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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像畫的故事之它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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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先生的武俠巨作《神鵰俠侶》有這樣一段故事:楊過道:「柯公公,晚輩拜託你一件事,請你替先父立過一塊墓碑,碑上便書:『先父楊府君康之墓,不肖子楊過謹立』幾個字。」柯鎮惡一怔,隨即會意,說道:「不錯,不錯!你原是不肖令尊。你之不肖,遠勝於旁人之肖了。」楊康認賊作父,可其子楊過卻俠肝義膽,這個「不肖」確是值得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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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肖」指的道德品相。就肖字起源來看,古籍《說文》裡面說到:「肖,骨肉相似也。從肉,小聲。不似其先,故曰『不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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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的肖,一般是從父親生兒子,兒子成為父親的「外貌對應體」的角度定義的,從《神鵰俠侶》書中傻姑多次錯把楊過當楊康來看,從外表上楊過與其父容貌一般無二,豈止不是不肖,而實在是肖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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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肖像」一詞正是從此含義中派生而出。以肖像作畫,描繪具體人物形象,簡稱肖像畫。從上述肖字一詞來源可知,肖像畫區別於起源於原始社會岩畫的一般人物像,它必須追求形神兼備,重視對傳達人物神情的五官刻畫。中國古代因此常常將肖像畫稱為寫真、寫照或傳神等。在沒有照相機的時代,要讓後人知道你什麼樣,還得靠人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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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像畫在中國最早見於《尚書·說命上》的記載。說商武丁夜夢上帝賜良臣,依描述畫立像廣求於天下。郊野有個築牆的人奇像,遂引以為相,賜名傅說。以常理來看,絕對是武丁事先就與那名工匠相識,只不過要聘一名奴隸為相,又恐不合官制,索性推說上天託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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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春秋戰國時代,范蠡助越王勾踐滅吳後隱居退出,越王思念,亦曾命人作《范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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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個人不懷好意的猜想,按照勾踐對文種等功臣鳥盡弓藏的尿性,估計指著那像作為通緝令,鎖拿范蠡滅口,以免他當年為夫差嘗大便的事情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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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古代,肖像畫主要作用為描歷代聖賢像以為鑒戒、取功臣像以為表彰的歷史。我們先從位於山東泰山岱頂東北的大津口鄉明家灘村的故事說起,對肖像畫的源頭以管窺豹。明家灘村原稱明堂村,訛為明家灘,是古代帝王巡狩祭祀和諸侯朝見的地方。據《孔子家語.觀周篇》記載,孔子觀乎明堂,睹四門墉,有堯舜之容,桀紂之象,而各有善惡之狀,興廢之誡焉。又有周公相成王,抱之負斧扆南面以朝諸侯之圖焉。孔子徘徊而望之,謂從者曰:「此周公所以盛也。夫明鏡所以察形,往古者所以知今。人主不務襲跡於其所以安存,而忽怠所以危亡,是猶未有以異於卻走而欲求及前人也,豈不惑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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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證明了西周初,國家機構設立的明堂牆壁上就繪有堯、舜和桀、紂兩類帝王的肖像畫,為後世統治者鑒戒。所以春秋末,孔子觀明堂時,還能在明堂見到看到四門的牆上有堯舜桀紂的畫像,畫出了每個人善惡的容貌,並有關於國家興亡告誡的話。還有周公輔佐成王,抱著成王背對著屏風面朝南接受諸侯朝見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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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孔子來來回回地走來走去地觀看這些肖像畫,因而得出了周王朝之所以強盛的原因,還告誡弟子,千萬不要瞎折騰,那是完全忽視桀紂亡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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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參加馬拉松,你從起點南轅北轍地倒著跑卻想追趕上前面的人一樣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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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作《春秋》,微言大義,藏褒貶也。有一幅唐代流傳下來的肖像畫,就用藝術的手法,不露聲色地對畫中的每一位帝王進行了「春秋筆法」式的評價,這就是唐代初期著名畫家閻立本的《歷代帝王圖》,共畫了十三位帝王形象:前漢昭帝劉弗陵,漢光武帝劉秀,魏文帝曹丕,吳主孫權,蜀主劉備,晉武帝司馬炎,陳文帝陳蒨,陳廢帝陳伯宗,陳宣帝陳頊,陳後主陳叔寶,北周武帝宇文邕,隋文帝楊堅,隋煬帝楊廣,加上侍人共四十六人。


閻立本對於曹丕、司馬炎、字文邕、楊堅等統一了天下,或促成了統一的趨勢的帝王,除了表現出他們的個人特點外,也表現了他們共有的一種莊嚴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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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陳叔寶是所謂亡國之君,閻立本則處理成以油掩口的委瑣之態以表示對他的蔑視。至於偏安江南的其他陳朝的帝王們就都缺少英雄氣概。閻立本力求描繪出帶有特徵性的細節以表現一定性格的一定精神狀態,我們可以看到,曹丕的銳敏的挑釁式的目光,顯出十分精悍,有咄咄逼人的神氣。陳叔寶兩眼無神,軟弱鬆弛。楊堅頭部微頷,眼光向上平視,具有一種深沉有計謀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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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講了帝王肖像畫,再來說說歷代功臣的肖像畫。話說功臣肖像之緣起在於西漢。漢武帝元狩年間打獵獲得麒麟,就將建於未央宮之中的新樓盤起名叫做麒麟閣,用於藏曆代記載資料和秘密歷史文件。甘露三年(公元前51年),漢宣帝因匈奴歸降,回憶往昔輔佐有功之臣,乃令人畫十一名功臣圖像於麒麟閣以示紀念和表揚。史上有「功成畫麟閣」、「誰家麟閣上」、「畫圖麒麟閣」等詩句流傳,以為人臣榮耀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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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閣先後供奉了十一位功臣,十一人中霍光為第一,並為了表示尊重,獨不寫出霍光全名,只尊稱為「大司馬、大將軍、博陸侯,姓霍氏」。霍光在歷史上,與伊尹效法殷商伊尹,行廢立天子之事,從此後人合稱為「伊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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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平元年(公元前74年)漢昭帝駕崩,霍光迎立漢武帝孫昌邑王劉賀即位,但二十七日之後就以淫亂無道的理由報請上官太后廢除了他。霍光同群臣商議後決定從民間迎接武帝曾孫劉病已繼承帝位。這就是漢宣帝。漢宣帝即位初,霍光表示要歸政於帝,但宣帝沒有接受,朝廷事務的決策仍先經過霍光過問再稟報皇帝。宣帝對霍光表面上很信任,但與之同車時「若有芒刺在背」,就是紫薇被容嬤嬤用小針不停扎的那種感覺。霍光本人功高震主,為後來的全家族滅埋下了禍根。霍光死後,霍家謀反事情敗露,霍家一族遭到滿門抄斬。直到建麒麟閣時,宣帝方再次肯定其功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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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書的麒麟閣功臣還有蘇武,他在天漢元年(公元前100年)奉命以中郎將持節出使匈奴,被扣留。匈奴貴族多次威脅利誘,欲使其投降;後將他遷到北海(今貝加爾湖)邊牧羊,揚言要公羊生子方可釋放他回國。公羊生子?impossible mis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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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條件也算奇葩,有種要實現山無棱天地合這種不可能發生事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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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武歷盡艱辛,渴飲雪, 飢吞氈,留居匈奴十九年持節不屈,至始元六年(前81年),方獲釋回漢。蘇武去世後,漢宣帝將其列為功臣之一,彰顯其節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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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明帝永平三年(60年),漢明帝劉庄在洛陽南宮雲台閣命人將漢光武帝劉秀麾下助其一統天下、重興漢室江山的二十八員大將肖像繪出,史稱為雲台二十八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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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將雖有28星宿下凡之說,而事迹不顯另有原因,詳見有生君在有生之年可能推出的語音版東漢英雄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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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唐朝,貞觀十七年(公元643年),唐太宗為懷念當初一同打天下的諸多功臣,命閻立本(對,還是那位繪就《歷代帝王圖》的畫家)在凌煙閣內描繪了二十四位功臣的畫像,是為《二十四功臣圖》,比例皆真人大小,畫像均面北而立,太宗時常前往懷舊。凌煙閣二十四位功臣,別人咱不熟,程咬金、秦叔寶總得認識吧?身為十三條半好漢之一的秦瓊咋排名還不如「大草包」程咬金,弄了個倒數第一呢?首先,歷史上的程咬金不是只會「三板斧」,而是「少驍勇,善用馬槊」,是一員有真才實學、驍勇善戰的武將,在唐朝建立前後立下的汗馬功勞,一點也不比秦瓊差。其次,這24功臣裡面,不少都是有從龍之功的,都參加過玄武門之變。但是對於秦瓊有沒有參加則語焉不詳,《舊唐書》寫到秦叔寶參加了,可其他史書列舉的名單里都沒他。事變後,大封群臣的時候。他的封賞也很少,不僅比不上長孫無忌和尉遲敬德,也比不過張公謹、侯君集等人所以,綜合分就靠後了。秦叔寶自唐朝統一後就一直傷病纏身,沒有什麼出戰立功紀錄,然後就病死了。而人家程咬金一直活躍在官場上和戰場上。在唐高宗的時候,六七十歲了還任蔥山道行軍大總管,領兵替朝廷討伐西突厥呢。活的老了就是好啊,能擺老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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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有一點,人走茶涼啊。秦瓊在貞觀十二年去世,唐太宗在貞觀十七年建凌煙閣畫像,這時候,秦叔寶已去世5年了。李世民還能想起叔寶就算念舊情了。值得秦叔寶欣慰的時,他的畫像因著門神像,在全中國流傳至今。傳說,玄武門事變之後,唐太宗李世民因親手射殺胞兄,心存餘悸,經常從惡夢中驚醒,,一時間竟患上了失眠症.為此,太宗很是苦惱。此時,一妃嬪想出了一個主意,就是由兩位太宗信得過的猛將秦叔寶和慰遲公夜裡把守在就寢的殿外,阻擋幽魂......此法果然管用,太宗又得以安枕。可是,這不是長久之計啊,,秦叔寶和尉遲公夜裡把守,白天還要執行公務,實在睏乏......這個時候,聰明的妃嬪又想出了辦法,就是把秦叔寶和尉遲公的外貌畫下來貼在門上......太宗再沒受幽魂驚擾過,門神像也從此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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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之後是宋。南宋理宗寶慶二年,皇帝把一份功臣名單交給畫師,名單上總共有趙普、司馬光等二十四個人,其中只有曹彬、潘美、曹瑋、李繼隆、韓世忠是職業軍人。皇帝命令畫師把這二十四名功臣的圖像畫下來,然後把這些圖像放在昭勛閣里,史稱昭勛閣二十四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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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會發現,這其中沒有臨危不懼,力挽狂瀾的寇準,沒有不畏權貴,剛正不阿的包拯,沒有威震邊疆,令敵軍聞風喪膽的狄青,沒有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范仲淹,沒有銳意變法,以富國強兵為己任的王安石,沒有赤膽忠心,立志待從頭,收拾舊山河的岳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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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聯繫宋理宗以後以理學治天下來看,這個行為也就很好解釋了,被畫的這二十四功臣都是對當時政局有利的正面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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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說說明代,朱元璋在南京郊外的雞鳴山為開國元勛修建了功臣廟,自1369年1月開工,同年6月竣工。將徐達、常遇春這些戰功卓著的開國武將,均論功列祀於功臣廟中。但由於這裡主要供奉塑像,而非肖像畫,就不贅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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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來到清朝,清乾隆年間,為了加強國家的統一,清朝中央政府曾多次派兵出征,平定邊疆地區的叛亂。為了宣揚「十全武功」,每次軍隊凱旋歸來,乾隆皇帝都要下令為征戰中的功臣繪製畫像,並將它們懸掛在中南海紫光閣內。從1755年到1786年,前後共繪製了280幅功臣畫像,當然大多為濫竽充數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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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西方,隨著歐洲文藝復興人文思潮的興起和推廣,倡導對人的尊重,人的價值得到肯定,描繪世俗的人和人的現實生活的肖像畫隨之出現。西方的肖像畫創作有著悠久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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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像畫的全盛期是在15世紀以後,著名的肖像畫家有達芬奇、拉斐爾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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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因為看過電影《達芬奇密碼》而對那位大師的畫作耳熟能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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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畫作《蒙娜麗莎》,以卓越的藝術手法,生動地表現了人物微妙的心理活動,成為肖像畫中的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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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知道嗎,《蒙娜麗莎》還有裸體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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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爾最著名的肖像畫是為梵蒂岡宮繪製的《雅典學院》。這幅群體肖像巨型壁畫把古希臘以來的50多個著名的哲學家和思想家聚於一堂,包括柏拉圖、亞里士多德、蘇格拉底、畢達哥拉斯等。拉斐爾很調皮地將自己也畫了進去,畫中露出半個腦袋、頭戴深色圓形軟帽的青年,就是畫家拉斐爾本人。而熟悉達芬奇的都知道,畫中柏拉圖的頭像是以達芬奇的頭像為範本的。自謙的達芬奇覺得自己配不上柏拉圖的身份,而差點與好友拉斐爾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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