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國留學生在貶值?
摘要從整體上說,留學的性價比在下降。大部分留學回國人員月薪都在1萬元人民幣以下。如果只是出去鍍金,恐怕高投入之後短期內很難回本了。
作者:徐娉婷
曾幾何時,方鴻漸們憑著一張假博士文憑還能混一個大學教職,如今,擁有真學歷的海歸們也只能和國內畢業生同台競技,甚至比國內畢業生待遇更差。
最近,不斷曝出海歸工資跌破期望值的新聞,一則「花費40萬留學、回國期待月薪1500元」的消息刷爆朋友圈後,鄭州一位女孩留美花費80萬,回國後也只能接受3000多元的月薪。
中國教育在線發布的《2015年出國留學發展狀況調查報告》指出,大部分留學回國人員月薪都在1萬元人民幣以下。
從整體上說,留學的性價比在下降,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曾經海歸=精英,哪怕是鍍金的
出國留學生數量增多,物以眾為賤
建國初期,中國人留學區域局限於蘇聯,兼及東歐等少數社會主義國家,與西方資本主義國家之間的留學交流完全中斷。留學專業重工輕文,主要學習冶金、採礦、地質、電氣、建築、水利、農業和交通等專業。這個時期留學生全部由國家統一派遣、管理和分配。留學生自己不能自由選擇留學國家和留學專業。選派留學生時,更注重其政治出身和政治素質。其後文革十年,中國留學教育幾乎完全中絕。歸國留學生的政治和社會地位也一落千丈。
1978年的改革開放,拉開了新一輪留學潮的序幕。1978年6月23日,鄧小平在聽取清華大學的工作彙報時明確指出:「我贊成留學生的數量增大這是五年內快見成效、提高我國水平的重要方法之一。要成千成萬地派,不是只派十個八個要千方百計加快步伐,路子要越走越寬。」 鄧小平的指示吹響了青年學生走向世界的號角,迎來了中國歷史乃至世界歷史上從未有過的留學大潮。
尤其是在1985年,國家取消了「自費出國留學資格審核」,出國留學的大門完全打開,「出國熱」在全國迅速升溫。
如今,留學幾乎跟出國旅遊一樣泛濫了起來,它不再是精英的特權,很多工薪家庭也加入了留學大軍。
新世紀後大量中國留學生涌到國外,他們財力驚人、社交圈封閉、沒禮貌、簽證詐騙、不務正業、逃避課業、考試作弊等問題,已經成了這一代留學生揮之不去的標籤。
因為留學的門檻降低,留學生素質也參差不齊。很多留學生出去,為的就是獲得一紙洋文憑,學識上、能力上幾乎與國內同專業的畢業生沒有什麼差區,有的甚至更差一些;還有的在國外混的是「野雞大學」的文憑。
據媒體報道,美國國土安全部於2013年9月設立了一所「野雞大學」——「北新澤西大學」的野雞大學,以此來釣非法留學生上鉤,近日在美國新抓獲了21名涉嫌欺詐留學生簽證的中介人員,因此舉受波一千多名國際學生,其中大部分來自中國和印度。雖然「釣魚執法」的方式值得懷疑,但是側面說明中國對「野雞大學」需求旺盛。
中國出國留學總人數持續增長(數據來源:教育部統計數據)
腹背受敵:國外簽證收緊,國內畢業生增多
近幾年來,留學生迴流人員在急劇增加。教育部最新數據顯示,2015年,中國輸出留學生52.37萬人,各類留學回國人員總數為40.91萬人。從下圖中可以直觀的看出,進入21世紀以後,中國留學回國人數增長速度加快,幾乎呈直線上升的趨勢。在2000年,留學回國人員不足一萬人。而到2013年,留學回國人員達到了35.35萬人。
為什麼留學生會大量迴流?這跟國際經濟和就業環境不景氣,留學所在國就業難度增加有直接關係。
以英國為例,在嚴格限制外來移民時,英國政府也將國際學生包括在內。英國內政大臣特雷莎·梅的口號之一便是「實現留英學生零滯留」。在此背景下,嚴格限制國際學生在英工作機會及簽證時長成為一大政策趨勢。去年7月,英國移民局公布移民新條例,針對非歐盟留學生的學生簽證進行了諸多限制,包括在英國就讀學院的非歐盟留學生在簽證期間不得從事任何形式工作、不允許在英國境內續簽學生簽或轉換為工作簽等等。
在過去三年內,共有接近10萬名非歐盟的海外學生簽證被英國內政部縮短。如果簽證被確定縮短,學生得在60個工作日時間內離開英國,如果沒有離開,英國政府則可以採取強制措施要求其離境。日趨嚴格的簽證要求讓包括中國留學生在內的絕大多數國際學生覺得留英無望,面臨著「畢業即離英」的現實壓力。
在美國,留學生的就業難度也在增加。留學生要想留下來工作必須獲得H1B工作簽證。美國僱主如果需要僱傭外國人,必須要在申請材料中寫明該職位的特殊性以及必須要聘請外國人的原因。如果移民局認為職位完全可以由美國本國人勝任,那麼會拒批這一H1B的申請。美國移民局(USCIS)在上個財政年度(2016)收到超過23萬的申請,而H1B的申請總額度則是8.5萬,其中2萬的申請名額優先分配給碩士或以上學位申請者。申請人數大大超過實際配額,移民局必須先通過抽籤(Lottery)的方式選出一定數量的申請進行審核,所以能不能留在美國獲得工作簽證完全看運氣。
在澳洲、加拿大雖然對留學生的限制沒有這麼嚴格,但是留學生在找工作時還是會面臨諸多限制和就業歧視。高額的生活成本和融入當地主流的障礙,也讓不少留學生選擇畢業後便回國。
而國內的大學教學質量也在不斷提高,大學生的畢業人數每年都飽和在700萬以上,而且在待遇方面,留學生的要求要高於國內大學的畢業生,這對經濟下行壓力還在加大的用人單位來講,節約用人成本也是需要考慮的因素。
2016年預計全國高校畢業生在770萬以上,再加上出國留學回來的約50萬以及沒有找到工作的往屆畢業生,預計將有1,300萬畢業生會同時競爭工作機會。然而,海歸人群正在以每年12%的遞增速度返回國內,在競爭慘烈的狀況下,他們不得不降低對工作待遇的預期。於是出現留學生月薪1500元的情況。畢竟,能找到工作已屬萬幸。
結語:
雖然從整體上說,留學生的薪酬在降低,但是對於那些「高、精、尖」的留學人員,國家還是有相應的政策給予支持和保護,也很受用人單位歡迎。但是,如果只是出去鍍金,恐怕高投入之後短期內很難回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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