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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馘」「聝」字怎麼念?古代軍功爵制是怎麼回事?

自有戰爭開始,如何提高士兵的作戰積極性,便是統帥考慮的一個重要問題。


中國自進入春秋開始,開始出現軍功爵制,到戰國時,秦國商鞅將軍功爵制發展到全新高度,他建立起一套完整的二十級軍功爵制體系。簡單的說就是「以首授爵」「一首一級」,殺敵並割首就是軍功,軍功可以獲得爵位,有爵位就有良田、房舍、俸祿。這二十級中,最高的一級叫做「大良造」。所以為什麼頭叫做「首級」?「首」就是頭,「級」就是級別。這裡就產生了一個字——「馘」,讀作「guo,二聲」,「或」的意思就是邊防遇到敵人。意思就,邊巡遇到敵人,割敵之首。


秦國的這一制度,極大的提升了士兵的戰鬥積極性,極大提升了戰鬥力,對秦最終滅六國起到了很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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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裡面還是有幾個問題。


第一,戰場那麼混亂,殺了敵人哪來的時間割頭?

從常理來說,戰場上混亂、危險,殺了敵人去割頭的同時,有可能自己就被幹掉了,因此割頭應該是件危險的活,尤其是大集團軍作戰,雙方几萬兵力對壘,哪來的時間給你割頭了?所以一般人認為割頭不合常理,但是其實,古代還真是的這麼乾的。


秦時作戰,以百人為單位,同進共退,如果形勢佔優,敵人撤退,殺了敵肯定是有時間割頭的,形勢不好的時候,即便是殺了敵人,也別想割了,因為很有可能功沒撈著,自己的小命兒還得搭進去。


戰國時,兵分甲兵和乙兵,甲兵是正規的作戰人員,乙兵則是挖戰壕、搞後勤、送補給之類的雜役。如果一仗打完,士兵腰裡能掛倆甲兵人頭,那是件無上光榮的事情。


第二,有沒有作弊的?


任何有利益的地方就會有衝突和投機,戰場也不例外,雞賊者,打仗時精力高度集中,時刻注意哪裡能撿現成的首級,跟我們現在盼著撿手機差不多,更有甚者,偷摸殺掉同伴搶奪其頭,也屢見不鮮。最可恨的是,一些士兵殺平民冒充,回去領軍功。

為了儘可能避免作弊,秦軍對於首級的檢驗非常嚴格,要求喉結完整保留,以免用婦女冒充,還得髮髻完好,以區分到底是不是敵軍。


第三,除了首級,還有什麼方式記軍功?


首級記軍功幾乎貫穿整個古代史,關於首級還有著名的築京觀(也叫築京台),就是把戰利品(首級)堆積起來,築成一個高台,以炫耀軍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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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京觀遺址


不過其實除了首級,還有其他的方式,在某些大規模戰役的時候,砍首級實在太不方便,一個士兵掛仨首級就跟腰鼓似的,基本就喪失戰鬥力了。所以改用割左耳或者鼻子來計算。這裡又產生了一個字——「聝」,「guo二聲」意思是,邊巡時,遇到敵人,殺之割耳。


蒙古崛起時,曾經很喜歡割耳朵,他們在歐洲就割掉了很多耳朵,楊過之所以會割蒙軍先鋒的耳朵,也就是因為這個了。


但相對於割首,耳和鼻有天然的缺陷,就是太容易作假,無法分辨敵我,很容易令平民遭殃,有些靠近邊境的村莊經常出現一個村子的人沒有左耳的情況。

當然,並非所有的軍功都以殺敵來計算的,發展到後期,比如明朝,主要根據戰場的綜合表現來評定軍功,例如先鋒「破陣」「先登」就算是大功了,倒不在乎殺敵多少。


「馮唐易老,李廣難封」,這個詞就跟軍功爵制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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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唐易老」,漢承秦制,軍功爵制基本上與秦相同,漢文帝時,邊境守將魏尚在上報殺敵(匈奴)時,多報了6個,最後少了6個首級,魏尚因此被革職,馮唐直諫,魏尚才官復原職,等到景帝時,不吃馮唐直諫這套,免了他的官,再想用他時,已經90高齡。


「李廣難封」,李廣被稱為「飛將軍」,但是,由於匈奴的游擊戰法,李廣其實也沒能獲得多少首級,雖歷經70多戰,卻無法獲得足夠的首級以封爵。成為命運多舛,功高不爵的典型。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純以首級算軍功的片面。


總結:軍功爵制是把雙刃劍,在國家向上的時候,可以提升戰鬥力,在國力衰退時,卻容易滋生腐敗,使殺民充功等行為泛濫。總體來說,是社會相對落後時期的產物,已經被社會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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