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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盾不願意說他和「野鴛鴦」的故事,她80歲時說了

茅盾不願意說他和「野鴛鴦」的故事,她80歲時說了現代著名作家、文學評論家和文化活動家以及社會活動家茅盾,是我國現代文學史公認的社會剖析派小說之盟主,他還是五四新文化運動先驅者之一,以《子夜》等作品而蜚聲中外。根據他生前遺願與積蓄設立的茅盾的文學獎,是我國具有最高榮譽的文學獎項之一。這是茅盾呈現給世人最為光鮮的一面,但茅盾另一面鮮為人知,這位大文豪曾有過一段包小三的出軌履歷,為「文人自古多風流」增添一個十分有分量的砝碼。


曾是模範夫妻,模範丈夫。


1918年春節,茅盾和孔德沚結婚,當時茅盾23歲。剛娶了媳婦的茅盾這個新派青年陶醉在新婚燕爾之中。他教妻子識字,替妻子改名字,與目不識丁的妻子十分恩愛,他以身作則體現男女平等的觀念。

還是那句話「家花沒有野花香」。


1928年6月的一天,茅盾的好友復旦大學教授陳望道來看茅盾。閑聊中,陳望道建議茅盾去日本走走,換換環境,感受一下異域風情。茅盾欣然同意,陳望道便幫助茅盾辦理好一切手續。茅盾到陳望道家去拿船票等手續,碰巧幾年前上海平民學校的學生秦德君也在陳家。閑談中,茅盾知道秦德君也去日本,正好與自己結伴同行。陳望道請茅盾照應秦去日本的生活,茅盾欣然應允。


7月初,32歲的茅盾化名方保宗,22歲的秦德君化名徐舫,從上海黃埔江畔的遠洋航運碼頭登上去日本的商輪。輪船到達日本神戶日本憲兵檢查時誤以為他們是夫婦,指著秦德君問茅盾:「她是你的夫人嗎?」茅盾隨口用英語回答:「是的,她是我的妻子。」秦德君沒有提出異議。


到東京後,茅盾住在一個名叫本鄉館的中等旅館中,秦德君住進了「東亞預備學校」女生集體宿舍。兩人相距很近,同在異國他鄉漂泊的處境讓兩個人有一樣的情懷,秦德君給了茅盾很多感情上的慰藉。茅盾親切地稱秦德君是挽救他的「北歐命運女神」。這年冬天,這對孤男寡女乾柴烈火燃燒在一起,茅盾和秦德君同居了。茅盾說自己不愛妻子,要與妻子離婚和秦德君永遠在一起。

出軌後的茅盾帶著「小三」秦德君遷居京都。茅盾在京都的友人楊賢江幫助給他們找了一間寓所。茅盾晚年在其傳記回憶錄《我走過的道路》中對這個寓所有段文字回憶,稱對這個寓所非常滿意,有助於他的寫作。


茅盾在秦德君的幫助下,於1929年4月開始創作第一部長篇小說《虹》。小說的命名《虹》也是秦德君提出來的,茅盾將這部小說分成一段一段地寄往上海,在《小說月報》上連載。原計劃要寫到大革命,但在1929年8月,因秦德君懷孕要回上海進行人工流產,他便中止了該小說的寫作。由於牽掛著茅盾,手術後的秦德君又從上海返回到了日本。


秦德君,四川忠縣人,容貌姣好,身材苗條。她是那個時代的新女性,1920年她在成都讀書時,因提倡女子剪髮與男女平等,被學校開除。她結識了惲代英、鄧中夏、李大釗等中共領導人,並由李大釗介紹到上海工作。1922年她由鄧中夏介紹加入中國共產黨,當上了滬寧一帶工人運動與學生運動的通訊員。1925年她奉命到西安女子模範學校任教,並從事秘密工作。她常常與馮玉祥、劉伯堅等人一同坐在大會主席台或閱兵台上,與西北軍將領們來往密切。秦德君和劉伯堅秘密相戀,並於1927年為劉伯堅生下一個女兒。大革命失敗後,秦德君與組織失去聯繫,輾轉來到上海,找到陳望道,她想去蘇聯,陳望道就要她先去日本再設法找中共組織聯繫赴蘇之事。所以這次茅盾赴日,陳望道就讓秦德君與茅盾同行,彼此也有個照應。令陳望道根本沒有想到的是他促成了一對「野鴛鴦」,暴露了茅盾人性中的另一面。


茅盾「浪子回頭」。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風流艷事能傳多遠傳多遠。茅盾和秦德君同居的消息,也很快被他的妻子孔德沚知道了。當孔德沚得到這個消息,起先是不相信,後經證實,便是委屈地大哭,她婆婆勸說:「你不用著急,我兒子會回心轉意的。」真是「知子莫若母」,事情發展結果證明了孔德沚的婆婆的預言沒有錯。

1930年4月初,茅盾和秦德君回到上海,他倆明目張胆的同居,先住旅館,後來暫住在就是在日本給找房子的那個楊賢江的家裡。茅盾帶著秦德君看望了自己的母親,二人關係已經公開。茅盾還幫助秦德君加入了「左翼作家聯盟」,而此時秦德君又懷了茅盾的第二個孩子。


茅盾包養小三,在日本時他的妻子孔德沚鞭長莫及,干著急不出汗;在眼皮子底下,她可不幹,她進行了自己的「愛情保衛戰」,三天兩頭到茅盾「家」哭鬧找勾引她老公的「小妖精」打架。茅盾的母親也給他下了通牒,要求他立即終止他的艷遇,恢復與孔的婚姻關係。由於母命難違加上經濟拮据以及一些複雜的社會原因,茅盾與妻子破鏡重圓,這意味著孔德沚最終獲得了「勝利」。茅盾和秦德君這對野鴛鴦不得不「大難來臨各自飛」,主要是茅盾拋棄了秦德君。


茅盾將自己當初的信誓旦旦拋在風裡,他不是抱柱而死的尾生。


茅盾提出希望秦再度墮胎,並給他四年時間,讓他把離婚問題解決。他需要時間寫作,賺取稿費,作為給孔德沚的離婚補償。訂好四年之約後,兩人去相館照了張六寸的分手紀念照,作為四年後團圓時的信物。


分手後,秦德君去了重慶。在重慶,秦德君多次和茅盾通信,茅盾在來信中重申四年之約,多少給了秦德君一些安慰。但是後來茅盾來信說已經搬家了,卻沒告訴新地址,這之後他們便完全失去了聯繫。秦德君一怒之下燒掉了茅盾的所有來信,把在上海的分別合影也撕得粉碎。秦德君和茅盾的分別合影一共只有兩張,秦德君手裡的一張被撕碎了,就只剩下茅盾手裡的那張。

秦德君最終還是敗在了茅盾原配的手下,感覺到了世界末日的秦德君吞下二百片安眠藥自殺,可能吃的是假藥,她竟奇蹟般活過來。


茅盾和秦德君分別後,再也未能走到一起。茅盾「浪子回頭」重又回到妻子孔德沚身邊,受傷的秦德君則回了四川老家療傷。


演完了這場出軌婚外情的茅盾,在文學創作上取得了輝煌的成就,創作出《子夜》等名著,成為繼魯迅、郭沫若之後的又一大文化旗手。建國後,他出任文化部第一任部長、中國作家協會主席等要職,於1981年以85歲高齡去世。


令人不解的是,在茅盾晚年寫的傳記回憶錄《我走過的道路》中,他對在東京與秦德君同居兩年的生活及共同創作《虹》一事隻字未提。可能他認為這是自己人生的「污點」,他有意繞開了。但茅盾這樣做無疑是掩耳盜鈴,他那轟轟烈烈的艷遇故事哪能他不說,別人就不說了,「樹欲靜而風不止」,他要面對歷史的,自己的歷史。

「你不說,我說。」


秦德君於1930年8月與茅盾分手後,她的命運依然坎坷,先是因病住到上海福民醫院,後回到四川忠縣老家休養了4年,病癒後不甘寂寞的秦德君復出了,她嫁給劉湘的心腹將軍王心衛,婚禮舉行得備極隆重、豪奢,轟動整個重慶。秦德君就要這個排場,她要做給茅盾看看。


但這場轟轟烈烈的婚禮沒能堅持多久,後來秦德君背夫棄家出走,選擇了第七戰區陣地委員會主席郭春濤。早在一九二六年北伐時期,秦德君就與郭相識,此時她又來到了他的身邊,郭春濤建議秦德君「幫助他工作」,不久二人登報結婚。


1945年,秦德君加入民盟,任婦女運動委員與婦女文化公司總經理兼常務董事。1946年到1949年她又在上海做中共地下交通工作,參與策反國民黨軍起義。1949年5月17日,秦德君被國民黨政府逮捕,並被判處死刑,後因上海解放而幸免於難,走進了新中國。


解放後,秦德君奉組織之命北上,到北京工作,從1954年開始,歷任第二至第六屆全國政協委員。


後來,茅盾和秦德君雖曾有幾次重逢,但都形同路人沒說過一句話。1981年茅盾去世時,秦德君也沒有前去參加葬禮。


1985年4月,茅盾婚外情的女主角秦德君年近80歲時,她感知自己的日子不多了,在香港《廣角鏡》月刊上發表了《我與茅盾的一段情》,才使我們知道了這段早已塵封的往事。作家胡風當時與茅盾和秦德君同在日本,熟知茅盾的這段生活,他後來在其回憶錄《回憶參加左聯前後》中,對茅盾的這段婚外情作過簡略的描述。


打開真實的歷史面目難免是殘酷的,但為了說出事情的真相,我們不得不這麼去做。(王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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