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故事 > 學校雜物房總是半夜傳來哭聲,我一探究竟卻被嚇得魂飛魄散

學校雜物房總是半夜傳來哭聲,我一探究竟卻被嚇得魂飛魄散

學校雜物房總是半夜傳來哭聲,我一探究竟卻被嚇得魂飛魄散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風雨如書| 禁止轉載


琴也,情也;琴者,禁也。

楔子


琴聲依然在響,一聲蓋過一聲。


他突然有些口渴,嗓子眼裡有一股火瘋了一般向上竄著。他清楚地感覺到,那些熱氣正在一點一點吞噬自己。


風吹動了窗帘,掠過窗邊的古琴,他看見一名女子坐在琴邊,水袖輕舞,長發飄揚。

世界萬物,頃刻靜止。


宮弦,商弦,角弦,徽弦,羽弦,最後是文武雙弦,錚然齊響。


一股咸澀的液體猛地涌到了喉嚨里,他嗓子一癢,一道嫣紅的血順口噴了出來。那個女子依然在彈奏,忘我地撫弄著雙指。


他的眼前開始模糊,他努力地睜著眼,想看清女子的樣子,可是卻沒有餘力。終於,他倒在了地上。


最後一個音符噶然停頓。他的生命亦然休止。

廣陵散,命若琴弦。


風又起了……


1.暗夜琴聲


直到天徹底黑下來的時候,米朵才開始收拾自己的書包。現在,整個練琴室,只剩下她一個人,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


還有一星期,古琴大賽就要開始了,可是,自己卻連考試曲目最基本的弦路轉換還不熟悉。黑板上,老師劃分的七弦線路孤零零地停在上面,像是被人遺棄的孩子一樣孤獨無助。米朵走到講台上,拿起黑板擦,一道一道把弦路擦掉。

這是米朵來到這個古琴學院的第三周,她依然無法讓自己融進這個集體。米朵知道,媽媽費了很多力氣才把自己送進來的。這個特長班裡的學生都是琴藝精湛的天才,他們要不出身豪門,要不孤傲清高。對於米朵這樣家室一般,琴藝一般的人,沒有幾個人看進眼裡。就連老師對她也有些漠然。


黑板上的弦路一根一根被擦掉了,那七根弦是創琴者按照社會五級劃分的。宮、商、角、徵、羽五根弦象徵君、臣、民、事、物五種社會等級。剩餘兩根則是因為周文王囚於羑里,思念其子伯邑考,加弦一根,是為文弦;武王伐紂,加弦一根,是為武弦。


古琴,簡單的七弦卻表露了整個人生。就像此刻米朵的心情,她覺得自己就像那根羽弦,是特長班裡最卑微,最差的一個學生。


「啪」旁邊的一扇窗戶忽然用力響了一下,似乎是有風颳了進來。米朵把黑板擦放到講台上,走到了窗邊。

對面是學校的雜物房,此刻竟然亮著燈。


米朵有些奇怪,記得自己剛來的時候,曾經無意中走近過那個雜物房,卻被高老師狠狠批評了一頓。並且,高老師在上課的時候告戒全班同學,那個雜物房誰都不許靠近。底下便有學生說,那個雜物房死過人,聽說還是古琴學院的高才生。


可能是校工在收拾東西吧!米朵想了想,準備把窗戶關上。


噔,噔噔。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清晰悠揚的琴聲響了起來,彷彿是夏天池塘里的一朵睡蓮盛然開放,清香淡淡竄進心扉。


米朵不禁聽呆了,那個琴聲彷彿是一個女子在憑弔故人,曲里腔間,似乎隱藏著無盡的哀怨與悲傷。琴聲順著風,聲聲傳進米朵的耳朵里。米朵從來沒聽過如此好聽的曲子,她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在跳動,兩隻手也開始節奏般輕輕地撞擊著窗檯。


終於,琴聲停了下來。可是 ,米朵卻還沉浸在那首曲子中。這是不是就是古人說的餘音繞梁,三日不休。米朵忽然很想看看,這個彈琴的人是誰?怎麼會彈出如此悅耳的琴聲。


走出教室,米朵快步走到了雜物房門口。


雜物房門上依然掛著那把銹跡斑斑的大鎖,裡面黑漆漆的,根本沒有燈光。難道自己剛才看錯了?可是,那個窗戶的對面就是雜物房啊!


米朵越發覺得奇怪,她把頭伸到門邊,透過縫隙想往裡面看看。


「你在這裡做什麼?」一個冰冷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了過來。


米朵悚然一驚,轉過了頭。她看見高老師正站在她身後,面帶怒容。


「我,剛才聽見裡面有人……」


「放學還不回家,怪不得連弦路轉換都不熟悉。成功的人都是需要付出努力的,像你這樣,什麼時候才能成器?明天就要開始了,你不回家練琴。這次考試可是關係到能否參加古琴大賽。」高老師狠狠地打斷了米朵的話。


「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米朵眼神黯了下來,然後低著頭往前面走去。


高老師望著米朵走遠,才轉過了頭。他盯著那把鎖,若有所思地獃滯了片刻,轉身離開。


整個走廊瞬間安靜下來,聲控燈悄然熄滅了。


噔,琴聲又響了起來,在漆黑的夜裡顯得分外幽怨。


暗夜的演出序幕曲拉開了帷幕。


2.鬼曲


米朵又聽見了那個琴聲。它就像一道淙淙泉水,緩緩地流過米朵的心裡,勾起那些隱藏在心底最深的往事。


米朵看見爸爸媽媽又打在了一起,媽媽瘋了一樣揪著爸爸的衣服,悲聲痛哭著。爸爸固執地扭著媽媽的手,一次又一次,直到媽媽的手上滿是淤青。


米朵開始哭了起來,媽媽驚愕的向她跑來,抱住了她。爸爸趁這個時候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轉身離開。


媽媽的眼淚又落了下來,起先是隱忍地哭泣,然後是號啕大哭,「朵朵,你爸爸不要我們了,他不要我們了。」


那時候,米朵十歲。十歲的孩子已經懂得什麼是難過,什麼是失去。她輕輕擦著媽媽臉上的淚水,哽咽著說,「媽媽,你還有朵朵。」


正是因為這句話,讓媽媽堅持奪走了撫養米朵的權利。她相信,自己的女兒要遠比一切重要。


一滴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米朵知道自己在做夢。那個琴聲彷彿帶著她穿越到了心裡最傷痛的記憶,她想醒過來,卻無能為力。


琴聲緩緩停了下來,米朵看見自己又停在了雜物房門口。


米朵轉身看了看,身後空蕩蕩的,空無一人。


這個時候,前面雜物房的門閃出了一條縫,慢慢地開了。


米朵屏著呼吸,她往裡面走去。她想看清,彈琴的人到底是誰?


雜物房裡面的景象一點一點印進了眼裡,廢棄的圖書和一些體育器材,一張布滿灰塵的桌子。然後,是一個男人背對著自己。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衫,長發有些凌亂的耷拉在肩上。


米朵慢慢走到了他身邊。


琴是伏羲式,上面是典型的蛇腹斷紋。男人低著頭,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準備彈奏。


「你彈的曲子叫什麼名字啊!」米朵說話了。


男人沒有動,只是輕微勾了勾商弦,一個音符錚然響起,然後,勾、挑、打摘、劈托。一連串下來,音色曲聲,砰然入耳。


「此曲名曰,鬼曲。」男人停頓了一下,緩緩說出了後面兩個字,然後,抬起了頭。


黑色的長髮下面,一張白森森的骷髏直直瞪著米朵。


啊,米朵驚聲坐了起來。


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夢裡的景象依然清晰的在眼前。特別是那個男人彈琴的樣子,先是商弦,然後勾羽弦。


米朵坐起來,走到卧室琴邊,想著剛才夢裡男人的樣子。


悅耳的琴聲響了起來,如暗夜曇花般瞬間美麗。米朵驚呆了,她看著自己琴弦上躍動的雙手,簡直無法相信。


此曲,名曰鬼曲。難道,那個男人是鬼?鬼作的曲子,自然便叫鬼曲。可是,如果連鬼都可以作出如此精湛絕美的曲子,那麼,他生前一定是一位傑出的琴師。


「朵朵,是你在練琴嗎?快點睡吧!明天,不是要考試嗎?」門外,傳來了媽媽的說話聲。


「哦,我知道了。」米朵沖著門外喊了聲,重新躺到了床上。


想起剛才的曲聲,米朵心裡抑壓不住的興奮,她忽然很期待明天的考試。


3.考場驚變


這是古琴學院為參加全國古琴大賽進行的資格選拔賽,八名評委,一人可以派發一張過關卡。最後,再有八名評委商量評出一名優秀生,可以有古琴學院直接保送進古琴大賽的複賽。


現在,媒體,記者,包括圍觀的家長已經把整個演藝廳圍得水泄不通。


米朵是第十六個出場,之前已經有兩位學生拿到了過關卡。


為了今天的考試,媽媽也專門趕了過來,擠在人群中。輪到米朵出來的時候,媽媽用力揮著手,臉上全部是欣喜的笑容。


米朵今天穿著一身白色的休閑服,頭髮扎了個馬尾,和其他身穿琴服或者校服的學生有些特別。


米朵做了下簡單的自我介紹,便坐到了古琴旁邊。


頓時,所有人都沉默下來。米朵感覺無數雙眼睛都聚焦在自己身上,這些眼睛有的是期盼,有的是疑惑,有的是猜測。


米朵聽見自己心裡有一面大鼓,瘋了一樣在擂個不停。就連本來繃緊的手指也有些顫抖。


噔,第一個音符,竟然彈了個破音。


哄,全場笑了起來。米朵臉一紅,她抬眼看了看台下的媽媽,媽媽正一臉緊張地看著她。彷彿在說,沒事,加油。


米朵舒了口氣,屏著呼吸把手指勾到了商角。昨天晚上夢裡那個男人所彈的順序,彷彿水一樣在眼前漣漪。


音符開始連綿不絕地出現,幻化成一曲優美哀傷的曲調。米朵彷彿感覺自己墜入了琴聲中,手指上的每一次變化,都像是一次生命的沉淪。古琴課上所有沒有理解的問題,此刻全部豁然開朗。


臨刑場上的廣陵散,高山流水的伯牙子期。所有的故事似乎全部從琴聲里瀰漫出來,簡單的幾個音符,卻被米朵變化成震撼心靈的盪氣驚曲。


琴聲緩緩停了下來,所有的心情和激揚全部平復下來。米朵回到了現實中,她站起身來,安靜地站在琴邊,等待評委的審核。


全場鴉雀無聲,彷彿沒有人一樣。所有人似乎都睡著了。米朵忐忑不安地站在一邊,她聽到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上。


啪,一個零星的掌聲響了起來,然後,是潮水般的掌聲。所有人都鼓起了掌,甚至連評委席上的評委也站了起來。


米朵驚呆了,眼淚跟著流了出來。


經久不息的掌聲終於停了下來,主持人說話了,「十六號米朵同學的成績是,保送卡。」


全場再一次歡呼起來,米朵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望著台下的媽媽,右手捂著自己的嘴巴,淚水決然而出,幸福無邊。


走出演藝廳,等待多時的記者媒體紛紛涌了上來,他們圍著米朵和媽媽,接二連三的問道。


「作為天才古琴師的母親,你覺得女兒的成功法寶是什麼?」


「今天米朵的表現,簡直就是個奇蹟。聽說,以前米朵在學校成績並不是最優秀的,這中間有什麼秘密嗎?」


媽媽開始應付那些記者的問題。米朵閃到了一邊,抬頭,她看見旁邊有一個人正直直的盯著自己。


那是林嘉年。


他是古琴學院里成績最優秀的,如果不是米朵的意外發揮。今天拿到保送卡的人,應該是他。


米朵有些愧疚,她剛想走過去。林嘉年卻轉頭離開了。


他一定很傷心吧!看到林嘉年的眼神,米朵心裡忽然有些難過。


4.長門秀臣


醜小鴨變成了白天鵝。


米朵終於從池塘里飛到了天鵝湖。每個人的眼裡都是羨慕的目光,他們的冷漠一掃而光,把米朵當成公主般擁戴著。


除了林嘉年。


林嘉年的目光讓米朵知道,其實自己不過是一隻呆在天鵝湖裡的醜小鴨。那首讓全場驚嘆的曲目,並不是自己的作品。


它是鬼曲,也許是屬於鬼魂的作品。


講台上,高老師正在分析讓米朵全場奪魁的那首曲子。無論是從結構還是從曲調上,都是一首精緻無比,嚴絲合縫的經典之作。


「米朵,這,是你自己的作品嗎?」高老師問道。


「是,是的。」米朵有些惶恐地點了點頭。


「我們古琴學院已經很少有這樣的作品了。這作品,多像他的作品啊!」高老師望著前方,若有所思地說道。


「高老師,你是說長門秀臣嗎?」一直沉默的林嘉年忽然說話了。


高老師呆了呆,回過神說,「好了,我們繼續上課吧!」


長門秀臣,這個名字,米朵從進古琴學院便知道了。他是古琴學院創辦以來的一個靈魂人物。他出生日本,從小喜歡古琴。為了能夠學到真正的古琴藝術,便來到中國。四處求學,最終學得一身造詣。後來,他便留在古琴學院任教。


他創作的曲目不多,可是,卻首首精湛。


可惜,後來,他因病身亡。


長門秀臣,難道那個男人會是他嗎?米朵心裡忽然有了個疑問。


米朵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等到天黑。或許是因為心裡不舒服,也或許是因為想再聽到那個琴聲。可是,一想到夢裡那個男人骷髏的臉,米朵就感到害怕緊張,甚至渾身打冷戰。他會是長門秀臣的鬼魂嗎?


天色一點一點暗了下來,米朵站在窗檯旁邊緊緊盯著對面的雜物房。


可是,雜物房裡依然漆黑一片。


昨天的琴聲和光亮,難道是自己的幻覺?就在米朵疑惑的時候,對面雜物房忽然快速閃過一道光亮。


米朵心裡一緊,慌忙繃緊了神經,全神貫注地望著前面。


果然,有微弱的光亮傳來,似乎怕別人看到一樣,光亮時而明,時而滅。


米朵沉思了片刻,轉身走出了教室。


走廊里很靜,四周只有冰冷的穿堂風。


米朵慢慢走到了雜物房門口,微弱晃動的光亮透過門縫傳出來。


裡面有人。米朵慢慢把眼睛湊到了門縫邊。


「嗚嗚。」一個低沉的哭聲傳了出來,米朵看見高老師竟然在裡面。她坐在一把古琴面前,輕聲哭泣著。


米朵疑惑了。


高老師怎麼在這裡?


「秀臣,是你回來了嗎?我知道一定是你,那首曲子不是米朵作的。你的習慣依然沒有改,起音和尾音總是習慣小勾後平。一定是你回來了。」高老師說話了,聲音幽幽然,在飄渺晃動的光亮下顯得鬼魅森然。


米朵頓住了,原來,那個男人真的是長門秀臣。可是,他已經死了呀!難道,自己真的撞鬼了?


想到這裡,米朵心裡打了個寒顫。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米朵的目光呆住了。她看見,高老師的背後站著一個人影。


那個人影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衫,長發遮著面容,悄無聲息地站在高老師的身後。


他赫然是米朵夢裡見到的長門秀臣。


5.琴魔


米朵離開了,燈光照在她的臉上,一臉驚懼。


林嘉年走了出來,他走到了雜物房門口。


裡面的光亮依然在晃動,高老師似乎停止了哭泣,一切顯得幽靜而詭譎。


「為了古琴,你賠上了命,甚至連我都賠了進去。現在,為什麼你又把曲子教給了米朵?這是為什麼?秀臣,秀臣。」高老師喃喃地說著。


長門秀臣,原來是他?林嘉年終於明白了一切。


街上人很少,路燈孤零零的耷拉著腦袋,就像此刻林嘉年的心情。今天,所有的榮譽和風光本來屬於他的。可是,卻被米朵意外地奪走了一切。


三歲練琴,無論是酷暑還是寒冬,林嘉年從來沒有放棄過。十根手指,已經被琴弦磨了一層厚厚的皮繭。


為什麼,自己所有的努力卻換來的是如此結果?林嘉年痛苦地哭了起來,他蹲在地上,任淚水傾巢而出。


一雙腳停在了他面前。


他抬頭,看見一個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戴著一頂帽子,整個人全部被遮掩著,看不到樣子。


「你,是誰?」林嘉年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人。


「左手勾羽,右手平徽,宮商同行,後撥文武。」男人說了一句話。


這些話像是一盆涼水,瞬間澆醒了林嘉年的腦子。


「原來,原來是這樣。」他一下跳了起來。


「琴技本在於轉撥之間,不是悟性不夠,只是經驗不足而已。」男人頷首說道。


「謝謝你,你真是一位高人。如果今天我的曲子這樣結尾,保送卡就是我的了。」林嘉年懊悔不已地說道。


「這不是才是選拔賽嗎?後面的古琴大賽才是關鍵。」男人往前走了一步,一股冰冷的寒氣瞬間把林嘉年包圍,他不禁生生打了個冷戰。


「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幫我?」林嘉年警惕地看了看他。


「你叫我琴魔吧!我幫你,自然有我的原因。」男人說道。


「林嘉年。」身後,忽然傳來喊聲。林嘉年轉過頭一看,竟然是米朵。


「你,在這裡做什麼呀!」米朵走過來問道。


「我做什麼關你什麼事。」林嘉年扭過頭,剛才那個男人竟然不見了。兩邊是空蕩蕩的大馬路,短短几秒的時間,竟然不見了?


「我知道,你心裡不高興。其實我…」


「沒有什麼的。學無止境嘛!不是還有古琴大賽嘛!我相信,我一定會拿到屬於我的東西。」林嘉年說著竟然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米朵呆住了,剛才她好象看見林嘉年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奇怪的光亮。


林嘉年走遠了。


米朵還呆在原地,弄成現在的狀況,是米朵最難以接受的。


從來到古琴學院的第一天,她就喜歡上了林嘉年。他高傲,冷酷,很少和別人說話。可是,在課堂上,在表演上,他的淵博,他的琴藝,就像是一道暗夜裡的白光,深深吸引著米朵。


米朵曾經在無數個夜裡,在日記中寫到林嘉年的名字。在米朵的眼裡,林嘉年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子,始終都不會望到她這個平民小女子。可是,即使這樣,就足夠了。米朵從來都沒有想到有一天,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寧願做他的一個仰望者,而不是對手。至少這樣,米朵可以站在一邊,靜靜守侯只有自己知道的暗戀。


一輛車開了過來,車燈晃過,映出米朵臉上兩行清淚。


6.琴室里的命案


微風輕輕吹動,一隻鳥兒似乎在歌唱。


林嘉年翻了翻身,眼睛微微眨了一下,緩緩地睜開。


窗外,陽光明媚。白色的床單上,晃動著精靈般舞轉的塵埃。林嘉年坐起來,昨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到現在頭還有點痛。


他夢見自己呆在學校的琴室里,瘋了一樣彈著琴,直到雙手血流如注。


雙手,林嘉年呆住了。他的雙手有些生疼,上面甚至還有一些尚未乾涸的血跡。


是夢嗎?林嘉年用力敲了敲有些發麻的頭。


砰,砰。這個時候,卧室的門響了,門外傳來了爸爸的喊聲。


林嘉年這才發現,時間已經快八點了,就要遲到了。沒有多想,他穿上衣服,匆匆洗漱了一下,往學校趕去。


走進校門,林嘉年看見一輛警車停在門口。幾名警察正在和門口的保安說著什麼。


出事了?林嘉年心裡有些疑惑,他快步向校園裡面走去。


果然,在琴室門口,林嘉年看見聚滿了人。


走近人群,林嘉年看見一條黃色的警戒線拉在琴室外面。高老師正和一名警察在說話。


「你來了。」旁邊有人說話了。


林嘉年抬頭一看,是米朵。


「發生什麼事了?」林嘉年問道。


「聽說有一個女生死在琴室了。我也不太清楚。」米朵搖搖頭說。


這個時候,高老師看見了林嘉年。她沖著林嘉年喊道,「林嘉年,你過來一下。」


林嘉年愣了一下,穿過人群走了過去。


「這就是林嘉年。」高老師對旁邊的警察說道。


「你好,我叫高成。負責這個案子。你認識陳萬紅吧!」那個警察目光精銳,彷彿要看透林嘉年的五臟六腑。


「我認識。怎麼,難道她出事了?」林嘉年怔住了。


「不錯,裡面的死者正是陳萬紅。昨天,你有沒有見到她?」高成問道。


「沒,沒有。我昨天離開學校直接回家的。」林嘉年搖搖頭。


「那,有誰可以證明嗎?」高成頓了頓,問。


「我可以,我可以證明。」忽然,人群中的米朵走了出來。


「是,我昨天離開的時候遇見了米朵。」林嘉年點點頭。


高成沒有再說話,轉身走進了琴室里。


林嘉年轉身離開了,米朵慌忙跟了過來。


校園裡人不多,林嘉年沿著林蔭道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米朵走在旁邊,想說什麼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知道警察為什麼問我嗎?」許久,林嘉年說話了。


「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和那個女生認識啊!」米朵想了想說。


「陳萬紅一直在追求我。她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她死了。也是為我死的。」林嘉年臉皮顫了顫,沉聲說道。


米朵沉默了,她沒想到是這種原因。


「你是米朵吧!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忽然,旁邊走過來一個男生,一臉真誠的望著米朵。


「我是,怎麼了?」米朵點點頭說。


「那天選拔賽,我看了你的表演,真是太神奇了。」男生開始喋喋不休地誇起米朵來。


林嘉年冷笑一聲,轉身往前走去。


「嘉年。」米朵想喊他。


林嘉年卻頭也不回的鑽進了旁邊的林蔭道里。


7.詭夢成真


四周漸漸安靜下來,旁邊全部是一人高的垂柳。


林嘉年坐到旁邊的石凳子上,長長舒了口氣。


昨天晚上,他夢見自己在琴室里彈琴。旁邊還有個女生在跳舞,那個女生像是被一層塑料紙隔離開一樣,林嘉年看不清她的樣子。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在舞動。


最後,林嘉年看見自己的雙手被琴弦劃破,鮮血淋漓。而那個跳舞的女生也倒在了地上。


難道,她就是陳萬紅?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林嘉年抓著頭髮,用力的思索著,可是卻一無所獲。


「你可知道命若琴弦的故事?」一個聲音忽然傳進了林嘉年的耳朵里。


啊,林嘉年一驚,抬起頭,他看見一個人坐在自己旁邊。


「是你?」居然是昨天遇見的那個琴魔。


「是我。命若琴弦,亦如人生如戲。」男人輕輕點點頭。


「你是說,昨天的事情不是夢,是真的?」林嘉年失聲問道。


「琴道,有人嗜之成魔,有人嗜之棄命。很多年前,我曾經遇到過一個人。他和你一樣,對於琴的修藝堪稱驚絕。可惜,他投入太深,終是無法成正果。如果要想真正得知琴之精髓,需要的不僅僅是努力和天賦,更主要拿到血舞。」


「血舞?殺人嗎?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對嗎?」林嘉年呆住了,他想抓住男人,卻沒有一絲力氣。


「古琴大賽就要開始了,你是等待命運的判決,還是要自己掌握命運。你自己好自為之吧!」男人說完,站起來往前走去。


等待命運的判決,還是自己掌握命運。這句話像一把鐵鎚,重重敲響在林嘉年的心上。


不,不可以。我一定要拿到第一。林嘉年一下站了起來,他的眼裡閃出了憤怒的目光。


警察走了,高老師站在講台上開始講解最新的琴藝練習以及古琴大賽的一些演習曲目。


林嘉年感覺自己的雙手彷彿有生命般開始顫抖起來,他用力握著。面前的古琴,彷彿帶著一種無法說出的魔力,一點一點將他的自控力瓦解。


終於,他把雙手伸到了琴弦上。


琴聲響了起來,打破了教室里的沉靜。


高老師頓住了講課,剛想說什麼,卻被林嘉年的琴聲吸引住了。


錚錚入耳的琴聲,彷彿是一場金戈鐵馬的戰爭。將軍怒吼,萬馬齊嘶。林嘉年覺得自己就像是那個帶領千萬戰士的將軍,他瘋了一樣撥動著雙手。本來凝固的傷口又一次裂開,紅色的血落到琴弦上,再被撥彈到琴柱里。


「林嘉年,快停下來,你的手流血了。」旁邊的米朵喊了出來。


林嘉年似乎沒有聽見,依然彈著古琴,兩隻手上的血越來越多,把整個琴面都染得通紅。


高老師呆住了,慌忙走下講台按住了林嘉年。


林嘉年彷彿瘋了一樣,兩隻手揮舞著。古琴被高老師奪走了,可是,林嘉年的手指依然在憑空彈著。


所有學生都驚呆了,他們從來沒見過如此景象。


「快打120。」有人說話了。


高老師慌忙拿出了手機,撥出了120。


抬上救護車的時候,林嘉年的雙手依然沒有停下來。米朵站在一邊,流著眼淚說,「嘉年,你怎麼了?怎麼了呀!」


救護車車門關住的時候,林嘉年突然一字一頓的說了四個字,「長門秀臣。」


救護車走遠了,米朵呆住了。


同時呆住的還有高老師。


她們都聽到了林嘉年口裡說的話,長門秀臣。


林嘉年撞鬼了。一個念頭頓時竄進了米朵的腦子裡。(原標題:琴魔(上))


沒過癮?安卓到各應用市場,iPhone可到app store,搜【每天讀點故事】app,或加微信公號dudiangushi收看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深夜奇譚 的精彩文章:

為霸佔老婆財產他雇兇殺妻,完美計劃卻被一個神秘電話打破
他被雜貨店裡一架舊相機吸引,鬼使神差按下快門後怪事發生了
遇刺身亡他被送到火葬場,神秘老人將他救活後提了個詭異要求
妹妹愛上我男友求我退出,我狠心拒絕後怪事發生了
您可能感興趣

這幾件傢具白送都別要,聰明人從不花錢買,我家用兩次扔雜物房了
別把閣樓當雜物房,這樣的設計會讓你尖叫!
這4種電器千萬不要買貴的,湊合用就好,買過我都扔家裡雜物房了!
這4種電器湊合用就行,萬萬不要買貴的,我家買錯扔雜物房了!
男子雜物房找到一批稀罕古董,100塊錢都沒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