多以後,鄧綏方才答應。


漢安帝永初元年,鄧騭被封為上蔡侯,鄧悝為葉侯,鄧弘為西平侯、鄧閶為西華侯,食邑各一萬戶,鄧騭有功,比三位兄弟多出三千戶。


永寧年間,鄧太后患病,癥狀主要是咳逆吐血,病勢嚴重。鄧太后明白自己去日不遠,永寧二年二月,她坐上步輦來到前殿,與侍中、尚書等朝中高官相見,各處巡視一番。回去之後大赦天下,厚賞左右,發布一份詔書,回顧自己臨政以來的作為,認為自己無愧於先帝,無違於人心,最後她很傷感地說:「存亡大分,無可奈何。公卿百官,其勉盡忠屬,以輔朝廷。」


三月,在位二十年的鄧綏病死,時年四十一歲。此前,鄧綏的三個弟弟鄧弘、鄧悝、鄧閶已經先後去世,兄妹當中只剩下鄧騭一個人。漢安帝封鄧騭為上蔡侯。


鄧太后一生謹慎,但人居高位,賞賜之外,終歸要有罰責,對此懷恨在心的,大有人在。鄧太后死去不久,就有人向漢安帝舉報,當初鄧悝、鄧弘、鄧閶幾個人曾經打算擁立平原王劉得為帝。

漢安帝此前的許多行為有失君德,鄧太后生前一直把持朝政,漢安帝曾經擔心太后會把自己廢掉。現在皇太后死了,漢安帝自己也長大了,脾氣也一樣暴躁起來,聽說此事,大怒,派官員嚴查此事,鄧家被封為侯爵的後代,一律廢為庶人,被遷往偏僻之地居住,最終被逼自殺。


鄧騭與此事無關,但也沒能倖免,官職和財產全被奪去,由上蔡侯改封為羅侯。鄧騭明白這只是噩運的開始,於是和兒子鄧鳳一起,絕食而死。自殺的還有鄧騭的幾位堂弟。鄧家人當中,倖免者寥寥無幾。


●完


節選自《悲歡後宮》於左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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