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蘇聯？解放軍戰士失蹤2年後爆出真相——竟遭東北老獵人殺害

鐵道兵在深山老林工作的時候多，時間長了，人會變得有些野。有一次接了一批天津新兵，這些城市兵毛病多，幹事情多少有些挑肥揀瘦，偏偏還個個做見多識廣狀，不大好管理。

快到春節的時候連長專挑這些天津兵讓他們殺豬，城市兵不會幹，請連長做示範。

連長馬上就做了，到了豬圈照著豬頭就是一槍，當場放翻，然後告訴炊事班把豬心豬肚掏出來，做好了給我下酒。

自此以後，這幫城市兵都老實了，見了連長比見了爹還老實。

▲ 早期的鐵道兵

但有時候太野了，也會出事。

1972年秋天，在西林吉施工的時候，老侯所在的鐵道兵十三團三營就出了一檔子大事。

當時老侯管著營部的測量班，一個星期日的夜裡，大約十點鐘的時候班長來找，說有個戰士不見了，一直到熄燈號響也沒回來，槍也沒了。

這件事老侯最初推測戰士可能是去看老鄉了，除此之外他沒地兒可去。

西林吉就是今天的漠河站，嫩林鐵道最初修到古蓮，後來出於對蘇防禦的考慮這一帶連續增加了六九一等一系列戰備補充工程，鐵路也向前延伸，從古蓮推進到西林吉，對外把西林吉則改稱古蓮。

外人沒到過這裡，可能會認為一切如舊，完全不知道火車站搬過家。至於改稱漠河，那是改革開放以後為了吸引旅遊才改的。

建國後曾有三次開發大興安嶺工程，第一第二次都因為條件惡劣，準備不足而失敗（這個是很少有人說起的），老侯他們這是第三次，結果算是有志者事竟成。

然而，他們施工的時候當地依然十分荒涼，從加格達奇向北都是原始森林，經常數十里不見人煙，偶然可以遇見漁獵為生的少數民族，還往往語言不通。

在這種情況下，周圍連老百姓都沒有，戰士外出，最大的可能便是到附近一營、三營的幾個連隊串老鄉去了。串老鄉不許留宿，可是偶爾也有喝醉了不得不留下的——連隊與連隊之間距離也很遙遠，一個喝醉的人走回來會有危險的。

既然如此，應該請假嘛。老侯讓班長給各連打電話，看這個戰士到底去哪兒了。

到十點半左右，班長很緊張地回來了，再次把老侯叫起來，說附近的部隊都問了，這個戰士都沒有去過。

這下子，大家都覺得不對了，第一個反應便是這戰士可能攜槍叛國了。

西林吉離邊境很近，而1969年我國與前蘇聯發生珍寶島之戰後，雙方便一直隔江列陣，劍拔弩張，關係十分緊張，到改革開放後才緩和。

我認識的老知青講當時形勢並不是我們宣傳的一邊倒，有時在我方境內會突然發現信號彈，對面馬上就有回應，弄得大家忙亂一番，結果總是無功而返。

老侯他們也見過這樣的信號彈，也是沒抓著。實際上當時從東北到新疆，都有這種信號彈的影子，但沒抓住過一個放信號彈的特務。

根據找到的發射痕迹推斷，這是一種延時自動發射的信號彈，是蘇方故意放進來擾亂我方民心軍心，製造混亂的（應該說效果不錯），後來大家也見怪不怪，不當回事了。

不過，這種信號彈究竟是怎麼布設的沒有一個老同志能講清，總不能當時整個北疆邊境上都有蘇聯特務在出出入入還逮不著吧？

看來哪個國家的特工機構都有些自己的小秘密。

這件事當晚就被報到營里、團里。第二天早上，營部全體人員奉命出去尋找，一整天也沒有找到，晚上情況被報到鐵道部三師師部，師長王樹京下令三營全體出動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個失蹤士兵的情況也弄清了。他是四川資中縣人，1968年入伍，平時表現誠實樸素，性格內向且辦事認真負責，失蹤前沒有什麼不正常的表現。

失蹤當天，他早上還正常值日，有人看到他去河邊挑水，此後便消失不見了。其遺留個人物品有些凌亂而自然，和平時一樣，似乎主人馬上就會回來，看不出有什麼異常情況。特別是其禦寒衣物都沒有帶，要真是叛逃，總得走上較長時間，要考慮在野外過夜的問題吧。

那麼會不會是自殺呢？

由於當地環境惡劣，氣溫冬季常常達到零下四十度，工作危險而又辛苦，的確有戰士承受不住自殺的。同在西林吉施工的六師便曾有戰士用大腳趾勾動扳機自殺的。

可是這名老兵第二年就要複員了，前面幾年更艱苦的時候沒有自殺，現在卻要自殺，這也不大符合邏輯。

有人回憶起這個戰士喜歡打獵，於是推測他可能是攜槍出去打獵，之後失足落水了。於是部隊派出了橡皮艇，到周圍的河流和水泡子進行打撈，幾個月下來一無所獲，只得通知家屬，做失蹤處理。

此事兩年之後才真相大白。

那是一個在根河的少數民族村子，大家聚在一起喝酒，喝高興了有一個老獵人得意地從屋裡拿出一支槍炫耀，說你們看看我的槍，你們誰有？能連發，像機關槍。

這一帶的少數民族多是獵手，對槍愛得不得了。大家都喝高興了，一起看那支槍，都誇。

但這席上有一個村幹部，他覺出不對來了——這槍怎麼像是部隊上的啊？兩年前，部隊曾給村裡發過協查通知，說解放軍某部丟了一支槍（沒說人也丟了），槍號多少多少，當時幾次查找，沒有線索也就沒人查了，現在仔細一看，這槍的槍號不就是要協查的那個嗎？

就這樣他向鎮子上報告了，很快這起案件便進入了刑事偵查。

案犯一共兩個，一個便是這老獵人，另一個是個年輕一些的獵人，都是這個村子的。

▲ 電影中的老獵人都是正面角色，現實中未必如此

原來，那個戰士的確是擅自攜槍外出打獵，因為迷途才未能及時回營的。這時，那兩個獵人也在這一帶打獵，正在附近生火。戰士看到火堆便尋了過來，認為找到人便可以脫險了。

戰士到達火堆的時候表明了身份，並希望獵人帶他找回部隊。

幾分鐘後，那個歲數大的獵人乘其不備，一槍將戰士打死。然後，他威脅那個年輕獵人不得泄露，抽出腰刀肢解了那名戰士，將其屍體投入一個荒僻的水泡子之中（兩年後再去打撈一無所獲，推測遺骸已被沖走或遭野獸湖魚吃掉）。

被捕後他承認：「打死解放軍的目的，只是為了得到他手中那支半自動步槍和頭上的軍帽。」

▲ 五六式半自動步槍，當年那名戰士因之喪命的制式武器

案子最後公判了，由於涉及少數民族政策未判死刑，但那名戰士可能叛逃的嫌疑總算洗凈。

這件事讓官兵們十分驚愕。他們平時和當地少數民族特別是鄂倫春的朋友關係很好，覺得當地少數民族都是淳樸友好的。打死戰士的並不是鄂倫春人，而是另一支也屬於「棲林人」的少數民族，老侯他們也沒少到他們的「撮羅子」里做客，怎麼會這樣輕易出現殺人奪槍的事件呢？

事後他們總結，可能與這些少數民族獵人愛槍如命的習俗有關。看來，喜歡什麼東西都有個限度，不然，淳樸的人，不見得就不會產生壞心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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