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真相：被毒殺身亡後，御醫還能施「回陽術」！天下奇聞！

漢質帝因說了一句氣話，招致權臣梁冀酖毒身亡。太尉李固當時在場，目睹了漢質帝被毒殺時的慘狀。漢質帝說想喝水，可話剛說到一半，便一命嗚呼了。李固觸目驚心，嚎啕大哭，哭著喊著要去找太醫救駕。此時的漢質帝雖體溫尚存，但因身中劇毒而隨即撒手西歸，縱然神仙下凡也是回天無術。時任太尉的李固，生於公元94年，在質帝劉纘被毒害那年（也就是公元146年），已是五旬有餘，人到艾服之年，久經滄桑，沖州過府。漢質帝已死，李固為何還要找醫救駕？黃土都埋到大半截的他這樣做是不知酖毒的厲害，不知陛下已咽氣人去，還是另有打算？

（圖）漢質帝稱梁冀為跋扈將軍

公元146年7月26日，年僅9歲的漢質帝因不滿梁冀大權獨攬、一手遮天，隨口蹦出一句，「此跋扈將軍也」（《後漢書》《後漢紀》）。梁冀知道後，驚恐不已，心想劉纘年幼尚且如此，行冠禮後更不容小覷，便暗中派人給漢質帝的食餅中投毒。漢質帝劉纘面色不好，感到身體不適，便派人召太尉李固進宮。李固不敢抗旨，便立即入宮問安。皇帝回了句，「食煮餅，今腹中悶，得水尚可活」（《後漢書》《後漢紀》）。站在不遠處的梁冀回道，「吐利，不可飲水」（《後漢書》《後漢紀》）。劉纘話還沒說完，便已斷氣，即「語未絕而崩」（《後漢書》《後漢紀》）。緊接著，史書中有這樣的記載，「固伏屍號哭，推舉侍醫」（《後漢書》）；「固號哭，欲推醫，冀不聽」（《後漢紀》）。

漢質帝前腳死，李固後腳有了找醫救駕的念頭。人已死，李固為何還要畫蛇添足，多此一舉？人不可能一口吃個胖子，這件事還需要細細分析。從史書記載「行酖毒」這三個字中，可知「酖毒」二字作名詞用。何為「酖毒」？即毒酒。「宴安酖毒，不可懷也」（《左傳》）；「夫珍玩伎巧，乃喪國之斧斤；珠玉錦繡，實迷心之酖毒」（《舊唐書》）。古人毒害人，多用砒霜和孔雀膽。砒霜，適用範圍廣，上至貴族，下至平民，皆喜歡用；孔雀膽，名貴，非常人所有，常為貴族殺人害命時的選擇。

梁冀用酖毒謀害劉纘，究竟是用了孔雀膽，還是砒霜？漢質帝在讓人叫李固進宮之前，已吃了有毒的餅子，要不然不會感到身體不適，做出痛苦狀。從劉纘派人叫李固到李固進入皇宮見到面色不好的劉纘，這之間是需要些時間的。何為「孔雀膽」？即斑蝥，一種昆蟲的乾燥蟲體，「近人肌肉則潰爛，毒可知矣」（《本草經疏》）。食用孔雀膽過量，會出現大口吐血、七竊流血等恐怖癥狀，且死相難以入目，與漢質帝臨死前掙扎時表象「苦煩甚」「腹中悶」「暴不豫」不一致。所以，漢質帝死於梁冀的砒霜。何為「砒霜」？即三氧化二砷，無臭無味，且外觀為白色粉末狀，最早出現在《山海經》一書，被《神農本草經》列為下品。長馬王堆三號漢墓出土的帛書上就有對「冶礜石」和「燔雄黃」的記載，經過提煉升華便是人造砒霜。砒霜中毒，分為慢性與急性兩種。漢質帝的臨死癥狀，符合砒霜急性中毒，因通過食餅中毒，屬於砒霜中毒的胃腸道反應範疇，癥狀多為面色青黑（對應「暴不豫」）、口咽乾燥（對應「得水尚可活」）、灼熱腹痛（對應「今腹中悶」）。

對於漢質帝中毒，太尉李固是否知情？劉瓚因「苦煩甚」（《後漢書》）或「暴不豫」（《後漢紀》），緊急召見李固。皇帝有命令，李固必定是立即進宮面聖。李固行朝覲大禮後，見聖上面色不好，多痛苦表情，便知皇帝身染疾病，所以又「問疾」（《後漢紀》）。劉纘便回了一句想喝水，可話剛說到一半，便死了。李固博聞多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在此情此景，難道推斷不出小皇帝是被梁冀毒殺了？要不然，事後，《後漢書》上不會有「冀慮其事泄，大惡之」這樣的記載。李固可能起初還完全不知（或部分了解），但至少在劉纘最後還未說完的那半截話和梁冀異常的舉止反應後，肯定是醍醐灌頂、恍然大悟、徹底瞭然了，不僅知道了漢質帝劉纘是被梁冀毒死的，而且還知道所用的毒物是毒性猛烈的酖毒——砒霜。

既然劉纘因砒霜而死於非命，既然李固對漢質帝亡於砒霜知情，那麼他在皇帝駕崩後，為何還要找醫救駕？這不是無事找事，畫蛇添足嗎？在筆者看來，事實並沒有這麼簡單。李固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與一手遮天的梁冀劃開界限，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是政敵，而不是同流合污的一派之人，更是為了以表忠心，青史可鑒。

（圖）李固（94年—147年）

李固，清廉正直，歷經順帝、沖帝、質帝三朝，是東漢王朝的有名直臣，與唐朝的魏百策有一拼，一直與梁冀水火不容。他學識淵博，心直口快，敢於對朝廷大事直抒己見，有「權去外戚、政歸國家」的政治藍圖。

順帝駕崩，對於立誰為帝，李固與梁冀之間產生了巨大分歧。李固為了國家社稷，主張立「年長有德」（《後漢書》）的清河王劉蒜；而梁冀為了一己私利，主張立年幼的樂安王劉纘。兩人爭執不下，梁冀一怒之下，對李固不理不睬，執意立了劉纘為新皇帝。梁冀大權獨攬，李固是拗不過他的。國家有新國君了，李固與梁冀的龍爭虎鬥也由此開鑼。

雖然東漢王朝的大權歸梁冀與梁太后所有，但李固畢竟是歷經兩朝的老臣，梁冀即便心有不滿，只要沒觸及自己的根本利益，也睜一眼、閉一眼，只是在平時偶然警告李固一下罷了，不敢有過多過激行為。漢質帝雖然年幼，但也分得清誰好誰壞、誰奸誰忠，對梁冀是懷恨在心，對李固是心懷感激。公元146年7月26日，漢質帝因不滿梁冀，心情一時激動，說了一句「此跋扈將軍也」（《後漢書》《後漢書》）的氣話。不幸被梁冀知道，梁冀怒火難平，便欲快刀斬亂麻，除掉劉纘，也由此上演了毒害漢質帝的一幕。

劉纘在吃下毒餅後，腹痛難忍，便知道有人毒害自己，於是靈機一動，派人叫來忠臣李固，希望可以藉助李固之力存活下來。不巧的是，梁冀就在身邊，死死的盯著自己。李固見皇帝面色不正，便問患了何病。此時的漢質帝已快撐不住了，便只說了一句「食煮餅，今腹中悶，得水尚可活」（《後漢書》《後漢紀》），期望李固能救他。李固不是很懂聖意，還在遲疑，在推測陛下所說何意。梁冀不給劉纘迴旋的時機，也不給李固明白的機會，便堵上一句「恐吐，不可飲水」（《後漢書》《後漢紀》）。漢質帝話剛說到一半，便含恨閉上了眼睛，死了。李固撞見了這一幕，加上他對梁冀的了解，怎能不知劉纘逝世的真相。

他是一代忠臣，親眼見自己的聖上被歹人害死，怎不痛哭流涕。這時，李固也緩過神來，心想該去找太醫救駕了。陛下被梁冀毒害了，雖然現已倒下，挽救成功的機會渺茫，但我李固也要叫來太醫試他一試，死馬當活馬醫。被行酖毒的人，倒下便是死了，我李固雖然知道希望渺茫，可還是要找太醫救駕，還是要儘力爭取。畢竟，我是陛下的臣子，是一代奸臣梁冀的死對頭，與他是勢不兩立的，與他是死磕的。李固有心力挽狂瀾，但站在一旁的梁冀「不聽」（《後漢紀》），也不允許李固多管閑事。公元147年，李固被梁冀誣陷，身陷囹圄，後死於獄中。漢質帝劉纘英年早逝，在短暫的一生中能夠有李固這樣的忠君之臣也算不枉此生了。

*作者：李玉廣，90後歷史作家，已出版圖書《皇帝的微博》、《微信民國》。魚羊秘史原創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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