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仨,終得團聚,再無分離
2016年5月25日凌晨
楊絳在北京協和醫院病逝
享年105歲
噩耗傳出
深切悼念先生
先生再見
楊絳
1911年7月17日生於北京
她是錢鍾書夫人
同時她也是中國著名女作家、
文學翻譯家以及外國文學研究家
讀書是她最大的愛好
她曾說「一星期不讀書,一星期白活」
年輕時的楊絳
她通曉英語、法語、西班牙語
由她翻譯的《唐·吉訶德》
被公認為最優秀的翻譯佳作
同時她的文筆也十分了得
93歲時出版散文隨筆《我們仨》
風靡海內外
96歲成出版哲理散文集《走到人生邊上》
102歲出版250萬字的《楊絳文集》八卷
錢鍾書和楊絳
她與錢鍾書的愛情也為人稱道
於錢鍾書她是妻子,是情人,也是朋友
錢鍾書的母親曾贊她
「筆桿搖得,鍋鏟握得「
在錢鍾書心中她是
「最賢的妻,最才的女」
今天文周君和你們分享一些
《我們仨》中片段
「我們仨」
三里河寓所,曾是我的家,因為有我們仨。我們仨失散了,家就沒有了。剩下我一個人,又是老人,就好比日暮途窮的羈旅倦客;顧望徘徊,能不感嘆「人生如夢」「如夢幻泡影」?
但是,儘管這麼說,我卻覺得我這一生並不空虛;我活得很充實,也很有意思,因為有我們仨。也可說:我們仨都沒有虛度此生,因為是我們仨。
「我們仨」其實是最平凡不過的。誰家沒有夫妻子女呢?至少有夫妻二人,添上子女,就成了我們三個或四個五個不等。只不過各家各個樣兒罷了。
我們這個家,很樸素;我們三個人,很單純。我們與世無求,與人無爭,只求相聚在一起,相守在一起,各自做力所能及的事。碰到困難,鍾書總和我一同承當,困難就不復困難;還有個阿瑗相伴相助,不論什麼苦澀艱辛的事,都能變得甜潤。我們稍有一點快樂,也會變得非常快樂。所以我們仨是不尋常的遇合。
現在我們三個失散了。往者不可留,逝者不可追,剩下的這個我,再也找不到他們了。我只能把我們一同生活的歲月,重溫一遍,和他們再聚聚。
錢鍾書一家三口
"那時候我們很快活"
我們住入新居的第一個早晨,「拙手笨腳」的鐘書大顯身手。我入睡晚,早上還不肯醒。他一人做好早餐,用一隻床上用餐的小桌(像一隻稍大的飯盤,帶短腳)把早餐直端到我的床前。我便是在酣睡中也要跳起來享用了。他煮了「五分鐘蛋」,烤了麵包,熱了牛奶,做了又濃又香的紅茶;這是他從同學處學來的本領,居然做得很好(老金家哪有這等好茶!而且為我們兩人只供一小杯牛奶);還有黃油、果醬、蜂蜜。我從沒吃過這麼香的早飯!
我們一同生活的日子———除了在大家庭里,除了家有女傭照管一日三餐的時期,除了鍾書有病的時候,這一頓早飯總是鍾書做給我吃。每晨一大茶甌的牛奶紅茶也成了他畢生戒不掉的嗜好。後來國內買不到印度「立普登」茶葉了,我們用三種上好的紅茶葉摻合在一起做替代:滇紅取其香,湖紅取其苦,祁紅取其色。至今,我家裡還留著些沒用完的三合紅茶葉,我看到還能喚起當年最快樂的日子。
我聯想起三十多年後,一九七二年的早春,我們從幹校回北京不久,北京開始用煤氣罐代替蜂窩煤。我晚上把煤爐熄了。早起,鍾書照常端上早飯,還赺了他愛吃的豬油年糕,滿面得色。我稱讚他能赺年糕,他也不說什麼,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兒。我吃著吃著,忽然詫異說:「誰給你點的火呀?」(因為平時我晚上把煤爐封上,他早上打開火門,爐子就旺了。)鍾書等著我問呢,他得意說:「我會劃火柴了!」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劃火柴,為的是做早飯。
我們搬入達蕾出租的房子,自己有廚房了,鍾書就想吃紅燒肉。俞大縝、大姻姊妹以及其他男同學對烹調都不內行,卻好像比我們懂得一些。他們教我們把肉煮一開,然後把水倒掉,再加生薑、醬油等作料。生薑、醬油都是中國特產,在牛津是奇貨,而且醬油不鮮,又咸又苦。我們的廚房用具確是「很不夠的」,買了肉,只好用大剪子剪成一方一方,然後照他們教的辦法燒。兩人站在電灶旁,使勁兒煮———也就是開足電力,湯煮幹了就加水。我記不起那鍋頑固的犟肉是怎麼消繳的了。事後我忽然想起我媽媽做橙皮果醬是用「文火」熬的。對呀,憑我們粗淺的科學知識,也能知道「文火」的名字雖文,力量卻比強火大。下一次我們買了一瓶雪利酒,當黃酒用,用文火燉肉,湯也不再倒掉,只撇去沫子。紅燒肉居然做得不錯,鍾書吃得好快活唷。
年輕時的錢鍾書和楊絳
我們搬家是冒險,自理伙食也是冒險,吃上紅燒肉就是冒險成功。從此一法通,萬法通,雞肉、豬肉、羊肉,用「文火」燉,不用紅燒,白煮的一樣好吃。我把嫩羊肉剪成一股一股細絲,兩人站在電灶旁邊涮著吃,然後把蔬菜放在湯里煮來吃。我又想起我曾看見過廚房裡怎樣炒菜,也學著炒。蔬菜炒的比煮的好吃。
一次店裡送來扁豆,我們不識貨,一面剝,一面嫌殼太厚、豆太小。我忽然省悟,這是專吃殼兒的,是扁豆,我們燜了吃,很成功。店裡還有帶骨的鹹肉,可以和鮮肉同煮,鹹肉有火腿味。熟食有洋火腿,不如我國的火腿鮮。豬頭肉,我向來認為「不上台盤」的;店裡的豬頭肉是製成的熟食,骨頭已去凈,壓成一寸厚的一個圓餅子,嘴、鼻、耳部都好吃,後頸部嫌肥些。還有活蝦。我很內行地說:「得剪掉鬚鬚和腳。」我剛剪得一刀,活蝦在我手裡抽搐,我急得扔下剪子,扔下蝦,逃出廚房,又走回來。鍾書問我怎麼了。我說:「蝦,我一剪,痛得抽抽了,以後咱們不吃了吧!」鍾書跟我進道理,說蝦不會像我這樣痛,他還是要吃的,以後可由他來剪。
我們不斷地發明,不斷地實驗,我們由原始人的烹調漸漸開化,走入文明階段。
我們玩著學做飯,很開心。鍾書吃得飽了,也很開心。他用濃墨給我開花臉,就是在這段時期,也是他開心的表現。
錢鍾書為楊絳剪髮
我把做午飯作為我的專職,鍾書只當助手。我有時想,假如我們不用吃飯,就更輕鬆快活了。可是鍾書不同意。他說,他是要吃的。神仙煮白石,吃了久遠不餓,多沒趣呀,他不羨慕。但他作詩卻說「憂卿煙火熏顏色,欲覓仙人辟方」。電灶並不冒煙,他也不想辟。他在另一首詩里說:「鵝求四足鱉雙裙」,我們卻是從未吃過鵝和鱉。鍾書笑我死心眼兒,作詩只是作詩而已。
鍾書幾次對我說,我教你做詩。我總認真說:「我不是詩人的料。」我做學生時期,課卷上作詩總得好評,但那是真正的「押韻而已」。我愛讀詩,中文詩、西文詩都喜歡,也喜歡和他一起談詩論詩。我們也常常一同背詩。我們發現,我們如果同把某一字忘了,左湊右湊湊不上,那個字準是全詩最欠妥帖的字;妥帖的字有黏性,忘不了。
那段時候我們很快活,好像自己打出了一個天地。
在《我們仨》里
先生曾經形容自己說
「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碎
現在只剩下了我一人」
如今陰陽再也不能阻隔你們
借用小編方舟的一句話
「你們仨,終得團聚,再無分離「
先生走好。
本文摘自楊絳《我們仨》
微信編輯丨鄧小嘉
圖片來自網路
如需轉載請在後台留言獲得授權
※如果你們最終沒能走到一起,那是因為你們愛得還不夠用力
※分手後,勸你們不要再做朋友!
※還是球場上分勝負吧,尬舞賣萌你們會死得更慘!
※你還愛他,可你們已經分手了
※芭粉們忍痛分享了不惜放血也要入手的年終好物,你們確定不來看看嗎?
※讓你們平常少吸貓,你們不聽,結果出事了吧!
※不管了,要你們親親才能起來!
※當男人不愛你了,是不是你們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過分了,你們那是打架嗎,你們是來賣萌的吧!
※婚姻是碗,愛情是飯,怎麼吃得看你們自己
※我過得就是不好,你們滿意了嗎?!
※美劇迷們,你們再次得救了
※大爺大媽,年輕人給你們讓座是出於同情,不是應該做的更不是本分
※你們是怎麼分手的?不管怎樣,分開都是為了更好的開始
※妹子們,你們想瘦下來嗎,請看這裡只需三分鐘讓你瘦下來。
※胡蘭成結婚時,他的庶母為何氣得說你們不必再來了
※最後,你們為什麼還是分手了?
※未曾綻放就要枯萎的球星,你們會想起誰?
※對不起綠軍,我們錯了!狀元簽,你們值得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