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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蟲:魯迅為什麼治不好中國人的病

魯迅不是一個好醫生,因為他沒有治好中國人的病。


在木蟲看來,一位好醫生,必是胸懷韜略,醫術高超,腹有良方,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有回春之力。好醫生面對患者要做到三步走。第一步是確診,通過望聞問切也好,儀器檢查也好,臨床經驗也好,總之是要確診病情。第二步是對症下藥,好醫生善於根據病情輕重、實質,開出相應的藥方。第三部是實施治療,不管是吃藥、輸液、心理諮詢、按摩點穴,都要有一個步驟和規範。只有三步全部到位,才能手到病除。


魯迅先生留學日本本來是要學習西醫的,然而,當他在電影上看到日本人殘殺中國人,那些圍觀的中國人拍手叫好,再看身邊那些看電影的中國人也麻木地跟著訕笑,一氣之下,棄醫學文。魯迅天真地想,這樣的中國人,即使醫治好身體的疾病,又有何意義!於是決定傾一生之力,用文字醫治國人精神上的疾病。

然而,近百年過去了,中國人精神之病不但沒有痊癒,反而日甚一日,愈發嚴重起來。木蟲忽然想到,原來魯迅先生並沒有實現自己的諾言,而是空耗了許多的腦力和體力,拋下這些病人受苦受難,自己獨自到天國遊玩去了!


不管也罷,但總要說出個一二三來。沒有由頭,有始無終,總是令人心裡不夠踏實。那麼,魯迅先生為什麼沒有治好中國人精神上的疾病?是醫術不精,還是缺乏對症下藥?抑或是用藥不準,引發藥物過敏?都不是。在木蟲看來,魯迅確實是個好醫生,但在給中國人治病的路上,只走了第一步,那就是確診。以魯迅之聰明、智慧,把脈之技術,確實是精確地道出了中國的精神之疾。比如,阿Q之精神勝利,閏土之麻木,華老栓之愚昧,孔乙己之迂腐,趙太爺之霸道,強林嫂之懦弱、迷信……


這些中國人在不自覺中欺軟怕硬、溜須拍馬、喪失人格、損人利己、奴姓十足、見利忘義,而且還自以為是懂道理的人,是君子,是好人,甚至是半個文化人!他們不但自以為懂得忠、義、孝,自以為明白禮儀、道德、法制,而且還蔑視稍有缺點和不足的同類。他們既想和吳媽睏覺,發生性關係,又擔心眾人議論,總是幻想和尚一定找了尼姑。他們打死也不敢提倡人性自由,但又偷偷摸摸去摸小姐的身體。他們一個個都是道德標杆,但私下裡總是幻想著偷別人的女人。他們是違反規則的受益者,又信誓旦旦保護規則。他們看見別人的不幸就暗自舒服。他們遇到孤獨的行者就想欺負一把。他們從來就不敢奢想和主子平等,但又能夠從做奴才中,尋找出理論依據。他們甚至能夠從做奴才中發現美的滋味……


魯迅先生甚至發現,在那麼長的歷史卷宗中,橫看倒看,只有兩個字「吃人」!

已經確診了!剩下來就是開藥唄。可是,魯迅先生竟然被他們氣昏了!氣傻了!終於,自己做了自己情緒的俘虜。他用顫抖的雙手硬是沒有開出一味好葯來,沒有開出對症的有效藥物。魯迅的所有文字,幾乎都是發現問題、提出問題、反覆強調問題的,也就是確診的。可是,確診對這些已經病入骨髓的人有什麼用呢!正如,你反反覆復告訴一個精神病人,說,他是精神分裂症患者,他是神經病患者,他是癲癇病患者,他是強制性精神病,他是恐懼性精神病,那又怎樣!


關鍵是怎麼治療?怎麼樣才能把他們從這種不自覺的精神病狀態中拯救出來?現實生活中,沒有一個精神病人知道自己是精神病,承認自己是精神病,就像沒有一個壞人從內心深處承認自己是壞人一樣,他們都認為自己健康的很呢!


小時候,木蟲最最喜歡魯迅的文章,有了合訂本,又賣了各種單行本;可謂,不分晝夜,反覆揣摩,仔細研究其精神實質,許多篇目能夠背誦下來。及至年齡越大,才逐漸感受到魯迅的思想單薄。其單薄的思想來自性格的暴躁、不安。及至半百之後,木蟲更是發現,魯迅被自己的情緒燒毀了。合上眼,仔細想想,魯迅究竟告訴了我們什麼呢?我們應該怎麼面對生活呢?如何看待身邊的他人?我們應擁有一種什麼樣的人生思想?……


沒有,什麼也沒有!魯迅沒有為我們開出一劑藥方!而蔣經國不過是胡適下的葯,希特勒是尼採下的葯,紅色蘇聯是馬克思下的葯。


             二零一六年五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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