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白頭染黑為娶嬌妻,寇準黑頭染白為當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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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唐俑
本文有小號特約作者原創
史書記載,中國歷史上至少有兩個皇帝染過頭髮。
一個是篡漢的王莽。
另一個是五代十國時期南唐的開國皇帝李昪。
王莽生於漢初元四年(公元前45年),孝元皇后王政君是他姑姑。也就是說,他是皇帝的親戚,很近很近的親戚。王莽少年時,他爹地就死了,後來他哥也死了,他跟叔父們一起生活。王莽所在的王氏家族,是當時權傾朝野的外戚,王家先後有九人封侯,五人擔任大司馬,是西漢時期最顯貴的家族,沒有之一。
元始四年(公元4年),一直官運亨通、已大權在握的王莽加號宰衡(漢平帝時加給王莽的官名,相當於宰相),地位超過了諸侯、王公。王莽為了製造太平盛世景象,先是派八個「風俗使者」到各地考察,回來後極力讚頌天下太平,彰顯王莽宣揚、教化之功。這些人異口同聲為王莽說好話,肯定被他收買啦,或者迫於他的淫威,不敢不這樣。然後王莽通過重金引誘的辦法,使匈奴等外族遣使來歸順朝賀。通過一系列類似的小動作,王莽逐漸成為人們心中治國平天下的「賢良聖人」。
元始六年(公元6年),漢平帝病死,王莽為了避免年長的新皇帝登基,使自己不能任意操縱政局,遂立只有兩歲的劉嬰為皇太子。太皇太后根據群臣的意思,讓王莽「代天子朝政」,稱假皇帝,臣民則稱王莽為攝皇帝,王莽自稱「予」,改年號「攝政」。
八年後,這個實習皇帝想轉正,逼迫姑姑王政君交出傳國玉璽,接受劉嬰禪讓後稱帝,改國號為「新」,改長安為常安,稱「始建國元年」。王莽在朝野的廣泛支持下,登上了最高權力寶座,開了中國歷史上通過禪讓作皇帝的先河。
王莽登上帝位不久,就因改制嚴重不得人心而遭致天下豪強和平民的強烈不滿,各地起義不斷,僅僅在南方,就有張霸在南郡(今湖北江陵東北)的起義、羊牧在江夏(今湖北雲夢)的起義、秦豐在南郡的起義、王州公在廬江(今安徽廬江西南)的起義。這些義軍人數不等,少則數千,多則數萬、數十萬,活動範圍往往跨州連郡,活躍於廣大地區,推翻新朝、打倒王莽,一時間成為當時社會的主流呼聲。強大的綠林軍、赤眉軍攻城掠地,所向披靡,從蠶食到鯨吞,迅速向新朝的統治中心長安逼近。到了地皇三年(公元22年),王莽的新朝已經到了分崩離析的境地。第二年正月,綠林軍擁立劉玄為皇帝,年號更始。
買噶,這不是要老王的命么!王莽猶如五雷轟頂,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漢書》稱他「聞之愈恐」。
讓人不能不佩服的是,都火燒眉毛了,他居然還有心情結婚!是不是沖一下喜,就會帶來好運,那些起義軍就會不戰自退?不知道他是不是這麼想的,反正在起義軍的吶喊聲中,驚動全國的選美活動開始了,一批批美女被選送到京師長安,杜陵史家的女兒,最終被王莽選定為皇后。
這一年他六十八歲,頭髮鬍子都白了。
老牛吃嫩草,古今中外都不乏其例,吃者和被吃者大多心安理得,「旁觀者」也都見慣不驚。可是這個老王卻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自己的白頭髮配不上嬌妻的一頭青絲,於是他在大婚那天把頭髮鬍子都染黑,讓自己看起來像精壯小夥子(《漢書》:乃染其鬚髮)。中國人在婚姻大事上歷來講究門當戶對,既然什麼都要門當戶對,頭髮鬍子也不能例外。
實際上,王莽此舉並非這麼簡單,而是有著深刻的心理因素:他自知眾叛親離,大廈將傾,染髮是為了給人心理暗示——你們別認為老王老了,不中用了,好欺負,錯!你們看老王還年輕著呢,身板還硬朗著呢,老王還有足夠的精力來穩定政局,力挽狂瀾,想欺負我,沒門!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公元23年十月,王莽大婚七個月後的一天,綠林軍攻入長安,他在混亂中被商人杜虞所殺,新朝滅亡。
王莽死後,起義軍「斬莽首……分裂莽身,支節肌骨臠分,爭相殺者數十人」(《漢書》)。王莽的腦袋先被送到校尉王憲手中,不久又被送到了更始帝劉玄帳中。劉玄下令將王莽的腦袋掛在宛市(今河南南陽)的城門上示眾。對王莽恨之入骨的黎民百姓「共提擊之」。提,擲也,百姓揪著王莽腦袋上的頭髮鬍子擲來擲去。《漢書》記載,有人還因王莽說了很多謊話,而把他的舌頭切來吃了,以此泄憤。
無獨有偶,史上還有一個帝王也染過頭髮,他就是五代十國時期南唐開國皇帝李昪。
與王莽不同的是,王莽是把白髮染成黑髮,李昪卻是把黑髮染成白髮。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李昪(公元888年—943年),本為孤兒,為楊行密(南吳建立者)於爭戰中俘虜,並收為養子,而楊行密諸子都容不下他,遂將其送給徐溫(一說為徐溫所擄,並以為養子),並改名徐知浩。南吳時期,徐知浩因功累升升州(今江蘇南京)刺史、潤州(今江蘇鎮江)團練史,徐知誥為政寬仁,又能節儉自處,獎勵農桑,因此府庫充實。
南吳順義七年(公元927年)徐溫去世,徐知誥與徐溫親子徐知詢爭權,徐知誥趁徐知詢入朝將其扣留,自此完全掌握南吳政權。天祚元年(公元935年)進封齊王。天祚三年(公元937年)改名徐誥。同年篡奪南吳政權,即皇帝位,建立南唐,改年號升元。升元三年(公元939年)恢復原姓,並改名李昪。
實際上,李昪染髮的故事,發生在他當宰相的時候。那時候他還比較年輕,「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小小年紀」就當這麼大的官,誰服你啊?怎麼辦?好辦,染髮!把黑頭髮染成白頭髮,扮滄桑,裝成熟,看你服不服——不服也沒辦法,反正我儘力了。
他這辦法到底有沒有用呢?估計還是有點用的,不然北宋時期的寇準也不會效仿。
只不過,寇準染髮的時候還不是宰相,他染髮的目的,正是為了顯示自己老成持重,博取皇帝信任,以便得到宰相的位子——「寇準促白髮以求相」。
寇準後來果然當了宰相,不知道是否與他人為地把自己搞得「老成持重」有關。
當然了,寇準還是有才的。問題是,世上有才的人多如牛毛,更有才的也大有人在,卻非人人都有上位的機會,更多「才子」的結局,都像深山老林中的寶物一樣,很少被人發現和賞識。
機會是給會使手段的人準備的——此話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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