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生而為人，我們總會找到你。」

科技 05-09

地球歷2016年5月7日，未來事務管理局「時間們」線下活動盯上了未來時間線上可能遇到的危險分子。在本次主題為「時空追緝令·未來犯罪」的對抗中，局長小姬從不同時間線帶回漫威譯者雅典娜、科幻編劇囧叔、科幻作家劉洋、主檢法醫軟星星、還有一位真正的警察蜀黍——「江寧公安」，充當正反兩方，就「未來技術有利於施展還是打擊犯罪」展開PK。

雲端雇凶軟體、乳糖不耐瘟疫、電子腦花式入侵……在未來技術和科學幻想催生下，現場由反方代表的「未來罪犯」們操縱，幾乎成為聚光燈噼啪閃爍之下的黑科技發布會。說好的正反對抗和時空追捕呢？真相往往隱藏在最後。

「時空追緝令·未來犯罪」說是一場發生在未來的正邪pk，可活動現場的黃色警戒帶和門口粉筆畫的屍體輪廓線，似乎預示著罪案已經發生。將要進行正義審判的江寧婆婆則滿腔熱血地告訴《不存在日報》記者，他對反方——新技術帶來更多犯罪——更感興趣，在辯論現場更是頻頻詭異微笑，總是自動加入反方，思考各種作案手段。

警察蜀黍對活動現場的「屍體輪廓線」發表評論：很少有人死得這麼完整，屍體經常是分散在各處的…

「只要生而為人，我們總會找到你。」

等等，從什麼時候開始，罪犯比警察更「吸引人」的？

好萊塢式科幻全都有意無意地賦予反派各種狂拽酷炫的設定，而正義使者則板著幾乎一模一樣的正義撲克臉，毫無特色。以前曾有這樣一種說法：電影里，惡勢力總是組織嚴密，頑強抵抗，出場時面帶微笑，且對失敗絕不氣餒，總能在短時間內決捲土重來。正方則從不主動出擊，信仰模式只有一種：為了正義。而且，一旦遭受重大打擊，必定在某段時間內一蹶不振。

邪惡真的比正義更有趣？圍繞四中可能出現在未來的黑科技，正反兩方進行了一場曠世激辯。

正反方嘉賓初次見面，彼此羞澀對視

「只要生而為人，我們總會找到你。」

美漫譯者雅典娜：漫威之父斯坦利有言，閱讀好比欣賞美女胸部，實體的摸著才舒服

「只要生而為人，我們總會找到你。」

辯論開始前，未來特工鄧韻闖入現場，通報現場將有命案發生

1．

活動開始，未來局局長小姬作為主持人，提起《美國隊長》式的人體改造，將話題引入生化朋克和基因變異。

「只要生而為人，我們總會找到你。」

局長小姬繼續主持

「只要生而為人，我們總會找到你。」

接受身體改造的美隊

改寫運動員基因進行體育博彩？強化動物機能，奴役其從事送快遞等體力勞動？或者，簡單地改寫人體功能，使全人類患上乳糖不耐症而大量放屁，改變大氣成分，窒息而死？反方做出如上假想，但在囧叔善意的提醒下，很快開始考慮經濟問題——「花如此大成本做一個讓所有人放屁的東西，合適嗎？如果敵敵畏就可置人於死地，幹嘛改造人體？」

「只要生而為人，我們總會找到你。」

有法學專業背景的著名編劇「囧叔」

警察叔叔表示，犯罪成本是制約犯罪分子採取何種手段的重要條件。比如，犯罪分子想要盜取銀行賬戶密碼，多數一定是綁架真人、迫使其說出密碼，而非黑客破譯。作案越複雜，越容易露出破綻，反之則成功率極高——簡言之，生化改造需要的智商、人手和財力，足以將多數犯罪反扼於搖籃。而軟星星告訴大家，在法醫的眼裡，基因改造更是一種然並卵的技術。現代基因全測序已經比興奮劑測試更簡單，改造痕迹將被輕鬆發現，從後路上封死對基因改造的最後幻想。

2．

那麼，拋開成本極高的生化改造，在普通黑客寫一小段代碼就可以侵害他人的未來賽博世界，犯罪會不會更簡便？

雅典娜設想了一種入侵家用電器的控制中樞、操作淋浴器燙死目標的省事方法，死評論家兔子瞧先生則當即宣布：還設想什麼，我們的同志早已將電子犯罪付諸實踐——

死評論家兔子瞧手勢異常豐富

「只要生而為人，我們總會找到你。」

嚴肅點！你們可是反方！

「只要生而為人，我們總會找到你。」

現實世界中，澳大利亞一個信用卡額度管理的AI系統已經學會將別人的錢轉進自己的賬戶，雖然蠢萌地迷惑於這不義之財的用處，且很快被程序員抓獲。但這說不定表示，喜歡轉錢的人工智慧已經出現，並對自己的犯罪行為全然無知。在國外另一家銀行，一個程序員員工則親自上陣，將一小段隱蔽的代碼寫入轉賬系統，每天從他人賬戶中盜取幾厘錢，實現了那個「每人給我一塊錢，我就是億萬富翁」的古老妄想。

劉洋博士作為技術樂觀主義派，堅持未來的監控系統一定更加高明，甚至像我局這樣操作時間線，倒流時光，還原作案現場。警察蜀黍點頭道：「古代，個人犯罪很少會大規模傷及他人，除非大規模投毒和發動戰爭。現在，一個人寫段代碼，可能會傷害很多人。但相應地，現代刑偵能力也將更強。『天眼』那樣的監控系統已經非常強大，而這些在過去根本無法想像。」

「只要生而為人，我們總會找到你。」

正方嘉賓頻頻露出迷之微笑

3．

如果你嫌這些黑客技術太過現實，如今的電子監管系統已經可以加以追蹤和預防，那麼在更遠一些的未來，在《攻殼機動隊》那樣腦機技術普及的時代，篡改人腦記憶是否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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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殼機動隊》中的電子腦操作系統

「其實這牽涉到犯罪的定義。如果我進入某人記憶，告訴他『我強姦了你』，在對方大腦中植入清晰的受害記憶。假設那時，記憶篡改痕迹能被法醫檢測出來，但對方在生理上沒有被侵犯的證據，試問我是否犯罪？法院如何定罪？」囧叔總是欲擒故從，看似為正方考慮如何定罪，實則為自己加蓋防禦。

「只要生而為人，我們總會找到你。」

兔子瞧：你打算對誰精神「強姦」？囧叔：就你吧。

但是，在假設法醫能夠檢測電子腦入侵的時代，根據入侵方式定罪豈不簡單？根據檢測結果，假如受害者被篡改的是電子腦晶元中的數據，那囧叔毫無疑問就將以「記憶篡改罪」被繩之以法。江寧公安提醒我們，法律並不古板，它也像搜狗輸入法那樣跟進熱點、更新內容，比如現在的猥褻罪已由「猥褻婦女」改為「猥褻他人」。《攻殼機動隊》里的人類義體化時代，應當會根據入侵的不同方法，制定針對「電子腦入侵」的不同法條。未來，犯罪的定義一定隨技術革新發生變化。

即便如此，過硬的追蹤和定罪技術只能對已經發生的壞事進行補救。究竟有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從根源上預判，將犯罪扼殺在開始之前？《少數派報告》中，三個超自然「先知」根據未來預判犯罪，在罪行實施前逮捕並懲罰「犯人」。但正反方認為：這種人類之外的力量，一律不予考慮。畢竟除了超能力，我們還有很多可行的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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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數派報告》中的犯罪預警機制

劉洋說，他想到現代物理學的一個最新分支——行為動力學。就像熱力學研究分子運動規律一樣，行為動力學將人看做行為可測的分子進行研究。在一些具體案例中，譬如預測電影院散場後的人流走向，行為動力學將大有用處，如果用來預判罪犯活動，並非沒有可能。

在生物學層面，法醫軟星星透露了從遺傳組學研究犯罪傾向的消息。很久以前就有研究顯示，具有兩條y染色體的男性，在外表上看起來與普通人無異，但激素水平高於常人，因此在行為模式上更加衝動、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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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檢法醫軟星星笑容很美

面對兩種犯罪預防新方法，警察蜀黍覺得有必要科普一下現行的犯罪動機分類法——

犯罪既遂：我要殺人，刀砍下去對方掛了

犯罪未遂：我要殺人，刀砍下去的時候，我出於某種不可抗力被雷劈死

犯罪中止：我要殺人，刀砍下去的瞬間良心發現，停止動手

這三種情況，相應的刑罰截然不同。雖然犯罪可能性很重要，雖然有兩條y染色體的男性可能更具有攻擊性，但警察永遠不能因為對方沒有犯過的罪而進行抓捕，也不能因沒有落下去的刀而判人死刑。

警察蜀黍段子手屬性上線，並開啟飲水機模式

「只要生而為人，我們總會找到你。」

「其實從古至今，我們已經找到了一種行之有效的犯罪預防法——震懾。」他說。警笛、警燈、監控攝像並非通知罪犯「我們來了你快跑」，而是一種威懾，迫使對方中止行為。至少目前，犯罪無法消亡，犯罪的念頭，不管多小，一定人皆有之。而好人與犯人的區別就在於，即使沒有震懾，好人在做與不做之間永遠選擇後者。

「而一旦做了，等待你的就是我。」警察蜀黍加上最後一句。

毫無疑問，在一場虛擬對抗中，當壞人總比當好人更有想像空間。在新科技變革中，不懷好意者在技術黑海里暢遊，尋找破綻，聽起來比防範和壓制行為更易於操作。然而對此問題，唯一一位滿意自己正方身份，看起來最無害的劉洋博士，卻給出了最不常規的答案。

「只要生而為人，我們總會找到你。」

髮型呆萌的《不存在日報》專欄作家劉洋博士

「我為什麼喜歡正方？因為正方更難當——這跟現在科幻界一樣，寫反烏托邦的很多，寫烏托邦的很少。從反方出發容易反思社會，更深刻，也更時髦，你只需要抓住一個點，尋找破綻即可。但從正面出發，比如構築一個烏托邦社會，得從社會的每處細小架構詳盡考慮，缺失任何環節，世界觀便不能成立。」

犯罪的一方，有時只需要一個奇妙的腦洞，而正方為了打擊犯罪，永遠得先行一步，考慮犯罪的方方面面，預先設想那些並不存在的邪惡腦洞，並制定解決方案——原來，警察蜀黍不斷為反方說話，只是被派去當了卧底。如果毒高一尺，法醫就剖開每條血管逐一排查，檢測每一處基因痕迹；宋慈《洗冤集錄》中的驗屍手法雖然流傳至今，但檢驗技術從探嗅毛髮升級為DNA鑒定，並將尋找染色體與犯罪的關係。如果魔高一丈，警察將調動從地到天的每個監控鏡頭，也將追隨著犯罪痕迹進入數字世界。

在鍵盤哥周晨的操控下，現場飄滿深夜刑偵節目B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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