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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接待员,可我不接正常人,我只接冤鬼

这个世界上存在很多不为人知的事,而有些事的真相,往往比想象的还要复杂,是非对错并没有绝对,只是看你处于什么位置罢了,在我接触过的案子中,有一例让我印象特别深刻。


因为这件事就发生在我身边,而且当事人是我的初中同学。


他叫小文,事后我与他交谈过,他毫无保留的将事情经过告诉了我。我很难想象,我印象中的他与现在的他会是同一个人。

小文在农村长大,由于父亲死得早,加上家境贫困的原因,他的性格十分自卑和内向,从来不主动与人交流说话。


在学生时代,家里条件不好性格又孤僻的人,通常是学生们欺负的对象,小文也不例外。逆来顺受的他从来不知道反抗,或许在他看来,反抗只会承受更多的侮辱和毒打。


殊不知正因为他的懦弱,才让某些学生更加变本加厉。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文就成了一帮学生攀比的玩物,代写作业,充当跑腿的都是其次,更加严重的是,有几名学生为了在女生面前展现所谓的男子气概,把小文当做沙包一样来打。

我记忆犹新的一次是两名学生为了比较谁的力气大,分别在小文脸上甩耳光,看谁抽得更响亮。而周围的一群人,除了嬉笑就是冷漠,仅有的一些同情,也因为畏惧那两个学生而选择了沉默与无视。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或许小文会一直保持懦弱自卑的性格。


那天刚放学不久,校长的儿子就邀请小文参加一次生日聚会,小文也没想到平日里欺负他的人会邀请他,但以他当时的性格根本没有拒绝的勇气。


没出任何意外,小文再次沦为了那群人的玩弄的对象。


在他被强行灌醉之后,被那些人拍了一组裸照,而且在他的裸照旁边,还躺着一名衣衫不整「泪流满面」的女学生。

原本这组刻意制造的「强奸」照片,只是那些人抱着玩闹整人的心态,可后来却慢慢转变了本质。他们将小文当做奴隶一样对待,心情不好就拿小文出气,心情好的时候,同样以虐待小文当做庆祝。


直到最后因为某些原因,他们威胁小文拿出一大笔钱赔偿,否则就要告他强奸。


这件事被小文的母亲知道后,他母亲当众给那些学生下跪磕头,求他们放过小文。当时几乎全校人都能看到跪在地上磕头哭泣的小文母亲以及低头不语的小文。


最后还是校长亲自出面,才算平息了这场闹剧。


原本小文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直到有一天晚上,他无意中撞见自己的母亲被手持照片的校长威胁,与有着特殊嗜好的校长发生了关系。

那晚过后,小文失踪了,我再也没有见到过他,而以前欺负过他的同学,经历了初中、高中、大学以致结婚生子。在他们的人生中,小文的事或许只是学生时代的寻求刺激生活的一种点缀。


直到三年前,表哥将一桩奸杀冤案交给我,我才想到了那个几乎被我遗忘掉的同学小文。


被奸杀的死者正是初中时期,陷害小文强奸的那名女学生。


当时的她已经结婚,而且就和她老公睡在同一个房间,可奇怪的是,当晚她被奸杀在床上,可她老公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而且在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有关凶手的蛛丝马迹。

这种诡异的死亡方式在当地闹得沸沸扬扬,很多人都说这是鬼杀人,不过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


在女学生死亡之后,同城之中,又有不少人接二连三的离奇死亡,而且死之前都经历过非人的折磨,与最初的凶杀案一样,同样没有发现任何有关凶手的线索。


这种奇案冤案,最终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我记得是表哥亲自处理的这桩案件。


具体过程表哥没有过多透露,但我了解到那些死者都是我的初中同学,而且还是时常欺负小文的那批人。他们有的成为了公务员,有的成为了货车司机,有的还因为勇斗歹徒得到过好市民的奖。


无一例外,他们都是惨死!


死者越来越多,可线索却丝毫没有。


直到最后一桩灭门惨案之后,凶手终于被表哥抓获,与其说抓获,还不如说自首,这也是我从认识表哥以来,少有的几次表哥一筹莫展的案例。


凶手被抓之后,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小文所为。


而被灭门的一家,正是我初中时代的校长一家。


校长和他儿子死状最惨,四肢被斩断,双眼被挖,鼻子被削,人皮被剥,经历了数个小时的痛苦折磨才堪堪断气。


当小文被抓获之后,我与他面对面的交谈过,曾今懦弱甚至不敢与人对视的他,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让我心里发寒。


哪怕是瞎了一只眼,瘸了一条腿,他都一直盯着我冷笑。当我问起他事情经过时,他笑着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我,甚至详细的杀人过程也没有丝毫隐瞒。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因为从他脸上,我只看到了仇恨。


没有人知道小文消失的这些年去了哪里,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根据表哥所说,小文的杀人方法乃是一种罕见的驱鬼邪术,学习这种邪术,要承受非人的折磨。


谁又能说得准,小文瞎的一只眼,瘸的一条腿会不会是因为练了这种邪术所导致的?


对于邪法之说,或许很多人不相信。


但在中国的某些地方,确实存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比较常见的是蛊术和降头,所以很多时候,外出到某些地方时,千万不要轻易得罪人,否则下场将会比你想象的要可怕。


这次事件结束后,小文被一批人带走了,在走之前,他给了我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他母亲。


我点头表示同意,因为我知道,留给他的下场,恐怕比他之前杀过的人好不到哪去,这也算是遗书吧。


在小文被带走后没多久,我回到村子里去看望过小文的母亲。


很多年前的木质房子变得更加破旧,整体倾斜着,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房顶铺着的草垛,根本挡不住大雨的倾袭。曾今支撑整个家庭的女强人,现在已经变成了佝偻老太,除了这座快要倒塌的木房子之外,陪伴她的只剩下一只猫、一只狗和一群鸡


我将信交给了她,还顺带着我的一万块钱,说是小文留给她的。


当她拆开信件之后,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她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默默的走进了快要坍塌的木房子。


信上写了什么我不知道,只是在几个月后,我收到了小文母亲的死讯。


她的后事是我操办的,因为我总觉得自己对小文有所亏欠,在小文妈的头七那晚,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对着我张了张嘴,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我却能很奇怪的明白,这个人影是在对我说谢谢。


有时候我时常在想,小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些欺负他的人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


是杀人凶手小文?还是学生时代欺压小文的那些人?


小文沦为杀人狂魔必定是错,但如果没有那些人的欺压逼迫,他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摊开了说,难道我们就没有错吗?


我们这群冷眼看着小文被欺负,却从来不出手帮助的人就没有错吗?


或许这也是我觉得有愧于小文的原因,如果在那时,哪怕是一次小小的帮助,遏制那些人的行为,让小文得到一些温暖,事情或许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有些时候,冷漠……也是一种犯罪!


这件案子因为某些原因,已经被压制,事实上有很多这样的案例都被雪藏,大众所能看到的,只是一些经过处理的案子。


就好比电视上时常在播一些时隔多年之后,意外破获的案子,但有没有人想过,如果没有这些意外,这些案子又能破获吗?破获不了的案子,又会让民众们知道吗?


意外破获毕竟只是少数,很多没有破获的案子都不为人知。


而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些奇案、冤案,哪里有冤情;哪里有奇怪的事发生;哪里就有我们的存在。


我叫曹兵,我是一名伸冤人!


很多时候我们伸冤人处理的案子都比较神秘和奇怪,而且时常接触一些灵异现象,通俗点说就是与鬼魂打交道,解决一些普通警察解决不了的奇案、冤案。


很多人对于鬼魂之说并不相信,只是有些东西你没有见到过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小文的事件,在我伸冤人的职业中算不上最冤最离奇,只是因为这事让我有一种因为冷漠而产生的负罪感,所以我才将这个故事写了出来。


接下来我要说的案例是在我刚入行没多久而发生的事。


这个案子整体来说比较阴暗,看完之后你会发现,人性是多么可怕。


那是08年夏天发生的一件事,当时表哥在镇上开了一家杂货店,专卖死人用品,因为能算会掐,被周围几个镇的邻里叫出来个「曹半仙」的外号,杂货店的生意也很不错。


当时我才跟着表哥没多久,只能算是个打杂的,我记得那天晚上天气很热,我光着膀子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时,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人冲了进来。


她自称姓刘,戴着个墨镜,打扮得很时尚,进来后也不废话,直接甩了一叠钱在桌上让我帮她办件事,我估摸怎么着也得一万块钱。


见她是个大客户,我连忙起身问她需要买些什么。


刘女士说让我帮她整个人,不用弄死,弄成残废就行,事成之后还会给我两万作为报酬。


三万块钱,在当时,特别是我们那个小镇,算是一笔巨款了,足以盖一栋平房。


对于这笔巨款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不过正巧表哥那天不在家,半吊子的我自然不敢答应,只是告诉刘女士一切等表哥回来再说。不过根据我对表哥的了解,这种害人的事,他绝对不会碰。


似乎看出来我在敷衍,刘女士也没废话,转身就走。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可没想到一个多月后,隔壁镇上有名的富豪朱大成突然找上了门。


朱大成一进门就大喊救命,那慌张的模样只差没有跪下了,与朱大成同行的还有一名六七十岁的老太。有些发福的老太当时已经哭成了泪人,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我连忙将两人请进了屋,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太的情绪比较激动,抢着说了半天也说不清楚,只是大喊着让我救她儿媳和孙子,最后还是朱大成简单的说出了事情经过。


根据朱大成所说,前些日子他老婆的行为开始变得古怪起来,跟中了邪似的,常常自言自语做一些古怪的事,事后却什么也不记得了,晚上还时常梦游。


朱大成以为是他老婆怀孕了压力比较大,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事。


可没想到最近几天情况更加恶劣,起初只是简单的梦游,在床边来回走动。


后来他老婆在梦游的时候开始对着卧室里的梳妆台梳头,时不时还冷笑几声。


有天晚上朱大成起来撒尿,差点没被他老婆给吓死。


当时透过月光的照射,朱大成看到他老婆穿着红睡衣,脸上铺满了白粉,颧骨位置抹了两团嫣红,一双死鱼般的眼睛只剩下眼白,用朱大成的话说,跟电视中的那些纸人一模一样。


最重要的是,他老婆似乎在梦游的时候能看到他一般,开始对他咧嘴笑,然后不知道从哪抓出来一只死猫,当着朱大成的面一口咬在死猫脖子上,开始吃肉喝血。


朱大成这么个大老爷们,当时就被吓昏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他发现他老婆什么事也不记得了,可梳妆台上的死猫和他老婆脸上的诡异妆容,提醒着他昨晚不是在做梦。


之后朱大成再也不敢多留,带着老母亲就找上了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朱大成倒霉,当时表哥还在出远门,一直没回来。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朱大成后,他整个人都慌了,一个劲的求我说不管多少钱都愿意出,只要「曹半仙」能帮他老婆驱邪。


我打电话给表哥,简单的说了下事情经过问他怎么办时,表哥却很简单的回了我一句话。


他说他现在抽不开身,让我先看看情况,能不能自己解决这件事,还说给我算过命,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三十岁之前没有大病大灾。


我被表哥这句话给吓傻了,这是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那万一出了意外呢?


不过当时留给我的选择并不多,看着朱大成的母亲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对于我的自告奋勇,朱大成很是怀疑,不过他也没办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我提议先去他家里看看,中邪的情况有很多种,有的是对鬼神不敬,有的是无意中杀了某些小动物,而这些小动物很有可能与保家仙有关系。


这两种的情况还算比较好解决,只需要当事人诚心认错悔改就行,并不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是第三种被人下黑手导致的中邪,那就比较危险了。


朱大成不愧是隔壁镇的大富豪,开着奔驰豪车,住的是四层楼的洋房,还有着很大一圈的院子,里面种满了各种花草。


当我来到二楼见到朱大成的老婆后总感觉她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朱大成的老婆叫刘玉,长得很漂亮,哪怕是怀孕六个月,身材有些发福依旧很耐看,虽然挺着个大肚子,不过当我进来时她依旧亲自端茶递水,显得很有礼貌,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和善,给人一种贤妻良母的感觉。


不过她的脸色比较苍白,眼中也布满了血丝,显得比较憔悴。


而且在她满眼血丝中,我看到了不少黑色斑点,这是典型的被鬼魂缠身特征,用我们那的话来说就是中邪。


我问刘玉说:「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东西?比如说对死人不敬,杀害了某些有灵性的动物?」


刘玉还没开口,朱大成就抢先说:「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哪家办丧事,而且我老婆平日里特别喜欢小动物,不会做出那种残忍的事。」


朱大成说完,刘玉也同意的点头。


我继续问刘玉:「你最近身体上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刘玉点了点头:「最近老感觉睡不好,还特别容易生气,妈和大成说我晚上还梦游,做出一些奇怪的事,这些我都没有半点印象。不过我晚上时常会做同一个噩梦。」


我连忙问她是什么噩梦。


刘玉说:「我每天晚上都能梦到一个小女孩在追我,有次她追到我之后,还钻进我肚子里把我的孩子给吃了。」


说到这里,刘玉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模样十分后怕。


我安慰她说只是一个噩梦罢了,不用在意。


了解到这个地步,我已经确信有人故意在整她,而且事情远远还没完,我问她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回答我的是朱大成,他说他老婆性格温顺,待人和善,连叫花子进门都能请对方喝杯茶,肯定不会得罪什么人,附近的邻里都称赞他讨了个好老婆。


不过他刚说完,他母亲朱老太就尖叫起来:「一定是那个女人,一定是那个杀千刀的婊子在搞鬼!」


朱老太的情绪十分激动,朱大成和刘玉在一旁劝了好一阵,才让朱老太回房休息。


我问他们两人是怎么回事,朱大成摇头说没什么,还说人老了就喜欢胡说,反倒是他老婆刘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明显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又不好当着朱大成的面说。


我会意的支开朱大成,让他去表哥杂货店里拿些东西,趁此机会,我问刘玉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刘玉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我婆婆说的那个女人是我姐,我知道这样怀疑她是我不对,但自从我来到这个家之后,我姐就和我彻底决裂了,时常趁着大成外出时上门来闹,说一些难听的话。这些事我都没敢告诉大成,怕他找我姐麻烦。」


听到这里我倒挺欣赏刘玉的,至少在这方面,我觉得她是个懂得宽容的好女人。


我问她知不知道她姐闹的原因


刘玉点了点头说:「其实这件事是我的错,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姐以前是大成的老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离了婚。再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我和大成好在了一起,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姐才会这么恨我吧。我不怪我姐,但我不能因为她离开大成,因为我真的爱大成。」


听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个多月前那个戴墨镜刘女士,难道她就是朱大成的前妻?难怪一进门我就觉得刘玉有些面熟,原来那个刘女士是刘玉她姐。


看来她上次找表哥不成,现在又找到了别人。


从现在来看,这应该是由情引发的纠纷,对于刘玉她姐刘女士,我是打心眼里看不起,既然已经离了婚,何必死缠烂打,还要请人暗害自己的妹妹,蛇蝎心肠也不过如此。


难道说她的前夫还不能另娶了?这都什么狗屁逻辑。


换句话说,就算是有错,也是朱大成的错。如果是朱大成负了刘女士,刘女士找朱大成报复就好,何必找身怀六甲的刘玉?这种几近变态的嫉妒心里让我很不理解。


事情算是明朗了,幕后黑手应该就是刘女士。


不过当时的我并没有处理这种事的能力,所以我果断的再次给表哥打电话求助,问他能不能赶回来。


表哥的回答依旧是抽不开身,不过却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说可以找这个人帮忙看看,不过价钱方面比较贵。


反正又不是我出钱,这点我倒不在意,等朱大成回来之后,我与他这么一说,他欣然答应,说不管多少钱都愿意,只要能保他老婆平安。


拨通号码之后,接电话的是一个尖细的男人嗓音,他自称张鑫,不过我更喜欢叫他张三金。


听到有生意上门,张三金的态度十分殷勤,在朱大成的催促下,张三金表示一个小时就能赶到,不过路费要双倍。


当见到张三金第一面时,我就给他打上了奸商的标签,贼眉鼠眼,身材瘦小,穿着一套对他来说十分宽大的旧西装,从远处看,跟个竹竿上面挂着套衣服似的。


见面之后张三金很是热情的开始发名片,见人就发,一边发还一边念叨着多多关照,我接过名片一看,差点没给气死,上面介绍的都是一些死人之后的服务,这还敢说多多关照,不怕被人打死?


朱大成脸色虽然不悦,但也没敢多说,一个劲的催促张三金快点解决他老婆的事。


张三金仔细看了刘玉一会,之后拿着个护身符模样的东西在刘玉身边转了几圈。


最后叹了口气,脸色很是沉重的说:「朱老板啊,你老婆这事是大麻烦!这个费用可不低啊!」


朱大成说钱不是问题,多少都愿意给


张三金也不废话,伸出五根手指要价五万。


当时我就被张三金的要价吓了一跳,我跟着表哥出去了几次,就算帮人解决了麻烦,除了开销之外也就收个几百块,最多的一次也就几千块,可在张三金这嘴里,价格立马飙升十倍。


在当时那个地方,五万块可是笔大数目,简单来说,盖栋二层楼房都没问题。


出乎我意料,朱大成连讨价还价的心思都没有,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见朱大成这般豪爽,张三金眼珠子一转,很快又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朱老板,刚才的五万只是保你老婆平安的钱,你要知道害你老婆的家伙可是个狠角色,弄不好我会把自己的小命赔进去,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万一赔了性命,家里人没人照顾,您看……?」


朱大成也不是傻子,见张三金这样,直截了当的问他一口价到底要多少。


张三金拍着胸脯说:「再加两万,一切事情都由我包办,保证你家里人平安!」


朱大成眼皮都不眨一下直接答应了下来。


看着张三金有些懊悔的样子,我知道他肯定是嫌这刀宰少了。


敲定价钱之后,张三金需要朱大成预付一半定金才肯开始,就算我在旁边说情他也不理会,事后我才知道,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对于张三金的要求,朱大成很干脆的付了全款,乐得张三金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钱到手后张三金打了一个电话,之后让我们安心等待,他已经派人处理,这一等就等了大半天,直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张三金才接到一个电话,之后他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十多分钟的样子,张三金带进来一个中年男人,那个男人身材高大,国字脸,剃着个平头,看上去比较正气。


平头男见到刘玉上下打量几眼后,说幸好他来得及时,要不然再晚两天死的就不是一只猫,而是一个人了。还说刘玉已经被小鬼缠住,问她是不是每天晚上做恶梦被小鬼追。


朱大成一家子连连点头,表情又惊又怕,我也特别吃惊,仅仅看几眼就能知道这些事,这人确实厉害。


张三金对朱大成说:「这位大师在驱鬼方面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高人,只要他出手,保证你一家平安无事。你去安排一个安静的房间,大师要单独为你老婆驱邪,在这个时间段,谁也不能打扰大师做法。」


由于刚才露了一手,朱大成一家子对平头男很信服,顺带着我也成了跑腿的,为平头男这位大师准备一些东西。


当时我对驱邪这方面特别好奇,想找机会偷偷看几眼,不过张三金一直盯着我,压根不让我靠近房间半步。所以具体的驱邪过程我没有看到,但当时比较让人担心的是,在驱邪过程中刘玉时不时会惨叫几声。


有好几次朱大成都忍不住要冲进去看情况,愣是被张三金死拉着威胁说如果打断大师施法,他老婆命难保,这才制止住朱大成。


这种情况持续了大概两小时,天彻底黑下来后,平头男终于走出了房间。


出来后的平头男没有过多说话,只是对张三金小声说了几句,之后看了朱大成几眼,叹了口气摇摇头就转身离开。


驱邪完成之后,刘玉虽然满头大汗,脸色发白,不过眼中的血丝外加黑色斑点已经全部消散,精神头也好了不少。


得知刘玉已经没事,朱大成和他母亲千恩万谢,又是端茶倒水,又是送红包。朱老太一边笑,嘴里还一边念叨着儿媳妇有救了,孙子有救了。


为了保证刘玉彻底没事,朱大成将我们留下来住了几天,一来是要感谢我们,二来也是为了观察他老婆情况,我们也没拒绝。


几天下来,刘玉情况确实好了许多,晚上也不在做噩梦,朱大成一家人知道后很是高兴,唯一让我感到疑惑的是,朱大成家附近总有死猫死狗出现。


有天晚上我还见到刘玉抓着一只死猫路过,而且那只死猫似乎被人虐杀的,身上全部都是伤口,看上去十分凄惨。我问刘玉怎么回事,她告诉我说有人将这只猫扔在她家院子里,正巧她路过,觉得这只猫有些可怜,所以想要将猫葬了。


我寻思着刘玉心肠挺好的,对待阿猫阿狗都这样。


在朱大成家住的几天,除了餐餐大鱼大肉之外,每天晚上都还有刘玉亲手煮的冰糖莲子汤喝,喝了之后我每天都能一觉睡到大天亮,精神十分不错。


这不得不让我感叹刘玉是个贤惠的女人,哪怕是大着肚子,所有家务活都是一手操办。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或许我会一直保持这种看法。


那天晚饭后我端着莲子汤回房,刚准备开始喝的时候,一只黑猫突然从窗户外窜了进来,一头撞翻了我手中的莲子汤,也就我一转身的功夫,黑猫已经消失。


当时除了有些可惜莲子汤浪费之外,我也并没有多想,看了一会电视后便早早睡下。可在睡到半夜的时候,我被一阵急促的尖叫声惊醒。


声音是从一楼厨房发出来的,叫声不像是人,更像是某种动物。


带着强烈的好奇心我走下了楼,当时天色已晚,好在有月光照明倒也勉强视物,来到楼道转角,我刚好看到厨房位置有一个女人的背影,似乎是刘玉。


刘玉正在砧板上剁着什么,很大力的那种,由于背对着我加上没点灯,具体情况看不太清,不过从她手起刀落的熟练度来看,明显已经不是第一次。


刘玉情绪很激动,一边大力劈砍,嘴里还不停的叫骂着死女人,贱女人,去死之类的话,声音显得十分怪异。


宣泄许久之后,刘玉转身想要拿什么东西,也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我差点尖叫起来。


借着月光的照射,我看到刘玉脸上抹了厚厚的粉,一张脸看上去比死人还苍白,特别是在她颧骨位置,还用鲜血摸了两团红,配上她那诡异的笑容,一眼看过去,整张脸透露着狰狞与恐怖,我差点没给吓死。


最重要的是,在砧板上被刘玉当做泄愤对象的赫然是一只黑猫!


黑猫早已死去,尸体也被劈砍得惨不忍睹,鲜血内脏全部流了出来,看上去十分恐怖。当时我被吓得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因为我发现拿着菜刀的刘玉跟变了个人似的,给我一种十分可怕的感觉。


我甚至有种另类的错觉,我怕被她发现之后,我的下场会不会和黑猫一样?


难道说刘玉又被脏东西缠身了?不太确定的我只能躲在楼道拐角,眼睁睁的看着刘玉清理完黑猫的尸体,动作显得十分熟练。为了避免引起怀疑,我也没敢多留,悄悄回到了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单独找到了张三金,问他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张三金说他睡得很死,什么也没听到,问我怎么了。我也没隐瞒,将昨晚见到的事告诉了他,问他是不是没处理干净。


让我比较意外的是,张三金并没有特别吃惊,只是很确定的告诉我说:「曹兵老弟,我干这行十多年靠的就是信誉,这点你可以放心,你本身也是半个行内人,刘玉现在有没有被鬼魂缠身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听张三金这么一说,我就更加意外了,如张三金所说,刘玉身上确实没有之前中邪后的特征,可既然没有中邪,那昨天晚上又是怎么回事?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张三金说:「曹兵老弟,干我们这行都是拿钱办事,谁给钱谁就是我们的客户,我们只要保证客户的安全就行了,至于客户的私人恩怨,你就不要插手了。」


张三金这话我听着十分奇怪,连忙追问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过他却死活不肯说。


有着强烈好奇心的我,只能找上了正在做早饭的刘玉,也许是昨晚的事让我有了阴影,我看着对我微笑的刘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试探着问她说:「你昨晚睡得好么,有没有做过什么噩梦?」


刘玉笑着摇摇头:「昨晚睡得很好,没做噩梦。」


我说:「昨晚我睡得倒不太安稳,好像听到楼下有什么动静,像是猫叫。」


我这话刚说完,刘玉的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太自然,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说这附近有很多野猫,说不定是有野猫进来偷东西吃。


我点点头便没有多问,心里却是冷汗直冒,从刚才刘玉的神色来看,她似乎记得昨晚的事,可她既然没有中邪,为什么还要做出那种可怕的行为?


还有一点就是,那么大的动静,为什么朱大成一家连同张三金都没有听到?


这件事变得越来越蹊跷,不过我却没有时间调查,因为朱大成一家确认刘玉平安之后,已经叫人将我们各自送回了家。虽然疑惑很多,但由于当时并没有什么好办法,所以只能选择沉默。


与张三金分别的时候,他还给了我一万块说是这次的酬劳,下次有生意继续叫他,二八分账。想到我没出什么力就能得到这笔钱,心里挺高兴的,天真的将张三金与好人挂上了钩,这让我以后吃了不少苦头。


回到杂货店之后,过了几天平静日子的我已经渐渐的开始忘却这件事。


原本以为一切已经彻底结束,可就在某天早上,一个五十六岁,瘦骨嶙峋的中年妇女突然找上了门。


妇女表情悲伤,眼带泪痕,明显刚哭过不久。


一进门妇女就扑通一下给我跪下了,哭喊着说救救她女儿,我连忙把她扶起来问她怎么回事。她哽咽着说她女儿得了怪病,现在还躺在医院,让我救救她女儿,说话的时候又要给我跪下。


我连忙将妇女扶在椅子上,详细的询问了事情始末。


经过了解,我得知妇女姓刘,她女儿得怪病也就这几天的事,自从得了这个怪病,每天晚上她女儿都会从昏迷中痛醒,醒来之后又会再次昏迷。


而且每次痛醒的时候,她女儿身上都会多一些莫名奇怪的伤痕,跟猫抓的一样。


我提议先去医院看看她女儿的情况,我话刚说完,妇女就拉着我往外跑。


当我来到医院看到她女儿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女儿不是别人,正是刘玉的姐姐刘女士。


一个多月前,刘女士不管是气质打扮还是身材模样,都属于十分抢眼的那种,可当时躺在床上的她,我差点都认不出来。


原本容貌漂亮的刘女士,已经瞎了双目,准确来说,她的双眼已经被挖去,脸上也布满了各种撕扯过的血痕,身上更是凄惨,仿佛有猫狗在她身上肆虐过一般,满是抓痕,根本看不到一块好肉。


尽管刘女士是在昏迷之中,但无意识的痛苦呢喃,时刻诉说着她在备受折磨。


看到刘女士这模样,哪怕是之前痛恨她歹毒的我,也在为她所承受的痛苦而感到怜悯。


见到自己女儿饱受折磨的样子,中年妇女又不禁默默流泪。


虽然是刘女士用小鬼谋害自己的妹妹在先,但看她现在的样子,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加上她母亲的苦苦哀求,我只能选择跟张三金打电话。


在我看来,刘女士会变成这样,应该是张三金请的那位平头男所为。


电话很快拨通,我还没说话,张三金那尖细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曹兵老弟,是不是又有什么大生意来了?说说看,这次的雇主是不是有钱人?」


我刚说不是,张三金欢快的声音立刻降了几度:「曹兵老弟啊,做生意就要做有钱人的生意,那些穷人的就不要管了,很多时候又赚不到钱不说,还特别麻烦。」


见他还准备说些什么,我立马打断他的话说:「是关于之前朱大成的案子,那个幕后黑手是刘玉的姐姐,而且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能不能放过她?」


张三金很诧异的说:「曹兵老弟,我想你误会了,那位大师只负责处理刘玉身上的小鬼,并没有动手对付那个暗害刘玉的人。」


见我有些不信,张三金说:「曹兵老弟,我是个生意人,不会多做一些损害自己生意的事,你说的那个人,我倒希望她平安无事,这样一来,她才能继续陷害刘玉,而我们也能多赚一些钱。我又何必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虽然有些接受不了张三金的价值观,不过我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对他这种见钱眼开的人而言,肯定不会在没有任何利益的情况下去对付刘女士。


既然不是张三金干的,那会是谁呢?


看着刘女士身上脸上各种猫狗撕咬过的伤口,我莫名的想到了刘玉那天晚上虐杀的黑猫,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还有,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两姐妹变成了不死不休的仇人?


当我问出心中疑惑时,刘女士的母亲很是惊讶的看着我,问我怎么知道她女儿还有个妹妹?我也没有隐瞒,将刘女士暗害刘玉的事情经过全部说了出来,还问她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两姐妹变成这样?


听我说完之后,刘女士的母亲一屁股瘫坐在地,面色苍白的哭喊着作孽啊作孽!


我问刘女士的母亲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支支吾吾的不太愿意说,只是默默流泪。直到我威胁说如果不肯说出实情,她女儿谁也救不了之后,她这才哽咽着给我讲了一段很长的故事。


听完这个故事后,我才发现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