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河故事：挑苣菜

挑苣菜

王穎

小時候對苣菜的記憶很零星，只知道它很苦，不想吃它。學校的後面有一片空地，初春時節常常看到有人在那裡挑苣菜。我想他們喜歡的並不僅僅是這小小的苣菜味道，應該是採摘的情趣吧。心裡有些羨慕，總想找個空閑享受一下。

於是有一天，帶著我的幾個學生奔去了。這些「見玩忘師」的孩子，一出門便丟了我，一下四散跑開。我奮力趕了上去。這片地是在城區的規劃之內，暫時還沒有蓋上高樓，於是變成了蘆葦、小草和這些野菜蔥蘢之地。我把他們分了兩個組來場比賽，看誰苣菜挑的多。

漫步在草地上，深吸草香濃濃的味道，各種各樣的草蔥蘢成一派風景，高到膝蓋的蘆葦挺直了胸脯，一副驕傲的將軍樣兒，還有剛冒尖的茅草包，大葉的車前草，擁擠成團的打碗花，更多是叫不上名字的草。我開始尋找苣菜，看著相似的就把它拔下來，等到手裡有一把了，我叫來一個學生交給他。不想，孩子大笑起來：「老師，你想濫竽充數吧，你這些都是假的。」他把我的和他們的作比對，我採的葉邊是稍大的鋸齒，他們採的葉邊卻是很微小的齒。孩子們湊過來一個個顯出得意的樣子。我只好笑著說：「我認輸，我最笨。」

識別它的模樣，我也采了許多。時間在田野里不知不覺就這樣在美妙里飛走了，回到教室，孩子們一臉的意猶未盡，我給每個孩子分了一份苣菜，讓他們回家去享受自己的勞動成果，順便讓他們寫出今天的感受，那一張張讓我的心都笑起來的小臉，透著無憂無慮的喜悅。我要他們感受在大自然里的那份幸福，那份興奮，為他們的童年留下快樂。

我也拿了一份回家，掐掉根，因為很嫩，手指輕輕一掐就掉了。洗乾淨後，我有些迫不及待，在碗里倒上醬，夾了一把，攪拌一下，放進嘴裡，一股清香馬上散開來。苦苣菜不苦，也許是我們生活的甜把那份苦消融了吧。

來源：寧河工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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