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極端分子潛入比利時!是什麼拖了歐洲反恐的後腿?
一個月前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發生的連環恐襲案餘波未平,新的反恐警報又再次拉響。據媒體今早報道,比利時危機中心說,有跡象顯示,有更多受「伊斯蘭國」組織激發的極端分子已進入歐洲和比利時,所以比利時將把恐襲警戒水平維持在第三級(意味著恐襲可能發生)。
這段時間以來,圍繞著反恐,比利時社會輿論分化嚴重。既有體現主流民意、呼籲打擊恐怖主義的大規模遊行,也有極少數移民後代指責政府反恐舉措中有種族歧視色彩,更有一些激進右翼分子趁機作亂,大肆宣揚納粹口號,鼓動排外。社會輿論的分叉,給比利時全國一致反恐造成了嚴重牽制。
法國和歐洲也同比利時一樣,反恐形勢相當嚴峻。奧朗德總統說「應該認識到恐怖主義威脅的擴展和加重」。瓦爾斯總理稱歐洲「進入超級恐怖主義時期」。法國內政部長估計,「現在恐怖主義威脅超過去年11月」。年初,《費加羅報》一項民意調查中,95%的受訪者認為國家未從2015年恐怖襲擊中吸取教訓。
那麼,是什麼拖了歐洲反恐的後腿?主要有三方面因素:
一是國際恐怖主義具有在歐洲「內生」、「紮根」的特點,突擊作戰能力強於歐洲國家的防範力。法、比等歐洲國家不同宗教與種族共居程度很高,但不同信仰與文化的融合遠未實現,加上經濟不振、生活環境惡劣,一些外來移民後代積滿對社會的怨恨,以接受極端思想、無政府主義來發泄。他們與中東、南亞恐怖大本營掛鉤,接受指令、訓練和武器,或在敘利亞前線參加所謂的「聖戰」,或以在歐洲土生土長的合法身份潛回本土,埋伏在平民百姓當中伺機作案。他們如一顆顆深藏的「定時炸彈」,平時極難挖掘,突發引爆則不能先期管控。
二是歐洲反恐硬體建設趕不上鬥爭的需要。歐盟在其首份安全戰略中認識到安全威脅主要來自外部,且已採取建立歐洲刑警組織等措施。但是,安全部門建設和力量配備仍跟不上恐怖主義威脅的上升幅度。法國只是在去年被恐怖主義重重打痛後,才決定從緊打緊算的財政中擠出費用,兩年內擴招5000名憲兵和警察,五年內計劃達到1萬人。
三是國內政治的多層掣肘,使得反恐措施難以有效施行。歐洲國家的主流價值觀與現行政策主張宗教、種族平等。在這種背景下,監控宗教場合等措施,必會受到羈絆。另外,由於保護隱私和自由的原則不可侵犯,有關監督互聯網、掌控旅客信息等立法與舉措落地,也就舉步維艱。同時,法國等國的政派間爭權奪利,也使圍繞反恐舉措的爭論不休,難以舉國一致反恐。近日,奧朗德總統因反對派的糾纏不休,被迫放棄了取消恐怖分子法國國籍的主張,即是一例。
當前,恐怖主義日趨以歐洲作為主要襲擊目標。經過在歐洲多年大力滲入、紮下根基,恐怖主義破壞能力更強,更富進攻性,而且顯示了在打擊下存活、甚至猖狂反攻的能力。而法國、比利時等歐洲國家雖然努力增強反恐、防恐能力,但因受限於上述三方面因素,難見顯著成效。奧朗德總統近日發表談話稱歐洲反恐「道路漫長且艱巨」,實是看到了反恐的複雜局面。但該如何破解這一難題,目前仍無人做出有效解答。
(作者為中國國際問題研究院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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