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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後父母連遭意外她以為住進凶宅,卻不知兇手竟近在眼前

搬家後父母連遭意外她以為住進凶宅,卻不知兇手竟近在眼前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都慢慢 | 禁止轉載


一、梧桐

最近,坊間都傳著一樁秘聞:城西那棟梧桐別苑,鬧鬼。


為著這事兒,村裡人沒少纏著張爺打聽。


張爺早年便開始在阮家幫工,直到近來,身子骨弱了,也上了年歲,才告辭回家。


張爺是從阮正樺一家搬進梧桐別苑的第二年開始在身邊伺候的,一轉眼也有十多年光景了。

要說這梧桐別苑的確是棟好宅子,一來地處城外,周邊又有一大片茂密的梧桐樹林,可謂是安靜自在。二來,阮正樺本是做木材生意發家的,當年為了修建梧桐別苑,連頂梁木都用上了難得一見的稀有木材,家裡的傢具擺設更是一水兒的紅木,為此也花費頗豐。


說起鬧鬼,老張不敢妄言,可這梧桐別苑確乎有些邪氣,自打阮家一家住進來,便厄運連連。


先是阮正樺無故從樓梯上摔下來,成了不能說話的活死人,在病床上一躺便是十年。


後來夫人也因此一蹶不振,小女兒阮息桐又常年卧病在床,阮家的家業也是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


外頭時常傳言,都說這梧桐別苑搞的鬼,定是宅子犯了風水。

可阮家卻從未有過搬遷之意,阮正樺出事之前對梧桐有種常人難以理解的執著,不僅窮盡畢生心血修建了梧桐別苑,連女兒也要以梧桐二字取名。


二、雙生姐妹


阮正樺和陳麗珍育有一對雙生女兒阮息梧和阮息桐,兩個小姑娘因是異卵雙生,除了一雙薄唇和阮正樺略有幾分相似外,其他幾乎再無相同。


姐姐息梧生得更像父親,濃眉大眼,性格爽朗,愛運動。而息桐打小隨母親,性情溫婉,且體弱多病,皮膚煞白,和天天在太陽底下打比賽的息梧比起來,息桐要白上許多。乍一看,還真是天差地別。


因而顧長風第一次見到阮息梧時,並沒有認出她來。

顧長風是市醫院裡最年輕的醫科主任,因著父親顧正林從前與阮家的一些交情,便順理成章地接替父親當上了阮家的家庭醫生。


那天阮息梧從隊里請假回到家,剛巧一頭撞上了來家裡給息桐看診的顧長風。


兩人都還不清楚對方身份,一時愣住,還是息桐及時出現,打破了僵局,在兩人中間介紹著,「姐姐,這是顧醫生」繼而轉頭道,「顧醫生,這是我姐姐,阮息梧」。


顧長風微微一怔,平日里息桐總是甜甜地叫他「顧大哥」,轉而看著剪了一頭齊耳短髮的阮息梧笑笑道,「真看不出你是息桐的姐姐呢」

阮息梧也不回應,倒是打趣道,「也真看不出你就是息桐口中的顧醫生呢」


阮息桐面子薄,立時紅了臉,偷偷剜了一眼拿她打趣的阮息梧,「顧大?顧醫生,我送你出去吧。」


送完顧長風回來,阮息梧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坐在紅木沙發上,她今天化了好看的妝,嘴巴上的口紅艷麗,齊耳短髮乾淨利落,她總是分秒之中便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哎,我還以為你口中的顧醫生是個大肚禿頂的糟老頭子呢,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個儀錶堂堂的男人。」阮息梧一副拿妹妹開涮的口吻,息桐卻不知為何,不想與她多說一句關於顧長風的事。


其實半年前顧正林便借著自己年紀大了的由頭向家裡推薦了獨子顧長風,這半年裡,都是顧長風每周來為阮息桐看診。只不過顧長風每周來的時間總是固定準點的周三下午,而阮息梧每周三下午總要在學校訓練,因而兩人竟從未打過照面。


「哎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啦?」對於大大咧咧的阮息梧來說,最好的法子,便是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


「我也不知道,今天突然腦袋昏昏沉沉的,就跟隊里請假回來了。」說著阮息梧捏了捏太陽穴,似乎真有些頭痛。


「怕不是天氣太熱中暑了吧?」阮息桐試探著問,又轉而想起了什麼,「對了,王媽給我熬了解暑氣的綠豆湯,我去給你盛一碗過來。」


說著便去冰箱里盛出一碗綠豆湯遞給息梧。


息梧嘗了一口,「王媽的手藝果真是好,只是啊王媽也太偏心了,單單只給你熬粥熬湯的,我可要嫉妒了。」


息桐笑得靦腆,自打父親出事之後,母親便常常纏綿病榻,多虧了身邊有王媽照料。


王媽也是心疼息桐,多水靈的孩子,卻因為身體底子薄,三天兩頭生著病,而息梧日日里在賽場上奔跑,身體結實得很,於是對息桐便多生出一份同情,時常特地給息桐熬上滋補的粥和羹,對她的飲食起居也是照料有加。


「哎?感覺真的好了許多,王媽這解暑湯果真是神丹妙藥啊。」息梧說得誇張,但頭痛確實緩解了許多。


這時王媽打掃完樓上阮正樺的房間,剛剛拎著一兜垃圾走下樓來,聽到息梧這話,略略一笑,「哪兒來的神丹妙藥啊,這不過就是大街上八毛錢就能買到一碗的綠豆湯,我們鄉下人吃不起葯,日頭底下曬久了喝它最是頂用的。」


息梧吐了吐舌頭,「反正就是神丹妙藥就對了。」


「你要是喜歡啊,王媽以後也天天給你備著一份兒。」王媽轉身歸置好手裡的一兜垃圾,又尋了雞毛撣子在大廳的斗柜上清理清理灰塵。


息梧得意地把玩著手裡的佛珠串子,笑著沖斗櫃方向喊道,「謝謝王媽。」


卻沒有看到一旁的息桐攥緊了衣角。


三、微光


又到了周三,阮息桐每周最期待的日子,顧長風卻沒有如約而至。


由於身體太過虛弱,息桐是不允許隨意走出家門的,哪怕是像普通孩子那樣背著書包去上學,對於她來說也是件可望而不可及的事。


從小,每天阮息桐總是趴在大廳旁的窗台上,等著姐姐從學校回到家,聽她講在學校的每一件無聊的小事。


阮息梧性子頑劣,其實一點也不願意去學校上課,中途常常跑出去和一群小男生打彈珠。


而息桐夢寐以求的事便是有朝一日能和姐姐一起背上書包去姐姐口中「無聊又討人厭」的學校。她極度地渴望著自己的身體能夠好起來,渴望自己能夠和息梧一樣在陽光底下自由自在的奔跑。


可天不遂人願,一直到父親卧病在床,息桐也沒有恢復到常人的健康模樣。


後來王媽來了,有了王媽的照料,息桐的身體略有起色,但十年過去了,也只是可以在宅子近處走動,稍微劇烈的運動是斷然不可的。


原本息桐對自己的身體已經失望透了,就這樣怏怏一生也就罷了,可命運偏偏讓她遇上了顧長風。


第一次見顧長風時,她正在院子里曬太陽,腳邊是息梧訓練用的排球,她常常在這樣的陽光里閉上眼,幻想著,在賽場上馳騁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就在這時,王媽遠遠地喊了一嗓子,「息桐,顧醫生來了。」


息桐猛然睜開眼,強光照射下,她眼前一黑,腳下一軟,接著一雙強有力的臂膀饞住了自己瘦弱的腰身,只一秒,對方便禮貌地抽回了雙手。


息桐伸手擋了擋眼前的陽光,才看清身旁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的是個斯文儒雅的男人。從手指縫裡看過去,他的周身彷彿散發著微弱的光,美好得不可名狀。


「你好,顧長風。」對方穩健的聲音傳過來。


「顧息桐,梧桐的桐。」顧息桐這才放下手,偷偷打量著對方。


「聽父親說起過你,聽說你還有個同胞姐姐?」對方眼神清澈,微微注視著眼前的一棵梧桐樹。


「嗯,你是顧醫生的兒子?」息桐轉身緩緩拿起地上的排球。


「我就是顧醫生啊。」顧長風說著並不好笑的笑話想要博她一笑。


對方倒是甚為配合,掩著嘴笑了一陣。


「你們家的梧桐樹怕是年紀不小了吧,都說家有梧桐樹,自有鳳來棲。應該是招財進福的吉兆呢。」顧長風說著又往前走了幾步,仔仔細細地抬頭看著數人高的梧桐。


息桐也渡步過去,與他並排站著,並未說話,心裡卻想著,「是啊,你會是鳳凰么?」


阮息桐不知道那一天的相遇對自己究竟意味著什麼,可從那一天開始,她的生命里似乎有了一束微光,那束光穿過梧桐別苑高高的外牆,穿過窗欞上的灰霧塵埃,穿過圍繞在她周身的層層瘴氣,就那樣照進了她陰霾的人生里。


她開始想要不一樣的人生。


四、嫉妒


阮息梧比賽這天,息桐和顧長風都來了。


這天息桐穿了一件碎花絞邊的連衣裙,襯得她面上紅潤,少了些病態。


比賽還沒開始,阮息梧從背包里拿出兩聽可樂,顧長風笑著接過一罐,又皺眉,「息桐,可樂對你身體不好,還是別喝了。」


說完起身去了台下的小賣部。


顧長風拿著一瓶純凈水回來時,阮息梧已經帶領紅隊贏了好幾分。


那天阮息梧一身紅色球服,頭上帶了一條同色髮帶,把一頭短髮攏到耳後。


中場休息時,紅隊已經超出對手許多,阮息梧和隊員們繞場一周,她摘了紅色頭巾,朝妹妹和身邊面帶微笑的男人揮手。


那一刻,息桐覺得,球場上的阮息梧也是紅色的,像噴薄而出的初陽。耀眼而張揚的模樣。


一場球賽斷斷續續持續了快一個鐘頭,看到精彩的地方,顧長風也會跟著人群鼓掌喝彩。更多的時候,他只是眯著眼靜靜地看比賽。偶爾回頭問一句「息桐,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對方只是搖搖頭,笑得開懷,「沒有啊!你看,息梧又得了一分!」


阮息桐從來沒覺得如此暢快過,就好像,在場上奔跑揮手的不是阮息梧,而是她自己。


她更希望,顧長風能像看著球場上的阮息梧一樣,久久地凝視著自己。


她,是多麼地羨慕阮息梧,羨慕顧長風眼中的阮息梧。


她總是能夠迅速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而息桐日日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無法避免。


上周三她在家等了很久也沒見到顧長風,便爬上了二樓窗口,只要顧長風的車出現在宅子附近,她便能第一眼發現。


又等了許久,顧長風的車終於停在了大門口,她還來不及奔下樓和他說上一句話,便看到顧長風走到副駕駛打開了車門,阮息梧從車上下來。


她躲到門後,看著他們一起肩並著肩走進前院,看著他們說說笑笑,他們站在一起是那麼的耀眼,她突然想要躲起來,繼續躲回她沒有光亮的人生里。


她沒辦法這樣目睹著阮息梧和顧長風那麼般配地走在一起。


因為,她發現自己嫉妒得快要瘋掉。


五、鬧鬼


阮息梧突然失足從家中樓梯滑落,顱內出血,送到醫院時已經昏迷得不省人事,經過十幾個鐘頭的手術搶救,依然沒有知覺。


梧桐別苑鬧鬼的說法正是這個時候開始在街頭巷尾盛傳起來。畢竟阮息梧和當年阮正樺出事的情況如出一轍,都是無故失足。


最詭異的是,阮息梧出事之後,阮息桐便失心瘋了一般,逢人便囁喏道,「有鬼,這宅子有鬼。」


阮息梧出事之後,顧長風去過阮家,想見一見息桐。對方見到他卻害怕得像篩糠一般地抖動著,說話也是顛三倒四。


顧長風緊緊地抱著阮息桐,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她安靜地像只小貓,閉著眼,陽光打在她臉上,像是渡上了一層琉璃,煞是好看。而如今,家裡遭遇這麼多變故,她竟成了這般模樣。想著,心中一緊,抱著阮息桐的手便更緊了。


「沒事的,都會過去的。」顧長風輕柔地撫摸著阮息桐的頭髮,像是在撫摸著一隻受驚的小貓。


「我不知道?她?她怎麼了,我沒有?」說話人抖得更厲害了,話都說不利索。


「噓,別說了,我知道,息梧只是不小心摔了,你不要自責。」顧長風心疼得緊,也更堅定了決心要把事情查清楚。他沒辦法看到阮息桐餘生都活在這樣的陰影里。鬼?他顧長風向來都不相信鬼神之說。


而這天夜裡,阮息桐又如同瘋魔一般,她又站在樓梯拐角處,想像著那天的情形。


從小阮息梧便能輕而易舉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她漂亮,活潑,而且,健康。


阮息桐長久地活在姐姐的陰影里,都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姐妹,為什麼他們會天差地別?阮息梧越優秀,她便越妒忌。


也許,就像王媽說的那樣,雙生姐妹大概真是互相克制的,一方若是生長得太強盛,另一方便會變得孱弱。


阮息桐從認識顧長風的那一刻起,便開始戰戰兢兢,她特意把看診的日期定在周三下午,她希望顧長風永遠也不要認識阮息梧。因為她知道,自己和阮息梧比起來,毫無勝算,「她終究要奪走我的一切。」


可是千算萬算,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不知為什麼阮息梧周三突然頭痛提前回了家。


看到顧長風與姐姐走得親近,阮息桐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她什麼都有,為什麼偏偏要搶我的顧大哥。」


她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起了殺意的。她的確在心裡無比地渴望阮息梧消失,「她消失了,一切就結束了。」


她知道很多人都傳言梧桐別苑鬧鬼,她也知道阮息梧有夜裡下樓喝水的習慣。


她就那樣藏在夜色里,等待著阮息梧走近,她只需要在身後推上一把,她和阮息梧之間的糾葛就可以徹底結束了。


她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有片刻的猶豫,可就在這一瞬間,阮息梧就那麼突然摔下了樓梯,如同她預想中那樣滾落到一樓的地板上,浸泡在滿地血泊中。


可她卻止不住地顫抖起來,因為她確定,自始至終,她都沒有伸手!她甚至沒有碰到阮息梧!


從那一日開始,阮息桐如同瘋魔一般,「這屋子裡真的有鬼!」


沒有人知道她在嚷嚷著什麼,只有窗外的梧桐樹葉一片一片地飄落,堆積。窗外的落葉已經許久沒人打掃了。


六、逆轉


「你停手吧,這十年里,你對他的折磨還不夠嗎?」說話的男人轉頭看了看病床上的阮正樺。


「折磨?比起他當初的狠心,我又算得了什麼。我要他生不如死,親眼看著我一樣一樣地拿走他生命里所有寶貴的東西。」說話人的眼神沉著冷靜,彷彿他們在談的不是人命,而是今晚殺一條鯉魚燉湯這般的家常瑣事。


「我常常在想,這十年里我對你的縱容是不是太過度了,我以為你得到了復仇的快感就會收手,可你卻越陷越深。我求求你收手吧,長風已經要開始查這件事了,我不想有一天你事迹敗露得太難堪」說話人的頭深深地埋到兩手之間,這些年他心中的愧疚越積越厚,如今已經到了如鯁在喉的程度,最近常常在夜裡驚醒,夢見阮正樺低垂著臉問他,為什麼。


「難堪?我已經一無所有了,還怕難堪?」對方語氣輕佻,完全不似平日里的低眉順眼。


「不,你?」顧正林欲言又止,時至今日,他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了,現在告訴她真相,不知道會不會把事情變得更糟糕。


「你別說了,快回去吧,不要讓長風撞見了。」說罷便拿著一兜垃圾下樓。


七、十年


顧正林回到家裡,往事歷歷在目。


當年王寶蘭與他是同鄉,自小青梅竹馬,後來顧正林念了醫科進了大醫院工作,一心想著等事業有成便回鄉向寶蘭表明心跡,可寶蘭卻和阮正樺廝混在了一起。


那時候的阮正樺還是個一窮二白的窮小子,靠著在鄉下收木材勉強度日。可寶蘭卻始終相信阮正樺終有一日會飛黃騰達,甚至不惜拿出自己所有積蓄支持他。


後來阮正樺回了城,果然靠著精明的頭腦和寶蘭的資助,他發達了。


卻也成了人世間的另一個陳世美。直到王寶蘭的肚子已經渾圓,他也沒有回來。


那個年代,小姑娘被人搞大了肚子,這是件讓人戳脊梁骨的大事,寶蘭是有家也回不了了。


無奈之下,只能求助於顧正林。


在顧正林的照料下,王寶蘭總算是順利地熬到了臨產期,卻在這時,聽說了幾個月前阮正樺結婚娶妻的消息。有人說,阮正樺果真發達了,結婚那陣仗,那排場,氣派得很。也有人說,瞎子也看得出阮正樺是靠娶富家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軟蛋啊,你看那新娘子的肚子,怕是奉子成婚呢。


王寶蘭一時氣結,抑鬱之下,幾乎昏厥,緊接著便感到腹痛不止。


顧正林趕到時,寶蘭已經躺在手術室里,醫生簡短地說,「胎位不正,難產。」


經過整整一夜的折磨,寶蘭的孩子終於順利落地,看著仍在昏迷中的寶蘭,顧正林突然做出了一個殘忍的決定。


既然阮正樺已經另娶了他人,現在寶蘭一個未婚女人留著這個孩子又有何用,倒不如讓她斷了念想,重新開始。


很難說,當時顧正林做這樣的決定,究竟有沒有一點私心,但他的確沒有想到,這樣一個決定會讓他後悔終生。


於是,王寶蘭醒來聽到的噩耗便是,自己的孩子因為難產窒息,產下便是死嬰。


顧正林永遠都無法忘記王寶蘭抱著死嬰走出醫院時絕望的神情,彷彿一個已經被抽離了靈魂的軀殼。


他安慰自己,時間久了,寶蘭自然會放下。


直到十年後,他在梧桐別苑與她狹路相逢。


他立馬意識到阮正樺的意外並非意外。他企圖阻止她,卻止不住心中的愧疚。


他選擇了沉默,而他的沉默,便成了她的幫凶。


他清清楚楚的知道為什麼阮息桐的身體終年孱弱,那些她所謂的為了息桐調養身體的湯羹才是罪魁禍首。


那些湯羹雖不是毒藥,可阮息桐因為生養時氣血不足,天生底子極寒,那些所謂的解暑湯羹,最是寒涼,普通人喝了倒是沒什麼,對於本身就體弱的阮息桐來說,便是雪上加霜。


他也清楚為什麼阮息梧會在周三下午突然提前回家。他知道王寶蘭想盡一切辦法想要讓阮家一雙女兒反目。而她等了許久的契機,便是顧長風。她太了解阮息桐,因為長期的病弱,她幾乎絕望,而在遇到顧長風之後,她就像是將要溺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這種時候的人是沒有理智的。


她想盡一切辦法讓阮息梧和顧長風看起來「親密」,刺激性格偏激的阮息桐。


他以為,只要她看到阮氏的一雙女兒反目,她便可得到安慰。


可顧正林萬萬沒想到,她處心積慮地策划了一出置她們於死地的陰謀。


那天顧正林去阮家找寶蘭,工人正在給大廳的木質樓梯打蠟。只需要在樓梯上稍稍抹上一點油,阮息梧便能自然而然地出意外。而在一旁的阮息桐不管有沒有下手,終身都會活在這樣的噩夢裡。


這樣的設計幾乎毫無破綻,她是失去過一切的人,也因此,她最懂得如何讓阮正樺失去一切而痛苦不堪。


只可惜,顧正林不曾想過,自己的縱容會讓她有一日做出這種後悔終生的舉動。


八、真相


這天,顧正林思索良久,終於還是約了王寶蘭到醫院。


此刻的王寶蘭依舊是平日里王媽的模樣,穿著樸實,一臉慈祥地站在阮息梧的病床前。


「你喊我來這裡做什麼?」寶蘭撇了一眼病床上的阮息梧,扭頭看向顧正林。


「寶蘭」顧正林抬眼看向王寶蘭,這是十年來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如同十年前他在心中謀劃許久的告白開頭。


「十年前我做了一些錯事,當時,我想讓你徹底放棄阮正樺,就告訴你,你的孩子一生下來便死了。你知道嗎,你抱走的那個死嬰其實是阮正樺和陳麗珍的孩子,陳麗珍當時就在你隔壁產房生下了一對雙生女兒,第二個卻因為缺氧窒息而亡。我把你的孩子抱給她,告訴她生了一雙女兒,那個孩子,就是?」說著顧正林轉頭看向病床上的阮息梧。


「不可能,你騙我,你以為你編出這樣的故事來我就會就此收手嗎!你休想!阮正樺奪走了我的一切!」王寶蘭惱羞成怒,轉眼已不是剛剛的和顏悅色。


「我這一生,只騙過你一次。而那一次,讓我終身抱憾,對不起,寶蘭。可息梧真是你的親生女兒。」說罷遞過一張親子鑒定。


王寶蘭顫顫巍巍地接過那薄薄的一張紙,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是驚喜還是悲慟,淚水滴落在紙上。她跪到床前,開始止不住的顫動,漸漸地哭出聲來,繼而嚎啕大哭。


這一次她才是真的失去了一切。


從前她還有仇恨可以依靠,如今,真相大白,她親手扼殺了自己最後一絲希望。


她在這世上唯一剩下的一點牽絆被她完美無缺的計謀網住,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九、尾聲


「張爺張爺,那梧桐別苑為什麼叫梧桐別苑啊?」一個十來歲的毛頭小子拉著張爺問。


「廢話,肯定是因為周圍種了一圈梧桐樹啊!」另一個看起來稍大一些的孩子神氣地顯擺著。


「聽老爺說啊,早年他最愛的姑娘最喜歡梧桐樹了,他們也是在一株梧桐樹下認識的。當年老爺還曾經許諾,來日發達了定要為姑娘建一座梧桐別苑,在周邊種滿梧桐。還要八抬大轎回去娶她。」張爺的語氣里透露著一股子滄桑感,小孩子們頓時來了精神。


「張爺張爺,那最後呢,老爺回去娶姑娘了么?」


「待到老爺再回去時,已經尋不到姑娘了。有人說她死了,也有人說她隱姓埋名了。」張爺說完抽了一口旱煙,滿臉愁容,長長地嘆了口氣。


「好可惜啊」一群不諳世事的小屁孩兒假裝大人一般地扼腕嘆息,圍著張爺嚷嚷著還要聽其他的故事。


遠處的梧桐樹悠悠然落下最後一片葉子,一場春雨之後,隱隱冒出了新芽。(原標題:梧桐別苑)


作者說:第一次寫這種類型的故事,不足之處多多包涵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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