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10年代，長江裡面有條龍王爺

故事 05-04

上世紀10年代，長江裡面有條龍王爺

這件事大概發生在上世紀10年代的某天，那時候我爺爺只有十五六歲，由於父母雙亡生活無以為繼，便只好在長江上謀了一份差事——當老長江（江頭子）的助手。

這份差事說簡單也簡單，只不過是在老長江下水的時候，給老長江在水上掌船；這份差事說困難也困難，長江江水波濤洶湧，小船在江中隨時都可能被浪濤打翻，平常人是萬萬不願意做這份危險的差事的，需要過人的膽量。

而且跟隨著老長江做事，就算只是在水上掌船，也經常會看到一些嚇人的場景，就有人曾經在水上看到一個足有七八米寬的巨大黝黑背脊露出水面……

我爺爺當時跟隨的那個老長江，綽號魏龍王或是龍王爺，是當時江蘇長江一段老長江中的頭把交椅，水性極好，而且頗有勢力，無論是白道還是黑道都與之交好（雙方都經常會委託龍王爺去打撈一些奇怪的沉屍）。

有一次，我爺爺跟著龍王爺在泰安開張，搖著小木船行駛到江中央的時候，龍王爺就交代了我爺爺一些注意事項。

其實這些東西平日裡面龍王爺都交代過多次了，我爺爺早就銘記在心了。

只是今天的龍王爺有些不同，沒有了往日里那種悠閑平靜的神色，眼神非常嚴肅，一再囑託我爺爺等會兒見到了什麼，不要說，聽到了什麼，不要聽，聞到了什麼，也不要去聞，別管江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管掌好船就行。

我爺爺當時年紀小，聽了龍王爺的話之後也只是連連點頭，以為只是一次普通的下江而已，沒有發現龍王爺的異樣。

直到很久以後閱歷豐富了再談那天的事情，他才發現一切從出航的時候都已經不同了。

不一會兒，龍王爺吩咐我爺爺幾句之後，便脫掉了短襟直接跳進了江中，撲通一聲便沒有了影兒。

當時江水滾滾，想要在江中穩住船非常不容易，我爺爺開始只顧得上擺船了，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時間竟然不知不覺過了快有大半個時辰了。

這下子我爺爺頓時就懵了，這龍王爺水性極好，是公認的江蘇老長江頭把交椅，最多的一次下水可以達到半個時辰，讓人驚駭！

可是這會兒都已經大半個時辰了，怎麼還不見龍王爺上來？

會不會是出事了？

我爺爺當時腦海當中就冷不丁冒出這個想法來，頓時讓他出了一身冷汗，要是連龍王爺都出事了，那這水底下到底是有什麼說不得的東西纏住了他？

這時候，我爺爺心裏面很焦急，有些拿不定主意是繼續等下去，還是開船去叫其他的老長江過來看看，是不是龍王爺出事了。

就當我爺爺進退兩難的時候，江水卻忽然間翻湧起來，天空瞬間變暗，黑雲壓頂，狂風大作，江面之上頃刻之間就陰風怒號起來。

小船頓時如一葉孤舟在長江當中飄蕩，隨時都可能被一個浪頭掀翻。

當時我爺爺被這景象嚇壞了，只能夠死死地抓住隨時都可能傾覆的小船，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什麼都顧不上了。

就當小船被浪頭打得旋轉的時候，轟隆一聲像是撞上了什麼東西。

當時我爺爺就朝著船下的江水當中望了一眼，頓時就看到了水底下一條三四米寬的黝黑脊背從小船正下方游過，那東西在水中扭動，跟蛇的脊背一模一樣。

三四米寬的蛇？

我爺爺登時就被嚇得尿了褲子，瞪著雙眼死死的看著水面下，隱隱約約看到一道巨大的條形陰影游過，不久之後就消失在了水底。

而當那個黑影消失之後，江面忽然之間變得平靜了下來，小船也重新在江水當中穩住了船身。

我爺爺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看向水下時，忽然嘩啦一聲，龍王爺居然浮出了水面翻身爬進了小船當中。

他居然沒死！

見到龍王爺平安歸來，我爺爺頓時又驚又喜，連忙過去想要問問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龍王爺卻是閉口不言，只是到船邊伸手一拉，頓時將一張黑色的大皮給扯了上來，原來他沒上來之前，先將這張大皮給綁在了小船船舷上了。

「這是什麼皮？」

我爺爺當時很好奇，因為這張皮很大，足有兩米寬，三米多長，上面布滿了細密的鱗片，黑黝黝的在太陽光下反射著金屬般的光澤，看上去非常漂亮。

龍王爺沒有回答我爺爺，只是抱著那張大皮沉默了很久，等到日落西山天色都快要黑下去的時候，才動了動嘴皮子，嘴裡面模模糊糊地吐出兩個字。

當時我爺爺沒有聽清楚，不過很久以後，等我爺爺自己出來單幹起老長江這份行當之後，他分辨了一下，那兩個字應該說的是「龍袍」……

同年，袁世凱宣布稱帝，但僅僅當了83天的皇帝之後，便宣布了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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