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602噬人公寓(5)
前文:鬼故事:602噬人公寓
但"朱素"对自己催眠又有什么意图呢,自己究竟被催眠过几次,又做了些什么呢?
苏阳紧张地在大脑中计算着所有近期发生的怪事:自己谋杀老陈无疑算是一件,上一次早上醒来莫名其妙地穿着西装外衣,而且还有一股恶臭的事肯定也有蹊跷,那么究竟是去做了什么呢?苏阳想起曾经在西装上闻到的异味,有种胸闷得发慌的感觉。他想起朱素家中的那一股味道,两者何其相似!"难道我就是杀了人,或是跟尸体亲密接触过?"苏阳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得差点掉下床去。
"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苏阳痛苦地揪住着自己的头发,但却根本控制不住思绪的游移。"如果网上的朱素、短信中的朱素是某个幕后主使假扮的话,那么在他一步一步地诱导下,我究竟做了些什么呢?"苏阳第一时间里想到的是陈丽娟的凶杀案。"不,不可能是我杀的!"苏阳拼命地否定着自己冒出的想法,但疑点却一个一个地浮了上来:陈丽娟是晚上11点半到12点之间被杀的,而在苏阳的记忆中,这一段时间他是在睡觉,也就是说,他是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那么极有可能就是进入催眠状态!"天哪,我真的杀死了陈丽娟?用那么残忍的手段?"苏阳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他真恨不得敲开自己的脑壳,把所有的记忆都掏出来,仔细地检查那一夜的记录。
苏阳大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更为可怕的念头:如果我真的杀了陈丽娟。那么她的头呢,我会把它藏在哪儿呢?苏阳又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天花板。他仿佛看见一双含恨的眼睛在幽幽地盯着自己看。"难道那一双眼睛不是水渍所形成的,而是死人的眼睛?"苏阳将自己的嘴唇咬破,才强忍住心头的那一声惊呼。他死死地盯着天花板,整个人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短信声"嘟"的一声响,将苏阳从迷离的状态中惊醒了出来。苏阳才想起之前一直陷入梦的困扰中,那一条短信都还没阅读。他长出了一口气,抓过手机,短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却将他再度打入地狱的边缘。来电的号码竟是朱素的,上面的信息仍是"我在你门外",甚至连时间都一模一样,0点50分。
苏阳怔怔地看着那短信,只觉得仿佛有一条拘魂索缠住了自己的脖子,而绳索的另一端,正握在神秘幕后人的手里,渐渐收紧。他悲愤地回了一条:"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
过了大概有5分钟,苏阳却感觉像有一个世纪般漫长。短信铃声终于在他耐心行将耗尽时再次响起,像一个晴天大霹雳,彻底震碎了他的理智:他的手机短信铃声明明是自设的,怎么变成了跟上次在民房楼下听到的一模一样的标准铃声?
苏阳战战兢兢地拿过手机,翻开新短信,看了一眼,心几乎从嘴里蹦出来,短信里依然是那一句:我在你门口,但变成了猩红的彩信字体,就像是用血写就的一样。
苏阳再也忍不住,他打开灯,跳下床,一把拉开门。
门外,只有过道里的穿堂风在无聊地游荡着,再无其他半点的人影。他茫然地关上门,重新拿过手机,发现下面还有部分信息内容。他翻到下一页,整个人就像是被电了似的呆住了。彩信画面竟然是楼上704的那男子,提着一个旅行箱从他的门口走过的抓拍图。苏阳犹疑地盯着那画面看,一线的惊恐渐渐穿透他的骨髓:朱素说,我在你的门口。但门口站着的却是那男的。那么究竟是男子就是朱素呢,还是朱素就藏在他的旅行箱里,确切地说,朱素的脑袋就藏在男子的旅行箱里?
一股寒气包围了苏阳,他仿佛看到,男子的旅行箱里,朱素的人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冷笑着,口中念念有词道:我在你门口,我在你门口??苏阳掩住耳朵,泪水夺眶而出。"为什么要选中我呢?"黑暗中,苏阳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哀伤地哭泣着。
泪水冲刷走心头的郁结,苏阳的神志反倒清醒了点。他突然想到,如果真的是催眠的话,那么一定存在着一把"钥匙",即必须有某个特定的指令来激发起催眠状态,这个特定的指令可能是一个声音,一句话,也可能是某个图像,甚至某个场景。苏阳紧张了起来,一定要尽快找到那"钥匙",这样才有可能让自己摆脱"朱素"的控制,找回真正的自我。
苏阳飞快地想着与每一次"梦魇"相关的线索,但一切就如海底捞针,空余茫然。"难道我真的就是要坐着等死?"苏阳突然恼怒起来,怨恨自己的轻浮,怨恨"朱素"的咄咄逼人,怨恨整个世界对他的不公。"是人,是生命让世界变得如此丑陋的!"他咬牙切齿着,发狂地抓过身边能够抓到的一切东西,狠狠地砸向墙壁、地面。
就在他将手机甩出手,落在墙那头的书架上时,一道灵光闪过他大脑:钥匙应该就是手机!对方一定是通过短信或铃声来控制他的。只有手机便捷的通信功能,才有可能随时随地地激活催眠!想到此,苏阳慌忙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在书架上找寻着。但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了,那是苏阳从未设定过的一个铃声!顿时,苏阳神情呆滞,动作也凝滞了下来,只有铃声的声音盘旋于室内,充斥于他的耳膜中,将他的意识渐渐湮没。
605室里,老陈一夜都在紧张地聆听隔壁的动静,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异常,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松弛下来,最终沉重的眼皮隔绝了意识的世界。
凌晨三点,老陈睡得正酣时,手机突然响起。他一激灵,一把抓起手机接听,原来是监控室保安紧急打来的:"604的住户上了七楼,进入704了,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老陈稍微愣了一下,苏阳三更半夜地上704去做什么呢,但他来不及多想,三两下穿好衣服,带上枪,冲出门去。楼道里,灯光闪了下,一下子熄掉了。老陈心里一沉,暗想:该不会是在演恐怖片吧,怎么这么巧合,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浮上了心头。
老陈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楼道里的昏暗,他找到楼梯,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七楼。七楼的走廊倒是灯火通明的,老陈顺利地找到704房。他轻轻摸近704房,门竟然虚掩着,里面悄然无声。老陈一手持抢,一手推开门,一股浓烈血腥味混合着尸臭味扑鼻而来。老陈心里猛地一惊:这704怎么也成了一处人间地狱,而且比步云花园602更藏诡异?他伸手按下电灯开关,却没有反应,四周是一片无边的死寂。
"坟墓!"一时间,盘旋在老陈心头的,就是这两个字。他强压心头的不安,藏在靠门的角落里,轻声叫唤:"苏阳,你在吗?"只这么一张口,老陈便觉得那一股血腥气和腐臭味更浓了,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看来还是应该先找其他人来支援。"老陈暗想。他伸手去开门,但发现门竟然悄无声息地死死关住,根本打不开。老陈心头大骇,公寓的锁只是很普通的锁,他这几天住在605里,早就对它的结构摸得一清二楚,但现在却不论怎么用力,都丝毫奈何它不得。"莫非今晚要丧命这里?"老陈身体一颤,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淹没了他。"苏阳,看来我不仅救不了你,连自己性命都要搭上了。"
黑暗中,老陈觉得有一个物体在悄然逼近自己,携带着一股血腥,那是刚刚杀过人才有的气味。老陈大喝一声:"站住,你是谁?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物体并不为老陈的话所动,依然一寸一寸地靠近老陈。老陈再也克制不住,一把扣动扳机,枪竟然是哑的!他连扣了几扳机,枪依然毫无反应。一时间,老陈万念俱灰,"看来今晚真是难逃此劫了。"
就在老陈绝望地闭上眼睛的刹那,他清楚地感觉到一个冰冷的物体缠上了自己的脖子,消解了他所有的力量,涣散了他的意识??
一个小时之后,公寓保安意识到情况不妙,叫上了其他保安,一起冲上七楼,但无论他们用尽什么办法,都打不开704的门。早上6点,公安局刑警队的增援队员赶到,动用电锯,将704的门锯开了一个大洞,先让一个刑警爬入进去,从里面打开房门,其他的人才一拥而入。而眼前的一幕,让他们都惊呆住了。一具血淋淋的男尸横陈在床上,头颅却已不翼而飞,手里紧紧地握着一只诺基亚的手机。而老陈则倒在通往阳台的门口,一只手紧握着手枪,弹夹却掉在地上,另外一只手则紧紧抓着阳台门的把手,看他的姿势,似乎是极力想拉开门。更让人惊怖的是,老陈的眼睛暴凸。
警方随后在704的马桶里找到一颗已高度腐烂的人头,蛆虫在人头的眼眶、嘴巴、耳朵里爬来爬去,发出阵阵恶臭。经过DNA检验,证实这就是朱素的人头。此外,警方自704的男尸手中握着的手机里找到一条凌晨0点50分发出的短信,短信只有寥寥的三个字:你来了。收信人是13580369***,即苏阳的手机号码,而经过确认,该无名男尸就是原704的住户。
警方接着搜查了604,但一无所获,只在天花板上提取到几滴尸水的痕迹。通过化验,与陈丽娟的DNA完全吻合。
只是苏阳,他却从人间神秘地消失了。监控室的记录显示,当天晚上苏阳一脸迷蒙地进入704,不久老陈也持枪进入,但录像却并没有显示有任何人出来的记录!而且,当天的记录显示,七楼八楼的楼道一切正常,并没有任何的停电。
现在的问题是,苏阳究竟哪里去了?无头男子的脑袋究竟在哪里?谁又会是下一个受害者?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在冷冷地旁观着这一切,并酝酿着下一场的血腥风暴。
两年后,广州步云花园6栋602室里洋溢着喜庆的氛围:焕然一新的装修,新刷的雪白墙壁,柚木铺就的地板,以及墙上所挂的婚纱照,照片上男女双方甜蜜的笑颜,无一不昭示着一对爱人的新生活正在这个小屋里扬帆起航。唯有朦胧的灯光照耀不到的角落里,隐约地有一双眼睛在冷冷地窥视着这一切,如同一只潜伏的豹子,随时都有可能冲出来将所有的美好撕得粉碎。沉浸在结婚喜庆中的赵利旭和张婉萍只管深情地拥抱、接吻,尽情挥霍新婚的柔情蜜意,丝毫没有察觉死神之翼在头顶盘旋。
"亲爱的,你真美。"赵利旭热烈地吻着张婉萍的樱唇,喃喃地说,同时手指不安分地穿过衣服的重重障碍,游走在张婉萍滑腻的肌肤上。
"色鬼!"张婉萍娇嗔地抓住赵利旭的手,"瞧你的猴急样,又不是第一次,着急什么呀。快点去洗个澡,一身的酒气。"
赵利旭笑嘻嘻地捏了捏张婉萍粉嫩的小脸,"我是色鬼,那你就是色媒,我天天阴魂不散地纠缠着你不放,你不喜欢吗?"
"呸呸呸,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张婉萍胆怯地看了看房子,"老公,都说这屋里的女主人以前死得很惨,你说会不会真的半夜有厉鬼来缠我们啊?"
"哈哈哈。"赵利旭哈哈大笑,"亏你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怎么就会相信鬼神这样的无稽之谈。就算真的有鬼,都还不知道谁怕谁呢。看看你老公这么健壮的身体,多强的阳刚之气呀,那些小鬼,熏也熏得跑它了。"
"可我总觉得有一点不自在。"张婉萍惴惴地说,"要不我们明天给她烧点纸钱吧。毕竟这里以前是人家的房子,说不定人家现在恋旧还没走呢,我们这样搬进来,难免会打扰到她,惹她不高兴。"
"好吧,一切听老婆大人的吩咐。"赵利旭亲了亲张婉萍的芳泽,"烧就烧好了,就当做是我们给人家补偿的一点房费--如果不是她死在这房子里,这房子怎么可能这么便宜卖给我们;如果不是平白捡了这么个大便宜,我们又怎么可能这么快结婚呢?"
张婉萍勉强笑了笑,"可我心里还是有一点点不安。"
"你啊,就是心理作祟。世上本无鬼,庸人自扰之。好了,我去洗澡了,老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洗个鸳鸯澡啊?"
"切,你就想得臭美,自己洗去。"看着老公的满不在乎,张婉萍的心里宽解了许多。人最怕的事就是当你感到害怕时,发现你想依赖的人比你更害怕,而如果对方满不在乎或是给予自己坚强的依靠的话,那么害怕就消解许多。
赵利旭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趁张婉萍不注意,探出魔爪偷偷地摸了一下她的胸部。在张婉萍"哇"的失声惊呼中,赵利旭带着偷袭成功的得意笑容,吹着口哨进了浴室。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张婉萍冲着赵利旭的背影啐了一口,心头却没有一丝恼怒,而满是对新生活的美好憧憬。她惬意地将自己的身体舒展在沙发里,环视着家的每个角落,每个细节。她一想到眼前的每一样家具,每一样电器,每一寸空间,都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天地,她就有一种不真实的梦幻感。"有家的感觉真好。"张婉萍幸福地叹了口气。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和赵利旭悠扬的口哨声,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渴望,不禁脸色一红。
为转移这样的冲动,她拿起桌上的遥控器,随手打开电视机。又是晚间新闻,她按动遥控器,切换了个台。"嘶啦"地一声,电视屏幕并没有呈现缤纷的画面,而是出现了一片雪花点,屏幕的中间,则游移着一双眼睛,冷漠而又充满怨气,就像是刚从死人的眼眶中抠出来的,冷冷地盯视着张婉萍!
张婉萍惊呼了一声,灵魂几乎要脱壳而去。她慌乱地拿起遥控器,想要换台,但遥控器的按键却像坏了一般,怎么按都没有反应。张婉萍心头大惊,极力想要不去看电视屏幕,但电视屏幕却像存在着巨大的磁场,将她的视线牢牢地定在上面。渐渐地,张婉萍就像受到控制一般,连眼皮都不能再眨动一下,视线紧紧地跟随着屏幕上的眼睛来回地移动、移动,她眼前的世界渐渐地变得模糊,虚无缥缈,直至消失,变成了一个黑洞。
"老婆,你怎么了呢?"混沌的意识中,赵利旭的声音将张婉萍拉回了现实的世界。她睁开眼睛,看到赵利旭正一丝不挂地站在她面前,亲昵地拍着她的小脸,邪邪地笑着:"困了?还是想早点和我上床啊?"
张婉萍一把将赵利旭推开,眼前的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晚会的节目,一派莺歌燕舞的祥和景象,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
"你干吗呀?"赵利旭一脸的莫名其妙,对张婉萍的粗暴举动感到不满。
"你刚才从浴室出来时,有没有看到什么?"张婉萍顾不上解释,指着电视机惊恐发问。
"看到什么?不就是这电视节目,你又看到了什么呢?"赵利旭眨着眼,有点不明所以。
"你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张婉萍扑到赵利旭的怀里,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那我呢,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我有什么异常?"
"你不就是睡着了吗?"赵利旭还是一脸的茫然。
张婉萍拼命地点头,又拼命地摇头,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老公,我真觉得这个屋子好诡异,我们还是不要再住了,好不好?我害怕。"
"你究竟怎么了呢?"赵利旭望着楚楚可怜的张婉萍,有一丝心疼,又有一丝恐惧,"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张婉萍指着那电视屏幕,抽抽搭搭地说,"那里面,我刚才看到有一双眼睛对着我看,看着看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昏迷了过去。"
"屏幕?眼睛?"赵利旭惊诧地望着张婉萍,又转过头去看了看电视。电视里依然"咿咿呀呀"地有人在唱着曲子,但多看了一会儿,赵利旭只觉得所有的声音都渐渐隐去,眼前只有演唱者的嘴唇像垂死的鱼一样一张一翕着,眼神空洞。突然,那目光又变得尖锐起来,仿佛是两把刀,要在人的心里剜出点东西来。赵利旭打了一个激灵,人随即清醒了过来。
张婉萍感受到赵利旭身体的颤抖,心里跟着一颤,哑声问道:"你是不是也看到了什么?"
"没有啦,"赵利旭勉强笑了笑,"只是没穿衣服,感觉有一点冷而已。那只是一台电视啦,哪有什么眼睛。我想可能是这两天里你太操劳太累了,所以出现幻觉了吧。"
"可是??"张婉萍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有些时候事情太诡异了,会变得连自己都怀疑其真实性,或者说,潜意识里不希望那是真的。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但愿就是如你所说太累的缘故。不过话说回来,即便真的有鬼,我们和她无冤无仇的,她也不会对我们为难吧。"
赵利旭走过去,将电视关掉,回来抱起张婉萍,又恢复到那一种"淫邪"的笑容,"老婆,现在是否可以对我验收,看是不是都洗干净了,再一起入洞房,完成我们的新婚仪式啊?"
张婉萍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好啊,老公,你已经通过了我的验收,现在可以入洞房啦。"
赵利旭将张婉萍抱进卧室,小心地放在床上。张婉萍闭上眼睛,任由着赵利旭的手指在自己的身体上四处蔓延,一点一点地将体内熄灭了的欲火重新燃烧起来。当赵利旭顺利进入她的身体里时,她忍不住地呻吟了起来,摇摆着身体,迎合着赵利旭。
意乱情迷中,张婉萍突然感到脚底心一阵发痒,忍不住地吃吃地笑出声来,"讨厌啦,不要舔人家的脚底板,好痒。"她睁开眼睛,刚想捶打赵利旭一下,却看到他僵硬的表情。
"怎么了呢?"张婉萍奇怪地看着赵利旭,但随即觉得一股寒气直透脊梁,将所有的激情与兴奋活生生地冻结--赵利旭整个人正趴在她的身上运动着,怎么可能舔她的脚底板?
"啊!"张婉萍一声尖叫,猛地坐了起来,来不及反应的赵利旭一下子被掀倒在床下。伴随着他"扑通"落地的声音,"喵??"一声尖锐的猫叫声响起,将两人吓得魂飞魄散。张婉萍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紧紧地裹住,脸色苍白,身体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不停颤抖。
"是只黑猫。"空气中传来赵利旭惊魂未定的声音,"他妈的,哪里来的野猫,怎么跑进来的呢?"
张婉萍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探出个头,将眼皮张开了一点点。卧室门口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她,吓得她"啊"地再次一声惊叫,重新将头埋进被窝里,"呜呜"地哭开。
"滚,快给我滚!你这该死的黑猫。"赵利旭暴怒着,挥舞着从裤子上抽下来的皮带,将黑猫赶出卧室,再"砰"地一把关上门。
"好了,小乖乖不怕了,不怕了。"赵利旭无限怜惜地将被子挪开,抱住张婉萍冰冷的身体。在赵利旭的温柔安慰下,张婉萍身体的战栗渐渐地平息了下来,从哭泣变成啜泣,再到抽噎。赵利旭伸手为她拭去眼角残余的泪痕,眼中满是怜爱,"乖,不哭了,有我在,别怕。"
"老公,我真的怕。"张婉萍抬起头,"老公,我们可不可以不在这里住了呀?我总觉得这里怪怪的,住也不安心。"
"这??"赵利旭面露难色,"老婆,我们不在这里住又能去哪里住呢?我们所有的积蓄都已经全交付这房子的首付,以后每个月还有一千多的贷款要还,哪里还有钱去租房?再说,我们花这么多的心血,把这房子装修布置起来,就因为一只猫的闯入而放弃未免太可惜了吧。"
张婉萍环视了下四周,屋里的每一个小摆设,都是自己细细挑选出来的,都是自己钟爱的款式与颜色,怎忍心轻易割舍?
"老公,那要不我们明天去寺庙里求个菩萨回来,摆放在家里,镇一镇邪气吧。"
"傻了,你还是相信有鬼啊。不是看到了吗,只是溜进来的一只野猫而已嘛。"
"可它怎么进来的?"张婉萍尖声叫了起来,"我们是锁了铁门的,而且我们这是在六楼,它从哪里溜进来?该不会是从窗户飞进来的吧?你不觉得它出现得太奇怪了吗?"
"那也是。"赵利旭沉思了起来,突然一拍大腿,兴奋地说:"对了,差点忘了,我有样好东西。"
他光着身体跳了起来,飞快地从床底下搬出一个纸箱,里面满满的全是书。
"你找什么?那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张婉萍好奇地问。
"《圣经》。我以前买过一本《圣经》。不都说《圣经》和佛经可以辟邪的吗,那把《圣经》摆在床头就可以保佑我们平安无事了。"果然,赵利旭很快就翻出一本精装的《圣经》,得意地举着对张婉萍说:"这下你该可以安心了吧。"
张婉萍满脸喜悦地接过《圣经》,郑重其事地将它摆放在床头柜上,口中念念有词:"愿上帝保佑我们平安无事,阿门。"
赵利旭心中暗笑。平心而论,虽然刚才被那黑猫吓了一大跳,但他并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上帝存在,否则他当初也不会买下这房子。所谓的《圣经》辟邪,只是拿来安慰张婉萍而已。不过张婉萍的恐惧情绪,还是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让他感到有一丝寒意。他也对买下这房子的事隐隐地起了后悔之意。
正常情况下,人的恐惧情绪是可以传染的,尤其是在一个封闭、黑暗的空间里。如果一个人直愣愣地盯着一个地方,惊叫"有鬼"的话,其他人肯定也会毛骨悚然,觉得有种种的异样存在。
"睡吧。"张婉萍拉过被子躺下,疲倦地对赵利旭说。
赵利旭躺在她身边,伸手揽过她的腰,试探地问:"那还要吗?"
"不要了。"张婉萍不无歉意地冲赵利旭笑了笑,"现在真的一点兴致都没有。"
"那好吧,小乖乖安心睡吧。"赵利旭探手关掉电灯,环手抱紧张婉萍。张婉萍也将身子尽量地缩在赵利旭的怀抱里,感觉安全了许多。
就这样,两个人相拥着,默数着黑暗中的时光,不多时,就沉沉地陷入了梦乡的温柔怀抱。
不知睡了多时,赵利旭感觉有人压着自己的四肢,令他动弹不得。他心头大骇,竭尽全力地想要挣脱梦中的束缚,却浑身上下使不出半点的力气,甚至连眼皮都似有千钧重,怎么都睁不开。"鬼压床?"一时间,他的大脑中飞快地闪过这样的字眼。以前一直觉得这样的说法是无稽之谈,但如今却让他冒出了冷汗。
隐约中,他感到张婉萍起身离开了床,打开卧室的门。"你要去哪里呢?"赵利旭想问她一句,但嘴唇却被巨大的压力压迫得撬不动半点。
他感到张婉萍又回来了。虽然他睁不开眼睛,也听不到任何张婉萍的脚步声,但心头的感觉,就是眼前有一个黑影立于自己的床前,凝视着自己。恐惧的感觉渐渐地扩大,让他喘不过气来。
"快醒来,快醒来。"赵利旭聚集着自己所有残余的意识力量,与身体的麻木对抗着。终于,他感到一股热气贯穿到了全身,身体恢复了知觉。他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却让他肝胆欲裂:就着从窗帘缝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他看到张婉萍正手提着一把寒光四射的菜刀,冷冷地盯着他看。她脸上没有丝毫平时的温柔,而是充满着狰狞。不待赵利旭吭声,张婉萍已是手起刀落,一股鲜血喷射了出来。黑暗中,只见赵利旭难以置信地眨了一下眼,张大着嘴巴,人头自枕头滚落下来。紧接着,只见寒光一闪,张婉萍自己的头也滚落在地,浓重的血腥气顿时布满了房间。
"喵??"幽暗之中,传来一声冷森森的猫叫声,听起来,有着说不出的寒意。
广州市公安局的值班室里,刑警刘涛强忍着哈欠,对着电话彬彬有礼说道:"你好,这里是广州市公安局。"
"你说什么?"不知电话那端说了些什么,刘涛脸色大变,手一抖,电话差点跌落在地,连说话都带了颤音,"哦,好的,好的,我们马上派人到。"
放下电话,刘涛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又看了下头顶上的时钟:早上6点半。他哆嗦着在值班记录上填写了几行字,然后开始拨打电话:"你好,陆队长吗?我是刘涛,步云花园602房又出人命了??哦,你说马上召集所有的刑警,对吧,好的,我立即执行。"
刘涛翻出电话簿,挨个地给刑警队的所有队员打电话,都是简短地两句话交代:"?菖?菖吗,步云花园602室又出人命了,快过来。"
不到半个小时,所有的刑警队员都赶回局里,一个个神色凝重,紧张不安。队长陆霄同样一脸的严肃,他望着底下的一班兄弟,长出了一口气,"我想你们都知道我这么早召集你们过来的原因吧。步云花园602室又出人命,我知道大家心头都有阴影,但不管怎样,我们必须出警,因为这是我们的职责。所以我现在只问一句,有谁愿意跟我一起去?"
陆霄目光扫过,却见一个个警员都噤若寒蝉,躲避着陆霄的眼睛,仿佛是在阎王爷面前受审似的。
想想也真的是可悲,二十多人的刑警队,平常连枪战这样的生死场面都不会退缩,但如今,却连去一个案发现场勘察的勇气都没有,仿佛那就是一个地狱之约,赴约即等于自杀。
不过对于本市的警察来说,步云花园6栋602绝对是死神的代名词!因为所有进去过602的警察,全都死于非命!
第一个丧命的是老陈。不过当时大家都没有将他的死与602完全地联系在一起,毕竟,他是一个人死在上领公寓704房里。唯一令大家不安的是他临死的恐怖模样,以及不明的死因,因为现场和尸体解剖找不到任何的线索,法医最后只能认定他是遭受极大的外界刺激,心脏一下子承受不了刺激而导致血管爆裂。大家对老陈临终看到的东西有过许多的猜测,但谁也说不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来,时间久了,追查的心态也就逐渐淡化。
真正让大家开始嗅到恐怖气息的是小张的死。在老陈死后的第三个月,小张和其他五个刑警一起查处了一起吸毒案件,对方只有三个人,很快就被刑警们所制伏,一个个抱着头蹲在墙角。小张与另外两个警察过去给他们上铐,其中一个瘾君子突然捡起抛在地上的马刀,一刀下去,小张当场身首异处,死于非命。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包括那一个瘾君子。
事后审问时,那瘾君子抱头痛哭说,他当时刚吸完毒,正陷入一种迷离的状态中,而就在小张靠近他时,他突然听到一个很纤细的声音:"砍了他的头,你会很痛快。"然后就不由自主地捡起了刀,砍了下去。尽管他当时一点反抗拒捕的意思都没有,甚至可以说,过度的吸毒,早将他的身体搞垮,他甚至连杀鸡的力气都没有,更不要说一刀砍掉一个人的脑袋。所以,他只能用一句话来总结自己的行为:鬼上身。而且不等最后的死刑判决下来,那瘾君子就因毒瘾发作狂乱撞墙而死。让人不安的就是,根据同一囚室的狱友的目击,他在临死前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事情,眼睛暴凸,面部扭曲,嘴里大喊:"你终于来了!"而且与其说他是自己撞墙而死,不如说是被人揪着头发一头撞在墙上的,脑浆迸裂而死。
自从小张死后,死神的阴影就变得愈加浓厚。第三名刑警也是死于办案过程中。当时他与其他三名刑警一起驾车追赶一个摩托车飞车抢夺党,在十字路口,为躲避一辆突然横穿出来的卡车,驾驶警车的司机猛打方向盘并紧急刹车。这个可怜的刑警由于坐在前排,又未系安全带,一下子受不了巨大的惯性,撞开车门,飞了出去。刚好落在旁边一辆疾驰而过的SUV车车轮下,脑袋被轧得粉碎。而同车的其他三个队员都安然无恙。
第四个刑警的死亡最是离奇,他一天早上被发现死在浴室里。从死亡现场看来,他当时应是在刷牙,但好像有人狠狠地撞了一下他持牙刷的手,结果牙刷一下子穿透喉咙,登时毙命。警方最后根据现场勘察得出的结论是:地板惹的祸。也许是他之前不小心弄湿了地板,在刷牙时脚底一滑,手肘撞到了洗脸台上,于是牙刷插入口腔,成了杀死他的凶器。
连续死了四个与朱素案相关的警员后,剩余的三个曾参与调查的警员都开始恐慌了,流言也四处蔓延,说是602室被人下了咒语,如同埃及第十八世王朝图塔卡蒙国王陵墓的法老咒语,或是传说中成吉思汗陵墓中的咒语--"擅入者死",只要贸然闯入,都难逃一死。
尽管有些荒诞不经,幸存的三名刑警还是被调动了工作,不再负责出警,改为处理一些内勤事物。但这样煞费苦心的安排,也没有扭转三人的厄运。先是另外一个科室的刑警看不惯那三个人终日惶惶不安,一日开玩笑地对其中一个刑警说:"要不我给你一枪,帮你早日脱离苦海吧。"说着,就拿起身边刚刚摘下来的枪,对准他的脑袋,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大半个脑袋就被轰掉了。那一个开玩笑的刑警面如土色,当场瘫倒在地,口中翻来覆去的只有一句话:"见鬼,见鬼??"看到其他刑警朝他步步逼近,不等人家将他铐上,他就号啕大哭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呢?我刚才明明没装子弹哪。"不多时,他在狱里就疯掉了,见到谁就对着谁"嘿嘿"直笑,接着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不是我杀的,我没装子弹,我没杀人,是鬼杀的人??"
剩下的两个刑警见到这一幕后,更加心惊胆战,干脆双双向警局递交了辞呈,整日将自己反锁在家里,哪里都不去。半个月后,两人几乎憋疯了,在电话里说,与其在家坐以待毙,不如出去寻一条生路。他们听说普宁寺很是灵验,就相约一起去求护身符,驱逐一下身上的晦气。结果两人坐的大巴行到半路,前面的一辆满载钢筋的卡车突然爆胎,大巴司机一下子来不及刹车,整个车撞了上去,长长的钢筋穿透入大巴车身,可怜坐在前排的两个刑警,脑袋顿时成了血葫芦,当场死于非命。
七个刑警,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接连意外丧生,而且死状悲惨。一时间,朱素一案,再无人接手查办,包括陈丽娟失踪的人头,上领公寓704的死尸,苏阳的去向,都成了谜。
原本大家都以为围绕着步云花园602室的血腥事件会随着最后一个办案刑警的不幸遇难而告一段落,谁知偏偏又有不知内情的赵利旭夫妇贪图便宜,买下了房子,不仅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也给所有市公安局的刑警下了一道死刑通缉令。世间最可怕的事,并不是死亡,而是面对死亡的恐惧之情。再坚强的人,如果在心里分分秒秒地计算着自己横死的时间和情形,恐怕都要崩溃。
"队长,我跟你去吧。"警察黄昆主动请缨出来。他是和老陈一般警龄的老刑警,头发都已略带斑白。也许只有他这个年龄的人,才可以把生死看淡,而把肩头的警徽看得最重吧。陆霄紧紧地抓着他的手,眼睛再度湿润。
九
青栏镇是西南边陲的一个古朴小镇,无论是建筑还是民风,处处都凝聚着历史的沉淀。一条小河从小镇的中心蜿蜒而过,数千年不舍昼夜。也正是有了河流的滋润,小镇没有一般人想象中的黄土蔽天,苍凉萧索,而是生机勃勃,千百年延绵不绝,让无数代的子民在这里繁衍生息,欢笑中来,又在哭泣中离去。
随着近些年国家开发西部的号召,渐渐地有一些外来的人员涌入这座小镇。在给小镇带来新的生命力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带来了些外面世界的浮华。于是小镇对这些外来的人是既爱又恨,爱他们带来的实惠,又恨他们破坏了他们的宁静。在许多人的眼中,张成廷无疑就是那些冒昧闯入者之一。
不过如今,张成廷已经成为小镇一名合格的居民,或说住户。因为一年四季中,张成廷主要就是安静地在小镇的一家家具厂里做着文职的工作,负责市场策划,广告宣传,品牌整合,两年的时间里,渐渐地将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厂的业务做到了全国各地,在业内开始小有名气,于是他不仅受到厂里领导的倚重,也受到同事乃至小镇乡亲们的尊重。
现在,张成廷正站在他租住的房间里,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打梧桐,一声声,一叶叶,都是烦人的絮语。曾经,他觉得这是诗情画意的一幕,但今天有了重重心事的压迫,他觉得这雨是如此无趣。
"张老师,你在看什么呢?"刘长格翻着张成廷书架上的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刘长格与张成廷是同事,准确地说是张成廷的下属,所以尽管年龄要比张成廷大上三四岁,却一直都尊称他为老师。
"你说今天贺老板说的话会是真的吗?"张成廷心烦意乱地问刘长格。
"你说广州发生的那凶杀案吗?"刘长格头也不抬地说,"这谁知道呢?我想贺老板也就是道听途说的吧,哪有那么恐怖。"
"那你说这个世上真的有鬼吗?如果有的话,它们真的有力量来杀人吗?"张成廷不满刘长格的回答,紧追地问道。
刘长格奇怪地抬头看了一下张成廷,"鬼?按照我们本地的说法,是有的,也有不少人自称见过自己死后的亲人。不过鬼害人,似乎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果鬼真的可以杀人的话,那么这个世界早就变成了鬼的世界,哪轮得到我们人来统治?再说了,如果鬼有那力量,那世间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的冤案,还要警察来做什么用?"
"那你觉得今天贺老板说的凶鬼连杀三个人和七个警察的事就是假的了?"张成廷试探地问。
刘长格停止了翻书的手,转过头来看着张成廷,"张老师,你怎么就对此这么感兴趣呢?你是不是觉得那里面有什么玄虚?"
"没,没,我只是好奇地问问。"张成廷有一点慌乱,"我在想着到底有没有鬼的这回事,如果有鬼,又为什么要对付那一些无辜的警察?如果不是鬼的话,那是什么力量害死了那几个警察,而且一个个都死得那么惨。"话到最后,张成廷的眼眶有一点湿润。为不让刘长格看到自己的异样,他慌忙地扭转过头,继续看窗外。
窗外,风依然肆虐,雨依然狂泻,黑漆漆的一片,天地就像是被一块湿漉漉的黑布笼罩住,让人觉得压抑、沉闷。偶尔有一道闪电划过,割破这天地的混沌与昏暗,让人瞥到世界形状的一角。映入张成廷眼中的,还有对面一座院落红色的围墙。那是一座挺气派的楼房,三层的红砖结构,一道高约两米的围墙将楼房围了起来,与世隔绝。院落分有前院和后院,前院栽种了不少的花草,后院则郁郁葱葱地长满了树木。张成廷当初租下这房子,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为这院落所吸引,因为那有一种传统的居家感觉,奢华而又简洁,张扬却又含蓄。不过有点怪异的是,这么好的一栋房子,竟然一直都空着,从未曾见过有人进出,更不要说入住。张成廷曾经很好奇地向人打听过屋的主人是谁,被告知说这曾是当地派出所所长的住宅,几年前办理一桩案件时,收了别人贿赂的钱,将一个无辜者屈打致死。结果那无辜屈死者的几个兄弟含恨发怒,一路告发到省里。派出所所长尽管动用了种种的势力压制,但最终被免职查处。那几个死者兄弟对这结果也大为不满,扬言要血债血偿。为避免遭受报复,那派出所所长就全家搬迁走了,只留下偌大的空房,卖不出去,于是就一直空闲着。张成廷闲着的时候,喜欢对着大屋幻想里面的生活,想象那样的气派之下,会掩藏了多少的血泪与情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生活在那里面是一种压抑,甚至??阴森。
未完待续,有结局,不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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