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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3年她終於決定勇敢求愛,卻看到閨蜜穿著睡衣從他卧室走出來

離婚3年她終於決定勇敢求愛,卻看到閨蜜穿著睡衣從他卧室走出來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季安澤 | 禁止轉載


薔子

你下了飛機,摘掉墨鏡,站在闊別幾年的城市肌膚之上,百感交集,嘴上嘀咕著小北這個王八羔子不會是放老娘鴿子了吧?


說起小北,你們最後一次見面是在三年前。秋風卷著衰敗,落葉從你和他之間掠過,就在這個見慣了離別的機場中,小北來找你,可你還是毅然決然地鑽入飛機飛赴國外。


那時的你們關係明明滅滅,斗折蛇行,就像是兩萬五千里的長征,各自喉嚨里都咬著一口氣。你心裡知道自己對於這個從不回頭的浪子只是一個可憐的歸宿,他在外逍遙快活,只有身心疲倦的時候才會想起你。


自從你走後,小北時不時在微信上聊騷你,或者弄個其他賬號扮演個器大活好的中年雄壯男人挑逗你,可你都熟視無睹。那時的你遠在國外,好不容易找個辦公室文員的工作。

幸好,大學時期輔導員苦苦相逼勸你考四六級沒白費,你仗著自己還有這份英語底子成功地從千軍萬馬的面試中殺出一條大姨媽之路。


在國外,出於心理與生理雙重需求的夾擊,你交往了幾個帥得可以演腐國gay劇的男友,可都合不來。基本上,你在國外的戀情都是草草了事的,當最後一個外國佬揚長而去丟下一句fuck的時候,你有點想念小北了。


確實,人類是種犯賤的動物,有些時候明明想要卻裝作一副性冷淡晚期的面癱臉。


你快回來的前半年開始聯繫小北。


微信上的聊天記錄最後日期還是你出國後的第二個月,最後一條是他發來的表情包,一個白色簡筆畫小人蹲在沙發上擼管子。

媽的!你強忍著拉黑小北的衝動努力平靜地回復他。


在不?


不在。


秒回!


你開始噼里啪啦地打字給他,問他是不是放蕩依舊,過著左手小妞右手紅酒的糜爛生活。關於這個小王八蛋的罪狀簡直是罄竹難書,這要是放在女性專欄里可以當作反面教材了。那邊的小北也是插科打諢著,wuli韜韜(網紅)的瘋魔錶情包不絕如縷,你質問他,是不是俺倆這麼多年的感情如今只能靠表情包支撐著了?

這句話發過去,小北許久沒動靜,你望著屏幕右上角見底的電池容量,便把手機丟一旁充電。


半響,你猶豫著要不要關掉微信睡覺的時候,手機嗡嗡震得你直高潮。


你像條狗,連滾帶爬拿起手機。


是小北,他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正值炎熱的夏天,你穿著印滿淡藍色碎花的連衣裙,手扶行李箱拉開的拉杆,杵在人潮洶湧的機場中。


「小王八蛋!你他媽在哪呢?不是說好接我下機的嗎?」


你氣哼哼地把手機懟在臉上,也不管電話通沒通,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人群之中,你豁然眺望到一個閃閃發亮的光頭吳克走過來。


日了狗了!小北剃光頭了!


你大驚失色,前一秒峰巒如聚的憤慨霎時化成汗液從腦門子上滲出來。


小北


你朝思暮想的薔子回來了。


她看到你頂著光頭,在眾目睽睽之下來接機,差點淚目。


薔子似乎瘦了,臉頰癟得連顴骨都高聳入雲了,直戳你心。你心疼看著她胸前坦蕩如砥的平原。不用問,就知道這幾年她過得一定不好。


每天必定在想你或是準備想你的路上惴惴而眠。


你從她手裡搶過行李箱,薔子眼裡泛著水光地看著你,看著你像雞蛋殼的腦袋,淚如雨下。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她蹲在地上就開始嚎,嚎得路人紛紛注視著你們,你從他們的眼神中感覺到不妙。


日啊!接個機怎麼搞得跟探監似的。


你拽著薔子的手,撒腿就跑,一路火花帶閃電的。跑出機場,你穿著粗氣地蹲在地上,大粒大粒地汗珠子砸在地上。


這時,她也不哭了,巧笑倩兮地看著你,伸手開始撫摸你圓溜溜地光頭。


「小北,其實你這樣也挺好玩的,跟滷蛋似的,光溜溜的。」說著,薔子用食指挑了你頭一下子。


「別鬧了,你今天晚上就在我家住吧。晚上吃什麼,我給你做。」


「吃滷蛋。」


「滾。」


當薔子半隻腳踏入你家門口的時候,這個蠢女人又開始哭了起來。


「我的小北啊,幾年不見,從前的狗窩成豪宅了。快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賣腎去了?」


「幾年不見,你的智商已經從珠穆朗瑪跌進海底兩萬里了。」


你白了一眼薔子,推開一間屋子的門,「今晚你就住這。還有從現在開始不準跟我貧嘴!」


薔子拿你的話當放屁,「不是跟你睡嗎?」


你無語,繫上圍裙走進廚房。她跟進來,伸胳膊挽袖子的,大大咧咧沖你要多餘的圍裙。你拋給她一條新圍裙,打開冰箱,從裡面拿出兩盤三文魚,你目瞪口呆看著冰箱掛籃里赫然擺放著一盒滷蛋。


這tm誰買的!


你突然問薔子,想吃什麼?她卻說不用你做,今晚的伙食她全包了。


看著她手腳麻利地摘菜洗菜,手持菜刀一絲不苟地噹噹作響。她的刀工似乎比以前好了很多,切的肉絲均勻細窄,西紅柿最外層的果皮薄如紗般褪下來。單手打雞蛋,蛋花像是橘色紗巾在翻滾的湯鍋里繾綣,裹著酸甜的湯味瀰漫在整個廚房。


湯剛剛熬完,薔子往鍋里倒油,哧啦,切好的肉絲一股腦地倒了進去無數縷炊煙盤旋而起。她打開油煙機,開始讓你幫忙打下手。經過了一陣忙活,薔子給你做了好幾道菜,你滿心歡喜地看著打扮得跟個家庭主婦的她,那一刻,心裡多麼想以後的每天晚上,都能和她這樣。


「傻愣在那什麼呢?還不快過來端菜。」薔子推搡了你一把,邊解圍裙邊往外走。


你端著菜跟在她屁股後面,仔細地打量薔子,她卻是瘦了,窄窄的身子骨細成一道昏黃路燈下的影子,晃在你眼前。


「你啥時候學會做這麼多菜了?」你好奇地問她。


「在國外啊!」她端著堆滿小山的飯碗,夾了一塊肉。


「你在國外還做中餐啊?」


「哎呀,你怎麼這麼磨嘰,吃飯,吃飯!」她有些不滿,似乎不願意向你提起她出國之後的事。


你們默默無言分坐在兩旁吃飯,正當你把一匙湯塞進嘴巴里的時候,蘇琪突然穿著睡衣從你家樓上卧室慵懶地走下來。


「小北你回來了?咦,這是誰?張薔!是你呀!」說著蘇琪半睜半閉地睡眼一下子睜大,興高采烈地過來,一屁股坐在你身邊,低下頭嗅著滿桌的香氣繚繞的菜。


你差點把蘇琪給忘了!正要準備向一臉懵逼的薔子解釋,蘇琪和你一起合租的這棟小公寓時,薔子突然從包里掏出手機,放在耳朵邊。


「喂,老汪啊!我回來了,最近可好,找我什麼事?哦,喝一杯?行,還是老地方唄!好的,我這就過去。」


你目瞪口呆地望著嘴角還沾著飯粒的薔子,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笑著跟你說,老汪找她敘舊,行李先放你這,明天過來取。你看著她拙劣的演技,不忍心拆穿。


「小北,過來。」


薔子走到門口的時候,招呼著你過去。你過去,她把一個杜蕾斯塞到你手裡,對你狂眨眼睛。


然後你看著她凄慘的背影像是黎明前的一縷漸漸被淡化的月光,再一次從你眼前溜走。


薔子


蘇琪這個性冷淡啥時候變得這麼裱了?


你迎著晚風,漫無目的走在汆著滾滾熱氣的柏油馬路上,那些裹在地面上的瀝青被燥熱的夏天炙烤得軟成一灘泥淖。


你滿心失落地走出小區,額前一綹飄蕩的卷棕色波浪在眼前晃啊晃的,那一刻,你想哭,可想了又想,小北又不是你家阿貓阿狗,自己在這咸吃蘿蔔淡操心呢?


去哪裡好呢?


你翻了翻包,裡面散落著幾個鮮紅欲滴的杜蕾斯,那些薄如蟬翼的塑料套膜在錫紙內掙扎。


不行,老娘才不是缺乏雄性充實感的風塵女子呢!


現在是晚上九點多,你忽然走到酒吧門口,裡面滿是浮光掠影,觥籌交錯之間,你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老汪!」


你忐忑地走過去,輕輕拍了老汪的肩膀。他轉過身來,瓶底厚下那雙渾濁不堪的眸子仍舊翻滾著太多雜質。


老汪瘦了,也更老了。鬢角乍現斑白,觸目驚心,眼角的魚尾紋像是被犁好的田地般,深深淺淺。他的頭髮還是那麼凌亂,神情也還是那麼窘迫,一隻手懸在空中,不知所措。


也許是曾經和他一起生活那麼久,你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事。


「咋了?被人撅了?這麼頹廢。」你和他碰杯,老汪有氣無力看了一眼,隨即耷拉下頭。


自你們離婚後,老汪和那個年輕女小三也沒過幾天好日子就各奔東西了。恰逢其時,那個曾經被你用嘴炮治癒好恐男症的蘇琪,突然辭去大學女老師的鐵飯碗,跑到老汪公司當一名小職員去了。


那時的老汪正值情感低谷期,蘇琪的出現無疑成為老汪的第二春。也是,像蘇琪這樣要啥有啥的妞確實很吸睛。他倆在經過小半年你追我趕的拉鋸戰後,成功牽手。


你聽到一半的時候,心裡就異常納悶,蘇琪這個女人怎麼變得這麼快,從前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瞬間婊成這樣,真是唏噓。再說了,就老汪那個榆木疙瘩的瓜腦袋是怎麼把蘇琪弄到手的?


你越聽越迷糊,就打斷老汪的贅述。儘管現在物是人非,可他還是略懂你一二的。


他說,自從蘇琪和共事的第一天起,他的心裡總是窩著一條渾身是毛的毛毛蟲,一點一點地蠕動,颳得他心直癢。尤其和她四目相對時,心臟像是墜入火星的汽油桶,轟然爆炸,烈火焚燒他的一切。可老汪性格有些慫,備受煎熬,後來,他也開始坐不住了,就搭訕蘇琪,有的沒的聊上幾句,要就是製造各種欲蓋彌彰的偶遇。


雖然手段極其稚嫩,可在極其需求愛情的蘇琪心裡,也是重磅一擊。兩人墜入愛河,之後的一小段時間裡愛得死去活來的。在短暫的飛蛾撲火後,蘇琪漸漸對老汪的無趣抱怨起來,嫌棄他不懂什麼叫羅曼蒂克,不知道女人大姨媽來的時候是需要紅糖水與姨媽巾的,而不是一味地看護等等,老汪的木訥越發地讓她理解不了。


於是他們開始因為一些雞毛蒜皮吵架,爛俗而狗血,最後老汪因為失手打了蘇琪一巴掌,宣布這段情感的不了了之。


「呃……老汪,你說這麼多的重點是什麼?我沒有get到。」


天啊!你也覺得蘇琪的反應是對的。真佩服自己以前那麼多年是怎麼和老汪攜手走過來的?


「哎,我對不起蘇琪,她罵我的那些都對,可我當時真是氣昏了頭,一抬手,哎!」坐在你面前的前夫老汪神情凝重地喝光面前的酒。


就在他抬手喝下杯中酒的同時,你彷彿看到了很多年前,同樣失魂落魄如狗的老汪蜷縮在狂歡的人群之中,那時整座酒吧里人聲鼎沸,只有他,也只有他,背影看起來像一隻剛剛被騸掉的狗一樣,喝著酒。


而那天,正好是你滿心歡喜想要趁機壁咚小北的時候,就看見這個挨千刀嬉皮笑臉地無恥撩妹。


老汪拿下酒杯的瞬間,你情不自禁地站起來,堵住他滿是酒氣的嘴,用你的唇。


就在他喝酒的那一刻,你心動了。時隔好多年好多年之後,在你橫跨了好幾個外國佬的床上時也沒有過的感覺。


你承認,坐在你面前的老汪無論怎樣,他身上還是有讓你心動的地方。否則你不可能和這個慫貨共同生活多年。


可這並不代表你仍然對他有愛意。


心動這種鬼東西,在你看來,不過是人類最根本最原始的生理現象了,就跟勃起與高潮一樣,不受任何語境與氛圍制約。


小北


很奇怪,你天生就有一項別人沒有的特異功能,無論張薔在哪裡,你總是能找到她。


你火急火燎地從公寓跑出去,想把這一切解釋明白,可薔子不給你機會。你找了很久,終於在酒吧里找到了她,你親眼目睹到薔子舊情難忘,和老汪縱情擁吻,那場面很凜冽,凜冽成一片被壓薄的鋒刃貼著你僵硬的臉頰切過去。


好疼,疼到你幾乎沒有意識到蘇琪什麼時候出現。


「怎麼了你?飯都沒吃完就跑了出來。」蘇琪在你身邊,沖酒保打了個響指。


你沒說話,端起酒杯,乜斜遠方老汪和薔子的方位。說真的,你最不希望他們倆個人死灰復燃。


很久,老汪和薔子走了,你望著漸行漸遠的兩人身影,目瞪口呆,不用想,孤男寡女,乾柴烈火。


今天,闊別三年,你再一次見到她的心情十分澎湃,從機場看到她穿著碎花裙子依舊大大咧咧沒有變的時候,就有千言萬語想對她說。可不知怎地,重逢之後的你們好像之間隔閡著什麼,像是一堵被時間糊上的牆,看不見,卻無比堅硬地橫亘在那裡,你幾次想脫口而出,可薔子總是搶你一步,用一些碎言碎語堵住你。


「別看了,人都走了。」蘇琪卸下所有偽裝,慵懶地倚靠在酒吧吧台上,手指里的火機耍得花哨,她自顧自地點起一根煙。


蘇琪吞吐煙霧,一杯酒入肚,燒得她滿臉晚霞繾綣,「她哪裡比我好?」


她哪裡比我好,不是疑問句,是反問句。


隔著朦朧的煙霧,你彷彿看不清她的真實面目。很久以前,當你還是一匹脫韁的種馬時,你曾愛慕過高冷入雲的蘇琪女神。後來,薔子不知和她聊了什麼,她性子大變,變得和你一樣放蕩不羈,時常泡吧,月光。你曾不止一次問她怎麼會變成這樣?而她卻叼著女士香煙,一臉嫵媚地說,都是因為你。


「回去吧。」你等蘇琪抽完煙,站起來身,準備回家。


回到家,門口放著薔子的行李箱讓你怔忪不語。就在前兩個小時前,你和她端坐在餐桌前,桌子上是香氣騰騰的飯菜,西紅柿與雞蛋,你與薔子。


「好累啊!我去洗澡。」蘇琪打了個哈氣。


你卻抓住她的手腕,一板一眼地說,「陪我聊會天,順便把這些菜都處理掉。」


不知怎麼,蘇琪每一個漫不經心的動作在你的眼中都是危機四伏的。


這種感覺從薔子走的那天開始,就格外地強烈。


蘇琪用手撩了一下頭髮,笑了幾聲,說好啊。


於是你們坐在桌子旁,從冰箱里拿出幾瓶啤酒,就著薔子炒的菜,你們聊得天昏地暗,肆無忌憚的侃大山。那一夜廚房角落裡你剛買的一箱雪花純生沒剩幾瓶,冰箱里的滷蛋被蘇琪全吃了,她摸著你的光頭在白熾燈下痛訴自己的少女情史,遇到過幾個禽獸,被傷了幾回後開始喜歡女人,她自顧自說了一整宿,桌子上滿是煙蒂。你問她,當年薔子說了什麼,她置若罔聞,不發一言。


許久才吐出一句,「我要是個男的也喜歡薔子那種性格的女人。」


說完,蘇琪看了你一眼。


第二天醒過來,你被一陣門鈴聲惹醒,宿醉之後的感覺很是不好。你捂著酸脹的腦袋蹣跚到門口,開門,一剎那,蘇琪跑過來,穿著你的寬鬆大T環抱著你,領口低到胸溝上。


門開之後,卻看見薔子錯愕地望著你和蘇琪,嘴巴大得像是被塞了一顆滷蛋般。


「那個……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我來取下行李。」


薔子低著頭伸手拉著行李箱大步流星般地往外走。


砰!蘇琪把門關上,斜斜地依靠在門上。


你的那件寬鬆大T罩在她身上,T的邊緣下是兩條大長腿緊緊靠攏。


「你什麼意思?」你看著若無其事的蘇琪,就彷彿在看著一個大寫的綠茶婊般。


薔子


你本想著下飛機衝到小北家,來場轟轟烈烈乾柴烈火般的啪啪啪,然後第二天你們共同醒來在同一張大床上,到時候無論怎樣,這層男女朋友的關係坐穩了。


愛情不就是這樣?喝最烈的酒,操最愛的人。


可蘇琪的出現徹底打破了你的計劃,差點燎火的乾柴被澆了一拋尿,那股臭烘烘的騷味逼著你逃了出來。


幸好在酒吧看到了老汪。


那天夜裡,你暫住在老汪的家中。都說前任是洪水猛獸,能不見最好別見,可對於你來說沒有用。


從取完行李後,你和小北形同陌路。你也知道,現在蘇琪多麼有女人味,嫵媚,優雅,還會撒嬌,可你呢,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節操和下限都餵了狗。


沒有可比性的,你雖然很不甘心輸給蘇琪,但還是希望小北河蘇琪能夠過上好日子。


沒有人希望自己一直孤獨到老,更沒有人願意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同樣孤獨。


自打你住進老汪那裡後,你們倆不約而同地達成某些協議,比如你要把面瓜老汪調教成有魅力的男人,老汪要把你女漢子的個性打磨成半個女神。


為了讓老汪脫離面瓜,慫包的屬性,你沒少帶他去電影院看電影,平時他下班了就教他怎麼做菜,周六周日去健身房鍛煉身體,以及定期參加各種展覽。當然了,老汪也總是指點你的日常舉止,比如上廁所要關門,吃飯的時候別總吧唧嘴,要駕馭好高跟鞋,不能總穿休閑服裝,適當地穿一些晚禮服什麼的。


回來之後,以前的公司聯繫過你,讓你重新回來,還是那個女性專欄,整天為痴情怨女聲討廣大雄性的知音板塊。可你想過一種新的生活,就推掉主編,偷偷跑去當地一家小雜誌社面試編輯去了,結果異常慘烈。


那天傍晚,正好你狼狽歸來,推開門,就發現蘇琪和老汪坐在沙發上,不知道談論什麼。


「呦呵,張薔,正好你也回來了,有件事得通知你。下個月,我和小北要結婚了。」


蘇琪輕描淡寫地說出口。


WTF!


晴天霹靂。媽蛋的,早知道那天在廚房的時候就把小北就地正法了。


你一邊腹誹著蘇琪這個綠茶婊,一邊暗忖自己還是太慫。


望著蘇琪如煙羅般繾綣的曼妙身姿遠去,你咬牙切齒,可是自尊心作祟,你不得不佯裝成一幅毫不在意的臭不要臉樣。


「小北這個王八蛋居然要結婚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這句話從嘴裡嘔出來的,話音剛落,你就憋不住了,眼淚溢滿眼眶,順著眼角墜入到你嘴裡。


你蹲在地板上就開始嚎啕大哭,哭得那個傷心,連老汪都不忍心了。


「你還是放不下他。」


坐在沙發上的老汪轉過頭望著你。


「別說我,你不是也一樣,蘇琪一來,你眼珠子都要長人家身上了。」你抹著鼻涕擦著眼淚不滿地吐槽老汪。


老汪從沙發上起來,蹲在你面前,「可我從她的眼中再也看不到以前那個自己了。」


這話有千斤重,壓得你幾乎喘不上來氣了。


是啊,自從回國那天起,你就再也沒有從小北黢黑的眸子里攫取到自己以前的樣子了。


再也沒有,和老汪一樣,彷彿不知從什麼時候你們就把自己給弄丟了,變得不再自己了,做什麼都小心翼翼的,似乎每一個細小入微的動作都在你縝密的心思之中,你做這麼多,只是想讓自己在小北眼中多存活一會。可越是這樣,你的樣子越是漸次淡化在他的眸中。


「別說傻話,老娘這麼用心地把你培養成一個偽男神的模樣容易嗎?趕緊拾掇起你的悲傷,趁這幾天把蘇琪約出來,你倆還有戲。」


你眼神躲躲閃閃,不敢注視著老汪那炯炯如火炬般的眼神。你心跳加速,甚至連說話的樣子都是那麼慌慌張張。


「張薔,就在剛才我從你躲閃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


說著,老汪蠻橫地用嘴巴橫掃你的唇,在那一刻,你不知所措,惶恐不安。


愛與不愛都一樣,一樣的絕望無助。


小北


說實話,其實你從來沒想過結婚。


可你都快30歲的人了,再也不能像20剛出頭的小夥子那樣,仗著自己年輕肆無忌憚地在燈紅酒綠的夜都市中紙醉金迷。


薔子走了能有挺長時間,長到你幾乎以為她又一次飛到國外準備跟你老死不相往來那般。有一段時間,你不和蘇琪說話,甚至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噁心,她變得太快了,快到讓你來不及適應。


你們每天都是這樣,這樣的乏味與無助,你總是擔心自己不知道哪天就會被蘇琪吃掉,而蘇琪也同樣擔心,擔心不知道哪天你會毅然決然地離開她。


要不是你的父母突然間到來,這樣的僵局還將不知道輪迴多久。


父母來的那天,你正好加班。他們也沒告訴你,自作主張地來了。你下班歸來,推開門,發現門口躺著兩雙鞋,進到客廳,父母和蘇琪在聊天,他們三個聊得很開心。你木訥地走進屋,父母招呼你過去,然後當著你的面誇蘇琪如何如何地好啊。


你無力招架,感覺自己無形之中陷進了沼澤,不斷地下墜,下墜,墜入一片窒息中。


這期間,你強顏歡笑,全程目睹著蘇琪精彩的表演,包括你們的邂逅相知相愛都被她描述得繪聲繪色。父母樂得合不攏嘴,那樣子恨不得明天早上就讓你把蘇琪娶回家做媳婦。


那天晚上,父母吃過晚飯後準備要走,你竭力挽留,但二老說什麼也不留,還揶揄著你。不想耽誤兒子的好事。望著父母瞳瞳的人影隱沒在街角時,你突然鬆了一口氣,硬撐了一個晚上的脊樑瞬間縮成一團,跪倒在地上。如果當時有鏡子,你會覺得自己那副樣子像是一隻膽小的犰狳。


「怎麼了?」蘇琪站在你的背後。


你不發一言,起身就像走,可蘇琪伸出一隻胳膊攔住你。


「其實,你和張薔並不適合在一起。看過《泰坦尼克號》嗎?很多人以為愛情就是那個樣子,轟轟烈烈,不顧一切。可事實上,真的愛情很殘酷,像是月亮,你只能遠觀到它的美,卻看不見表面那些坑坑窪窪。」


「別對我說教,好嗎?蘇琪,說真的,你變得好讓我失望啊。」你無力地看著面前遙不可及的她,曾幾何時她也是你的女神。


蘇琪從兜里掏出煙盒,叼在嘴裡,「原諒我,我這麼做也只是因為我愛你啊。」


「愛我?你懂什麼叫愛嗎?」


「我不懂,可你就懂嗎?我知道,像我這种放在電視劇里活不過第二集的小壞女人讓你大失所望,可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啊。每次看你和張薔說話的時候,我心裡就難受,你看她的眼神是那麼的溫柔,溫柔到讓我恍惚之中以為你是我的。可你不是。」


蘇琪臉頰落滿了淚,煙霧繾綣,你忽然覺得面前的她並不真實,也沒你想像中那麼堅強。愛是面照妖鏡,人類心裡豢養著的那隻惡魔總是逃不過,逃不過鏡面反射而來的凜冽寒光。


你錯愕地望著逐漸遠離自己的蘇琪,只見她走到馬路中央,遠方拐角處駛來一輛車,刺耳的喇叭聲長驅直入,燈光耀眼,聚攏而來。蘇琪長大手臂,吐掉燒到一般的煙,閉上流著淚的眼睛,對你說,歇斯底里,「別說我卑鄙,每個人都一樣,一樣地自私。我做那麼多,有傷害過你嗎?有阻止你去找張薔嗎?是你自己猶猶豫豫的,既然你不愛我,那我和死了又什麼區別呢?」


眼看車疾馳而過,蘇琪從容地睜開紅潤的眸子,「給你個機會,讓我死,還是去找她,你選。」


你沒有考慮,把蘇琪攬入懷中,急促的鳴笛聲橫衝直撞,輪胎暴躁地與地面的瀝青摩擦,一股濃烈的黑煙捲在空氣中。


「別讓我從綠茶婊徹底淪為一個純婊?」


她嘴角含淚,堵住你想要說話的唇。


薔子


人是一種生來自帶選擇題的學渣動物,似乎每一道選擇題,很多人都不知道怎麼選。


跟三年前一樣,你面臨著去還是不去的困難境遇。


小北的婚禮如約而至,像是驚雷般劈得你外焦里嫩的,正好那段時間你剛剛找到工作,沒過一個月,老闆就把你炒了。你瞬間淪為下崗待業女青年,以前那些經常找你約稿的專欄編輯也遁於無形。老汪的事業蒸蒸日上,而你卻日薄西山,相形見絀之下,你覺得自己真不如老實待在國外得了,沒事瞎得瑟什麼。


當你挎著老汪在小北的婚禮上橫衝直撞的時候,小北的父母撞到了你們。你頓時面容窘迫,捂著漸漸冒汗的額頭瞥過頭,小聲對身邊的老汪嘀咕著。


「能不能客串我的男票?」


「我們以前不就是夫妻,還用客串?」


「操你大爺的!」


你一跺腳,高跟鞋後跟不偏不倚地扎在老汪烏黑錚亮的皮鞋上,他吃痛地躲閃到後面。


小北父母跟你一陣寒暄之後便離開了,望著他們的身影隱沒在人群之中,心裡無限神傷啊。


老娘也是差一點進入這家的人。


「張薔,借一步說話。」蘇琪把你拉到更衣間里。


來到更衣間,你卻看見小北坐在凳子上,一身筆挺的西服整飭富有衝擊力地奔向你有些濕潤的眼眶。


「你們聊。」


蘇琪轉身出去了。


「好,好久不見啊,薔子。」小北搔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望著越來越陌生的小北,心裡的波瀾漸漸平息。


「你他媽還是不是個男人!」


你破口大罵,小北摸不著頭腦地看著你,他的眼神躲躲閃閃,慌慌張張,可眸子裡面已經沒有你了。


小北站起身,直面著你,「薔子,我……」


他話還沒說完,你揚起手就是一巴掌,「你為什麼總是一副猶猶豫豫的慫樣?」


說完,你跪在地上就小聲哽咽著。實話,在沒看見小北之前,你一直迷茫自己對小北的感覺是深的喜歡,還是淺的愛?


你只知道,起碼三年前你是喜歡小北的,可你始終無法不顧一切地奔向他,他對你的態度總是那麼曖昧,模糊,彷彿你是他激情希爾頓一夜後不忍拋棄的洗頭房小妹般。


「我愛你,張薔。」


小北一臉鎮定地看著你,然後你撲倒在他懷中,親熱一番,奪門而去,在眾目睽睽之下上演一場狗血的逃婚大戲。


可這不是你想要的。


「小北,其實你並沒想像中那麼愛我,你也只是享受這場拉鋸戰中的曖昧罷了。」


你說完,便湊上去,用嘴唇狠狠地揍了小北一頓。


「我們,不,你和我就這樣吧。這段時間冷靜之後,我發現自己在愛你這條路上已經迷失了,找不到自己了。可你始終不夠勇敢,不敢說愛我,不敢挽留我,甚至連他媽強吻我的勇氣都沒有。你以為自己是在言情小說里嗎?等著我這樣的女漢子推到你。行了,小北,我現在真的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說完不等小北說話,你氣哼哼地轉身要走。


但你的步子邁得很緩,轉身也沒有當初機場那般決絕,似乎在等他蠻橫地抓住你,可他沒有。


砰。門關上的瞬間,你眼角的淚盡數被吞進肚中。


愛與不愛,適不適合的確不是一件事。


整個婚禮上,小北又恢復了以前那種騷浪賤的姿態,蘇琪看起來也變得稍微女神點了。


但對你來說是一場煎熬。


更衣間里除了那一吻,都是假的。


你們都很膽小,不夠勇敢。


可愛的最高境界卻是不愛,我不愛你,可我也無法再愛上別人。


「老汪,我們復婚吧。」


你眼角含淚,小聲在老汪耳邊嘀咕著。


那樣子,好像條野狗啊。(原標題:我不愛你的時候像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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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把我的睡衣脫下來,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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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太熱我只想穿一件「睡衣裙」出門,但聽說黛安娜曾穿著它去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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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給狗狗穿上睡衣,只想它們被帶走睡一晚……
媳婦我沒有這樣的睡衣,我出去這幾天誰來過嗎
我穿睡衣出門礙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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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吹,最好看的睡衣床單就在這些店裡,我全都買了你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