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絳去世我們仨「團圓」 她就讀的東吳大學是什麼學校

本文作者黃強

百歲高齡的著名作家楊絳，5月25日凌晨在北京去世，享年105歲。如此高齡，確實少見；而且是著名的暢銷書作家，百歲高齡時還在寫作，世界罕見。

楊絳（1911-2015），原名楊季康，祖籍江蘇無錫，1932年畢業於蘇州東吳大學，考入清華大學研究生院。1935年與錢鍾書結婚，與丈夫同赴英國、法國留學。楊絳的傳奇不是她是錢鍾書的夫人，翻譯了《堂吉訶德》，而在於她進入古稀之年，成為暢銷書作家，1981年出版的《幹校六記》風靡一時。92歲高齡時出版的《我們仨》，情感真摯、文筆雋永，打動了很多讀者。百歲時，楊絳還在寫作。

【圖36，年輕時的楊絳】

楊絳文筆雋永，又擅長翻譯，得益於她大學教育，她畢業於民國時期著名的東吳大學。那麼東吳大學是所怎樣的高校？

東吳大學位於江蘇蘇州，1900年由基督教監理會創辦，名稱叫東吳大學堂，1901年3月正式開學。1905年招收12名大學生，課程仿效美國大學，分設有文理，醫和神學三科。辛亥革命之後，改稱東吳大學。

【圖37，東吳大學校門】

東吳大學以法學研究和法學人才培養著稱。1915年中華比較法學院即東吳大學法學院在上海成立，這是亞洲第一所比較法學院，當時中國惟一一所以教授「英美法」課程為主的法學院。法學院對於申請入學的法學院的學生審核嚴格，必須在其他學院或大學修滿兩年課程，才有資格申請，並且會英語和北京官話的語言能力。加上四年本科學習，東吳大學法學院畢業生等於需要讀6年。1918年6月，首批7名學生被授予法學士學位。

【圖38，東吳大學校園】

1946年東京審判日本戰犯，需要熟悉英美法程序的專業法律人員，全中國沒有多少，結果，東吳大學奉獻了中國赴遠東軍事法庭的幾乎所有的法官、檢察官、顧問等人員。如檢察官向哲浚，首席顧問倪征燠，檢察官顧問桂裕、鄂森，首任檢察官秘書裘邵恆，翻譯、檢察官秘書高文彬，法官秘書方福樞、楊壽林，翻譯劉繼盛、鄭魯達。

【圖39 ，東吳大學學生】

民國法學界素有「南東吳、北朝陽」之稱，南東吳即是以英美法學和比較法學見長的東吳大學法學院，梳理百年中國法律教育史，東吳大學法學院註定會成為一個繞不過去的坐標。

東吳大學以法學著稱，並不是其他專業與學院就不行，它是民國時期著名的教會學校，後改名為私立大學。培養了很多出類拔萃的學生，如費孝通、趙朴初、孫起孟，還有很多是學術有成就的院士（學部委員），如昆蟲學家胡經甫、病毒學家高尚萌、微生物學家謝少文、語言學家陸志韋、遺傳學家談家楨、昆蟲學家陸寶麟、魚類學家劉健康、高分析化學家馮新德、昆蟲生理學家欽俊德、化學家顧翼東、化學工程家蘇元復、化纖製造專家郁銘芳、化學工程學家時鈞、婦科腫瘤學專家宋鴻釗、花卉園藝學家汪菊淵，以及教育家劉湛恩、翻譯家楊絳、武俠小說家金庸等。

吳梅、徐志摩、林語堂、呂思勉、雷潔瓊等當年也在東吳大學任教。

東吳大學的品牌在民國時期還是很響亮的，尤其是法學，就像當下學生說畢業於清華大學建築系、南京大學天文系、南京信息工程大學（原南京氣象學院）大氣科學系，那絕對是非常牛的專業。

1952年10月全國院系調整時，東吳大學文理學院與蘇南文化教育學院、江南大學數理系合并組建蘇南師範學院，同年更名為江蘇師範學院，後改名蘇州大學。東吳大學法學院與南京大學、安徽大學、滬江大學、聖約翰大學、復旦大學、上海大學的法律系、政治系合并為華東政法學院，後改名華東政法大學。至此東吳大學在中國大陸消失，其培養的法學精英也飄落到全國各地，有的身陷囹圄，或改行轉行，艱難度日。

東吳大學合并後，除了法學一支在華東政法學校尚存餘燼，其他專業基本上都淹沒了，沒有突出的業績。1951年東吳旅台同學會倡議在台灣復校，三年後核准恢復東吳大學法學院，為台灣第一所私立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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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強，字不息。服飾史學家、金學家，多年來致力於中國服飾史、民國史、南京地方史研究，均有著作出版。已出版《消失的南京舊景》《趣民國》《文人置業那些事》《服飾禮儀》等著作13本。近期發布古代科舉、民國高考、大學生活的文章，請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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