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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葩的大德州帝國在美國人的眼裡到底是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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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Manny Fernandez


休斯敦—一天早晨,得州州長格雷格?雅培的競選團隊給我發來一封電子郵件。郵件里,州長舉著一支泵動霰彈獵槍,瞄向我的方向。對於一位民選官員來說,這是一個讓人從未見過的姿勢:讓人舉手投降。

"如果為他的競選捐出25美元,便將有機會贏取一把霰彈獵槍。"郵件的標題是:「霰彈獵槍!這是一個典型的得克薩斯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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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特別的獎品。這支霰彈槍並不是罕有的古董。它的特別之處在於,這是一支得州製造的霰彈槍。這一點,在郵件中提及了三次。

「得州製造」,在這個州的辭彙中,是最有力的辭彙之一。在我家的櫥櫃里,我們有瓶「1835」,一瓶以得州獨立戰爭第一戰的年份命名的波旁威士忌酒。我的花生醬是由「得州種植的花生」做成的。


我的薩爾薩辣醬(一種墨西哥菜常用調料)是「得州土著」(在得州出生,從未離開)。我並不確定我們的麵包車(minivan)是在哪裡製造的,不過,當我等紅燈時,我發現我前面那輛豐田坦途大皮卡(Toyota Tundra)車尾的貼紙寫著「(得州)聖安東尼奧製造」,得州誕生,由得州人建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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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州HEB超市的貨架

我在加州中部出生長大。2011年六月,我從紐約布魯克林搬到休斯敦,為《紐約時報》報道得州的新聞。我和我的太太,7歲的兒子和三歲的女兒(她愛穿一雙粉紅色的牛仔靴)住在這裡。


我記者職業生涯的足跡遍布美國南部,中西部和其它地區。那裡的人們以自己的政治黨派、職業和工作,事業和動機,性取向,他們所在的城市以及種族來定義自己。幾乎沒有人,會像得州人那樣,用自己的州來定義自己。


這些人,這些得州人,到底是誰?對於美國,他們會告訴我們些什麼?又是什麼,讓一個州對自身如此關注?我總是反覆糾結於這些問題中。


一天,在得州中部的一家百貨店背後,在我試圖採訪一名頭戴寬大牛仔帽的槍支教練時,他把手伸向了腰間槍套里的配槍。百貨店,牛仔帽,伸手摸槍的防衛動作:得州神話和現實中的得州的距離,薄如一片剃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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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遇見過富有英雄色彩的得克薩斯騎警(源於西部拓疆時代傳奇的執法機構,主要負責得州的重案)和藝術家以及作家,他們把這個州的開拓精神(entrepreneurial energy)帶入到一個很酷的方向。


我也遇到過陰謀論者,得州獨立運動者和得克薩斯國民運動者(兩者不同),以及那些進入自我世界,把得州與沒有保險的人,非法移民和關在監獄中的人以及貧民徹底分離開來的人。這些並不是我的世界,不過儘管如此,或者正因為如此,我想我開始變得有些像得州人了。歷史學家T.R.Fehrenbach 曾經寫到,得克薩斯「塑造了那些住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多過被他們改變」。


你不僅僅是搬入得克薩斯,而是得克薩斯進入你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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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休斯敦牛仔節的非裔家庭


我作為得州人的生活正是如你所想的那樣。一天,我在浴室的地板上爬來爬去,試圖抓住一隻手掌大小的綠色蜥蜴。我最近的周末是在休斯敦的家畜展和牛仔節(Livestock Show and Rodeo)度過的,吃著墨西哥玉米片派(Frito Pie),和我的孩子們一起觀看小豬賽跑。我的兒子每天早晨站在教室里,面對美國國旗宣誓。


然後,他還要對著得州孤星旗作出另一個宣誓。得州的法律規定所有公立學校的兒童都必須作這兩個效忠宣誓。這不是來自於1800年代的遺產。事實上,這是得州立法機構在2003年通過的法律。


在我搬到得克薩斯一個月後,一名叫做Mark Stroman的41歲男子在這個州被執行死刑。行刑前,他最後的遺言告訴人們,他愛得克薩斯。當他躺在行刑的輪床上,這名被裁定為謀殺犯,文化程度為8年級的土生土長的得州人說出了他最後的遺言:「Texas Loud, Texas proud」。


這個讓人訝異不已的瞬間縈繞在我腦海。當我在得克薩斯居住五年之後,它愈演愈烈:得州的銳變。美國第二人口大州,正變得極端的得克薩斯化,變得更像是一個超級州。


Stephen Harrigan是得州首府奧斯汀的一名小說家、散文家,他正在撰寫得州歷史的書籍。他說,得州當下的銳變是因為它正變得比以往更加堅持自我。「得克薩斯,從某種角度來說,得到釋放,脫離了束縛。(It"s Texas unchained, in a 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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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得克薩斯一直都有一種(與美國其他地區)區別的意識:從1836到1845年,得克薩斯是一個獨立的國家,得克薩斯共和國。這段歷史一直以來被人們誇大,過譽。不過,如今的得克薩斯越來越像是一出比諷刺漫畫更加誇張的漫畫。


得州長期以來都有著和華盛頓唱對台戲的傾向,為免有人不服,舉個例子:過去13年里,得州把聯邦政府告上法院40次。2015年12月,得州共和黨的一個執行委員會批准了一個支持得州脫離美國尋求獨立的決議案,並號召把這個問題交付全民公投(後來黨內高層領導否決了這一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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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斯敦牛仔節上,外地遊客也穿上得州夾克。


這樣的「極端得克薩斯」行為是從2009年開始的,自奧巴馬入主白宮後不久。他接替了一位得州人:小布希總統。從此以後,「擁護得州」和「反奧巴馬」以及「反美國」之間的界限就變得越來越模糊,從未回頭。


正因為如此,當其它的紅州(共和黨執政)州長對聯邦政府越權干涉州事務而苦惱不已時,得州州長獨自擬定了一份92頁的「得州計劃」,尋求成立州聯盟大會,修改美國憲法,讓各州有權推翻最高法院和聯邦政府的決議和法規。


在2014年被選為得州農業專員之前,Sid Miller帶著他的非正式競選口號遊走於州內各地:讓得克薩斯保持「僅存的最後凈土」(keep Texas the last best place)。這一口號來自於他的策士Ted Nugent(美國著名搖滾歌星,保守派政治人物,也是川普的支持者)。


關於得州是「best place」的說法並不新鮮。1961年,英國作家John Bainbridge就在他關於得克薩斯的一本書里描述這個州「是一面鏡子,每個美國人都能從中看到自己的影像。並非是等身大小,而是放大的自己。」他把這本書叫做《超級美國人》。


不過,關於得州是「最後的」凈土的提法,倒是一個新現象。得州各地的人們都認為他們的生活方式正受到攻擊和威脅。所以,他們選擇以「做一個得州人」這種最簡單的方式作為最後的堅守。


正是這樣的恐懼,憤怒和些許偏執潛伏於得州政治之中,並觸發了槍支權利擴張、對華盛頓的反思性對抗、反對墮胎和同性婚姻等浪潮。處理這些議題成為在得州政壇獲得成功的關鍵因素。所以,得州聯邦參議員泰德克魯茲在共和黨辯論會上對「紐約價值」開炮一點也不讓人吃驚。這就是得州人談論其它地方的方式。


但是,得州事實上並沒有收到攻擊。它僅僅是在隨著美國的變化而一同變化。人口結構變得多元,非白人人口增加,城市和郊區的建設擴張讓(更加傳統的)農村地區日益萎縮。得州的現在與過去,一同發揮著影響力,定義著這個州。


極右派在得州政壇的統治地位阻擾著這個州的民主黨人以及奧斯汀、休斯達拉斯和聖安東尼奧都市區的其他(自由派)。不過,他們仍然堅持不懈的投入,因為在他們看來,共和黨在得州的統治地位只是暫時的,而他們終將在這裡取得永久性優勢。很難預見他們的想法是否正確。不過,顯而易見的是為什麼人們在得克薩斯充滿激情的投入超越了保守政治的範疇。


Jack S. Blanton Sr是來自休斯敦的石油巨頭,他去世於2013年,享年86歲。他的兄弟出生於得州,然而對他來說很不幸的是,他出生於路易斯安那州。40年前的一天,當他住在波士頓的女兒挺著孕肚走入產房時,他剛從休斯敦趕到探視。當他到達醫院時,探視時間已經結束了。於是,他順著醫院的火災逃生梯通道攀爬上去,看望他的新生孫女。


Jack S. Blanto Sr隨身帶著一袋來自得州的塵土。他把這袋塵土鋪在嬰兒搖籃下。這樣,新生的孫女就可以在得州的土壤上開始她的新生命了。「這就像是某種受洗,」他女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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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炫耀自己的得州式紋身


我們的世界變得越來越小,科技的發展讓我們居住在哪裡越來越不重要。而在美國人變得日益「候鳥化」時,得州人卻拒絕如此。他們向自己和全國宣布:地點仍然重要。


美國需要一個超級州,或者換言之,一個反對州。有時我們愛這裡,有時我們厭惡這裡。套用Gertrude Stein"s描寫加州奧克蘭的名句:there is a here here.我們在胳膊上紋上得克薩斯,購買得州製造的皮卡,帶著得州的塵土攀爬消防通道。地點,我們直截了當的告訴你,很重要。


去年,在奧斯汀,州長先生的就職典禮上,我正對搭建在州府台階上的舞台就坐。在州長先生髮表講話前,得州人用來自戰場的音效裝點會場。這是就職儀式傳統的加農炮火。


當炮聲的迴響震蕩街道,人們感到畏懼。從遠處聽起來,這聲音像是奧斯汀正遭遇襲擊。而在近處聽來,卻正好相反:奧斯汀正發起攻擊。對我而言,這就是得克薩斯:最後的凈土,伴隨著大州首府級別的加農炮火(state-sanctional cannon fire),讓人們自豪,又讓人們退避。


後記:


在《紐約時報》發布這篇文章之後,得州州長很快在推特上作出回應。看起來州長先生對得克薩斯人=超級美國人這個定義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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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紐約時報》挖下的「地域坑」不論褒貶,自然都會激蕩起一場口水大戰。兩派人馬的對戰正在網上彌散。


不可否認的是,正如加州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約翰斯坦貝克所說,「得克薩斯」就如同宗教一樣,讓愛它的人和恨它的人都如此狂熱。關於這個超級州的爭論還會持續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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