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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家暴母親帶我逃走,17年後我找回父親他竟讓我沒了女兒

父親家暴母親帶我逃走,17年後我找回父親他竟讓我沒了女兒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武楚天| 禁止轉載


我叫劉卵卵,2014年我失去了四個人,母親、丈夫、女兒,和我自己。

12月6日是我的生日,我和丈夫王楚一起吃了一頓團圓飯,我特別清楚地記得那頓飯花了106元,是個吉利的數字,六天之後,我們去領取了離婚證,六天之後,我母親去世了。


還好,在母親離開之前看到我離婚了,我想她應該是高興的吧。


很難想像,一個母親的臨終願望竟然是希望女兒離婚,但是這是真的。


1 弟弟的蛋炒飯

母親過世沒過多久就是西方的聖誕節,那天下了2014年的第一場雪,我關了手機,一個人去了教堂,但是我沒敢進去,我怕聽到那些歡樂的聲音。


我一個人坐在教堂外鮮紅色的長椅上,身後是空曠的長風,雪片像是一大片一大片巨型的頭皮屑一樣向我砸過來。長椅對面有假扮的聖誕老人開始演奏風笛,我聽不見曲調,我的世界是一片白茫茫的安靜。


我在想,是不是女人到了一定年紀,慢慢就會失去愛情。可是為什麼,我在二十九歲的時候,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天黑的時候,我還不想回家。我一個人漫無目的地瞎逛,鱗次櫛比的燈亮了起來,夜裡的城市變得很好看。


後來我進了一家很大的店子,很費勁地在一屋子衣服里挑了一件酒紅色的羊絨大衣,很貴,我刷爆了信用卡,又從兜里找了一些零錢出來,離開店子的時候,我身上只剩下二塊錢了。

那件有個破洞的衣服被我摟在懷裡,雖然那個時候它看起來特別醜陋,但是我還是像飢腸轆轆的乞丐捧著一隻燒雞一樣,把它抱回了家。


我走了兩個小時才走到家,中途在一家水果店站了十分鐘,在一家咖啡廳門口站了二十分鐘,在一家打烊了的米線館門前站了半個小時。


走到家門口我就覺得不對了,屋裡亮著燈,並清晰地傳來蛋炒飯的味道。


張軒圍著圍裙,在廚房裡忙活,他探出頭對著我喊一嗓子:「姐,你等一會兒,我剛下晚自習,一會兒給你吃聖誕大餐。」


我徑直走向廚房,從碗櫥里舀出一小碗小米,端著它們去陽台餵雞,張軒的目光一直追著我,好像我會把半碗生小米吞進肚子一樣。

半大的小雞們看到我,激動得撲扇著翅膀,似乎要飛起來。


我看著小雞們爭先恐後地把散落的小米啄食乾淨,感到特別滿足,跟自己吃飽了一樣。


張軒端著兩碗蛋炒飯過來,還一邊說:「姐,你把外套脫了,看你熱得臉都紅了。你手上怎麼還有一件?」


我溫順地換掉衣服,坐下來開始吃我的「聖誕大餐」。

「你姐夫今天加班,他剛陪我吃完大餐,我沒好意思吃太多」,我扒拉一大口飯到嘴裡。


「他早就不是我姐夫了。」張軒說,「你一定沒吃飯,你的樣子,就像……」


蛋炒飯還來不及咽下,我感覺自己被噎住了,胡亂地抓起水杯喝一口水,又乾嘔了半天,終於把滿嘴的甜腥壓下去,「餓死鬼?」


張軒低著頭很努力地吃飯,好半天,才抬起頭,他的眼圈紅紅的,跟頭哭過的獅子一樣,他悶聲悶氣地跟我說,「姐,我今天看到一句話:上天沒有給你的,不是因為你不配,而是你值得擁有更好的。姐,你永遠是我心裡的英雄。」


我摸著他的頭髮,像個慈愛的母親一樣,「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啊,還是抓緊時間複習吧,還有半年時間就高考了,你知道的,咱媽的願望,是希望你學醫」,我打了個雞蛋味的飽嗝,「蛋炒飯還有嗎?我好久沒吃了。」


張軒幫我去盛飯,他回來的時候看到我正盯著陽台發獃,想了一下,還是問了:「姐,你為什麼要在陽台養雞啊?味道多大啊!」


「我本來打算養魚,但是媽說魚是貪吃的生物,經常把自己撐死,會是個壞榜樣,於是我就只好養雞了,雞長大了可以下蛋,要是公雞,宰了燉一鍋。」我一邊拚命吃飯,一邊口齒不清地解答了他的疑問。


「我想,媽的意思是告訴你,要像雞蛋一樣,把自己打碎,讓改變發生。」


2 母親的老照片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張軒已經走了,我看到一份早餐擺在餐桌上,雞蛋煎的有點糊,雞蛋餅也硬梆梆的不太成功,但暖心的是,他居然用煎蛋在餅上拼了張笑臉,傻乎乎的。我看到旁邊有張紙條:「姐,我上早自習去了,今天沒有要洗的衣服,我在學校自己洗好了,你沒事多出去轉轉。記得好好吃飯,但不要吃得太多,會胖。」


我穿上昨天花大價錢買的猩紅色大衣,對著鏡子畫了精緻的妝,費力地把手伸到腦後,齊肩的頭髮被攏成好看的馬尾辮。


坐在玄關處換上高跟鞋的時候,我對著照片里寧靜的母親露出燦爛的笑容。媽媽,我今天去見他。


那個老人打開門的時候一定沒有認出來我,等他想起來我是誰的時候,我已經自作主張地自己進院子了。


「我回來了,我媽去世了。」我說了兩句話,就看到眼前的老人哭了。


「我媽說她原諒你了,她說也請你原諒她,」說完這兩句話,我也哭了,我拍著老人的背,就像在拍一個嬰孩,我哽咽地叫了一聲,「爸」。


他像個孩子一樣,張著大嘴嚎啕大哭,露出被煙熏黃的牙齒,原來牙齒也是會長大的,它們現在就像兩排對望著的小墳墓。


他哭得嘴角有粘液滴了下來,掛在黑布衣服上,被風一吹,很快乾了,像是蝸牛爬過的痕迹。他哭得口齒不清,我仔細辨別他的話,斷斷續續地連成一個句子,「你媽沒有原諒我,她到死都沒讓我見上一面。」


終於哭夠了,佝僂的老人把我讓進裡屋,屋子裡還保持著十多年前的樣子,只是更加髒亂,他匆忙把炕上破舊的被子滾成一團,給我騰出來一塊乾淨地方,在我坐下去之前,又翻出來一塊毛巾鋪在了炕沿,而他自己,被塞進屋裡唯一一把椅子里。


我看到很久以前的老照片還很好地擺在柜子上,相框上面沒有一絲灰塵,我看到梳著兩條麻花辮的母親在對著我笑,她的懷裡抱著的小包裹卷是張軒,旁邊站著的小女孩是年幼的我,而我的身後,和母親並肩坐在一起的,是十七年前的父親。


十七年前的一個夜裡,母親被醉酒的父親按在地上暴打,她的頭髮被生生扯下來一把。


第二天早上,母親裸露著頭皮把死了的頭髮掃到灶膛,一把火燃了。一大團蓬鬆的頭髮迅速變成黏糊糊的膏藥一樣的東西,母親把手指伸進火底,夾起那團還在吱吱流油的「膏藥」,於是母親的兩根手指,橫亘地留下了兩個疤痕。


一整天,母親用一隻手洗衣做飯伺弄莊稼,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父親對於母親的順從很滿意,他開始找話說,但是母親一天都是失聰失語的。


當天晚上,父親呼嚕響起的時候,母親抱起嬰孩張軒,用紅腫的右手拽著我,出逃了。此後十七年間,母親帶著我們搬了無數次家,只要一聽到父親找尋我們的消息,她就連夜帶著我們逃走,像個殺人犯一樣,我們三人,東躲西藏了整整十七年。


我從隨身的背包里翻出一疊照片,「爸,這是媽化療前的樣子,那時候她的頭髮還沒有掉,媽的精神狀態一直很好,她走的時候是笑著的。這張是張軒,他過年就十八了,已經長大了,明年參加高考,媽一直沒有給他改姓。這張是小學畢業的我,那時候我長得好看吧?這張是我女兒,叫圖圖,今年四歲,現在在她奶奶家,身條隨他爸,瘦瘦高高的。這些照片都是媽拍的,她臨走前囑託我都交給您。」


父親一張一張翻看這些照片,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比我這麼多年看到的任何一場雨都大。


我知道父親是愛我們的,不管當年的他多麼暴戾,他對我們的愛都是真實的,我記得他把餃子里的肉餡挖出來給我,我記得他大冬天去砸冰給我釣幾條小魚,我記得他去學校教訓搶我零食的壞小子,我記得他一雙粗糙的大手捏著烤好的螞蚱遞給我。離開的時候我已經十三歲了,我在被母親拉走的時候還在回望,這個家裡面有我太多香甜的記憶,我記得父親是因為被鄰居大爺罵「絕戶」後才開始酗酒的,我記得當他得知母親產下的是個男嬰的時候,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還跟做賊一樣趕快捂住了自己的嘴,他生怕上天知道他的喜悅會暗中偷走他盼了多年的「帶把的」。可他防了所有人,卻沒有防住母親,沒有想到她會挾持他的愛和希望,像縷炊煙一樣悄無聲息地消失不見,整整十七個年頭。


我忽然明白了母親為什麼讓我帶她向父親致歉,原來這麼多年,母親也是內疚的,她用一場殘忍的掠奪懲罰了父親,這場懲罰決絕而曠日持久,不致命卻如凌遲一般。她在生命的最後大仇大悟,決定放過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母親已經走入另一場輪迴,我想在她喝下孟婆湯之前問問她,她舉起來複仇之劍的時候,有感覺到一絲對我和弟弟的虧欠嗎?


我重新回到了遺失了十七年的老家,在這裡和父親吃了一頓團圓飯,飯菜做了一桌子,味道卻不是很好,但我還是吃得很開心,我把那盆攤雞蛋全都吃了,我在飯桌上承諾等放寒假就帶張軒和圖圖回來看他。


吃過飯,父親又縮回到椅子里,他和我聊家常,我覺得他看我的眼神都是怯怯的,一點也沒有當年威武霸道的模樣。


臨上車前,我抱住他瘦小的身子,他的身體那麼乾癟,可是我知道哪怕是像片樹葉一樣癱在炕上,這個老人還是會在我受了委屈的時候爬起來提著拐杖跟這個世界拚命。


車子開動了,我看到父親在後面踉蹌地追著車子跑,還一邊說著什麼,風太大我聽不清楚,他好像在隱約叫我的名字,好像在說,卵卵,爸給你做好吃的。


3 圖圖的橙子


我把圖圖接回家了。


雖然手裡很窘迫,但我還是提了一些水果去孩子奶奶家。圖圖看到我很高興,可是孩子奶奶有點擔心,她害怕我帶走孩子就不讓他們見了,我還是稱呼她媽,叫了這麼多年,一下子改不過來口。


我告訴孩子奶奶,等放假的時候就帶孩子回來看望她和爸,雖然我和王楚離婚了,但是他永遠是孩子的父親,而你們永遠是孩子的爺爺奶奶,親情是斬不斷的。


孩子奶奶拍著我的手背說我是個好孩子,只是王楚福薄,沒有辦法陪我到最後,他們還讓我找個好男人嫁了,他們說,女人的好時光那麼短,嗖地一下就過去了。我聽到老人這麼說,心裡十分安慰。


下樓的時候,他們硬是讓我把水果帶回去,說我看上去臉色不好,要多吃點,我推辭不下,就說路太遠了,我提不動,索性意思意思拿了兩個橙子。


臨走的時候,我讓孩子奶奶下次別在我來的時候把圖圖爸爸轟出去了,外面那麼冷,再說了,我們是和平分手,沒有誰對不起誰。


我抱著圖圖往回走,我走得很慢,夜風很涼,但是吹在身上很舒服。四歲的孩子已經會看臉色了,圖圖看我不開心,就興沖沖地給我講小馬過河的故事,故事被講得七零八落的,但是我好像真的看到一隻怯懦的小馬駒自己趟過了河。


我走得越來越慢,圖圖以為是我累到了,開始搶著要幫我拿橙子,我想了想,就把手裡的橙子分了一個給她,圖圖抱著橙子忽然跟我說:「媽媽,我們把它們都統統吃掉,就不用那麼累的拿著了。」


我把她放下來,刮刮她的小鼻子,然後開始很費力地剝橙子,當我把一瓣被擠壓得不成樣子的橙子遞到圖圖嘴邊的時候,孩子吧唧著小嘴讓我先吃,她說媽媽剝橙子辛苦啦,奶奶說圖圖要愛媽媽,因為媽媽沒有媽媽了。


我背過身開始哭泣,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為什麼媽媽沒有媽媽了。


圖圖用稚嫩的小胳膊環繞我的頭,一遍又一遍說,「媽媽不哭,圖圖疼媽媽。」


我攥著一隻完整的橙子,另一隻手拉著女兒的小手,繼續緩慢地往前走,我感覺到她的小手在使勁攥著我的手指,我拉著我年幼的女兒,走在繁華的街道上,突然一陣釋然,那種負重感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種久違的輕鬆和幸福。


4 父親的雞蛋黃


我開始嘗試減肥,並可以少吃東西,我變得不那麼胖了,圖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叫我漂亮媽媽,我想應該是她外公教的吧,父親在老家寂寞,現在和我住在一起,他有時候會幫我帶圖圖,也開始和張軒親熱起來。


有些東西被放下了,有些東西被撿回來了,事情開始向著好的方向挺進著。


閑暇的時候,我開始寫一些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叫做劉卵卵。


「劉卵卵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是個很胖很胖的大胖子,每天甚至每時每刻都在開心地吃東西,好像她的心裡有一個洞,需要不斷用食物去填滿。有一天,一個天使來到劉卵卵旁邊,說可以幫她把那個洞堵上,但是需要她拿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去換取,劉卵卵想點頭答應,可是她太胖了,連扭頭都費勁,她看著自己圓滾滾的身體哭了,她沒有最珍貴的東西。


這時候,一隻雞蛋滾了過來,說可以幫劉卵卵找最珍貴的東西,就這樣胖姑娘劉卵卵和一隻雞蛋,踏上了尋找的路程……」


我每天寫一點點,寫劉卵卵和雞蛋一路上遇到的奇奇怪怪的事和形形色色的人。故事沒什麼邏輯,基本上是想到那裡寫到那裡,比如今天劉卵卵就遇到了一個騎著小馬不敢過河的王子。


王子會不會愛上胖胖的劉卵卵呢?我托著下巴費勁腦汁地想,劉卵卵還沒有找到最珍貴的東西,怎麼能停下來呢,再說了,停下來雞蛋怎麼辦呢?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時候,就聽到樓下一陣喧嘩聲,好像有什麼性命攸關的事情發生一樣,我慢吞吞地挪到窗前伸出腦袋往下看,正看到父親低著頭狂喊,他的聲音都裂了,我心裡咯噔一聲,一下子整個人都塌了。


我連滾帶爬往電梯處滾,可是裡面人太多空間有限,我像發了失心瘋一樣瘋狂地往下跑。


父親看到我,紅著眼睛嚎叫:「卵卵,圖圖她被雞蛋噎到了!」


「不是噎到了,圖圖她雞蛋過敏,誰帶手機了,叫120啊!」


120來到的時候,我已經抱著圖圖軟綿綿的小身子衝到了馬路上,四面八方的車好像都在向我駛來,圖圖小小的身子突然掙扎了一下,她睜開眼睛試圖叫一聲媽媽,可是她好像很累了,她的小手都來不及抬起就耷拉了下去。


我跪在馬路上正中,手裡小小的身子還是溫熱的,圖圖好像是睡著了,我咬著嘴唇發出一聲帶血的嗚咽,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圖圖走了,我卻活著,像根植物一樣躺在床上,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天花板,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


所有的人都圍在我跟前,但是他們都不說話,他們流著淚看著床上的人,而那個一直一直淚流不止的胖子,像個被扎了個洞的氣球,迅速地變乾癟了。


氣球沒了氣,還能叫氣球嗎?


雞蛋沒有心了,還能破殼而出嗎?


5 我的故事


我在海邊撿拾貝殼,撿了好多,把背包和衣服口袋塞得滿滿,走起路來像個移動的樂隊,嘈雜無比。


我漸漸開始喜歡上這個海邊城市,每天從清晨到傍晚都有人在拍婚紗照,整個海岸都是幸福的味道。


我抱著我的貝殼叮叮噹噹地往回走,有那麼一瞬間我都想說服自己就在這裡停留下去。


迎面跑來的小孩子舉著一隻鮮紅的荔枝,直接撞到我的懷裡,我的白色裙子上馬上也有了一隻荔枝,那麼飽滿,像隨時能夠湧出血液的心臟。


我的貝殼散落一地,我沒有說話,倒是這個孩子,竟然咧開嘴哭了,像是我欺負了她一樣。


我蹲下來跟她說話,我試圖安慰她,但她還是張著大嘴哭得很傷心,我沒辦法,就到旁邊的店子里買了一塊蛋糕給她。


我把貝殼從新收集起來,準備離開,她在背後叫了一聲「姐姐」,我聽到了,特別清晰,但是我沒有回頭,繼續抱著貝殼往前走。


夜晚忽然下雨,我想要出去轉轉,可是小客棧的門關了,我出不去。


隔壁的隔壁有人在彈吉他,木吉他的聲音也像是浸過了水。有人在唱一首憂傷的歌,歌詞很特別,「你要像我這樣,把過去遺忘,什麼都不要去想,你把自己打碎,再重新生長,你始終是懂愛的姑娘……」


我坐在木樓梯上,對著窗,就能看到外面的雨點瘋狂地砸在玻璃窗上,聽不到聲音,四周很安靜,只有潮濕木地板滲漏出的陰暗味道,我把書包扯過來,把那些紋路各異的貝殼倒出來,一同跑出來的,還有一疊沒有完成的書稿。


這是我在這裡的最後一夜,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我把紙張塞進背包,找店主借了一根釘子和一個小鎚子,開始製作貝殼風鈴。


敲擊的過程中,會有貝殼忽然裂開,我想起那些小雞了,當初母親告訴過我,小雞破殼的時候,千萬不能幫忙,要不小雞就被卡死在最後一刻了,蛋殼是上天給的保護,也是劫難,更是重生和救贖。


我在凌晨的時候,終於做好了一串風鈴,窗外的雨已經停了,我打開窗戶,把它掛在外面的樹枝上,有潮濕的風從遠處吹來,貝殼叮噹作響,像是在唱著那些沉甸甸的過往。


我在太陽升起來的一刻沉沉入睡,恍惚間彷彿看到有新的愛泊了過來。


這就是我的故事,我叫劉卵卵,我的嗜吃症已經好了,但是我還是有點胖,有人跟我說,我是個溫暖可愛的姑娘,就像我的名字一樣。半年前,張軒考上了南方的一所大學,學的是畜牧專業,我沒有問為什麼,十八歲的人生,可以自己選擇了。我現在人在西藏,聽說這裡是離上帝最近的地方,我在這裡寫一個關於救贖的故事,現在是2015年12月5日的晚上,再過幾個小時,就是我三十歲生日了,提前祝我生日快樂。(原標題:劉卵卵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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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註:本文為#那些人教會我愛,那些事教會我成長#徵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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