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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愛,叫盲愛

有一種愛,叫盲愛


這個雨天,我坐在窗前,特別想講這樣一個故事,都說愛是盲目的,也許是,也許不是......


有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好像所有童話故事的結束語一樣,不過,這只是故事的開始),男孩有一個習慣,就是每次午飯後坐在自家的陽台上愜意地喝著咖啡,悠閑地望著不遠處流經的小河,他常常對那個女孩說,你看,這條小河每天樣流淌,就像我對你的愛一樣,永遠不會停止!他說這話的時候,嘴巴一翹一翹的,女孩愛極了他這種表情,同時女孩也感覺暖暖的,彷彿陽光吹著口哨從耳朵直接淌在了心上,有一種痒痒的幸福!一天,當男孩再一次說出同樣的話後,女孩突然說道:「如果我生病了,不能再照顧你了,我就離開你,你不要再想起我,好么?」男孩有些吃驚,但很快搖搖頭,走到女孩面前一把攬到懷裡,愛憐地說「不好~!如果你生病了,我會好好照顧你,我不會離開你,你以後也不要再這樣說,好么?"女孩笑了,一臉幸福的樣子,眼裡含著淚花!

此後,生活還是那麼一如既往,他們在一起看日出日落那樣美麗,聽花開花落輕聲的歌唱,把甜甜蜜蜜裝滿了整條小河~!但是,不幸,就像從瘋人院里跑出的病人一樣,隨便都有可能抓住誰朝他放聲大笑。有一天,男孩接過女孩遞過來的咖啡,小心地品了一下,鹹的!他默不作聲地一飲而盡,溫柔地對女孩說,真好喝,親愛的,我還想再喝一杯!女孩眼睜睜看著男孩,但又好像看著男孩身後,開心地笑了。她接過杯子,慢慢地走向廚房明亮的門口,男孩小心地跟在後面遠遠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和以往很大不同,女孩摸索著提起咖啡壺,把眼睛幾乎貼在杯子上面,看著溫熱的咖啡緩緩倒入杯口,再慢慢直起身子兩隻手在放調料盒的架子上小心摸索,終於拿起了糖盒,可看了幾秒鐘的時間,卻又放了下來,再接著拿起另一個同樣的盒子,小心地在蓋子上觸摸了幾下,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那上面一些小小的顆粒是她剛才打開後不小心灑到蓋子上的,她仍然清晰地記得,她想起他說好喝時的樣子,又一次淺淺地笑了......,男孩站在門口,小心地接過咖啡,很慢很慢地品嘗著,好像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女孩站在旁邊看著,還是那樣美麗,那樣寧靜,那樣讓人憐愛!喝完咖啡,男孩拉著女孩的手來到陽台,指著遠處的小河對女孩說:「你看那條小河,每天都這樣流著,從來不會停止.......就像我對你的愛一樣!」,女孩偎依在男孩懷裡,並沒有朝遠處看去,只是把臉貼在男孩的胸前,幽幽地說道「是的,我能感覺到」。男孩終於忍不住,低下頭捧著女孩的臉,親切地問道:「寶貝,你的眼睛......到底怎麼了?」女孩開始啜泣,她告訴男孩,從一周前開始,她兩個眼睛就經常看不清楚,起初只是偶爾如此,但現在只有在光線非常好的情況下才可以模糊辨別物體,她看過醫生,診斷為「眼角膜萎縮」......,男孩緊緊抱著女孩,心痛無比,他心疼對女孩說:「這幾天你怎麼還能做到向以前一樣照顧我呢?......你一定受了很多苦,親愛的,你一定受苦了,我好笨,怎麼就沒有發現!",女孩流著淚,又有點開心地說道:「你不在家時,我就一遍一遍練習,等你回來,我就很熟悉了!」,男孩把女孩抱得更緊,同時堅決地對女孩說:「以後我來照顧你,永遠不離開你,我就是你的眼睛...!」......


有一種愛,叫盲愛


此後,男孩每天都早早地回家,開心地呵護著他美麗的公主——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生活還是那樣平靜,充滿著淡淡花香!......轉眼間,一年過去了,這一天,男孩從公司請了假早早地離開,併到花店買了一束紫色的玫瑰——她最喜歡的顏色!然後步履匆匆地穿梭在熙熙攘攘的街上,馬上就可以到家了,馬上就可以見到她,馬上就可以看到她聞著花香時開心的笑容,今天,是他們認識的紀念日!他好開心,真的好開心,他小跑步的樣子彷彿是得勝歸來慶祝的士兵,胸前的領帶一搖一擺,就像兒童時的紅領巾一樣,他像個孩子,心中充滿了喜悅和激動!......時間就在這一刻,彷彿停止了,所有此刻在十字路口的人們都會看見,一個男人,確切地說是一個男孩,在疾馳的車前迅速推開了一名穿著紫色連衣裙的小女孩,紫色的花被高高起,撒滿整個天空,看到的人們也許什麼都會忘記,但不會忘了那聲仍然帶著期待的慘叫和幾片沾染了血的玫瑰花瓣!......女孩知道這個消息,是在當天晚上,她靜靜地坐在陽台上,數著自己幸福的數量,卻總也數不清楚!她在想,男孩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在忙,他不會忘了今天這個日子!這時,幾個陌生人敲響了女孩家的門,也打破了她擁有的夢想!......他們是通過男孩在醫院裡最後呼吸出來的一句話找到了那裡,一張皺巴巴並且已經發舊的便簽紙上斷斷續續記錄了男孩最後的聲音,「長恩路1506號,眼角膜,給她……!」,這張紙是被隨手從窗台上急忙拿來用的,沒能反映出當時的全部情形,其實最重要的還有,男孩說完話後眼角流出來的帶血的淚水,鼻子裡帶著血泡的微弱的喘息,還有彷彿想要抓什麼但什麼也無法抓到的那雙曾經讓女孩感覺無比溫暖的手,此刻在微微顫抖......


女孩記不清楚當時撕心裂肺的痛哭有多少次,到最後只剩下沉重的嘆息、心碎聲音、窒息的回憶......

1年後。一個女孩常常來到一條小河邊,閉上眼睛聽著河水從面前潺潺流過,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只有她知道那是幸福的聲音!......每當她睜開眼睛,又閉上的時候,就會看到他,在河的對面,捧著一束紫色的玫瑰花,春夏秋冬,那花都如此鮮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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