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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亂世中璀璨的流星 自比張良 更是有媲美孔明隆中對之布局

說到古代的謀士,我們會說出很多人的名字,張良,諸葛亮,司馬懿,魯肅,劉伯溫,這些都是謀士中的大咖。今天說的這位,卻不在此列,他如一顆流星划過,卻在亂世綻放了自己的光彩。


張賓,字孟孫,十六國時期後趙大臣、著名謀士和政治家。他胸懷大志,謀略過人,輔助石勒建立後趙,並訂立各種國家制度,被石勒任命為大執法,專總朝政,位冠僚首。張賓為官清廉,謙虛謹慎,任人唯賢,禮賢下士。深受皇帝和群臣的尊重。他死後,朝廷追封為「散騎常侍,右光祿大夫,儀同三司」,配享丞相同等待遇。史載其「算無遺策、機無虛發」,為東晉第一流的謀士。這些信息存於《資治通鑒》和《南北史合注》。


他如亂世中璀璨的流星 自比張良 更是有媲美孔明隆中對之布局

晉統一天下之後,分封諸王,希圖國家有事,眾親馳援。之後便是八王之亂。進而引發五胡亂華,一時間中原大地幾無凈土,百姓流離困苦,國家破敗不堪,衣冠南渡,華夏文明遭受戰火洗禮。大亂世下,英才輩出,歷史也像他們提供了舞台。張賓,無疑是最出色的舞者。張賓自幼好學,「博涉經史,不為章句,闊達有大節」。常對其兄弟說:「吾自言智算鑒識不後子房,但不遇高祖耳」。後為中丘王帳下都督,不展其志,因病免官。在他一名不聞的情況下,能自比張良,也體現出對能力的自信。不愧是「闊達有大節。」言人所不敢言,其傑出的一生。更是證明了他所言非虛。


八王之亂時,石勒為劉淵的輔漢將軍,與諸將攻佔山東,張賓便對親屬說:「吾歷觀諸將多矣,獨胡將軍可與共成大事」於是「提劍軍門,大呼請見」。從此進入石勒的幕僚,幫其參贊一生,人盡其才,攻伐天下。古代名君臣機遇由此開始。由於張賓是籍籍無名的人,石勒並不是以來就看重的,這需要磨合,路遙知馬力,後來謀劃與旁人相比,張賓總能見解獨到而又切中要害。數獻策,無不應者。石勒這才引為心腹。張賓做石勒的主謀者,言聽計從,真的像自比的張良劉邦舊事一樣。


張賓對石勒有著重要的意義,既是謀主,也是師友。公元322年12月,張賓去世。石勒悲痛萬分,曰:「天不欲成吾事否,何奪吾右侯之早也。」接替的程遐與張賓相去甚遠,石勒一與之議事就感嘆,右侯舍我而去,竟使我跟這種人共事,豈不殘忍?往往流淚終日。


張賓於石勒確實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在石勒起兵到建立後趙的種種歷史性階段都充當了指路人的角色,可以說,沒有張賓,就沒有後趙。

一、誅殺王彌。石勒成為漢的大將後,主要對手便是王彌。想要掌握大權,就需要把這塊石頭踢開。而王彌對石勒,也是看清了形式的。於是王彌與其謀士劉暾定計要殺石勒。被石勒洞悉,劉暾被擒斬,王彌不知。而正好此時王彌遭劉瑞攻擊,求救於石勒,石勒不願意發兵。張賓勸石勒將計就計好誘而滅之。石勒採納建議馳援,擊敗劉瑞,解救了王彌危機,而使王彌信任石勒。接著在已吾擺出鴻門宴,斬殺了王彌。除掉了他逐鹿中原時的一大對手。張賓之策,不費一兵一卒而並王彌部眾。從此石勒兼任並、幽都督,形成了獨立勢力。


二、回軍北上。公元312年,石勒開始攻擊東晉,鎮守建業的晉琅玡王司馬睿會集江南兵力於壽春(今安徽壽縣),以鎮東長史紀瞻任揚威將軍,都督諸軍以防禦石勒。當時江淮地區連降大雨,漢軍飢疫,死者大半,東晉又派揚威將軍紀瞻督率大軍集於壽春,軍情緊急。石勒召集部屬商議對策,右長史刁膺主張投降,並求掃平河朔以向東晉贖罪,等東晉退兵再做打算。石勒聽後,愀然長嘯。中堅將軍夔安建議先移營高地以避水,石勒說:「將軍何其怯乎」!孔萇、支雄等三十餘將官建議:「及吳軍未集,萇等請各將三百步卒,乘船三十餘道,夜登其城,斬吳將頭,得其城,食其倉米。今年要當破丹陽,定江南,盡生縛取司馬家兒輩。」石勒笑著說:「是勇將之計也」各賜鎧馬一匹,以示嘉獎。眾人不是要求投降,就是一勇之夫。最後石勒只好問計於張賓:「於君計何如?」張賓說:「將軍攻陷帝都,囚執天子,殺害王侯,妻略妃主,擢將軍之發不足以數將軍之罪,奈何復還相臣奉乎!去年誅王彌之後,不宜於此營建。天降霖雨方數百里中,示將軍不應留也。鄴有三台之固,西接平陽,四塞山河,有喉衿之勢,宜北徙據之。伐叛懷服,河朔既定,莫有處將軍之右者。晉之保壽春,懼將軍之往擊爾,今卒聞回軍,必欣於敵去,未遑奇兵掎擊也。輜重逕從北道,大軍向壽春,輜重既過,大軍徐回,何懼進退無地乎」!石勒幾次進軍南方受到挫折,加之雖然百戰百勝,但是卻沒有根據地。正進退失據之時,聽到張賓的謀劃,如聽仙樂。從之。石勒經過兩次向南進軍的實際經驗教訓,也認識到據點必須選在北方,張賓的劃策,在關鍵時刻起了關鍵性的作用,故石勒決策回軍北上,在河北一帶建立據點,這是其霸業的重大轉折。我覺得張賓以上的一段話,完全可以和諸葛亮的隆中對相媲美,單憑這一段話,張賓就可冠得上戰略家之名。


三、佔領襄國。在北上途中,由於當時民族矛盾尖銳,石勒軍隊過處,都是堅壁清野,所以軍士糧餉十分困難。走到汲郡,聽聞汲郡向冰數千人,在枋頭駐防。石勒將要率軍從棘津北渡,怕向冰乘機來攻,便向諸將問計。張賓進言:「如聞冰船盡在瀆中,未上枋內,可簡壯勇者千人,詭道潛渡,襲取其船,以濟大軍。大軍既濟,冰必可擒也」。石勒從之,設伏兵大敗向冰,奪取大批軍資糧餉,得以解燃眉之急。石勒起兵以來,轉戰各地,屢戰屢勝,但是沒有據點,就像游牧民族一樣,雖然悍勇,但難以守城。聽了張賓的勸說後,石勒決定在河北開闢自己的基地,向據守河北的東晉王浚、劉琨進攻。首先準備進攻的是鄴城的外圍三台這個地方,因為有三台的守軍投降,但張賓認為,三台險要堅固,不易迅速攻取,應暫時捨棄,而邯鄲、襄國形勢特殊,挑選一個,作為根據地。石勒採納,遂即佔領襄國。張賓又進一步建議,襄國一紮根,王浚、劉琨必然忌憚,在城還未築好、糧草未積攢的情況下要趕快收割莊稼,充實兵糧。之後石勒以襄國為重心,謀圖發展,為統一北方、建立後趙奠定了基石。從與東晉對峙中解脫到北上消滅向冰再到攻略鄴城佔據襄國,都顯示了張賓的敏銳洞察力和卓凡的戰略眼光。


四、并吞王浚。王浚是石勒在北方最後也是最大的對手。只要消滅王浚,北方再無力量能與石勒抗衡,王浚實力雄厚,而且與鮮卑段氏關係極好,不是輕取的對手。後來王浚聯合段氏進攻石勒。石勒軍民恐懼,石勒想突圍野戰,諸將勸他死守,石勒一時間很猶豫。只好問計於張賓。張賓不贊同固守,而是提出奇襲的計策,他告訴石勒段氏主力在段末柸,現在他們大兵壓境,我們不宜再出戰,示弱與他們,並速鑿北壘為突門二十餘道,出其不意襲擊段末柸,之後其餘自散。石勒採用此戰術,段末柸被俘,王浚大敗。為了離間段末柸與王浚,張賓又讓石勒放回段末柸並與他交好,此後段末柸便疏遠王浚。雖然王浚戰敗,但實力根基不弱,為了徹底解決他,張賓又向石勒獻計。《北史》記載,張賓曰:「王浚假三部之力,稱制南面,雖曰晉籓,實懷僭逆之志,必思協英雄,圖濟事業。將軍威聲震于海內,去就為存亡,所在為輕重,浚之欲將軍,猶楚之招韓信也。今權譎遣使,無誠款之形,脫生猜疑,圖之兆露,後雖奇略,無所設也。夫立大事者必先為之卑,當稱籓推奉,尚恐未信,羊、陸之事,臣未見其可。」指出王浚表面上是晉朝將領,實際有篡逆之心,他非常想得到石勒的支持。不如先向他稱臣,讓他失去戒備,再趁機偷襲。石勒採用其計,向王浚獻厚禮。之後石勒準備攻打王浚,隱匿兵馬前行,但怕劉琨等偷襲,張賓指出,幽州衰弱,以小量精兵突襲可一舉而下,縱使三方有動作也來不及。並且劉琨,王浚互相猜忌。若遣使與劉琨交好,送給人質。他看著王浚滅掉,高興還來不及。不會相助。石勒高興極了,說:「吾所不了,右侯已了,復何疑哉!」從其計,於是王浚覆滅,此役,張賓把奇襲和用間相結合,以極小的代價殲滅了王浚。


張賓善於分化瓦解,各個擊破。又洞悉人的心理。前者以鴻門宴滅王彌,後以奇襲和用間相結合,以極小的代價殲滅王浚。其間石勒軍事打擊還屬其次,張賓給石勒獻的計謀中對各方面錯綜複雜的形勢可謂看的洞明無比,以合適的外交戰略孤立敵軍,並且麻痹敵軍,對於敵方同盟者不僅化敵為友,甚至為我所用。最後敵人像被扒光了所有武裝赤條條的戰在石勒面前一樣。為戰已敗。張賓在未進行實質的軍事上的行動之前,往往把對己方的有利條件和對敵人的不利條件發揮到極致,所以能以極小代價取得極大的勝利。

石勒之所以成霸業,張賓功大也。但他並不引以自傲。石勒稱帝後,張賓被加封為大執法,專總朝政。當時「張賓任遇優顯,群臣莫及;而廉虛敬慎,開懷下士,屏絕阿私,以身帥物,入則盡規,出則歸美。」,但張賓謙虛謹慎,對人恭敬,胸襟開闊,禮賢下士,杜絕營私舞弊,以身作則,這是更為難得的優秀品質。永昌元年,張賓去世,石勒追贈張賓為散騎常侍、右光祿大夫、儀同三司,謚曰景。下葬時,石勒送於正陽門,望之流淚,對左右說:「天欲不成吾事耶?何奪吾右侯之早也」!情真意切,令人感動。後石勒以程遐為右長史,議事有所不合,石勒又感嘆說,「右侯舍我去,令我與此輩共事,豈非酷乎!對於石勒來說,張賓也許不僅僅是個謀士,是個臣子,而且是知音,是益友。他們的感情,實在不是一言兩語能夠說的除道的完的。


張賓是那段歷史上最璀璨的一顆流星,「機不虛發,算無遺策,成勒之基業,皆賓之勛也」,當年以張良自比,看來毫不過分,只可惜先石勒去世。而他與石勒辛苦建立的後趙也在石勒去世後走向滅亡。其光燦燦,其瞬仄仄。猶如劃破長空的流星,剎那芳華,只為一瞬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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