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第一美人有關的事之二：長安君與宓辛的奇葩事兒
文/王若我
戰國末期，秦國庄襄王異人有二子，一個叫嬴政，一個叫成蟜。嬴政後來即王位,成為秦王政，這我們都很熟悉了，成嬌則被封為長安君，我們要說的，就是他的故事。
（《大秦帝國》劇照）
嬴政即位時13歲，此時成嬌10歲。等到嬴政五年，成嬌已經15歲了，雖貴為王弟，但按照秦國商鞅留下的授爵條件，成嬌並不能憑空封爵受賞。秦國政治對爵位是非常看中的，沒有爵位也就意味著沒有功績，哪怕貴為王族，沒能在政治與軍事上有建樹，也會被瞧不起。所以快及弱冠的成嬌時常受此紛擾。
於是他去求見祖母華陽太后，但華陽太后抱恙在床。
雖然在輩分上華陽太后是成嬌的祖母，但她與成嬌年紀相差也就二十多歲，自她老公孝文王十一年前去世，就一直守寡獨居。出於人們對太后尊敬的和輿論壓力，華陽太后也不敢像他兒媳趙姬那樣，養一個嫪毐似的面首，所以用今天的話來說，華陽太后此時抱恙的癥狀就是——寂寞空虛冷！
成嬌剛要離去，華陽太后卻又讓侍者傳喚讓他留下，她想著漫漫長夜跟孫兒說說話也可排解無聊。
問題就出在這一留上。
（《大秦帝國》劇照）
當夜成嬌一襲白衣，華陽太后出得帳來，但見燭光灼灼中，一翩翩少年正以憂鬱的目光四十五度角仰望夜空，夜空繁星點綴、如夢如幻，華陽太后見到這模特兒一樣的成嬌，那顆長了老繭的心突然砰然跳動。好吧，乖乖，看來今晚就不只是跟孫兒說說話這麼簡單啦。
成嬌請了安，剛準備一把鼻涕一把淚求助華陽太后，華陽太后卻親切地拉著成嬌的手說：
「來，孫兒，不急，咱到床上慢慢說去，我腰疼，你給我捶捶。」
成嬌如當頭棒喝，腦子都要炸了，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拉進了床帳。
這事兒了結之後，通過華陽太后的關係，十五歲的成嬌得到一個出使韓國的差事，並且從韓國帶回來一百多里的土地。成嬌「不用甲，不信威，而得百里之地」得到嬴政的讚賞，於是受封長安君便順理成章了。
（《大秦帝國》劇照）
長安君雖然大獲成功，但也沒能高興起來，老祖母華陽太后自此後經常說腰疼、腿疼、腦袋疼，也不請御醫給看看，就傳長安君入宮，弄得成嬌很是頭疼。一天，成嬌從華陽太后那兒回來，鬱鬱寡歡，便輕車從簡到了城東桂樓買醉，此時長安君已更顯成熟、顏值大漲，里外都散發著雄性霍爾蒙的魅力，所及之處，美女少婦莫不駐足側目、含羞窺視。一想到自己本該受少女追捧，卻要將自己獻給華陽太后消遣，成嬌免不了就多飲了幾杯。
數飲則醉，醉時，恰逢將軍樊於期也帶著妻子宓辛前來就餐，成嬌一抬頭，目光穿越樊於期的身軀，不小心落在了宓辛的身上，這一落，目光就像是被吸住一樣再也離不開了。都傳「秦有宓辛、姿色美絕」，成嬌沒想到，這宓辛雖然已經年過三十，並且是四個孩子的母親，但身段保持得居然這麼好，膚若凝脂，比傳言都還要美上數倍有餘。
樊於期迎上來作禮道：「樊於期見過君上。」
（《大秦帝國》劇照）
長安君盯著宓辛看，沒有說話。
樊於期又說：「君上好雅興，咸陽酒肆，唯此獨絕。」
長安君還是盯著宓辛看，沒有接話。
樊於期看了看身後的宓辛，又看了看成嬌，再說道：「噢，定是賤妾無理，擾了君上雅興。」便轉身嚴厲地對宓辛說：「還不退下！」
這時長安君說話了：「你閃開，讓我好好看看這美嬌人。」
宓辛頓時羞得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樊於期一臉茫然，原來長安君竟是打自己妻子注意，於是臉上掛不住，有些惱怒。但又見成嬌微醉，便猜是酒後亂語，於是冷冷地說道：「君上，你醉了。」
長安君看也不看樊於期，說道：「沒你事了，走吧。」
樊於期於是作揖說：「喏！」拉著宓辛就要下樓。
（《大秦帝國》劇照）
長安君又說：「慢著。你走。夫人，留下。」
「啊西吧！」樊於期見長安君調戲他妻子竟然到了這麼飛揚跋扈的地步，於是面部抽蓄，終於忍無可忍了，轉身就要拔劍。
但還不等佩劍出鞘，長安君已經迅速地將一酒瓶子砸在了樊於期頭上，樊於期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口中念念有詞：「呀！動作怎麼能這麼快，我拔劍的速度……」
「噼里啪啦」一陣拳頭悶響，長安君已經騎在了樊於期身上，拳頭雨點般砸了下來。樊於期並沒有想到這個少年既然武藝如此高強。事實上，秦國王室都有習武的傳統，畢竟秦國是一個尚武之國，這在很多年後也得到了充分的印證。很多年後，荊軻和秦舞陽提著樊於期的人頭前來秦國給嬴政獻城池，本想來個圖窮匕見，了結嬴政的性命，沒想到嬴政身手敏捷地躲過了荊軻致命一刺，雖然嬴政慌亂中老拔不出身上的佩劍，但在閃避荊軻的擊殺時，身法還是很靈敏的。所以刺秦的事兒就這麼失敗了，失敗的原因還在樊於期身上。樊於期臨行前奉獻出自己人頭的時候犯了一個很低級的錯誤，一個他已經上過一次當的致命錯誤，那就是忘了告訴荊軻——兄台，悠著點，這姓贏的會武功！
（《大秦帝國》劇照）
回到樊於期第一次被姓贏的揍上面，長安君將樊於期揍得滿眼金星、鼻青臉腫這才作罷，蹲在地上比著手指頭，倒數了十個數，見樊於期已真正站不起來，這才拽著宓辛，離開了桂樓。
宓辛毫無反抗餘地，被硬生生拽到了君侯府，在路上她想，要是長安君胡來，她就以死相抗，定不失貞潔，更不讓夫君蒙羞，是的，宓辛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但一回到君侯府，結果卻大出宓辛預料，長安君吩咐下人給宓辛安排了住房，就獨自回了，一整夜，長安君都未曾踏入宓辛房間半步。此後的日子，長安君更是對她照顧有加，問寒問暖，卻就是不近她的身子，宓辛一開始以淚洗面，終日想著樊於期和四個孩子，時間長了，見長安君對她並無越軌之舉，也就慢慢不那麼抵觸了。
不抵觸長安君後新的問題就來了，宓辛發現自己竟然對長安君有了一種別樣的感覺，這美少年待人以禮，對她極為尊重，跟那日桂樓狂揍他夫君的長安君，完全是兩個人，免不了就心生愛意。她甚至習慣了每天長安君對她的噓寒問暖，有時候更有過長安君在深夜的時候推開的卧室的門的想法。
可長安君從未推開過她卧室之門。
宓辛在君侯府一住就是兩年，這兩年因長安君並未對她有非分之想，因此宓辛對長安君的愛慕與日俱增，及至嬴政八年，長安君成嬌伐趙出征，臨行前夜，宓辛終於衝破內心的藩籬，來到寢宮，要將自己的身體作為征戰前的禮物，獻給心中的愛人，當她含情脈脈地退去外衣，卻萬萬沒想到長安君竟以一句冰冷的「不要碰我」回應了她的熱情，長安君甚至嚴肅地說要將宓辛送回給樊於期。
（《大秦帝國》劇照）
宓辛頓時萬念俱灰，她流著淚讓長安君彈奏了一曲秦曲，自己起舞，舞罷，退出房間，縱身一躍，投進了院內深井。
當日正值八月初八，宓辛生日。
再說回樊於期，當日樊於期被痛扁之後，妻子也被搶走，心中有怒氣，回家就抄傢伙，要去君侯府跟長安君火併！好在君侯府上有一舍人，叫浮丘伯，用了一些縱橫之術，把這武夫腦袋給勸了回去。後來甚至再通過浮丘伯的唇舌，樊於期還配合了長安君造反，當然結局大家都知道，樊於期——「賠了夫人又折兵」，家人被誅，自己更是逃亡燕國。長安君則「死屯留，軍吏皆斬死，遷其民於臨洮」 。
【作者簡介】王若我，本名王傑，青年作家，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著有長篇小說《廢墟下的青春》《貳拾有柒》《一條魚的吶喊》，小說《廢》被地震博物館永久珍藏。同時發表雜文、散文若干。曾任《綿陽晚報?法制專欄》編輯，《OUT》電子雜誌、《越玩越野》雜誌特約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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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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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朱鷹 鄒開岐
編輯：洪與 姚小紅 楊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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