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盛教授作客「復興論壇」 暢談科學與藝術的相遇

4月25日晚，「復興論壇」系列講座第五十講學術報告會在我校東區環境資源報告廳舉行。北京大學科學史與科學哲學研究中心主任吳國盛教授應邀為我校師生做了題為《自由之巔：科學與藝術的相遇》的精彩報告。人文學院科技史與科技考古系執行主任石雲里教授主持本場報告會。

講座伊始，吳國盛教授援引潘諾夫斯基、薩頓、庫恩、盧里亞、赫胥黎等科學家的名言，道出人們的常見觀點是普遍認為科學與藝術之最大不同在於科學求「真」、藝術求「美」。與此同時，也有少數科學家，例如李政道、狄拉克、外爾、錢德拉塞卡、海森堡等人，強調「美高於真」即藝術高於科學。但吳國盛教授提出質疑：「科學與藝術真的截然不同？」「科學真的高攀藝術？」他認為現代科學與現代藝術都脫胎於希臘母體，如果追本溯源，藝術與科學卻驚人的相通。

吳國盛教授詳細介紹了科學的起源和發展。他指出，希臘時期的科學是自由的學術。希臘人尊崇科學，認為科學應是非功利的和內在演繹的。羅馬時期至18世紀的科學是自由之藝。現代科學則是綜合運用數學和實驗的方法，通過改造「自由七藝」、結合「機械七藝」而產生的。19世紀以電磁學、化學、生物醫學的興起為標誌，科學向技術快速轉化，科學才成為第一生產力。由於科學（知識）就是力量，於是科學的分科化、專業化、職業化、力量化傾向愈演愈烈。到了20世紀已成歷史潮流，導致科學與藝術漸行漸遠，遂成「兩種文化」，以至於以愛因斯坦為代表的科學家開始懷念科學的純真年代，懷念那個科學僅為人類精神的自由創造和發明的時代。

接著，吳國盛教授介紹了藝術的起源和發展。他說，藝術與科學在希臘時期不僅有著「共同的起源」，即便是現代社會所說的「藝術」與「實用工藝」在古希臘也不存在明顯界限。現代藝術是從改造羅馬時期的「機械七藝」和結合「自由七藝」發展而來的。科學與藝術曾經一起成長。為了讓視覺藝術進入自由之藝，達·芬奇曾自覺向數學靠攏，數學教育成為當時藝術家的主要訓練科目。吳國盛教授認為，從科學與藝術的歷史發展看，古典的科學是莊嚴和神聖的，並非只是一種被運用來解決各種實際問題的手段；古典的藝術同樣是莊嚴和神聖的，並非只是一種可有可無、供生活點綴的娛樂活動。他指出，文藝復興以來的科學下行和藝術上行，讓科學與藝術漸行漸遠，但自由是它們的共同源頭。一旦回歸其本真狀態，科學與藝術就必然會進入一種「美即是真」的境界。這就是藝術與科學的深層關聯。

報告結束後，吳教授還與現場學子積極互動，一一回答了同學們的問題。吳國盛教授語言生動、博聞強識且不失詼諧幽默，給我校師生留下了深刻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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