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步偉和山格夫人

　　安迪（上海）·東寫西讀

　　最早介紹山格夫人的，並不是胡適，可能是趙元任的夫人楊步偉。楊步偉和趙元任於一九二一年在清華結婚後就同去美國，趙元任在哈佛大學任哲學和中文講師並研究語言學，楊步偉閑在家裡。「我做點什麼呢？」在《雜記趙家》中，楊步偉寫道，「元任說你來譯點書。有一個山格夫人（Margaret Sanger），她是專研究生產限制的，她寫了一本What Every Woman Should Know，我譯叫『女子應有的知識』……」好多英文字她不認識就問趙元任，趙元任讓她查字典她不肯，說要花那麼多時間就不做了。

　　翻譯中還鬧了一個笑話，書中提到一個婦女一生大約有兩千個卵（ova），楊步偉查字典看到ova是eggs，就翻譯成雞蛋。趙元任看見「簡直笑瘋了，以後常常開我的這個玩笑——一個女人有兩千個雞蛋」。這本小冊子一九二六年作為「新智識叢書」的一種由商務印書館出版，署趙元任夫人譯。

　　《雜記趙家》中還提到，她和趙元任回國後，「其時山格夫人也正到了中國，胡適之先生大請客聯絡一大些人，自然我們是主要的人物，因此給一般人的興趣更引起來了」。這裡楊步偉可能記錯了，他們回國是一九二五年，山格夫人一九二二年來中國後，要到一九三六年再次來中國。而一九二二年山格夫人在北大做講演時，趙元任夫婦還在美國，巧的是山格夫人演講那天四月十九日，楊步偉正好生了第一個女兒。所以楊步偉不可能在北京見到山格夫人。

　　不過宣揚山格夫人的觀點，楊步偉是作用很大的。緊接著上引那段話，楊步偉說：「我的目的對於貧窮人為主要，告訴他中國窮人多醫院少，做這種事無大基金和政府官辦不能實行的，所以我才定的每一個有錢的出錢，可以帶三個窮人來，就是這樣辦還是有錢的人和知識階級人來的多，因此有人反對說結果還是窮人沒有得著益處，但是我並不失望，因為提倡一樣事總是有贊成和反對的。」現在無法知道楊步偉說的這件事究竟是什麼。

　　（安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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