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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小子做人販子大賺黑心錢,懷揣20萬回家後卻發現自己遭了報應

窮小子做人販子大賺黑心錢,懷揣20萬回家後卻發現自己遭了報應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允耀| 禁止轉載


1

徐忠坐在寬大的沙發上,一雙大腳肆意地放置在茶几上,一言不發。嘈雜的劣質音響震得耳朵嗡嗡直鳴。


老闆娘討笑道:「徐爺,怎麼,沒一個瞧得上的?」


徐忠深吸一口濃煙,又自鼻孔處緩慢噴出,「你這兒的丫頭,越看越沒意思了。」


老闆娘面色尷尬,這徐哥每次來都要點云云,可是現在云云正在陪別的客人,倒真是有些讓她難辦,「瞧徐爺說的,立馬給您換。」說著擺了擺手,那站成一排的女孩魚貫而出,原本鶯鶯燕燕的一室春光,瞬間消散,就連那正放得起勁的歌曲也多了幾分蕭瑟之意。

見徐忠不說話,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老闆娘輕手輕腳退至門邊,又小心翼翼關上門,才將貓著的身子直了起來,趾高氣揚地沖著一邊的小跟班吼:「怎麼辦事的,看你給徐哥都找的都是些什麼庸脂俗粉。」


那跟班身子躬得跟個蝦米一樣,不住點頭哈腰賠著笑。


「去,想辦法把云云給我叫過來,再找幾個漂亮的過來。」說完,不再看那跟班一眼,便逃也似的蹬著高跟鞋快速走開,這個是非之地,她一秒鐘都不想呆。


徐忠閉著眼睛,耳朵卻極為靈敏,他聽出來老闆娘的小心謹慎。不只是她,他身邊大部分人見到他都是這個模樣,除了討好便是懼怕。


他花了十年的時間,讓自己在道上混出了名堂,他享受這種被人懼怕的感覺。那不堪回首的過去,曾像眼中釘、肉中刺般,扎得他夜夜不能安睡。而如今,再不會有人當他是狗,逼他吃屎。

只是午夜夢回之時,虛幻縹緲的場景里,那淺笑嫣然的女孩,那蘭花般清澈的眸子,那細細彎彎的秀眉,那訴說衷腸的櫻桃小口……一幕幕,都像把鋒利纖薄的刀刃,在他人生得意之時將他慢慢凌遲,一刀一刀,不見鮮血,卻疼痛萬分。


今晚,他又一次夢到那女孩的身影,醒來後,就怎麼也睡不著了,於是他又來到這間名叫烈欲青春的卡拉OK。


這裡多的是漂亮的姑娘,可是在徐忠的眼裡,什麼烈欲青春,這裡分明就是人間煉獄。在疾苦的人世不能得償所願,所以只能在這裡買醉墮落。


2


他有多少年沒見過蘇玉了?七八年了吧。

還記得第一次見蘇玉時的樣子。


那一年他15,她14。她扎著兩個小辮子,在他的前面跑啊跳啊,像只歡騰的小兔子,一點都不像她在學校時的乖巧模樣。


他記得從前好像在哪裡看過一句話,靜若處子、動如脫兔,就像現在的蘇玉。那可愛模樣就這樣扎在他的心底,怎麼也不走了。


雖然他們兩家並不順路,但他每天放學後都會在後面默默地跟著她,送她回家。

終於有一天,前面的女孩停了下來,回過頭來驚奇地看著他,蘭花般的眸子閃耀清澈。他驀地一呆,被抓包的窘迫令他想轉身逃,腳卻生了根一般,怎麼都抬不起來。他知道自己的樣子一定特別狼狽,他的臉燙得厲害。


瞧見他的模樣,蘇玉突然笑了,嘴角邊的兩個小梨渦將他的心一下子繞了進去。


「以後放學一起走吧。」


徐忠的小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下一秒欣喜若狂。


之後,這條路上,再沒有一前一後的身影,而是兩道並肩而走的身影。在夕陽的照耀下,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相偎相依。


中學畢業後,因為家裡窮,他和蘇玉都輟了學,開始回家裡幫父母干農活。見面的機會少了許多,是以每一次短暫的相見都顯得無比珍貴。


一晃三年。他18,她17。


農村的孩子結婚都早,蘇玉的父母也開始為她張羅婚事,徐忠鼓起勇氣去了蘇玉家。


那是他第一次正式見她的父母,他們的眼中充滿了不屑和嫌棄,她的父親甚至親口對他說,絕不會把蘇玉嫁給他這種連彩禮都出不起的人。


蘇玉送他出門的時候,月光清冽,映得那雙蘭花般的眸子格外瑩潤。


他突然做了一個決定,他請蘇玉等他兩年,等他賺到足夠的錢,一定會回來娶她。


儘管蘇玉不想和他分開,可他決心已定。在他走之前的那晚,她將自己交給了他。


煙已燃盡,零星火光忽明忽滅,猛然的刺痛將徐忠拉回現實,包間的門正巧被打開。


「徐爺,你看,云云來了,還有,這可都是我們這裡頂漂亮的妹子啦,肯定包你滿意。」方才的跟班一邊說著,一邊向外招手,一個個衣著暴露、濃妝艷抹的「公主」施施然走進來。


廉價刺鼻的香水味立時充斥整個包間,徐忠下意識用手揉了揉不太適應的鼻子,朝他擺擺手。小跟班會意,立刻頭也不回衝出去,還不忘為他關好門。


兩個頗為柔媚的「公主」來到他左右兩側,軟軟地往他懷裡一趴,「徐爺,好久不見了呢,有沒有想人家呀?」其中一個率先開了口,正是云云。


他記得第一次來這裡,便是因為街角那道酷似蘇玉的身影。他尾隨她來到這裡,看到這間卡拉OK,他知道她是這裡的「公主」,骯髒且充滿罪惡。可他依舊控制不了自己的腳步跟了進來,他想從她的身上找到蘇玉的感覺。


「當然想,想死了,」徐忠說著就朝那滿是脂粉的臉上香了一口,說著又看向其他正為他倒酒、捏腿、唱歌的女孩們,「你們我都想,這不,就來找你們了么。」


一屋子鶯鶯燕燕,唱歌、喝酒,好不歡樂。直到疲憊不堪時,他才拉著云云的手出去開房。他需要宣洩,他的心痛得厲害。


3


滿室的黑暗,將窗外的月光襯得格外明亮,慾望發泄後的寂靜,讓徐忠有些不太適應。撿起衣服穿上後,默默離開了酒店。


十年前,他離開家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人走在那條承載了他和蘇玉所有美好回憶的路上,帶著對未來的希望默默離開了家鄉。


他沒想到的是,在輾轉來到大城市後,還沒出火車站,行李就被個自稱是老鄉的人給騙走了。


沒有錢,沒有朋友,在一個陌生的城市,他在火車站裡一待就是七天。餓了就去垃圾桶里翻些其他旅客沒吃完的食品,渴了就去廁所喝點自來水。


直到有一天,他髒兮兮地蹲在火車站的廣場上,一個過路人朝他丟下了一塊錢時,他的忍耐到了頂點。


他憤怒地站起身叫住那人,將那一塊錢狠狠地砸回去,大聲吼「我不是乞丐」,卻換來那人的一句「神經病」。


他知道不能再這麼下去,他內心無比焦慮,他沒有太多的時間,他要快點賺夠錢回去娶蘇玉。他知道蘇玉願意等,她的父母卻不會同意。


徐忠很絕望,也許他想得太美好,什麼大城市遍地是黃金,那不過是個玩笑。


他再次來到火車站,他甚至可憐兮兮地蹲下來,期待有人能像上次一樣丟給他一塊錢。


突然,一個健壯的男人在擁擠的人群里搶過一個婦女懷中的嬰兒,迅速跑開。那婦女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面色刷白,「你還我孩子!」然後朝著男人跑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徐忠也愣了,他從來沒想過還會有人搶孩子。在婦女尖叫的同時,他也下意識地追了出去。


他想起被騙的行李,想起那個自稱是老鄉的騙子,一瞬間前面跑著的人就好似變成了那個騙子。他發狠地追著,他要把他抓住,狠狠地揍一頓。


前面的男人慢慢沒了力氣,面對窮追不捨的徐忠,他有些崩潰。他奮力跑進一個胡同停了下來,回頭望向徐忠喘著粗氣說道:「兄弟,放我一馬,行不。」


徐忠也停了下來,喘著粗氣,「不行。」


男人見他衣衫破爛,又說:「兄弟,這樣吧,這孩子賣了,錢我們一人一半,這樣總可以了吧。」


徐忠一愣,瞠目結舌地看著男人,「賣孩子?」孩子還能賣?他從來沒想過。


男人見他呆傻的模樣,覺得有戲,立馬討好道:「是啊,你不知道,這小孩子金貴著呢,一個能賣好幾萬呢。」


好幾萬!徐忠心中一震,他家裡窮,上學的錢還是爸媽東拼西湊的,他見過最多的錢就是幾百塊。好幾萬是什麼概念,他真的不知道。但是賣孩子,他猶豫了。


男人見他神色轉變,又加把勁道:「孩子么,沒有了還可以再生一個。」


再生一個?村裡的劉大媽家孩子多養不起,也是送出去兩個呢!


徐忠想起蘇玉不舍的模樣,想起她父母鄙視的模樣,他有些動搖了。


外面突然傳來婦女撕心裂肺的哭叫,怕是離這裡不遠了。


男人急了,「兄弟,這些孩子都是賣到一些生不了孩子的家裡,那些人會很疼孩子的。」


徐忠終於被說動了,那可是好幾萬啊,反正孩子沒了可以再生,那他賣了救救急,又有什麼不可?他遲疑地點了點頭,便掩護著男人悄悄地離開。他沒想到的是,這條賊船一上他就再也沒有下來。


4


那個曾經帶他進入了拐賣世界的男人名叫成子。


成子「講信用」地將他帶到了拐賣的大本營。徐忠從來都沒想過世界上還有這樣一種行業。


他們有龐大的人脈網路,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尋到目標並鎖定,然後三五成群結伴出動,或搶,或騙,招數眾多,無所不用其極,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將孩子轉移。


長得好的、健康的賣掉,總會有生不了孩子的父母願意掏高價來購買,他們總能賺到一大筆錢。


而那些有胎記、丑的,或是因為生病被父母遺棄的,都打殘送去乞討隊。過往的行人看到那些殘疾的孩子,總會因愛心施捨一些。


他牢記拐賣要點,每日在廣場、小區門口、火車站、汽車站等地方認真蹲守。兩年的時間,從一開始的心驚膽戰到後來的得心應手,金錢的誘惑將他僅存的良知消磨殆盡。


他拐來的孩子越來越多,業績也越來越好,慢慢地,他的地位超過了成子。


成子講信用,但不代表他不嫉妒。


因著老大對他的欣賞,成子開始處處給他使絆子,致使他一次拐賣過程中差點被警察抓住,到手的孩子也只能丟下。


那被搶的女人抱著失而復得的孩子,痛哭流涕,嘴裡大罵著人販子不得好死,全家遭報應等等,他不寒而慄。他突然想起蘇玉,想到他們以後的孩子,一瞬間,他不想再幹了。他已經賺了不少的錢,他的蘇玉還在等著他。


沒有知會任何人,他回了家。


路上,他不時摸著懷裡的二十多萬,心裡盤算著要先給爸媽蓋間房,之前的房子太舊,每次下雨都會漏水,實在是沒法住人了。


剩下的錢拿來娶蘇玉,然後找個正經的工作,和蘇玉好好過日子,再生個大胖小子。


他滿懷欣喜地回到家門口,卻只看到一片廢墟,徐忠的大腦幾乎頓住了。


房子怎麼了?爸媽呢?他衝去離得最近的大姨家。


「忠子啊,你怎麼才回來啊,你去哪了啊,你爸媽死得慘啊。」


原來,去年的一場大雨,導致他家的房子半夜塌了,爸媽兩人一個都沒逃出來。


徐忠晃晃混沌的大腦,突然想起那個女人喊的話:不得好死、全家遭報應……


所以這是遭報應嗎?他只是想給家人更好的生活啊!可是現在爸媽全沒了,他什麼都沒有了。他呆坐著。


不,他還有蘇玉!徐忠灰敗的眸子突然燃起一道光。他發瘋似的沖向蘇玉家,不理會身後大姨的喊叫。


他想蘇玉,想了整整兩年,他終於可以在她父母面前挺直腰桿。


可是他看到了什麼?


蘇玉身邊的男人是誰?她的懷裡抱的又是什麼?


在陌生城市被騙,在火站車風餐露宿,在成子背地裡捅刀的種種事情上,他都能挺過來,因為他知道蘇玉在等他。可是沒想到那心心念念的人兒,說著願意等他的人,支撐著他去賣命的人,竟然背叛了他!


才兩年,她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他這麼辛苦做著違背良心的事是為了什麼?


徐忠的全身似被烈火焚燒,痛徹骨髓,他甚至能聽到血管被火苗寸寸燃斷的聲音。


如果說父母的死,已折磨得他幾近癲狂,那麼蘇玉的背叛便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無法斥責上天對他的不公,卻不能原諒蘇玉的背叛,他要報復,他要報復!


5


近來總是被這些往事侵擾,徐忠的心情猶為煩躁。


經過路口拐角處,看到那個破舊的窩棚,徐忠慢慢踱步過去。站在窩棚前許久,看著裡面瑟縮的小小身影,煩悶終是稍稍緩解。


窩棚里的人,似乎有了感覺,小臉抬起來,瘦瘦尖尖,像是個女孩的模樣,長長的頭髮枯結散亂,眼睛部位凹下去,在昏暗的月色下顯得甚是詭異。


徐忠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哼著小曲進了小區大門。


推開許久未動的大門,吱扭的聲響在寂靜的深夜尤其刺耳。踢掉皮鞋,徐忠大喇喇地往沙發上一躺,神色疲憊地呼出一口濁氣。


剛才喝了不少酒,又吹了夜風,這會開始頭暈了起來,昏昏沉沉,似夢似醒。


他彷彿又置身在那個偏僻的小山村,腳下踩著的是那條孤單的小路。


他有些恍惚,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蘇玉!對,他心愛的人兒蘇玉,他好像很久沒有見過她了。想著想著,腳下開始移動起來,慢慢朝著蘇玉家的方向走去。


蘇玉正站在院子里在做著什麼,臉上掛著的是他最熟悉最喜歡的淺笑,兩個小小的梨渦乖巧可愛。


「媽媽。」猛的一個激靈。孩子!蘇玉的孩子!


徐忠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眼神迷茫,好半晌才回過神。


又是這個夢,徐忠嘆口氣。自從他八年前,把蘇玉的孩子偷走後,他就時常做這個夢,夢裡的蘇玉溫柔可人,但那一聲「媽媽」,總是將他從天堂扯進地獄。


徐忠晃晃暈眩的腦袋,打算去冰箱里拿瓶啤酒醒醒神,驀地身子一僵,警惕地望向四周。


又是那種感覺!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


他立刻跑到窗邊往路口處看,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對面路口的那個窩棚,卻看不清內里的情況。


徐忠一怔,才突然想起不可能是她,她已經瞎了,是他親手弄瞎的。


6


八年前,他剛帶她回來的時候,日子非常不好過。


他原本經營起來的勢力,已被成子全盤接收,連看好他的老大也對他的逃脫行為極為不滿。


那一晚,他又一次被成子的人截住痛揍了一頓。拖著一條受傷的腿他一瘸一拐回到家裡。因為成子的阻撓,他好幾次生意都沒做成,又餓又累還要防著成子的突然襲擊。


一邊的嬰兒啼哭不已,她叫什麼來著?好像是欣欣。他記得抱走她的那晚,整個村子都能聽到蘇玉撕心裂肺的哭叫聲,那種從喉嚨里發出的嘶吼支離破碎,像是被野獸活活撕爛的絕望,濃重而又悲傷。


他卻覺得一陣暢快,那是報復的快感,如同登上雲霄,他的步子輕快。


好容易處理完傷口,欣欣還在哭鬧,徐忠煩躁不已,「再哭,再哭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許是徐忠聲音太狠厲,欣欣竟然真的停了下來,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盯著他直看。


那雙眼,那麼的熟悉,就像那雙蘭花般清澈的眸子,輕輕拍打在他狂躁的心上,冰涼舒服。


他一怔,不,她是背叛他的人,一個叛徒,有什麼值得去想?


他惡狠狠地看著欣欣,臉上儘是瘋狂之色。


眼睛!就是這樣的一雙眼睛,害得他陷入深淵,他要毀掉,把它徹底毀掉!


一陣尖銳的哭叫在房間內肆虐,刺得徐忠耳膜生疼,他咧著嘴看著滿臉是血的欣欣笑得格外陰森。他攥著沾滿鮮血的拳頭,咬牙切齒道:毀掉你,看你還怎麼去蠱惑人。


最終他送欣欣去了醫院,只說是在哪裡撿到的女嬰,求醫生救救。


他自然不會這麼好心,他早已打算換個地方重新開始,而欣欣就是他的第一桶金。所以,她不能死。


他帶著欣欣來到現在這個城市。他要賺錢,賺更多的錢,然後把看不起他的人一個一個踩在腳下。


他每天帶著欣欣到在火車站等人流量大的地方蹲守,一邊尋找合適的目標,一邊利用欣欣的可憐模樣來騙取路人的同情,好解決溫飽問題。


多年來的經驗告訴他,火車站是個最佳下手點,這裡人多,好下手,易撤離,並且從站里出來的人是外地人,真就孩子丟了,也不可能在這個地方長期尋找,對於脫手很是方便。


一開始,一些其他團伙的人發現他在這裡搶生意,總是不由分說就將他猛揍一頓。但他毫不灰心,繼續蹲守。慢慢地,那些人將他籠絡了過去,因為他出了名的下手快、狠、准。


他們對他很是欣賞。


鎖定目標、衝上去,在對方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快速撤離,在不遠處由其他蹲守的人接過孩子,換裝、掩護,一條道上五、六個據點,到了百米之外,孩子早已變了模樣,找也找不到了。


他們配合得行雲流水,非常完美,錢賺得越來越多,乞討隊也越來越壯大。


他的同行都畏懼於他的殘忍手段。每次在他動手的時候,他們都覺得他好似不是在折磨那個孩子,而是透過孩子在折磨另一個人。那人是誰,沒人敢問。


他用了八年的時間,在這個城市的地下交易市場成就了一片天地,連原本在這裡收保護費的趙哥也要尊他一聲徐爺。


徐忠從懷裡又摸出一根煙來,想要點燃,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煙竟然潮了。好不容易點著一點,冒出的煙霧嗆得他一陣猛咳,咳得臉通紅。


「呸!」徐忠煩躁地把煙扔掉。


這幾天他心慌得很,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事,卻又覺得是自己太多心。仔細回憶了一下白天男孩跑掉之後所發生的事,確認沒有哪個細節出問題後,他終於倒在卧室的雙人床上呼呼大睡過去。


7


大清早的,徐忠的眼皮子又開始跳了。那種莫名的心慌折磨得他後半夜睡得極其不好。一定是那個窩棚里的晦氣丫頭在詛咒他,徐忠啐了一聲,出了門。


小馬昨天打電話說郊區的兄弟今天要送幾個孩子過來,他得過去看看,這幫小崽子辦事,他著實不怎麼放心。


為了掩人耳目,他特意去乘地鐵又轉巴士,一路輾轉來到相約的地點。


徐忠跺了跺腳,將皮鞋上的灰抖掉不少,眉頭一皺,下次要約個乾淨點的地方。


幾個小兄弟見徐爺到了,立刻笑臉迎了出來:「徐爺!」


徐忠微微一點頭,側身進了倉庫。


倉庫里的破爛桌子上,整整齊齊擺著四個孩子,看模樣約莫只有幾個月大。徐忠把襁褓一一打開,又解開嬰兒身上的衣服,挨個檢查。好的能賣大價錢,所以他檢查得很仔細。


幾分鐘後,徐忠的臉色稍緩,指著其中一個稍小點的嬰兒說道:「這個留下來,把手剁了,嗯,腳也剁了,送到乞討隊。其他三個,收拾一下,然後聯絡買家。」


「是,就照徐爺說的。」其中一個模樣機靈的小弟立即應下,徐忠滿意地拍拍他的肩膀便出了工廠。


揉了揉還在疼的腦袋,徐忠想起昨天晚上云云柔軟的身體,決定再去放鬆一下,於是他又來到了烈欲青春。


大白天的,還沒有開門,他倒是忘了這茬了。正打算轉身回去,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徐忠一樂,幾步走過去,一把摟住對方的腰枝,「云云,今天起得夠早的啊。」


懷裡的身子一僵,接著對方就猛然轉身,獃滯地看著他,隨後他驚恐起來。


那不是別人,正是他日思夜想,又愛又恨的蘇玉!


一別十年,蘇玉從來沒想過會在這裡遇到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她獃滯地站在原地,眼睛裡全是難以置信。


徐忠也愣住了,她瘦了很多,面色蒼白,就連那雙蘭花般的眸子也不如從前那樣剔透明亮,她無助又欣喜地望著他,似乎在傾訴綿綿情意,讓他那鋼鐵般的心牆差一點失守。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想要將她緊緊揉到懷裡,可是理智告訴他不可以。


他按捺住心裡的衝動,用淡漠的表情望著蘇玉。


徐忠眼裡的冷漠和疏離,令蘇玉原本激動的心也漸漸冷靜下來,「徐忠,好、好久不見。」艱難地念出這個名字,那是支撐著她活過這十年的名字。


徐忠聽著她斷斷續續的話音,突然想起那年響徹全村的尖叫嘶吼,也是這麼斷斷續續,支離破碎。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應該和她的老公幸福地生活嗎?怎麼會孤身一人在這裡?


一句話,似勾起了無限回憶,蘇玉的眼淚「刷」地掉了下來,凄婉的聲音讓人心碎,「我來找我的孩子。」


徐忠心頭一凜,孩子!他差點忘了,他偷走了她的孩子!


徐忠不動聲色,「什麼孩子?」他倒要看看,蘇玉打算怎麼跟他解釋當年的事。


蘇玉聞言臉色一白,似有難言之隱,吞吞吐吐。


徐忠一窒,蘇玉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她定是不敢告訴他背叛他的事。徐忠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一片溫柔,「小玉,既然來了,就到我家裡坐坐吧,也好讓我儘儘地主之宜。」


說完,不等她反應便牽著她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她的手已不如從前光滑細嫩。


他們路過窩棚的時候蘇玉無意地向那裡面望了一眼,正巧看到女孩的正臉。那空扁的眼部輪廓嚇得她一顫,正巧被徐忠看見。


「那個孩子……」蘇玉說不下去了,那個可憐的孩子,雙眼竟然沒有了。


「喔,那是一個盲女,在這裡乞討了許多年了。」他淡然地說著,他比誰都清楚,是他把欣欣安排在了這裡。


蘇玉獃獃地望著女孩,一種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她心疼地移步過去,在女孩面前放下了十塊錢。


「好了,上去吧。」徐忠努力壓抑著嗓音,他心中無比激動,他甚至開始幻想當蘇玉知道那就是欣欣時的表情,一定精彩無比。


8


蘇玉看著徐忠的樣子,筆挺的西裝,紋絲不亂的髮型,鷹一般的眼睛,一如從前盯著她看。她多想告訴他,這十年來她都經歷了什麼,她想問問他,為什麼當年明明回去了,卻連見都不見她一面就匆忙離去?她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徐忠,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徐忠,你能不能幫幫我?幫我找找我的孩子?」是的,這才是她目前最重要的事。


八年前的一個晚上,她出去上了趟廁所,回來孩子就不見了。大半夜裡,她瘋了一樣跑遍整個村子,她哭叫、嘶喊,驚動了全村的人,卻到處都找不到她的孩子。


她傷心、絕望,她逢人就問有沒有見過她的孩子。村子裡找不到,她就沿著通往村外的小道找,一路找到大城市裡。


她一個城市又一個城市的跑,越找越絕望。直到她途經一座城市的時候,偶然間從新聞上得知那裡剛剛破獲了一個拐賣兒童的團伙。她衝到公安局,哭著跪著求警察問問那些被抓住的人,有沒有見過她的孩子,一個肩上有著紅色樹葉形狀胎記的孩子。


像溺水的人,死命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緊緊不肯鬆手。


說來也巧,那個團伙還真有個人說好像見過那樣一個孩子,只是不在這裡,而是被他們以前的一個同夥給帶走了,去了哪裡,他也不知道。


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再次斷了,蘇玉的精神幾近崩潰。整整八年,她一邊打工,一邊到處找女兒。她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見到她的心心,那是她的命根子啊,她不能放棄。


「當然,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幫你。」徐忠虛偽地笑著,心裡盤算著該怎麼「幫」她呢?


聞言蘇玉懸著的心覺著終於有了依靠,再不用像以往那樣孤身奮戰,她甚至在想,該怎麼告訴他孩子的身世呢?他知道了,會不會很開心?不,還是先不告訴他吧,現在孩子都還沒找到,告訴他,也只是讓他跟著傷心。


蘇玉在徐忠的家裡住了下來,白天,徐忠會帶著她到各個地方去打聽消息。晚上,兩個多年不見的昔日戀人,瘋狂地享受著肉體的歡愉,就像是瀕死的獸,相互撕咬,墮落至極。


起初蘇玉是不願意的,她滿腦子都是找女兒的事,可是徐忠對她太好,好到她無法拒絕他的親近,好到她甚至不打算深究當年徐忠為什麼沒有回去找她。


她覺得,只要徐忠還愛她就好,等找到女兒的那天,她會親口告訴徐忠,那是他們的心心,一切都會變得美好起來。


9


今天,徐忠說有事要辦,蘇玉便自己出了門,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收穫。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慢悠悠地往回走,經過路口的時候,她看到有人往那座小窩棚處丟下零錢,然后里面的小女孩慢慢爬了出來,露個小腦袋。髒兮兮的小手在地面上摸來摸去,卻怎麼也摸不到那被風吹到一邊的一元錢。


蘇玉微微一笑,快步跑上前,「阿姨幫你撿。」


小女孩身子一頓,似是明白她的意思,便不再四處摸索。


蘇玉撿起那一元錢,又從衣兜里掏出一條帕子,拉起女孩的小臟手,輕輕擦了擦,心裡泛起一陣酸意。


她很想把她帶回去,照顧她,可是她不能,她還要找心心。如果這個城市再找不到一點線索,她就打算再去下一個城市找。哪怕是把全國跑個遍,她也要不停地去找。


所以,她沒辦法把女孩帶在身邊,她能做的,只有在她還在這裡的時候,給予她一些照顧。或許她可以找一些救助站或是孤兒院,看看有沒有地方能收留女孩的。


蘇玉眼前一亮,對,就這麼辦!她急急起身,卻被一隻小手扯住了褲管。


「阿姨。」小女孩的話音極其尖銳生硬。


蘇玉身子一頓,這孩子從她第一眼看見就沒有發出過一點聲音,她一直以為女孩不會講話,沒想到竟然會叫她阿姨。她驚喜地低下頭向女孩望去,卻被眼前看到的情景釘在原地。


一記重鎚轟然砸在她的心口,將她的五臟六腑都砸得稀巴爛,她的臉色驟然變得無比蒼白。


從女孩破爛的領口處,她看到了女孩肩膀上那個樹葉般的紅色小胎記。


她的心心就有這麼一塊胎記。心心剛出生的時候,她還特地仔細瞧了瞧。彼時還想著,等徐忠回來,一定要告訴他。


蘇玉一手捂著胸口,一手哆嗦著撫著女孩的肩頭,她抑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她害怕再一次失望,她需要看看清楚。


女孩感覺到她的觸摸,似乎想說什麼,卻只能模糊地叫著「阿姨,阿姨」。


蘇玉眼眶一熱,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瘋狂傾泄,「心心、心心、我的心心!」


那不是什麼傷疤,也不是什麼抹上去的東西,那確確實實是一塊樹葉形狀的胎記!


蘇玉的痛哭聲,引來不少路人的駐足圍觀,眾人紛紛交頭接耳,小聲討論著什麼。


她想起第一天來的時候,路過窩棚的那種異樣的感覺,定是因為母女連心。只是當時她一心找女兒,並沒有太在意,卻不想,女兒就在眼前,她卻遲遲沒有認出來。一時間悲從中來,哭得更加不能自抑。


圍觀的人群漸漸被她的情緒感染,都說兒女是媽媽身上掉下的肉,只有當媽的才最能理解孩子對自己的重要性,那是比自己的命還要寶貴的東西。


瞧這小女孩,雙眼已經廢了,好似也不怎麼會說話的模樣,這輩子,算是毀了。這當媽的,得多傷心吶。旁邊幾個牽著孩子的母親都鼻子一酸,眼眶泛紅。


好容易,蘇玉緩過勁來,她突然想起徐忠,對,她要告訴徐忠,她找到他們的女兒了!


蘇玉一把抹掉臉上的淚花,將縮在她懷裡的心心抱了起來,皮包骨頭的手感讓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一次湧出來。


她的心心好輕,輕得像根羽毛。


10


徐忠說了謊,他其實今天沒有什麼事,只是天天陪著蘇玉出去閑晃,他實在覺得累得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使蘇玉跑到了天邊,也找不到她的女兒。


徐忠不禁覺得好笑,一個孩子而已,沒了再和她老公生一個不就好了?用得著這麼費勁?


女人,實在是個不可理解的生物。


他躺在大大的雙人床上,回想著夜裡蘇玉的柔媚模樣,心裡愜意得冒著彩虹泡。他突然想到娶了蘇玉的那個可憐男人,他肯定不知道蘇玉是怎麼在他身下呻吟喊叫。


徐忠覺得特別有成就感。他要像對待玩具一樣,將蘇玉玩弄於股掌間,他要把蘇玉欠他的全收回來。


伸手摸了摸床頭,該死的,昨天的煙好像吸完了。


徐忠皺皺眉,扯過一件衣衫套在身上,起了床。


剛走到客廳,他便感覺到一種詭異的氣氛,那是他對於危險的直覺。


「徐爺,好久不見。」是成子的聲音!脖子上驀地冰涼,徐忠挑眉,就知道這個成子不是個好對付的,果然找上門來了。


「成子,你怎麼來了?」


「你說呢?徐爺?」


對於徐忠,成子恨得牙痒痒。早知道他會害得自己這麼慘,當初說什麼也不會將他拉進來。


「成子,你們的事,我很遺憾,你來我這裡干,我肯定不虧待你。」


「我呸!徐忠,你TM當老子傻?這次的事,一定是你背後使的手段。要不是老子跑得快,現在早被抓進去了!」


徐忠冷冷一笑,「成子,這可就是你不對了,我念在你幫過我的份上,不顧你被警察通輯,願意收留你,你不感謝就算了,還把髒水往我身上潑?」


「哼,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連你喜歡的人的孩子都偷,你還有什麼事干不出來?」


徐忠一驚,「你知道什麼?」


成子得意一笑,「徐忠,不要以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就沒有人知道,告訴你,當年老子一路追著你到了你的老家,親眼看著你把你相好的孩子給偷了出來,不過你也真是夠狠的啊,竟然生生挖了那孩子的眼,可憐啊,她還那麼小。」


徐忠猛然一轉身,怒道:「閉嘴!是那個婊子先對不起我的,再說,不就是個孩子么,沒了她還可以再生。」


徐忠雙目赤紅地盯著成子,卻發現成子看著他的身後似笑非笑,那種不安的感覺又來了,徐忠遲疑地回了頭,卻看到蘇玉抱著欣欣,一臉獃滯地看著他。


蘇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人剛才說了什麼?是徐忠偷走了她的孩子?是徐忠挖了她女兒的眼?不!不可能!徐忠那麼愛她,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對她?那是他們的孩子啊!


找到心心的欣喜瞬間蕩然無存,殘酷的事實猶如一盆涼水當頭倒下,蘇玉只覺徹骨冰冷。


徐忠腦中擂鼓轟鳴,她知道了!沒有預期中的興奮和激動,他只感到害怕。他甚至不敢看向蘇玉。


「真的是你?」四個字幾乎用盡了蘇玉的全部力氣。


避開蘇玉的視線,徐忠咬牙切齒,「是你先背叛的我,兩年你都等不了。」


抱著孩子的雙手劇烈顫抖著,蘇玉面色蒼白的沒一點血色,「我背叛你?徐忠,你知道她叫什麼嗎?」蘇玉的聲音嘶啞難聽,「徐心,忠字下面的那顆心!」


徐忠一抖,心中像是被小苗衝破泥土一般有什麼東西鑽了出來。


徐心?姓徐?不!他緊盯著蘇玉的眼睛,想要從那裡面探出一絲欺騙的成分,卻只看到憤怒和絕望。


天啊!他做了什麼!


「蘇玉。」徐忠顫顫地叫出口,早已沒了之前無懼的氣勢,成子見狀,一個閃身沖了過去,將蘇玉懷裡的心心搶了過來,冷笑地望著徐忠。


「成子你做什麼?」


「徐忠,你害我這麼慘,殺了你實在太便宜你了,不如就殺了你的女兒!」話音未落,那十多公分長的尖刀全部沒入心心的胸口,伴隨著蘇玉的尖叫,鮮紅的血噴射而出,在空中開出一朵絢爛妖冶的花。


徐忠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沖向了大腦,一拳砸向成子,和他在地上扭打成一團。他奮力搶過成子的刀,恨恨地戳在他的身上,一下又一下。


蘇玉爬上前抱起癱軟的心心,絕望地看著發狂的徐忠,和濺射滿屋的鮮血,沙發上、牆上,觸目驚心。刀刃沒入骨骼的聲音猶如地獄的召喚,讓她止不住渾身顫抖。


徐忠終於停了下來,血珠順著刀刃向下滑落,沒有人能再傷害心心。他走向蘇玉,他想摸摸孩子的臉,蘇玉卻將孩子緊緊圈在懷裡,不讓他碰。


那雙蘭花般的眸子徹底消失了,代替的是一雙仇恨的眸子,恨不得寢其皮食其肉的眸子。


徐忠下意識地向後退了退,他竟是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他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恨自己的糊塗,如果當初不那麼衝動,上前問一問她,就斷然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從口袋裡摸出手機,他按下一個號碼,對著話筒說了幾句後,又掛斷了電話,走向空無一物的陽台上。


今天的陽光有點刺眼,他用手遮了遮眼。


他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看蘇玉,眼神里充滿留戀。那個他愛了多年也傷害了多年的女人抱著已無氣息的心心,目光獃滯、喃喃自語。


垂著的右手傳來觸感,他低下頭,入眼的是心心的笑臉,那雙酷似蘇玉的眸子正一眨一眨地望著他,一如當初他第一次看到她那般,明亮閃爍。


尾聲


最新消息:據我台記者跟蹤報道,XX小區發生兇殺事件,死者共三人,一名X市在逃通輯犯,一名9歲殘疾兒童,另一名乃疑似兇犯嫌疑人徐某系跳樓自殺。據相關人員透露,徐某乃本市拐賣兒童地下團伙的首腦人物,在其自殺前曾致電公安部門,記者從XX公安局獲悉,根據徐某所提供的消息,截至目前,已解救被拐兒童25名,抓捕犯案團伙62人,其餘人員在逃……


連日的大雨,終是將當日衝天的血腥之氣衝散殆盡,空氣難得恢復清新。


那曾經破舊不堪的窩棚在空了十多天後住進了一個女人。


那女人瘋瘋顛顛,言語不清,唯一能聽懂的只有一句「心心」。(原標題: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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