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後男子月入過萬，專門替人清理死過人的房間4

故事 05-06

辦公桌是純實木的，非常的厚重，在桌上的有一絲絲黃色的痕迹：那應該是屍體滲透出的屍水所打濕的地方。

辦公桌的案頭放著一些文件，看起來也有被反覆翻動的痕迹：這地方肯定都不知道被翻了多少次了，我也懶得去看那些內容，直接全部放進了收納箱里，然後開始清理那張辦工桌，

李才這時候也走了過來。

「都已經有屍水了，那麼死亡時間肯定超過了48小時，7號和8號的時候，這個老人家肯定已經死掉了，什麼鬧鬼都是鬼扯，你說對不對啊李主任？」李才指著那些屍水說道。

「呵呵，我不知道你到底什麼意思？李才，如果你想好好說話那麼我們現在就說說。」

李可睜開眼睛站了起來。

「這兩天你變化很大的？受了什麼刺激么？」

「變化很大？沒什麼變化啊？」李才笑道：「我看你變化才很大吧？這麼幾天就做起正義使者來了？莫城，她剛才是不是在廁所里給你說：我有問題，她才是好人對不對？我告訴你，千萬別耳根子軟以貌取人，相信一個漂亮的女人，誰知道這個女人內心到底是什麼樣子？」

「我看你……在說你自己吧？」李可冷笑著回答道。

「李可你傻了吧？我可是男人！」李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子笑著說道。

「有些人外表看著像是男人，可誰知道內心裡到底是什麼？」

看到這兩個人我實在有點忍不住了。

「二位，今天我們是來幹事情的，請不要再鬥嘴了好不好？我現在……我現在也不知道該做什麼該相信誰的，但是我只是想要這份工作和這份收入！我媽媽在生病，妹妹也需要錢讀書！我不想失去這份工作！無論你們兩位在爭取什麼，請不要……不要再這樣了好么？」

兩個人一起看著我。

剛才三個人的對話其實已經點破了很多東西了，只是大家都不想揭開最後一層面紗罷了。

「呵呵，莫城你說些什麼呢？誰要害你失去這份工作了？好好的做你的事情吧。」李才笑道：「我也來幫你好了。」

「不用了……我自己做就好。」我吞了口唾沫說道。

不再看這兩個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的人，我開始清理那個辦公桌。

屍水其實就是一些腐臭的蛋白質，如果時間長了基本不太可能驅除，不過現在距離屍水形成沒有多久，要驅除還是蠻容易的。

大概觀察了一下屍水的情況，我噴上了清潔劑，開始一點點的擦。

在木頭上清理屍水比在瓷磚上還是要麻煩一些，我費了不少功夫才讓痕迹基本被擦掉。

總算搞定了抬起頭來，我突然發現：李可和李才怎麼都不見了。

這個辦公室挺大的，但是因為書架都已經沒有書了所以在我所在的角度，整個房間基本可以一覽無餘，在我所能看到的地方，都沒有兩個人所在。

難道是出去了？

這個房間其實挺封閉的：到這裡的主要方式就是乘坐那個電梯上來，然後在側面有一個常年關閉的消防通道，另外還有一個小型的電梯給老人送吃的一類的東西，要離開的話只能說坐在那個電梯上離開。

而我一直在這裡，也沒聽到那個電梯有啟動開門的聲音。

難道是兩個人都在廁所？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

停電了？

這房間的三面牆都是玻璃牆，平時要遮住就拉上窗帘就好了，現在是半夜1點多，一下子從燈火通明變成絕對黑暗，讓人一下子就成了瞎子。

就在我還在發愣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我的手似乎被另外一隻手給抓住了？

那隻手乾瘦，但是非常有力氣，我幾乎無法掙脫！

並且那個人的手掌非常的厚實有力氣，而且我能感覺到：剛才我一直在桌子邊上清理那些屍水，在我面前有一張大沙發：也就是這裡的主人的座位。

而我一直在這沙發的邊上搞清潔，這時候雖然黑暗，我卻明顯的能感覺到：我面前的沙發上似乎坐了一個人！

那個人用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並且他的力量非常的大，捏的我胳膊生疼！

一時間我還沒有完全的反應過來，只能用另外一隻手捏住了那條胳膊。

從手感上感覺：那條胳膊皺皺巴巴的，明顯就是一隻老人的胳膊！

到底怎麼回事？

四周都是完全的黑暗，我的眼睛看不到一點東西，但是身邊有了一個人，就坐在那張沙發上，並且還用一隻手捏住了我的手臂！

那時候我完全蒙了，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甚至因為太驚訝，我一點恐懼都感覺不到。

然後我感覺到，另外一隻手伸了過來，然後往我的手心裡，塞了一件什麼東西……

從手心裡的感覺來看，那東西應該是一張紙！

一切都發生的很快，整個腦子都在一種混沌的狀態，我實在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個老人塞了一張紙在我的手心裡？

我幾乎能感覺到身邊有一個老人，還能聽到他喘氣的聲音。

就在我緊張的要爆炸的時候，眼前又一下子亮了起來。

我的一隻手捏著清潔劑的噴壺，另外一隻手捏著擦布……李才依然在另外一邊的書架邊上到處走，而李可則在另外一邊沙發上閉著眼睛，好像在睡覺似的。

時間彷彿停滯了一下，或者是我在一瞬間睡了一覺，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夢然後立刻又蘇醒了。

李才似乎什麼都沒有察覺，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難道真的是一個夢？

身邊的沙發依然是空空如也：絕對不可能有人在一瞬間坐在那個沙發上，在我手上塞了東西之後，又瞬間的消失。

滿腹疑竇，但是現在多想什麼也沒有用處。

就在我繼續擦洗的時候突然低頭看了看我的工作服。

我的工作服是個類似清潔大媽用的那種全身塑料布的衣服，上面還有各種各樣的口袋用來裝各種工具，十足十的工作服范。

在我的工作服腹部哪裡有一個大口袋，用來塞一些不太好塞的東西，同時也是個大垃圾袋。

在我低頭看的時候，我發現似乎有一張紙正塞在裡面。

什麼情況？

看了看李可和李才都沒有注意我，我就直起身子，想找個地方看看。

就在我還沒有動作的時候，那個電梯的門打開了，劉雅婷又出現在了裡面。

她並不是空這手來的，而是推著一個小車，上面放了一些精緻的食物。

「非常的對不起，大家辛苦了，給大家準備了一點宵夜，大家可以吃一點。」劉雅婷看著我們笑道。

一位大小姐居然還能想到給我們準備宵夜，這位大小姐還真是心細如髮啊……

「非常感謝。」李才笑道。

劉雅婷把東西放下，然後看了一下情況說道：「地面都收拾乾淨了？可惜我爺爺收集的很多書都是已經是絕版了……」

一邊說，她一邊到處走了走，然後看到我正在清理桌子，就向我走來。

美女就是美女，幾天不洗澡，頭髮都開始枯黃斷裂開叉了，臉色發青雙眼浮腫也依然不會改變美女的本色。

「這位師傅……小師傅，辛苦你了，有什麼發現么？」

她大概是發現我的年齡應該還沒有她大，立刻改口問道。

「沒有什麼發現。」

不知道為什麼，我下意識的把自己胸前口袋裡的東西往裡塞了塞。

我身上多了一張紙，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如果真是那個老爺子的什麼遺囑，為什麼不給自己的好孫女，卻要給我？

這裡面肯定有什麼問題。

自從進入了這個清理處，什麼破事情都出現了，特別是李才的事情已經顛覆了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現在我只感覺危機四伏。

她只是很注意的看和四周，並沒有放多少心思在我身上，聽到我的回答她似乎也不意外，只是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了李才那邊。

我們這三人組裡面李才是年齡最大，並且最有『官相』的一個，劉雅婷自然是對號入座的把我們三個進行了分工。

李才：領導。

李可：領導的花瓶。

我：真正幹活的……

她直接走到了李才的身邊，似乎是對李才小聲說了一句什麼。

李才微笑著點點頭，然後和劉雅婷走到了邊上的一個角落裡，兩人開始商量了起來。

李可則看著他們所在的那個角落，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收拾完了那裡的屍水一類的東西，然後打開書桌的抽屜看了看：裡面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把收納箱放在了小推車裡，我看了看那三個人，然後看了看小推車上的食物，然後和李可打了個招呼：「我上個廁所。」

李可擺了擺手，示意知道了。

把東西放好了之後，我來到那個洗手間裡面，關上了門，確認門已經鎖好了之後，我立刻掏出了口袋裡的那一張紙。

那是一張文件便簽，上面只有四個大字。

『雅婷害我』。

看到這觸目驚心的四個大字，我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難道是這死去的老爺子用這種辦法來告訴我：其實是他的這個好孫女把自己給害死了？

幾乎在一瞬間我就下了一個決定。

關我屁事！

外面的二李已經是我不知道怎麼辦了，我絕不可能沒理由的再去捲入別的事情裡面了，我只是個進城打工的農二代！這些破事關我什麼事？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立刻想把那張紙給直接撕碎了衝到馬桶里。

但是就在我準備撕的時候，突然廁所的門一下子響了起來。

不知道是誰在外面使勁敲門呢。

我立刻把那張紙直接團成了一團，情急之下直接塞進了自己的袖子里，然後打開了門。

李才在外面一臉的扭捏：「對不起啊，有點急讓我先上好吧？」

說著不由分說的就沖了進去。

這尼瑪是在幹啥？

沒辦法我只好走出了廁所，迎面就碰到了劉雅婷。

近處看這位大美女，並且她還有個客觀身份是億萬富翁的長孫女，更能給她無形中加分不少，並且她的氣質確實讓人驚異：越是距離近越是明顯。

「小師傅，剛才我和你師父李才聊了聊，你叫莫城是吧？」劉雅婷看著我笑道。

那笑容雖然只是淡淡的，但是依然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是，請問有事嗎？」我點點頭說道。

「李才先生說你是剛來城市裡做這份工作的，家裡比較困難是嗎？」劉雅婷繼續問道。

「額……是的。」我只好繼續回答。

「真是了不起，雖然年輕也已經是個男子漢了，莫城小師傅，能單獨和你說說話么？就到我爺爺那張桌子邊上吧。」

說著，也不管我怎麼回答，就拉著我向著剛才我打掃的辦公桌走去。

她要和我說什麼？

沒辦法，我也只好跟著過去。

這個時候我偷偷地看了看李可。

她也看著我這個方向，眉頭緊皺似乎在思考和擔心著一些什麼。

拉著我到了那張辦公桌邊上。劉雅婷看了看李可和廁所的方向，低聲的對我說：「小師傅，你有看見我爺爺么？」

設想了她可能問我的問題，我都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這個問題卻讓我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而她的目光卻一直盯著我的雙眼，一刻都沒有離開。

「劉小姐……老人家已經去世了，你是不是操勞過度恍惚了？」我眨了眨眼睛立刻問道。

「你沒有看見？」劉雅婷還是盯著我的眼神，似乎要在我眼睛裡尋找什麼東西似的。

「你可能沒明白我的意思。」劉雅婷看著我，眨了眨眼說道：「我爺爺是個很厲害的人，以前在商場上，我爺爺有個外號叫做『劉半仙』。」

「我爺爺在商場上算無遺策，很多對手在他手上栽過大跟頭，照理說嫉恨他的人很多，但是爺爺那些商場上的對手在全盤了解了我爺爺的策略之後都只有嘆服，從他發跡以來，就從來沒有我爺爺沒算到的事情。」

「而這一次我爺爺突然死亡，這顯得很奇怪：算無遺策的爺爺居然沒有對這件事的來領做任何準備，這讓我覺得非常的奇怪：這不是爺爺的作風。」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神堅定無比。

「可是劉小姐，你爺爺已經死了這一點確定無疑：屍體都被拉走了，甚至於屍身都形成了屍水……這難道還不能說明您的爺爺真的死了么？」

正在劉雅婷又要說話的時候，李才又從廁所里走了出來，看到我們在這邊說話之後，直接走了過來。

「雅婷小姐，謝謝你晚上又是送宵夜又是來看我們的，但是我們在天亮前必須結束工作，就請你早點休息吧。完事之後我們就離開了。」

劉雅婷笑眯眯的點了點頭：「謝謝李先生，我也是看著莫城那麼年輕想和他聊幾句額罷了，好吧，這幾天為了處理爺爺的身後事，我也確實很累了，那麼就麻煩你們了。」

李才點了點頭，劉雅婷就直接徑直進入了電梯里，離開了。

看著劉雅婷離開，李才突然轉過身來，用一種機械一般的口氣：就像是在車上叫我不要相信李可時候的那種口氣對我說道。

「儘快打掃完早點離開這裡，這房間有問題，有什麼事情回去我會告訴你的。」

說罷，他直接走到了清掃車哪裡，拿出清掃工具居然也開始幫忙了。

看到李才也開始洗洗擦擦，一直在沙發上坐著的李可有些慕名奇妙的站了起來：「你們這是？」

「沒什麼，你坐著休息好了，這些粗活是我們清理處的事情。」李才笑道。

這裡本來就被翻的亂七八糟，地上也全是地毯不可能拆下來清洗，只能用吸塵器全部大體上弄乾凈。

大概花了一個小時，我和李才就把這地方弄的和剛剛修好從來沒有人住過似的了。

「好了，我們走吧。」李才到處檢查了一下之後說道。

我們一起走上了電梯，李才關閉了這裡的燈光，然後念誦咒語。

整個房間陷入一團黑乎乎，我們站在電梯的內部，看著整個房間自然是更加的黑。

雖然如此，但是卻在電梯大門關閉的瞬間，看到了在那張沙發上，似乎坐著一個黑乎乎的人影……

回到了我們來的那個車庫，依然有幾個保安在哪裡。問了一下情況之後對我們放行，我們立刻開車離開了那裡。

一路上，我們三個人都沒有說話，現在是凌晨4點左右，一路上幾乎沒有車和行人，我們的工具車在黑夜中飛馳著，車上的氣氛壓抑的讓人感覺要爆炸。

就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下，車總算是到了火葬場。

火葬場這地方平常人可能是感覺很壓抑或者是很凄涼的那麼一個地方，但其實來過火葬場之後你就會發現：這地方一點也不壓抑：一天24小時都很熱鬧，每天都有上百的屍體從這個大城市的不同角落裡被拉到這裡，每一具屍體背後都帶著或多或少的家屬，還有很多常年在火葬場邊上，專門負責招攬生意：賣香燭紙錢的，賣骨灰盒的，搞喪事一條龍的等等，非常熱鬧。

到了火葬場門口，李可說道：「我就在這裡下了。」

李才也不說話，而是直接停下了車，李可看了我一樣，直接下車離開了。

李才看著李可離開的方向，也不說話，直接回到了我們的辦公室。

這裡是火葬場的背後，白天都很安靜，晚上自然更是安靜的嚇人。

看著身邊的李可，我有一種恐懼感。

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才停下了車，但是卻沒下車，而是坐在駕駛座位上，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看到他沒動，我也沒有動。

過了大概幾分鐘，他轉過了頭來看著我。

「莫城，現在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到底在劉家遇到了什麼事情沒有？實話實說，我必須要知道。」

我立刻搖了搖頭。

「莫城，對這兩天我的變化你有些好奇，如果你不好好的把發生的事情告訴我，那麼我沒辦法幫你，到時候如果構成了什麼嚴重的後果，那麼只有對你不利，明白么？現在你好好的想想。到底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