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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沅:《拾餘四種 恆言》—學術類

劉沅:《拾餘四種 恆言》—學術類


學術類


學術正而後治術隆,天人性命由此而貫,故次治道。

傅說始言學。學者,學聖人而已。聖人何異於人,能盡人道而已。文王止仁止敬五者,可類推焉。


道不外於五倫,而其難易常變,百出其途,惟聖人各盡其道,悉協乎中。學者,學此而已。


道著於人倫而其原在心。心弗正,身弗修,倫何以盡!學,問,思,辨,篤行,務此而已。


靜而養其未發之中,動而協於天理之和,動靜交修,其要在於誠敬,而其始終本末之功,則必由師授也。

上古開天明道之聖,半由生安。中古治功備而嗜味日繁,天亶神靈,造物亦靳之。刪書所以斷之唐虞,祖述所以止於堯舜也。


聖道必有聖師,孔孟所以重傳人,而鄒魯之賢綿延數百年,卒使六經大明於世。


漢興,孔孟已遙,經秦楚之兵火,深造者無人,傳經而少傳道,修己治人,本末始終之舉弗全,治功所以遂卑歟!


漢儒篤行,蓋猶沿規矩之道,而誠正修齊,基於宥(yòu)密、暨於天下者鮮能,則師傳之失也。


詞章之士,質多不凡,以為聖學則精微可企,而靡有師傳,故技止於此,甚且有文無行,為世害矣。

文武周公之遺至五代而始盡,聖人之流風遠矣。


文中子其亦賢乎,生聖學凋敝之日而能志道,惜其不遇聖人,又年少而早世也。


韓昌黎之方正而未聞道,其闢佛則有功於當時,蓋唐佞佛,實非佛之知己,士大夫卑陋,不容懲也。


或稱曰顏子,或稱曰聖童,天質之美,世豈無人,而無聖師,則學弗極其至也。


才德兼備,無如孔明,惜曹魏之勢已成,絀於力而天已去漢,非學之不足也。

文字之學興而士鮮實行,非文之過,父師修齊弗講之過也。


性外無道,道外無人,人各有道,各誠其身而已。以道為獨得之奇,陋哉。


文以載道,道不外於天理人情。聖人,通情達理之至者也。故文而害於人心風俗,其文可毀。


學始於窮理,理具於心,而著於事物。心之私慾不除則智慧不生,故致知先格物。物,物慾也。初學格物,豈能凈盡禮法,要焉賢父師身為之則而又束以規矩,言動合宜,持以敬靜,可徐化於中行矣。

古人樂舞教於童蒙,琴瑟習於終身,所以化其亢戾者深。今之初學,惟恃禮法而俗誘復多,則文行交修,非賢父師不可也。


誦讀工書,豈非閉邪之具乎!非聖之言不入於耳目,言動之法,必准於中和,亦可以養成德器,而非賢父師不能。


古禮古樂,不合乎時宜矣。遵王章、循義理,實踐乎仁義之事,游泳於詩書之林,亦曷嘗不可以成德。


今天下咸知聖經矣。言之即思行之,勿為不仁,勿為不義,而更虛以下賢,人才豈不古若。


周制,德行道藝,人人習之,而閭(lǘ)黨悉有師,由鄉學升於國學,以瞽(gǔ)宗為之師。蓋其德行已全,特恐氣質之偏難化,故教以神瞽,所謂成於樂也。樂教亡而奇 多,學者所以難醇。


古禮不宜於今,而六德、六行、六藝則教士取士,非是無由髣之以行善,其補救學何患不正,而人才何患不興。


十室有忠信,而士林尚浮誇,則學術不明,授受無本也。


科舉非不可行,而有言不必有德,知言猶為不易。賢者未必求榮,不賢者工於藻飾,則得人難矣。


由邑而郡而學臣鄉舉,亦古人之意也。然防奸之密,無以處乎守道之儒。徵辟賢良不由資格,尤必變通之而始善。漢武好詞賦而天下趨之,延及末流,詩賦爭工,流為放浪,非詩之失愚,所以正其性情者無有也。


國家得百文士,不如得一忠賢。伊周訓誥,豈不能文,其襄成至治者奚在,學者可以興矣!


學之為孝子焉,學之為忠臣焉,念念不欺其君親者何人,則正心誠意,所以清其本原者亟矣。


漢承成周之遺,士猶敦品。曹氏父子篡逆而工於文,後代襲之,德行日薄,一二潛修之士,不遇於時,是以風尚衰矣。才智非難,德行為難,才德兼憂,必由文行交飭,裁成變化。君親師三人,不得不任其責也。


高談性命,鶩於文詞,而修己治人,毫無實效。皆道之蠹(du)也。修己以敬、安人、安百姓,敬固非徒靜而已。能靜而不能動,禪學之非,以其守心而不盡性也。儒者懲其失而鶩於博,女以予為多學而識之者,予一以貫之,知者希矣。


性者心之宰,心者性之用,所以盡其心始知其性。存其心,尤養其性。自天而之人,性所以汨。自人而之天,性所以復。學者必以是為本。


古今事物之賾(zé),其可以耳目窮乎?惟性無所不統。性,太極也。動而無動,靜而無靜者,天之所以為天。泛應曲當,無為而成者,聖之所以配天。


譚理則淪於虛,應事則滯於實,儒修之所以入於禪學,而功名之所以不由心性。


忠孝節義多人矣。其天質之優,不必由學,而遂以為君子不必學,則非。


載籍極博,以聖為歸。無聖學而徒博,書亦誤人,豈必他術。聖人之言存,即其人存。體諸身心,極於神化,聖亦可為。難其得師,尤難其有恆耳。


以忠恕之心,行仁義之事,聖可為矣。而其原則由養浩然之氣。


浩然之氣,天之所以為天,其體至靜,其用至神,統天而無極,故狀之以浩然,實則無聲臭也。著於事物而有象,忠孝節義,特其一端。


學以希天為至。畏天命以收放心,循天理以禁邪心,重天倫以永誠心,由下學而上達,不外乎是。


念念勿欺曰誠,事事不苟曰敬,常葆虛明曰靜。自始至終,學以三言為要。


存誠去偽,學之本也。體察事理,學之文也。鶩詞章而重名利,內無以正其心,外無以善其行,學術斯壞。


聲名文物,聖人所以經緯五倫也。積久而本之則無,夫子所以思夏殷之禮。


忠質文豈可偏廢,春秋之文,非周公當日之文也。故孔子思夏殷而美鬱郁周,非偏於文也,今其亦鬱郁乎!學者以忠質為文,奚必高談古制。


四裔其猶有質之意乎,因其俗而文之,甚易於治。中夏有喪其本原者矣,雖日從事於文,彌進理而大亂真焉。


四海之外,不知中夏聖人者多矣。而其俗厚民安者不少,蓋亦有至人焉為之經紀,特弗如中夏之全。學者耳目未周,概斥為誕,而堯舜、文武之道習焉鮮能,孔子所以欲居九夷也。


本之存心養性,當乎天理人情,由修身以暨於天下,文質彬彬,學術正而治化隆矣。.


百工技藝,凡有益於民生者,皆不可無,得大人以裁成之,齊治均平,無功弗集。專已自用,世有遺才,非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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