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開發廊的，那些穿著暴露的女人總是勾引我3

一直以來我都習慣躲在陰暗處，不接觸別人，也不讓別人接觸我，這個說不上家的「家」，是我唯一能打開心扉的地方，但現在被這麼多人用那種眼神看著，總讓我有種羊入狼群的錯覺。

小姑也發現了我這邊的情況，她將我拉到懷裡，就像是個護崽子的母狼一般，警惕的盯著周圍。

感受到小姑的體溫，我心裡突然感覺很踏實，對周圍那些不屑和調侃聲充耳不聞。

我很享受被小姑抱在懷裡的感覺，當她身上特有的清香鑽進鼻孔，我不禁貪婪的深吸了一口，沉浸在溫暖和踏實的感覺里，就像掉進了棉花團，軟綿綿的難以自拔。

在深圳的第一個春節，並沒有村子裡的年味。大城市裡的春節，總給人一種索然無味的感覺。從大年初一到十五，時間就像風似的流逝，沒有絲毫感覺。

十五之後，一切都恢復原樣，小姑和她的「女鄰居」們，繼續做著她們擅長的「生意」，而我也繼續充當著守護者的身份，每天坐在走廊口，幫她們把風。

期間，警察也來過幾次，可在我的示警下，他們都沒有任何發現，最後只能空手而歸，沒在這兒找到任何不正當的交易。

因此，周圍的「女鄰居」們對我，也越加熱情起來，甚至還有不少人，主動要求我去她們房間「竄門」，但都被小姑笑罵了回去，還提醒我說她們都是「餓瘋了」的母狼，讓我遠離她們，不要與她們接觸過多。

很快到了開學的日子，班裡增加了不少生面孔，其中一個名叫蘇雅的女生，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跟我一樣，不與任何人接觸，自從來到班級那天起，就一個人躲在角落裡，當其他新同學忙著結交朋友的時候，她卻用那種冷漠的眼神審視著其他人。

我們倆從沒說過話，卻都知道彼此的名字，只因我們都是班裡最不受待見的人，沒有朋友，不跟人接觸，就像是上天註定的同一種人。

一天，蘇雅破天荒的來到我身邊，用那種淡漠一切的冰冷語氣，對我說：「你跟我一樣嗎？」

我被她問的一呆，不知道她所謂的一樣是什麼，更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找上我，但我卻被蘇雅那種淡漠一切的語氣嚇到了，下意識的點頭，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點頭。

「很好！你是我到這後的第一個朋友！」蘇雅好像很滿意，冷著臉說完，也不等我辯解已經轉身走開了。

雖然我和蘇雅有了第一次接觸，但在以後的日子裡，我們卻再沒說過一句話，讓我以為她之前找我，只是哪根筋搭錯了的行為而已。

轉眼已經開學一個月了，這天下午放學，我背著書包剛走出學校大門，卻被迎面走來的四個青年圍了起來。

他們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應該也是學校的學生，就在我緊張打量他們的時候，一個比我高出一頭的人，揮手給了我一巴掌，罵道：「聽說你小子給一群小姐看場子，一定很有錢吧！」

我雖然不認識他們，但在學校這麼久，也聽說了不少事，知道有些學習不好的學生，會在校外堵人，用我們班主任的話來說，就是「勒索他人錢財」。

「我沒錢！」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找上我，更不知道他們怎麼知道我幫小姑她們看門的事，但我卻並不打算屈服。

雖然臉上還火辣辣的疼，但卻讓我想起了以前孫虎的事。

「行！你小子有種！」面對我的話，那人先是欣賞的看了我一眼，就在我以為這事過去了，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猛的飛起一腳，直奔我的肚子踢了過來。

我已經發現了他的動作，但卻沒有絲毫驚慌，有了在小髮廊救小姑的經歷，讓我知道不能一味的挨打，然而我剛準備像電視里的方世玉那樣瀟洒閃身的時候，卻迎來了其他人的拳頭。

他們的拳頭，像雨點似的落在我身上，為首那人更是一腳把我踢翻，一邊怒罵，一邊圍著已經倒地的我猛踹。

我第一次認識到，電視里的一切都是騙人的，不說其他人是不是真的能像方世玉那麼能打，我起碼做不到這些，面對這些人的拳頭，我只能像狗一樣縮成一團，沒有絲毫還手的可能。

「住手！」

就在我最絕望的時候，一聲並不太熟悉的女聲傳來，聲音堅定的讓人無法質疑，就連圍著我拳打腳踢的哪些人，也都紛紛停手，看向遠處。

透過他們之間的縫隙，我看清了來人，她竟然是蘇雅，那個與我只說過一次話的女孩，正站在遠處看著我。

我突然很著急，蘇雅只是個女孩，甚至看上去比我還要柔弱的女孩，如果被這些人圍上，鬼知道會怎樣。

「快跑！」我歇斯底里的大喊，只希望蘇雅能快點離開這裡，不想因為自己導致蘇雅受傷。

天地可鑒，我只想要蘇雅離開，沒有任何英雄救美的意思，何況就我現在的模樣，不被人鄙視是狗熊就已經很不錯了，哪裡還有心思救蘇雅，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提醒她快走而已！

可蘇雅聽了我的話，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對我笑了一下，邁步向那些青年走了過去。

平生第一次，我看到能有人比小姑笑的還好看，我一時竟然看呆了，盯著那說不上熟悉的蘇雅，突然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她笑的很美，美到讓人窒息。如果不是我堅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很難想像到，那張平時冷漠，彷彿在審視世間一切的冰冷面容上，竟然可以流露出這樣的笑容。

想著，蘇雅平時的模樣在我眼前漂過，讓我猛的打了個寒顫，想起現在的情況！

「快……」

可等我反應過來，剛準備大喊讓蘇雅快跑的時候，一切都晚了，我只喊出了一個字，就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驚的忘記了呼喊。

事實證明，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蘇雅在那些青年的包圍下，並沒像我這樣只有抱頭鼠串的份，反而遊刃有餘的跟他們對打起來。

不過，以蘇雅的身手來看，顯然是練過的人，並不像那些青年，直來直去的一拳一腳沒有絲毫花樣。

蘇雅在打架時，更像是在跳舞，偶爾飛起閃避和出手攻擊，感覺有那種武林高手的范兒。

這不禁讓我想到了電視里的方世玉，開始懷疑還是有這種人存在的，只是我做不到而已，起碼現在的蘇雅，在我眼裡就像極了那種人。

「戰鬥」來得快，去的也快，當蘇雅走到我身邊時，我已經驚的說不出話了，用那種格外崇拜的眼神看著她，心裡滿是駭然和難以置信。

畢竟，一個女孩單挑四個青年這種事，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的話，說什麼也不會相信。

對從小就以保護小姑為奮鬥目標的我來說，英雄的形象無疑是很高大，很健壯的那種，最好在加上一臉橫肉，就更符合高手的形象了。

而現在蘇雅竟然做到了，將四名把我打趴地上的人，彷彿砍瓜切菜一樣的輕鬆的解決了，如果我能反應過來才是怪事。

「怎麼不打算走了？還是比較喜歡躺在地上？」蘇雅站在我身邊，冷聲問道。

直到現在，我才從驚愕中清醒，瞅了瞅灰溜溜逃走的那四名小混混，心中突然有種很舒服的感覺，那感覺就好像是我把他們打逃跑的一樣！

「真是個傻子！」似乎見我還沒啥反應，蘇雅嘀咕了一句，也不等我說話，邁步向遠處走去，一副懶得搭理我的樣子。

我見蘇雅要走，突然清醒了過來，顧不上身上的疼痛，一個激靈從地上站起身，著急追上了還沒走幾步的蘇雅，在她身後激動的大喊道：「你能教我怎麼打架嗎？」

我的話似乎引起了蘇雅的興趣，她詫異的看著我笑道：「打架？就你這樣，有力氣打架嗎？」

我被蘇雅說的有些無地自容，從小家裡就不好過，父親的離去，讓我跟著用身體做生意的小姑生活，就更說不上富裕了。

這導致我雖然已經十三歲了，可看上去跟十歲的孩子沒多大區別，更像是個面黃肌瘦的猴子，怎麼都跟強壯沒多大關係。

「我會努力鍛煉的，你能教我嗎？」我近乎哀求的看著蘇雅，希望能像她一樣厲害。

從小我就立志要保護小姑，蘇雅的出現讓我看到了希望，我相信只要她願意教我，我就能實現當初的理想，保護小姑不被別人欺負。

「我為什麼要教你？」蘇雅看著我，冰冷的臉上帶著幾分玩味，好像我是有個被她戲耍的小丑，等著出醜一樣。

我啞口無言，我和蘇雅接觸不多，算上這次，也不過第二次說話罷了，我確實沒理由要求她教我什麼，只是心中一直以來的理想，支撐著我沒有落慌而逃。

「我要保護小姑，如果我能像你一樣，我和小姑就不會被人欺負！」

我猶豫半天，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不管是否能說服蘇雅，但對我來說，這一個理由就足夠了。

我沒什麼大志向，更沒發大財的想法，唯一的理想就是保護小姑，讓我們能不被別人欺負，小姑也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躲在小破屋裡，靠出賣身體生活。

「可笑！」但我的話，卻並未說服她，她臨走前只說了倆個字，看都沒看我一眼轉身就走，好像我的理由真的那麼可笑似的。

我看著蘇雅越來越遠的背影，我並沒追上去求她，反而突然很厭惡她，雖然她剛救了我，但她竟然說我保護小姑是件可笑的事，這是我絕對無法接受的。

剛回到出租屋，我就發現了不對勁，平時忙著招攬生意的「大姐姐」，像接受檢閱的士兵一般，在走廊里一個挨一個的站成一排。

「小寧俞！快跑！」

一個站在門口的「大姐姐」提醒我快走，但我卻沒有離開的意思，我猛然意識到了什麼，發瘋似的向我和小姑的房間跑去。

可還沒等我跑過去，就被一名穿著制服的警察懶腰抱住，只有一米三四的我，被他向提著寵物似的制服，任我怎麼掙扎，都無法逃出他的掌控。

「頭！這有個小孩！」那人提著我邀功似的大聲喊道。

「先帶回去再說！」

很快，走廊里傳來的聲音宣判了我的命運，而我還在拚命掙扎，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小姑是不是沒事。

但我的掙扎，卻沒有絲毫效果，那名警察得到上級命令，像提小雞兒似的，把我帶到外面警車裡。任我如何大喊，他都沒有絲毫回應，站在車外，淡定的抽煙休息。

而我也發現周圍趕到的警車越來越多，甚至還有倆輛救護車夾雜在裡面，每個人都一臉緊張的跑進去，就像裡面有什麼窮凶極惡的罪犯一樣。

我被鎖在警車裡，目睹了外面的一切，那些我熟悉的大姐姐，一個個被帶上警車，期間還有一群醫生護士，抬著一個蒙著白布的擔架出來。

我努力分辨這些人，希望能在裡面找到小姑，可直到四周的警車紛紛離開，裡面的大批警察出來，我都沒發現小姑。

「希望小姑出去了！」我心裡默默祈禱，希望這些警察來這的時候，小姑不在出租屋裡，或是小姑一早就被警察帶走了。

我不願相信，那個被醫生抬出來，身上蓋著白布的人就是小姑，但我卻總忍不住往那方面想。

畢竟，我一個不落的目睹了其他人被帶出來的過程，裡面唯獨沒有小姑的身影，而那個身上蓋著白布，又是我唯一無法分辨的人，讓我總感覺他（她）就是小姑。

想到小姑會像爸爸那樣離開我，我就忍不住害怕，心似刀攪的痛，是我現在唯一的感覺，周圍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陪伴我的只有痛苦和懊惱。

我忘了是怎麼來到公安局的，只知道有倆個很煩人的警察，不停詢問我的身份和最近這段時間的經歷。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問我這些，沒有絲毫隱瞞的都說了出來，可當我問他們我小姑現在情況的時候，他們卻很古怪的看著我，並沒告訴我任何關於小姑的事。

這也讓我更加相信，那個身上蓋著白布，被醫生抬出來的人，就是小姑無疑。

有了這種想法，我腦子混亂一片，不斷猜想著小姑現在如何。

是生病了被送去治病？又或者像爸爸一樣死了，永遠離開了我？

我坐在椅子上，滿腦子都是關於小姑的事，完全不知道警察說了什麼，他們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想法，彼此對視一眼，就離開了審訊室。

當天晚上，是我第一次在公安局過夜，這裡比我之前去過的小城派出所，大了很多，人也多了很多。

經過審訊後，我被關在一個像是鐵籠子的房間里，心裡還在惦記小姑的我，根本沒注意周圍的一切，警察只說，我之前幫「大姐姐」們把風，有妨礙公務的嫌疑，因為我只有十三歲，就關我二十四小時進行說服教育。

我不知道說服教育是什麼意思，當我被關進鐵籠子後，也沒人來說服我什麼，只有幾個看上去要比我大出不少的人，在一邊小聲嘀咕著什麼。

「嘿！小子你什麼來頭？」深夜，原本在周圍走動的警察，都回去休息了，跟我關在一起那幾人中，個子最高的人指著我問道。

我小心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我，現在的我滿腦子都是小姑的事，根本沒心思猜想他話里的意思，隨口說道：「我沒來頭！」

「哈哈！」可他們聽了我的話，卻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大笑的同時幾人迅速起身圍在我身前，個子最高的那人打量我一眼說道。

「都已經來這了怎麼會沒來頭？難道警察是在大街上，看你不順眼，就把你抓進來了？」

聽他這麼說，我也明白了過來，我之前以為，他說的「來頭」是問人什麼背景的意思，我這樣的人，自然沒什麼背景。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他說的「來頭」是在問我因為什麼被抓進來的。

可即便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還是那句「沒來頭」。

畢竟，我不是因為做錯了什麼被抓的，只因回家遇到了警察，就被抓了回來，加上被人知道我幫「大姐姐」們把風，才會被關起來，我根本想不通自己為什麼被抓。

難道只因為出租屋出了事，所有「大姐姐」都被抓進來，而我正好放學遇到這一切，就能被警察抓進來嗎？

「MD！你有種！」他們好像並不滿意我的回答，那名高個子的青年罵了一句，跟其他幾人對視一眼，二話不說圍著我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我被他們打蒙了，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打我，我說的一切都是事實。想不通他們為什麼會沒理由的打我！

被幾個人圍著，我沒有絲毫還手之力，身上的疼痛，讓我想起了往日的一切。

在教室被孫虎一伙人欺負打罵，在小髮廊跟那些欺負小姑的青年拚命，還有今天放學後被人堵在路上，往日所有的一切都從我眼前閃過。

小姑被人欺負，現在生死不知。我被人欺負，只能抱頭縮在地上，被人隨意打罵。

窩囊，憤怒就是我現在唯一的情緒，想到今天蘇雅對我的不屑，我也不知哪來得力氣，猛的起身推開圍打我的幾人，目光決絕的看著他們，心裡暗下決心「從今天起就是死，也不會讓人欺負我和小姑！」

文/《紙醉金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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