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條狗，老實人性情大變，殺了平日欺負他的無賴

故事 05-11

這個故事是我以前的同事講的。

我們村子，在零五年的時候，出過三樁命案，一樁是小隊長雇兇殺人，小隊長拿著耕地賠款不給村民，那個村民就一直要，要得煩了，小隊長惱了，在喝酒的時候，跟兩個十七八的小夥子發了牢騷，意思是教訓一下這個村民，不料，這兩個小牛犢，晚上上門，二話不說，把這個村民捅死了。

第二樁案，恩怨已久，兇手有個老婆，長期被一個開長途貨車的司機霸佔，兇手那天就找了一把剝羊刀，捅了司機七刀，後來法醫鑒定的時候，說在死者的眼眶裡，還發現了斷了的刀尖，可見下手之狠。

第三樁案，是村裡的幾個溜光蛋，把一個老實人養了十來年的狗偷吃了，老實人把其中一個溜光蛋殺死後，割了腿上的肉，也放到湯桶里煮，極其兇殘。

正是這一年三樁命案，我們村被派出所劃成了匪村，嚴重照顧。

單說說第三樁案，有人就說了，一向老實巴交，三杆子打不出一個屁的王萬成，怎麼突然就成了殺人犯，還是殘忍的碎屍犯。

難道真的是因為一隻老狗被打死的原故？

王萬成，小的時候，也是個活潑可愛的小孩子，長得敦實，大家都喊他牛犢，自從他十歲那年死了爹之後，一向反應遲鈍的他，更變得沉默寡言了。

能老實到什麼程度，你把他的自行車氣當著他的面放了，他也只是低著頭不吭聲。種地的時候，隔壁那家能順著界一直往他的地里斜，他也只是笑笑。

他還有個手藝，會燒菜，他爹活著的時候，就是個廚子，燒的菜十分有名，一天喝多了酒，在雪地里脫衣服睡覺，半夜裡凍死了。

他遺傳了他爹的燒菜基因，做出來的菜味道鮮美，所以在初中上完後，就沒再上學，跟著師傅學做菜式。

村子裡有幾個賴皮，只要碰著萬成在家，就來他家吃喝，起初還帶些偷來的老母雞，後來就空著手來，王萬成也只是笑笑，每次都跑前跑後張羅著做菜。

我們有句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這群賴皮可不是這樣，他們大大方方吃好後，還時不時會順走些萬成家裡的東西，最後連萬成攥了三個月的錢買的二手電筒腦也借走了。

萬成問他們要了三次，他們就說電腦被偷了，萬成就不吭聲了。

萬成家裡，還有個母親和一隻老狗，這隻柴狗是萬成他爹死的時候，萬成在他爹屍體身邊發現的，小狗也是凍得哆嗦，幾近死去的樣子，萬成抹著淚，把它收養了，直到現在。

萬成的母親和這隻老狗，是極討厭這群無賴的。母親一看到他們來，就板著臉往街上走，這老狗看到他們，每次都狂叫。

那天是萬成父親的十周年忌日，萬成特意請了假回來，孤兒寡母給爹燒了紙錢，滿臉惆悵的回了家。剛一回家，萬成就發現自己家的狗不見了，臨走的時候，他特意把它栓在家裡的棗樹上，這時卻只有繩子沒有狗。

萬成狠狠地在把繩子摔在地上，嘴裡也不知說了句什麼，母親從來也沒有看過兒子這副模樣，就叫他：「萬成你咋了，狗沒了就沒了吧，興許是開繩跑出去了。」

萬成一瞬間又恢復了平常憨厚老實的樣子，「媽，我冇事。」

當晚他沒有回飯店上班，而是叫上了平日里欺負他的幾個無賴，說是喝酒，人都來了，把他們都叫在一起，笑著說自己的狗是不是他們牽去的，這一喝酒，就有人吐了實話，或者他們壓根沒把萬成放眼裡，說是黃毛偷的。黃毛是他們的頭兒，欺負萬成也最狠。

黃毛一瞪眼，拍拍萬成說，「我盯著你那條狗好長時間了，狗越老肉越香，早知道你今晚不去上班，狗後腿狗寶說什麼也得給你留著。咱都是哥們兒，萬成兄弟，你不會生氣吧？」

萬成還是憨憨一笑，「不生氣，不生氣，你們嘴上好吃，我知道，」又拉拉黃毛，「我還得準備幾道菜，走，我們一起去超市裡拿點，我一個人拿不下。」

黃毛跟他出去了。

不久萬成一個人回來了，拎著塊肉，對大家說，「你們不是好吃嗎，今天的肉，我給你們做個另類風味的，一定聞所未聞。」

在廚房裡忙了半天，端上來一盤香氣撲鼻的紅燒肉，還有一大碗毛血旺。

眾人吃著，萬成還問，「這肉咋樣？不比狗肉差吧？」

他們一邊吃一邊讚歎，「好肉，好肉，萬成兄弟你這手藝真是絕了。」

然後這兩盤菜吃得差不多了，有人想起來黃毛還沒有回來，就問，「黃毛不是跟你一起出去了，怎麼還沒有回來，咱都快吃完了，這小子屁股沉，走哪坐哪。」

萬成憨笑，「他跟我一起回來的，就在這呢。」

那人就卷著舌頭，說，「哪，在哪？」

萬成一指剩餘的幾塊肉，說「這不就是他嘛，恁都吃了半天了，還不知道？」

「哈哈！」他們笑暈了快，「這是黃毛的肉？我說怎麼這麼好吃呢。」

萬成摸摸後腦勺，「你們還不信，我給你們看看。」出門從灶屋拎出來一樣東西，往桌子上一放，「看看，是不是他。」

眾人一看，「啊」的一聲，屁滾尿流，膽小的屎都嚇出來了，放在桌子上的，是黃毛血淋淋的腦袋。

「信了吧？」萬成沖他們笑笑。

這幫無賴，此刻就像看到了一隻惡鬼，紛紛逃離了萬成的家。

講完了這事，同事搖搖頭，說，直到現在，村子還有人為萬成抱不平，這幫孬孫欺負萬成欺負慣了，豈不知道，老實人也有自己的底線，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偷吃了萬成家的那條狗，萬成小時候喪父，幾乎把這條柴狗當成自己家人看待，他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傷害他的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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