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抗戰，讓人不敢相信的故事

近日，我拜訪了九十高齡的鄭智老人，他是一名抗日老戰士。聽他講真實的抗戰故事，讓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告訴我：「當初在魯西堅持敵後抗戰非常艱難，不僅敵我鬥爭異常殘酷，而且生存發展環境尤為惡劣。那時候，不少的老百姓都普遍患有「恐日」症，對抗日的前途非常悲觀，喪失了對敵鬥爭的信心和勇氣。只要事不關己，能避就避，能躲就躲，恐怕給自己招災引禍。1939年冬，一個私自外出的日本鬼子，因突發急病暴死在縣城西關街頭。就這麼一個死鬼子，竟嚇得整條街上的人們關門閉窗，整整三天沒敢上街。而對堅持敵後抗戰的八路軍，大都冷漠避之，甚至個別的人為貪圖錢財，竟然給日偽通風報信，使部隊經常遭受偷襲，犧牲了很多同志，害得我們不得不一晚上轉移好幾個地方。」說到這裡，老人痛恨萬分，大罵不止。

他還說：「當時部隊經常斷糧，除了靠打仗繳獲外，就是動員老百姓捐助。為了籌集軍糧，我們分組深入到家家戶戶，進門喊大娘叫大爺，向他們宣傳抗日思想，動員他們支持抗戰，幫助部隊度過難關。然而，有些人就不理你這個茬，他們說你們抗戰又不是為俺一家抗戰，俺還沒有吃的，拿什麼東西給你們呢！沒辦法，咱們有紀律，不允許強奪硬取，常常空手而歸。倒是漢奸進村要糧，常常是滿載而歸。因為漢奸霸道，不給就搶，三句話說不好，上去就是幾槍托子，有時候還殺人放火。老百姓都怕，對他們，往往都是有求必應。當時，社會上流傳著這樣一個順口溜『八路軍喊大娘，不如漢奸兩把掌』。」講到這裡，老人嘆了一口氣說，後來隨著八路軍的力量不斷壯大和抗日政權的逐步建立，這種局面才得到了根本的改變。

老人接著又向我講起了，最令他痛心的一次敗仗。那時已到了抗戰後期，開封的日本鬼子為援救被八路軍圍困的殘部，派出了三輛坦克車。當時，這支靠打游擊起家的隊伍，絕大多數人都沒見過坦克車，更不知道這個龐然大物是什麼東西。為阻止它們前進，部隊挖了三道又寬又深的壕溝，但很快就被突破了。沒有辦法，部隊只好邊打邊退，撤到縣城內關上城門。為將坦克車阻擋在城外，上級命令用梁木將城門封死，並派一個排的戰士用肩膀頂住梁木，以為這樣就萬無一失了。誰料，隨著「轟隆」一聲巨響，三輛坦克車破門而入，瞬間一排的戰士就被軋成肉餅……最後，部隊被迫分散突圍……

講到這裡，老人淚涌而出，他哽咽地說：「現在想起來，那時咱們真傻，人怎能頂得住坦克車呢？」……

這就是真實的抗戰，但它不應成為我們不敢相信的故事！

（金日晨暉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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