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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碩:嚴謹務實的高海拔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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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人物:北京天壇醫院神經外科 · 腦血管專業組


王 碩


大醫生兵器譜主筆 高晨

王碩:嚴謹務實的高海拔萌叔



「海拔」185,私底下大家稱他為「隊長」。


隊長是個大忙人,不是在醫院,就是在開會。「隊長」很親民,開玩笑時愛擠眼睛,頗有「老頑童」的風範……


這位隊長,就是中華醫學會神經外科學分會候任主任委員、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天壇醫院神經外科中心副主任——王碩教授。從醫31年,他說他的目標簡單得近乎純粹:「我就想把志同道合的人領到共同的目標上干點事兒,能多治好幾個病人是我最大的心愿。」

機會留給有準備的人


機會只留給有準備的人,這句話用在王碩身上恰如其分。對他來說,能夠取得如今的成就,勤奮與機遇缺一不可。


聊起學醫初衷,王碩很實在地說:「其實就是養家糊口。」 他生於醫學世家,按照家裡「女生學醫,男生學工」的傳統,本應是與醫學無緣,然而恰逢文革剛結束,工科找工作不易,他轉而學醫。「不論如何,總得有個事兒干。」王碩說,「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會了這門手藝至少餓不死」。


現在回頭來看,他覺得自己當初的選擇無比正確,「我幹事兒乾淨利落脆,這種性格其實挺適合做外科,尤其是腦血管外科」。腦血管疾病來勢較快,病勢險惡,變化多端,猶如風一樣「善行多變」,要求醫生也必須有疾如風的行動力和應對能力。王碩每年完成各類型腦血管病及顱內腫瘤手術約500例,手術室的護士說,「跟他做手術我們特放鬆,手麻利快」。年輕大夫也跟他開玩笑說:「您去7手術室看一眼的功夫,瘤子就出來了。」


王碩的快,實際上得益於他豐富的臨床經驗,他知道針對某個問題如何處理最高效。以「切除大腦動靜脈畸形時如何止血」舉例,他會先調低電凝的電量,繼而將異常血管帶一些周圍腦組織一起燒,這樣才能止住血,因為異常血管中是沒有蛋白質的。

王碩:嚴謹務實的高海拔萌叔



說起機遇,確實與勤奮密不可分。


1996年,是王碩從醫生涯的一個重大轉折點。那一年,王忠誠院士力排眾議,在神經外科全面推廣顯微鏡手術,從而開創了國內顯微神經外科的新時代。也是在這個時候,王碩作為「新生代力量」之一,以35歲的年紀成了血管組組長。如果按照正常晉陞程序,要達到這個位置至少要到40歲以上,他這一步剛好提前了十年。

「顯微鏡手術其實就是個熟練工種。」手術間隙王碩告訴記者,80年代用的顯微鏡他們叫「老日本鏡」,不同於現在的是,「老日本鏡」沒有監視器,但它有一個主鏡和兩個助手鏡,主鏡是由主刀大夫用,另外兩個給助手用。那時候想要觀摩王忠誠院士、趙繼宗院士的顯微手術,只能排隊「等鏡子」,機會來之不易,王碩總會倍加珍惜。在手術之餘,他還喜歡窩到病區庫房裡的顯微鏡旁,反覆練習鏡下的解剖、血管吻合等手術。經常被王院士「抓包」後,王院士逐漸認可了這個勤奮的學生。

王碩:嚴謹務實的高海拔萌叔



對於外科大夫來說,十年一個台階。回憶當時的心境,王碩坦言,真是壓力山大,「那個時候我還不成熟,很多手術雖然能做,但其實心裡還是沒譜」。然而已經被趕鴨子上架,他只能逼自己從原來的「快步前進」變成「跑步前進」。那時他除了汲取王院士、趙院士手術中的精華,還大量閱讀國際前沿文獻資料,在前人經驗中尋求自我的突破,「那時候我們都兩三點睡覺」。就在記者採訪的前幾天,他的學生還找到一本他當年看過的書,翻開扉頁,印著王碩的簽章,再看裡面,密密麻麻畫滿了重點。


給病人最好的治療


「一方面是最大程度地切除病變,另一方面要將手術副損傷減少到最小程度,確保病人術後獲得良好的生存質量。」 王忠誠院士這句話至今仍被懸掛在天壇醫院手術室的牆上,這也是王碩長久以來追求的目標。同事眼中,王碩「務實」而「拓展」,他永遠思考著如何「給病人最好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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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腦血管畸形切除手術的死亡率和致殘率在神經外科手術中名列前茅,2月23日,王碩要做的就是這樣一台手術。


患者是央視記者兼主持人王女士(化名),正值30多歲的黃金年齡。據同台手術的天壇醫院神經介入科主任醫師劉愛華介紹,病人腦內的畸形血管團直徑已經接近7厘米,佔據了大腦半球一半的體積。由於血管團壓迫左腦重要功能區,分離時稍有不慎就可能導致右側肢體偏癱、失語、嚴重功能障礙,甚至危及生命。同時,該畸形血管團血運特別豐富合并高流量的動靜脈瘺,術中可能出現大失血危險。


23日一早,王女士就被推進了複合手術室。影像科醫生先為患者做了造影,隨後,介入科醫生將球囊置於大腦中動脈內準備隨時阻斷血流。


這之後,就到王碩上場的時間了。「準備720的夾子,雙極調到12」、「給我大棉條」……手術台上,除了必要的交流,他將全部精力集中在顯微鏡中的寸厘之地。分離大腦組織、暴露畸形血管團、夾閉供血動脈,歷時近兩個小時,病灶切除。直至此時,他才長長舒口氣。經手術中二次造影檢查證實,巨大腦血管畸形一次性全部切除。


如果是在去年12月以前,像王女士這樣的巨大血管畸形手術,從造影、栓塞、手術,到最後二次造影檢查,歷時將長達數天,需要經歷四次麻醉。假如畸形血管沒切乾淨,她還要將上述環節再重複一次。而現在,她僅需要經歷「一次麻醉,一站式治療」。這都要歸功於天壇醫院去年年底開始投入使用的「複合手術室」(Hybrid Operating)。

王碩:嚴謹務實的高海拔萌叔



實際上,複合手術室在國內已有先例,但專為腦外科而生的,天壇卻是首例。這個項目由趙繼宗院士倡導,王碩與趙院士一同負責落成。它大大縮短了診療時間,減去了病人需要經過多次麻醉的痛苦。王碩說,「手術和栓塞是治療血管病的兩種方法,我們現在用一個手術間把兩種治療放在一起,能給病人帶來更好的治療,將損傷降到最低。」


粗略統計,從2015年底投入使用至今,「複合手術間」已救治了數十名危重病人。


王碩說,神經外科是個靠科技推動的學科。這些年來,他率先在國內建立了較完善的微創神經外科技術平台,在腦血管病手術中率先運用功能磁共振、神經導航、熒光造影、電生理監測、激光多普勒腦血流監測、TCD腦血流監測等輔助技術,大大提高了腦血管病的手術安全性和效果。


當醫生要「將心比心」


明朝裴一中曾在《言醫》中說:「才不近仙,心不近佛者,斷不可作醫以誤世。」在王碩看來,知識、技術、醫德是撐著醫生往下走的三條腿,缺一不可。他說,「當醫生要對得起良心,要懂得將心比心。」


王碩總是能夠急病人之所急。目前,鈦合金是腦瘤手術用於修補缺損顱骨的重要材料,有些病人做過手術後,總感覺額頭上有個突起,「這就是鈦片沒有和顱骨完全貼合」。


在病區周三的早會上,王碩特意提到:「你們以後別管做什麼手術,腦門這兒如果需要鈦片,能不能在骨頭上磨個槽?把鈦片鑲進去,或者儘可能躲開拐角這塊兒。」門診中,王碩已經遇到好幾個這樣的病人了,「我們剛做完手術,還腫著的時候看不出來,等消腫了,病人老摸著這兒有個東西,都成心病了……」

王碩:嚴謹務實的高海拔萌叔



王碩說話語速很快,但病情一定會解釋清楚。他聲音渾厚音調不高,令人不自覺去信任。


門診中有一位動靜脈畸形患者問他:「我這病出血的風險大不大?」王碩回答的很直白:每年一百個病人有2~4個出血,其中大概有10%會出意外,說白了就是10個裡有一個救不回來。「我的意見是,第一要查,做不做手術我現在不敢說,要做血管造影;第二要做功能核磁,看看你的功能區和病灶關係密切不密切。」他習慣邊給病人解釋病情,邊寫病歷,少則三五行,多則一頁多,有時邊上還附上一個圖解。


「我的專業病人不懂,但我要告知他。」在王碩看來,從來沒有十全十美的治療方法,「我只能用我的專業知識儘可能告訴病人什麼方法可能更好」。


對於手術,王碩也表示,「誰也不能保證不出風險,但我按規矩辦,儘可能把風險降到最低,告訴病人可能出現什麼危險,你看你能不能接受。」在他看來,其實很多風險都是醫患「共同承擔」的,「我努力了,對得起良心」。


暖心「萌叔」


王碩說話很風趣,笑起來兩塊蘋果肌分外鮮明,走到哪兒都令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王碩:嚴謹務實的高海拔萌叔



病房裡,有個孩子指著王碩白大褂上別的黨徽,奶聲奶氣地問,「媽媽,那個旗子是什麼啊?」還沒等媽媽回答,王碩就一臉正經地回答,「哎呦,這旗子可厲害了,管著整個中國!」說完自己先笑了。


門診室內,一位河北來的患者拿著檢查結果來複診,家屬焦急地問,「王主任,您看結果合格嗎?」 王碩模仿病人的河間口音回答:「合(hè)格、合格」。


身高185cm的他,私底下被大家叫作「隊長」,這個外號據說已經存在長達十多年,很多人只是跟著叫,卻不知外號從何而來。一位年資較高的護士解釋,「因為他長得高,大家就調侃他手裡應該拿個小黃旗,就跟導遊似的」。


「隊長」很親民,別看他海拔高,但他的心態從來不高。一般要是中午到了飯點兒手術還沒結束,如果只余收尾工作,他會讓助手和護士先去吃飯,自己把最後的工作完成。


他開玩笑時愛擠擠眼睛,頗有「老頑童」的風範。讓護士準備新款止血膠的時候,他開始一本正經地說「要精準啊,抽四下,然後使勁兒晃」,後一句笑著說「你自己也得跟著晃」。採訪當天,正值「三八婦女節」,他開玩笑:「什麼叫婦(父)女節呢,就是『父親』和『女兒』的節日,所以我要回去陪閨女啊!」


隊長是個大忙人,不是在醫院,就是在開會,要不就是在開會的路上。前些年不那麼忙的時候,他還能開車帶著妻女來個自駕游,帶上相機到處拍一拍,他曾用自己的攝影作品印過日曆,起名《碩果》,科里一人送一本。現在忙起來,這些閑暇之娛都成了奢侈品。他特實在地說,「大夫也是人,都有七情六慾,我現在就希望一個月能騰出一個周末來,多陪陪家人。」


曾經,王碩在王院士的指導下完成過一台出血很兇的動脈瘤手術,面對汩汩而出的血液,王院士曾問他,「怕嗎?」在聽到他回答「怕」後,王院士欣慰地說,「知道怕就好」。王碩說,「無知者才無畏」,經歷越多,越知自己能力有極限。醫學並非萬能,而病人從來無法拿來做實驗,作為醫者,更需慎重,「醫生是個需要終生學習的職業」。


「縮小醫療界的『城鄉差異』」是王碩作為中華醫學會神經外科學分會候任主任委員最大的願望。他近年來大力推進醫師規培工作,「中國缺少規範化」,他希望未來不論在大醫院或是小醫院,對於常見疾病的病人都能得到同樣的治療,並達到相同的效果,即「同治」、「同質」。不過他也清楚地知道,「就現在的國情來說,這件事很難」,但幾十年後,一定可以實現。


攝影 曉藝


新媒體編輯 雪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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