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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訪台灣街頭藝術

探訪台灣街頭藝術



街頭藝人在台北市信義區新光三越進行街頭表演。

街頭賣藝


每到周末,張晉豪會在床上多睡一會兒。起床時,已近中午。簡單的洗漱過後,他會特意換上一件顏色鮮艷的T恤,拿上陪了自己十幾年的二胡,連同音箱、電源、伴奏器材、摺疊椅等,統統放進一個大拖箱。然後,走出家門,吃點簡餐,便搭捷運到西門町。在捷運出口站的十字路口旁,張晉豪打開拖箱,將音箱、電源插好,簡單地調試下樂器,打開伴奏,便開始了街頭演出。


西門町是台北西區最重要的消費商圈,往往從中午開始變得熱鬧起來。雖然拉的是二胡,但張晉豪最常演奏的是《青花瓷》《小蘋果》《菊花台》等流行歌曲,偶爾也會穿插《賽馬》《二泉映月》等傳統民樂,可惜都不如流行曲目吸引觀眾。演奏期間,不時有觀眾「打賞」,一般是面值100元的新台幣。演奏累了,他會喝一口水,活動一下手指。


一個多小時後,已近16時。張晉豪收拾好行李,回家休息了一會兒。18時許,吃過晚餐,張晉豪再次出發,前往信義區的新光三越,這裡也是一個頗為成熟的商圈。

比起西門町,信義區的新光三越聚集了更多的街頭藝人。在一家服裝店櫥櫃前,張晉豪開始了當天的第二段表演。夜色漸沉,人群密集起來,觀眾給的「打賞」也比白天多了些。因此,張晉豪表演的時間也比白天長,收工返家已近晚上10時。張晉豪數了數「打賞費」,這一天他一共收入1700多元新台幣。


持證表演


在台灣,無論是街頭,還是地下通道,像張晉豪這樣的街頭藝人並不少見。不過,他們都持有「街頭藝人證」。


張晉豪依然記得,10年前,他考證的情形。那時,他先向台北市文化局提出書面申請。兩周後,他接到了考試通知。


表演了幾首二胡曲目之後,有位評委提出如何與觀眾互動的問題。「這個問題挺難為我的,因為我們樂器演奏,跟視覺表演不一樣,很少與觀眾互動。」張晉豪想了好幾個方法,包括讓觀眾現場點曲目,或者讓觀眾哼唱,他即興伴奏等。幾天後,他順利拿到了「街頭藝人證」。

由於「街頭藝人證」需要每兩年進行一次審核、換證,因此這麼些年來,張晉豪已經換過了五本證。


說起「街頭藝人證」,有一個人不得不提。「我有『街頭藝人證』,編號還是001。」在不少節目中,台灣藝人周華健都提及過自己曾經的賣藝生活。


其實,不僅僅是周華健,張震岳、陳升等藝人,都曾有過街頭賣藝的經歷。2011年,美籍華人胡啟志登上大陸《中國達人秀》節目的舞台,憑藉「夢幻水晶球」表演,而備受觀眾喜愛。胡啟志是一名職業街頭藝人,擁有豐富的街頭表演經驗,至今依然在新光三越進行街頭表演。


在島內,從事街頭藝術表演,沒有地域的限制,也沒有身份與職業的限制。有像胡啟志這樣的職業街頭藝人,也有像張晉豪這樣的業餘愛好者。


管理之道

早在20多年前,台北市文化局就開始推動街頭藝人從事街頭藝術表演,希望藝術文化能融入台北市民生活。自1994年以來,台北市便開始實施「街頭藝人從事藝文活動許可辦法」,規定街頭藝人在取得許可證之後,可以在允許範圍內,在台北市自由選擇公共空間,從事街頭藝術表演。


當然,在人流量較大的地區,台北市政府對街頭藝術的表演時間,採取了嚴格限制。如,西門町步行街,平日的表演時間為18時至22時,假日則為11時至20時。此後,新北、台中、高雄等地也相繼出台政策,規定街頭藝人需持證上崗。


持證上崗規範了台灣街頭藝術表演的准入機制。走在台灣街頭,默劇、醜劇、舞蹈、歌唱、樂器演奏、魔術、民俗技藝、雜耍、繪畫、行為藝術等各式各樣的表演讓你眼花繚亂。不過,台灣街頭藝人至今沒有打破地域的限制。


「我有三本『街頭藝人證』,一本是台北的,一本是新北市的,一本是我老家台中的。」據一位街頭藝人介紹,台灣的街頭藝人證採取的是「一縣一市一制度」,要在不同的縣市進行街頭藝術表演,需要取得當地文化部門的許可,而不一樣的地區,考試的機制還不同,有時甚至是政府部門換了人,制度也跟著換。

為此,2003年台灣成立了街頭藝人發展協會,為街頭藝人積極爭取表演空間和權益。「台灣民眾很喜歡街頭藝術表演,因為街頭藝人的存在,民眾更容易接觸到形形色色的藝術,台灣街頭也因此變得更有色彩、更加活潑。」台灣街頭藝人發展協會成員張博威說,目前台灣尚不允許街頭藝人在日月潭、阿里山等重點風景區表演,不少街頭藝人呼籲,給予他們更好的表演與創作環境,因為這也是在為台灣的旅遊、文化等產業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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