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的前世今生

採訪人：某順

受訪人：小蝶

十四歲，我跟同院的偉下象棋，他明顯的讓我，好不容易勝了他一場的我雀躍著，偉在我開心的瞬間摸了我的臉，像長輩對晚輩。因為此舉，我不好意思再找他玩，他也如此。然後我工作他結婚，我們像不能相交的平行線，越走越遠。

二十一歲我嫁給前夫，前夫溫文爾雅，對我千依百順。女人一感動就會以身相許，我便是這樣初嫁的。我想找不到自己愛的男人，嫁愛自己的男人也不會錯。2000初，前夫查出乙肝，當年這病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宛如聽到「癌症」一樣。前夫很沮喪，似萬念俱灰，為讓他振作起來，我決定生個孩子，兒子就這樣來到了我們身邊，改變了前夫的情緒，他的病得以很好控制，兒子生出來也健健康康。

後來，我們開始承包工程，錢越來越多的前夫慾望膨脹，在我獨自負責一個工地辛苦掙錢時，他帶了個二十歲的小妹在雲南逍遙，別人打電話告訴我他出軌了，我還不信，因為我們除了少性，他對我依舊好。事過一年，前夫媽媽親自告訴我這事時，一向以眼淚為武器的我連哭的心都沒了，離婚序幕因此拉開，前夫儘力挽留。

2006年夏，我帶兒子回老家過暑假，邂逅十多年沒見的偉。我清楚的記得，那天是8月20號。他在我心中一直是很英俊很聰明的男人，我打小就喜歡他，再見時，他只是比印象中矮了一些，還是挺帥的。

那一天，我們互相傾訴各自的婚姻不幸，原來我們都有那麼多的不快樂。同病相憐的我們如遇知已，相見恨晚，喜愛在那一天悄悄複發。當天下午我們去西湖游泳，從下午三點游到晚上七點多，夜色闌珊里，偉從我眼神里讀懂了需要，儘管我刻意迴避著偉明顯的挑逗，最後還是和他情定西湖，我一年多的性解渴也徹底解決了。

選任何人都不如選偉穩妥，因為我們有從小青梅竹馬的基礎。我當時想這段出軌只會永遠埋在西湖，但感情哪能控制得住，我們很快陷入如火似荼中。床上配合的天衣無逢，讓我們都有錯覺，好象彼此就是為對方而生的一樣，我感覺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幸福，我已分不清跟他是愛多，還是欲多。回家繼續鬧離婚，前夫用自殺威脅，我無動於衷。離婚進行了一年多，有時我心軟，偉會給我更多的支持，他說今生一定要跟我一起生活，他才會幸福。

2007年5月，我明存實亡的婚姻終於結束，十年歲月就這樣畫上了句號。兒子給了前夫，前夫視兒子如生命，他說我一生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生了這兒子。兒子有前夫的疼愛，我走得也放心。 我懷著對新生活無比的憧憬回到故鄉，也是偉開展事業的地方。偉並沒有我想像中的熱情，他的事情已經搞得他焦頭爛額：他在和我好的期間又生了一個兒子，他解釋說他不知情，他在家鄉發展，老婆在二千多里外做生意，他說老婆騙了他。他的第二個孩子當時都快半歲了，離婚後失落的我也沒別的路好走，只有原諒他。

而且更要命的是，偉在當地還有一情人。那情人跟我同年，也是離異的。我鬱悶至極，這算什麼事？當那女人再次打電話炫耀偉跟她在一起時，我被氣憤沖暈了頭，我悄悄買了一把小刀，我想既然已經這樣，就讓我們死在一起吧。偉從電話里聽出我的殺氣，他理智地迴避我，四天後我自己想通了，決定離開，也許生活喜歡開玩笑的，我只能學會承受。最後一面，偉在我面前痛苦失聲，說他離不開我，他對我是真感情，對那女人只是慾望使然。為證明他愛我的決心，他把頭一年買的房子轉賣給我，當時少收了我二萬元，後來，他又變著法在我這兒拿走了三萬五。

從那後，偉真跟那女人斷了，我原諒了他的下半身衝動。我開始裝修房子，我有了自己的窩。在後來等他的一年間，偉妻接二連三找我麻煩，辱罵、毆打，我選擇永遠的沉默。對他老婆我有內疚，但另一個聲音也告訴我，沒我也會有其他人，因為我不是他們婚姻的主要問題。每每我受不了羞辱、想退縮時，偉就深情挽留，誓言旦旦。那一年我常常足不出戶，靠炒股打發時間，感覺自己走進了沒出口的黑暗裡，找不到解脫的路。

5.12地震發生時，偉在人人都沒有安全感的日子裡拋開老婆孩子不管，陪在我的左右。晚上小區里不讓住人，偉就陪我睡外面的地上。回家拿東西，被尋來的偉妻堵在門裡，她帶著兩孩在門外高聲叫罵，我們在裡面緊緊相依，當時誰也不知道地震什麼時候會再次襲來，我和偉輕聲約定，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經過這一次教訓，只讀過小學二年級的偉妻總算明白了什麼，6月，他們離婚了。他拿到離婚證後的當天，我們在街上旁若無人地擁抱旋轉，完全沒有我們這年齡該有的矜持，這一天來得太艱難了。

開心沒多久，麻煩隨之而來。偉的小兒子不到一歲半，被他媽媽強行放在我這兒了。我也只帶過我兒子最初的七個月，還是有婆婆幫忙的，我兒子更大一些後就由婆婆全權管理了，所以我自己還不會帶孩子。每天剛穿的衣服很快就印上孩子的臟手印，我開始為帶孩子跟偉有了爭吵，最後找保姆了事。我們商量著結婚，日子選在相逢紀念日，8月20日。三十二歲的我第一次穿了婚紗，來參加我們婚禮的人不下二百人。

婚後，為方便家與公司的交通，我勸偉買一輛車，偉卻叫我拿錢來投資他的公司。我個人認為車是公司門面，是出去交往必備的道具，我就拿出我股市裡的四萬多做首付，按揭了一輛車。為此股票賠了一半，好友都勸我不要為男人付出錢，但我想，既然結婚了，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分那麼清哪能過好日子？付出就由我先來吧，我對新生活抱有美好的希望。

我們形影不離地過著快樂日子，沒幾月，矛盾初現。我跟偉要零用錢，我在他公司里任會計兼庫管，我零花每月一千多，偉不高興。我開始也能理解他，偉離婚分了一半多財產給前妻，經濟受損讓他的公司周轉困難。他跟我在錢上計較，常常會說一些傷我自尊的話，什麼「你找錯人了，我沒有錢，我養不起你」等。我常被氣得淚流滿面，這跟婚前的他完全是兩樣的，而且，在外他穩重大方、揮金如土，可以讓每一個跟他交往的人都愉快，對我，他就二百三百地都計較。每次看我生氣他馬上道歉，但這樣的次數多了，我心裡反感起來，覺得偉缺少責任和修養，我們之間還需要真正的了解。

偉一直不改和我算計錢這毛病，到最後發展到我都害怕跟他要錢了，我就提出，我出去上班，不管他要錢。可他不同意，他說公司里這麼多事，你不幫我還去幫外人，說出去臉丟大了。無奈繼續，矛盾也繼續。

偉愛交友，愛喝酒，每每幾個朋友遇到一起，準是喝到深更半夜都不回家的，他嗜酒如命，一天兩餐酒。公司離家有七公里，每天下班我等他一起回家，他喝酒我就等上三至六、七個小時，搞得我一天十多個小時都在外面。這樣的等待多了，我變煩躁，跟他商量是否喝酒能有個度，可他照常天天九點後歸家，偶爾在外喝醉，送別人回家時就住別人家了，也不會打電話告我一聲，我在家干著急，他事後還理直氣壯，說「我又沒幹壞事，為什麼非得說一聲，我只要做到問心無愧就行。」 我鬱悶至極，本來一個電話就可以避免的矛盾，他非得升級到吵架。我真懷疑他是打外星來的。我們為他的習慣不斷爭吵，但最終一切照舊，每每不能忍受時，我就安慰自己：當初多不易才走到一起呀，珍惜吧。

偉專橫、好強，凡事以自我為中心。公司剛起步，初中文化的偉在管理上是一塌糊塗，我讀過大專，做過工程管理，我提的合理化建議都被他無情反駁；人前人後他不控制脾氣，隨時隨地會爆炸，說話也粗魯，一點都不給人留面子，同樣好強的我因此跟他戰火不斷。當然，公司從最初的五人發展到現在的二十來人，我們都很有成就感。偉也有優點：他執著、好學，很有事業心，我看好他的未來。為了發展，偉在外借了好幾十萬，他確實是沒什麼錢的，可一吵架，他就會說我是沖他錢來的，我委屈得要命，婚後住房都我買我裝修的，車也是我出的首付，我哪一點像圖他錢的？而且對於他這剛起步的公司，又有什麼錢讓我圖？

更大的矛盾是，本來判給他前妻的大兒子也一直留在我們身邊，這孩子讀到初二就綴學，在家三年了，天天上網打遊戲，打架，不學無術，常常一不高興就離開出走，不找不回家，找也常常找不到，十天半月的不回家。偉擔心他犯法，又無能為力，就會把怒火發在我身上。我開始還對他兒子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苦口婆心地溝通，讓他明白做人的道理，什麼是自強自立。這孩子不多語多言，總是點頭，但溝通完馬上還是老樣子。離婚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為孩子產生的，有一天我們三人出去吃早餐，大兒子去消毒櫃拿筷子，當時我在點餐，他用筷子在桌上敲打，這沒禮貌的行為讓我非常生氣，訓了他2句，孩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出聲。

事情本來沒多大，可是偉沉默了幾秒鐘後，說：「娃，她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小媽。」我被偉的話震得目瞪口呆，我無法相信這話出自我丈夫的口，我氣得發抖，餐館裡有很多人，雖然都不認識，我還是無地自容。當時真想打他一耳光，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回來的車上，我忍不住哭起來，跟偉說：「離婚吧，我們之間存在太多問題了，沒有尊重，沒有親情，除了是人都會做的愛，我們一無所有。」偉又討好我，任我怎麼說都笑臉對我。我那一刻強烈的感覺是：我和偉不是一個圈子的人，性讓我們乎略了很多東西。

二歲多的小兒子被偉的媽媽送到他前妻的父親那了，理由是親人帶著放心。好朋友都提醒我：怎麼會找他前妻的父親帶孩子，是不是有鬼呀？我心裡彆扭了一段時間，最終也算了，誰帶不是帶？只是每月出很高費用給前妻的父親，這讓我多少有點不舒服，但我選擇了沉默，畢竟錢能解決的事都是小事。我成了兩個孩子的後媽，而且兩個孩子都得跟我們一起生活，還遇上一個不體諒人、不通情達理的偉，我這後媽就更難當了。後來我學會了是他孩子的事就袖手旁觀，出什麼事我都不再過問，吵架幾率相對少了。

過年時，我叫偉拿四百元去買肉做香腸。偉開始說不用做、沒人吃，最後強硬的命令我：「如果做，就必須給我爸做一百元的。」 我和他較上勁了，我說：「可以呀，你想做多少都行，但不是這四百元內的，可以另外加錢。」 偉拿出三百問我：「你要還不要，多一分都不行。」「四百元，少一分也不行。」我對著干。偉裝起三百元，轉身就走。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如乞丐，這哪是夫妻，外人也不會這樣子。我喊他回來，他不回，我光腳追了出去，在門口抓了幾隻拖鞋向偉扔了過去。我的潑婦樣激怒了偉，他回頭跟我扭在一起，我把偉拖進屋子裡，光腳站在冰冷的地上哭起來。最後他給了我四百五十元才走。他走後我哭得很傷心，我跟前夫十年都沒有動過手，和偉還不到一年呀。

偉在外面一向很大方。他對他二姐說，如果今年二姐的女兒考上重本，就給她出錢學駕駛。他姐夫說：那東西沒多大用，電腦還有點用。偉馬上說，那就再加一個筆記本。我在旁邊聽著很不是滋味，我每月要幾百零花錢，他都跟我吵、討價還價，為了我們所謂的愛，我要求他每月給我發八百元工資就行了，連這樣的要求也被他拒絕，說憑什麼給我這麼多。到了他家人這兒，他隨口幾千上萬的禮物就承諾出去了。

我開始回憶當初的他。2006年跟他好上十多天，我要去一個鎮上考查工程，鎮長親自接見我和另二位合夥者。偉問我錢夠嗎？我腦子飛快地轉了一圈，反問他：「不夠，怎麼辦呀？」其實我帶了二十幾萬的卡，我想考驗一下偉的真誠度。偉二話沒說，給我個卡，叫我拿去應急。我過後查了下，上面有二萬多。最後我沒動他一分錢，但決定要嫁給這男人，因為他大方！我離婚前，他去合肥參加產品招商會，他給我買了款三千元的摩托羅拉手機，他說太便宜的手機配不上我……現在回想起來，我怎麼也沒辦法把過去的偉跟眼前的他聯繫起來，是我看錯人了？還是一切變了？

2009年5月，我回原來的城市繳保險。已經一年多沒見到兒子了，原計劃五一期間陪兒子四天，卻因社保必須等到十一號才能繳，我就在兒子的城市呆了十天。這十天沒接到偉一個電話，他甚至把家裡的座機都撥了線。我非常氣憤，電話里跟他大吵。這個婚姻讓我越來越沒安全感，就決定跟偉要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我堅持，要麼離婚，要麼同意我的要求。這話一出口，我就像是被施了魔般較真起來。我心裡對偉有不舍，希望他能因此重視我，哪怕一點點的改變，可是他沒有，這堅定了我離婚的心。鬧了二月後，偉答應給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且必須是生孩子才能有。我不同意，就這樣我們於7月9號離了婚。民政局門口，我們都哭了十來分鐘，偉問沒有挽回餘地嗎？我答沒有。離婚時，我只要了我出的車款首付的一半，就這二萬里，他還抽走了三百元。

到目前我們已經離婚一個月了，偉還是一如繼往地跟我一起吃住，找不到半點離婚的感覺，也不妥協，不改一絲一毫的壞習慣。三天前我把他所有衣服都送去公司，他總算看出了我的絕決，說給我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說不想跟我分開。我拒絕。這兩天我們偶爾還會相見、吃飯、睡覺。在床上我們象三年前一樣激情，我們曾經一天七次，他成功的七次就有可能是我的十幾次高潮，婚後我們也是每天都做，好像所有的不快總會在晚上結束，我們貪戀著彼此的身體，象吸毒一樣。他給我的除了性，還有什麼？我想不出了。

前夫問我什麼時候回家，他說想給彼此重新來過的機會，也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為此他跟同居兩年的女友分手。面對前夫，我們之間除了親情已經沒有愛情，這樣的回歸還能有幸福可言嗎？面對偉，我們之間除了愛情沒有親情，這樣的複合會有幸福嗎？我無法選擇，就把一切交給時間吧。如果前夫是我的前世，偉便是我的今生，前世今生糾結在我混亂的人生，是我欠他們的，還是他們欠我的，我不知道，只能對天輕嘆一聲。

………………………………………………

※《流星蝴蝶剑》中的孙小蝶，演了19年的小配角，如今因《我的前半生》爆红
※農村大媽集市賣小貓5元1隻今天76歲耳聾人 喂貓小蝶卻似古董
※鄧萃雯《跨界》開唱 黃子佼表白又想起了小蝶
※令狐沖和藍鳳萍原來曾經是戀人 楊怡離開TVB挑戰姚小蝶
※導師介紹 | 挽回專家小蝶老師，教你輕鬆撩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