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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糾纏我出國躲避,遇帥哥告白我拒絕竟毀他一生

前男友糾纏我出國躲避,遇帥哥告白我拒絕竟毀他一生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鹿星野 | 禁止轉載

1


逃到日本的第三個月,我遇見了Len。


彼時是夏末的夜晚十一點,空氣從一日的燥熱漸漸變得冰涼,我與姍姍來遲的店員交接班,背上包急匆匆地往地鐵站趕。


日本的計程車貴得離譜,所以臨近沒有地鐵運營的午夜,街道上就會變得人群稀少。我自然也不敢錯過末班車,腳步邁得比往常還要大。疼了一個晚上的腹部因為奔跑而愈加地撓人心肺,冷汗伴著奔跑時出的汗水,密密麻麻地布在我的額頭。

我盤算著家裡還有兩瓶胃藥,鼓勵自己再熬一個小時,便拐出了我打工的便利店所在的街道,朝著地鐵站繼續跑去。


沒跑幾步,我便疼得不得不扶著身旁的電線杆停了下來。我彎著腰,捧著肚子,感覺頭也跟著疼了起來。耳邊傳來不遠處的酒吧哄哄鬧鬧的聲響,餘光瞟見幾個女孩醉醺醺地坐在馬路邊上,幾個弔兒郎當的年輕人走過去一把拉起她們,淫邪地用日語調戲著要把她們帶回家。


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咬著牙準備再次邁開步子,身子卻控制不住地癱軟在地。


「唉?你喝醉了嗎?」沒過多久,一個男生用日語問我。


大概我目前的狀況真的有點像喝醉酒後難受的模樣,令他誤會了吧。

我想起剛才那幾個混混對著醉酒女生上下其手的模樣,心生害怕。於是我用日語沖他大喊:「滾!」


他卻似沒聽到般,過來扶我。我抬起頭,看到他戴著口罩,眼睛色眯眯地看著我。我一害怕,猛地推開他,沖他吼道:「你再這樣我可要報警了!」


周圍零星的幾個路人回過頭來看我們,他這才與我拉開了距離。


我鬆了一口氣,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結果因為緊張和疼痛,一個踉蹌又朝地上摔去。口罩男疾步上前,下一秒,我實實在在地撞進了他的懷裡。


我聽到他吃痛得倒吸一口氣,接下去便失去了知覺。

昏迷之後,我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中我站在地鐵站的公告牌前,看著屏幕里播放的新聞。新聞里說,日前發生一起酒吧門口「撿屍」案,一名女生被一個男人帶回了家中,先奸後殺。


下一秒,屏幕出了我的照片。照片下,寫著「受害者」三個字。


我猛然驚醒,發覺自己正躺在病床上。病房裡除了我以外,並無他人。我感覺腹部傳來輕微的疼痛,於是撩開被子和病服,只見一塊紗布纏在我的腰間。


「該不會……被割腎了吧。」我看著紗布,被害妄想症又犯。

這時,病房的門被打開了,一個大約二十歲的男生走了進來。他看到我醒了,沖我笑了一下,然後坐在我病床旁的凳子上,用日語問我感覺還好嗎?


「我這是怎麼了?」我邊問他,邊心驚膽戰地摸著纏了紗布的腰。


「闌尾炎。」他說道,「沒什麼大礙。」


我鬆了口氣,終於想起問他:「你是誰?」


他英俊的臉上又揚起一個笑來,然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口罩戴上,示意我他就是我暈倒之前讓他滾蛋的那個人。


「你好,我叫Len。」他伸出手,等著我與他握手。而我盯著他那雙美得令人無法移開目光的眼睛出了神。


那是一雙藏著無數種情緒的眼睛,卻在目光流轉里最終醞釀成一股蠱惑人心的柔情。也是因為這與生俱來的柔情,害當時疼痛難耐的我誤以為是色眯眯的眼神,把他狠狠地推開。


而這一動作,就像是我們今後的一個隱喻。


2


我與Len一直用日語溝通,卻在後來發現我們都不是日本人。我來自中國,他來自韓國。


我問他是不是來日本留學或者旅遊,他對我搖搖頭,說:「我是來談工作的。」


「可你看上去還是個學生啊。」


「早就沒有讀書啦。」他撓撓頭,竟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我看他一身名牌,猜想可能是韓國的富家子弟,不是學習的料所以早早便出來工作。正在我打量他的時候,他問我:「你呢?你來日本是為了……」


「嗯……」我頓時有些窘迫,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好在他還沒問完話,便接到了一個電話。他出病房接完電話回來後,拾起放在床頭柜上他的包,對我說:「我得趕去機場了。」


「回韓國?」


「嗯。」他點點頭。


「那個……你幫我墊付的醫藥費,我怎麼還你?」剛才在聊天里,我得知他幫我墊付了一筆數量不菲的醫藥費,我這打工的學生黨根本無法立馬還清,雖然他表示這筆錢對他來說沒什麼,但我還是不好意思就這麼接受他人的救助,執意保證之後一定會還給他。


他看著我,歪著頭道:「要不留個電話?」接著他似乎考慮到我的經濟狀況,道,「可是越洋電話很貴吧,要不我加你LINE吧。」他抽出手機打開通訊軟體,遞到我面前,讓我輸入我自己的ID。


天知道Len給我找的醫院有多貴!在消耗完他給我墊付的費用後,我便迅速收拾東西回到我所租的房子里。


Len回國後,通過LINE問我身體還好嗎?我告訴他一切OK,並在此保證我會儘快把錢還給他的。


他回說不急,你好好養病。然後有很長時間,他再也沒有回我一句話。


LINE的通訊功能里,只要對方打開過聊天頁面,消息就會顯示「已讀」。但是Len不回我的時候,我給他發的消息,連「已讀」二字都沒有顯示。我不禁猜想他到底在做什麼工作,怎麼會這麼忙。


後來漸漸的,我也不敢再去打擾他。即使他隔很長時間會忽然冒出來,問候我幾句,我也不與他聊太久,生怕影響到他工作——雖然我不看韓劇,但還是不止一次腦補身為韓國家族企業繼承者的Len如何馳騁商場的狗血劇情。


直到有一天,Len發語音跟我說:「嘿,施小雅,我又來日本了。之前來談工作太急,都沒好好逛逛,這次托你幫個忙,帶我轉轉唄。」


我心想,你看上去這麼有錢,隨便請個導遊都要比我划算,於是回道:「我也不過來日本幾個月而已啊。」


Len明白我在拒絕他,卻還是硬要我做地陪,理由只是「我在日本只認識你呀」。他還怕我再次拒絕他,說作為陪游的報酬,你的醫藥費就不要還了。


我念及相形見絀的荷包,對這個提議根本拒絕不了。於是我安慰自己若能靠這次陪游還個人情也不錯,終究還是答應下來。


想來,到日本這麼多日子,我都還未好好地去熱門景點打卡。雖然因為學日語對東京有一定了解,但都是紙上談兵,心裡難免有些沒底。於是我只好熬夜上網做攻略,結合旅友們的經驗,列了長長一個清單。


但是第二天我見到Len才發現,Len這次來日本一個多星期,可能出來玩的時間只有三個下午。


我不問他的工作是什麼,因為我想,若是扯上商業上的話題,無法發表什麼正確見解的我反而會顯得我愚蠢。


倒是Len會詢問我最近學習和工作的狀況,還不止一次表達了對我能留學的羨慕。每每至此,我都不知道該接什麼,雖然在旁人眼裡出國留學是值得炫耀的事,但其中的辛苦與孤獨只能獨知。更何況,其實我算是被逼來這的。


我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忽然肩膀被Len箍住。Len的另一隻手伸著,握著手機。我回過神來,目光下意識地往手機屏幕看去。


咔嚓。我們在東京漢式庭院的楓樹前留下了第一張合影。


我窘迫萬分。因為站在Len身邊,即使認認真真擺pose也絕對會被他的美貌蓋過風頭,更何況還是我措不及防的模樣被拍下!於是我沖他嚷道:「你快給我刪掉!」他卻得逞般地收回手機,問我,「下一個行程是什麼?」


他眨著無辜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我,我瞬間就沒了脾氣。也是那時,我第一次發現,原來我也是那種對長得好看的人沒有抵抗力的少女,果真還是太膚淺了!


3


很久之後,我都還能清晰地回憶起陪著Len游東京的那三個下午。我們按照我收集的攻略,穿梭在各個景點。一路上,我們用日語嬉皮笑臉地聊個不停,竟沒有生疏的感覺,更像是多年的朋友,在一同逛街。


我本身不喜與人過分親密交談,可或許因為我倆都同處異鄉,所以有了某種莫名的「同病相憐」般的情愫,才讓我擁有這樣獨一無二的體驗。


有時候我們走累了,會買一杯熱茶在街邊坐著,邊喝邊讓對方教母語。無非是簡單的「你好」「謝謝」之類的單詞,卻因為奇怪的發音讓我們彼此都笑個不停。


Len回國後,也曾在發給我的電子郵件里聊起這段愉快的時光。他還在郵件附上我們那天拍的照片。我一看壓縮文件的大小,才驚覺原來我們僅憑三個下午便逛了那麼多景點,拍了這麼多照片。


我一張張翻著,為自己在鏡頭裡愚蠢的模樣捶胸頓足,也暗暗感嘆Len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帥哥。


翻到最後一張,是Len回國那天下午,我們最後在澀谷拍的照片。


那時,我們走到澀谷最具標示性的全綠燈十字路口。那路口有一塊號稱日本最貴的廣告牌,上面印著我喜歡的日本男星的宣傳照。我不太關注娛樂圈,喜歡上他純屬是看過他為夢想拼搏的紀錄片罷了。然後我又想起有報道說他的廣告即將要從這塊廣告牌上撤下來了,於是拉著Len要在底下合照。


合完影,他仰著頭看著廣告牌里的男明星問我:「他很厲害嗎?」


「當然,這塊廣告牌傳說比《紐約時報》一個月的整版版面費還要貴好嗎?!」說起這些,我竟有些激動。


他忽然伸出手,沒來由地摸了摸我的頭,我能感覺到口罩後面,他在笑。


我為這曖昧的舉動錯愣片刻,岔開話題,問道:「你為什麼一直戴著口罩,只有在跟我自拍時摘下來?」


「我討厭人群的氣味。」他的聲音在口罩里,悶悶的。我當時心裡肯定暗「嘖」一聲,並感慨富家子弟就是怪癖多吧。


不過話說回來,這張廣告牌下的合照,是我們唯一一張請路人拍的全身照。Len與我肩並肩站在行走的人潮里對著鏡頭比著俗氣的V字,真像一對普通的結伴旅行的情侶。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從頁面里退了出來。隔了半分鐘,我才打開手機,點開LINE的聊天頁面。


頁面上,兩天前他說「我去忙了」的後面,我發的所有消息至今沒有顯示「已讀」。


本以為是匆匆過客,怎麼忽然之間又有萬般牽腸掛肚呢?我不太敢深入探究藏在心中悄然生長的那一顆芽,因為我覺得,他與我不過是見過幾面,此刻相隔兩地,不可能會生出愛。


然而隨著日子一天天推移,我發送的消息都沒有顯示「已讀」,我竟開始焦慮。我一遍遍猜想Len在幹什麼工作、是否出了什麼事,一遍遍刷著聊天頁面等待著消息。


兩個星期後,我終於再次接收到了來自Len的信號。他說:「施小雅,你往前看。」


彼時我正在跟便利店同事交接班,將一摞快要到期的麵包丟進倉庫的回收箱後回櫃檯拿包,突然接到Len的語音,還是這麼莫名其妙的話,我頓然不明所以。


還是同事的目光提醒了我。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Len戴著口罩站在便利店門口,沖我招手。


「小雅交男朋友啦?」同事揶揄我,不等我解釋,把我推向了門外。


「你怎麼又來日本了?」我走到Len面前,為他頻繁的「出差」而疑惑。


「怎麼,不歡迎我?」他歪歪頭,盯著比他矮一截的我。


我抬頭,直視著他那雙迷人的眼眸,卻還是沒忍住地質問他:「為什麼之前都不回我LINE?」


「哎呀,我手機被沒收了。」每當不好意思的時候,他便會下意識地撓撓頭。


「為什麼呀?」我還在追問。


「先不說這個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他在路口攔下一輛的士,向司機報出了一個我熟悉的地名。


「可以乘地鐵啊!打的很貴的!」我壓低聲音責怪著Len。他卻不理會我,遞給我一個信封。我要打開,卻又被他制止住了。我不知道他賣的什麼關子,但我能看到他眼裡的得意和興奮,於是我更困惑了。


入秋後的夜晚寒風刺骨,困惑的我披著Len的外套,與他並排坐在澀谷街頭抖著腿。他不告訴我他要幹什麼,兩人只好大眼瞪小眼。


街道上的人群漸漸變少,時間也一點點地在流逝。我看看手錶,指針已經逼近十二點,心裡不免有些著急:「我要錯過地鐵末班車了!」


「待會兒我打車送你回去,再等會兒。」他仰著頭看著前方那塊廣告牌。


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廣告牌隱在黑暗之中。


沒過多久,Len忽然看著手錶,倒計時起來:「五、四、三、二、一。」


時針指向新一天的零點。一瞬之間,不遠處豎立在澀谷街頭最昂貴的廣告牌亮起了燈,燈光聚攏照射著的廣告牌里印著 Len的照片。照片里,他握著話筒綻開一個燦爛的笑來。而廣告牌旁邊的LED屏幕,也跟著開始播放著他的日本出道宣傳片。


「嘿嘿,我厲害吧。」他摘下口罩,沖著目瞪口呆地我說道。


我狐疑地看看廣告牌,又看看他,一時間有無數話想說,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從今天起,這塊廣告牌將刊登一個月我的廣告。」他得意地說著,接著又換上抱歉的語氣,道:「為了這次出道,公司在最後幾個星期里沒收了我的通訊設備,今天到日本才重新拿到手,真對不起……」


「沒……沒關係啦。」處于震驚中的我,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我終於明了了他為什麼那麼常戴口罩,也知道了他為什麼不自己找個導遊陪他逛日本——他來找我做陪同,是因為他怕出道後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自由自在地在日本街頭閑逛,所以才瞞著經紀人趁著下午休息的空檔偷偷溜出來。而沒了助手,他在日本認識的人只剩下我。


Len跟我解釋完這些,指指我手中捏了一晚上的信封,道:「你現在可以打開那個信封了。」


我順從地撕開信封口,從裡面抽出一張門票。


「歡迎明天晚上來看我的出道演唱會。」Len笑著對我說道,眼睛愉悅地眯起來。我看得入迷,點頭如蒜搗。


可遺憾的是,直到最後,我也沒能看成Len的演唱會。哪怕只有一場。


4


在去Len的演唱會之前,我谷歌了他的詞條與新聞。原來他已在韓國有了超高的人氣,也在亞洲有了一定的影響力,奈何我從不關心娛樂八卦竟從未聽聞過他。此番他在日本出道,公司砸下血本,不僅買下昂貴廣告版面,還要在好幾個地方舉辦簽唱會。


我看著頁面里Len之前的演出照片和視頻,有些無法與現實中碰到的他聯繫在一起。那個站在聚光燈下的Len,畫著精緻的妝容,一顰一笑都牽引著少女的心,他的歌聲磁性動人充滿力量,讓人一再想要單曲循環。而我遇見的Len,雖然依舊好看得過分,但素麵朝天,笑起來更是單純得像個小孩,至於歌聲……


我的腦海里對他的歌聲只有一段的記憶。那是我們坐在路邊互教彼此母語時,他班門弄斧地唱了一首《甜蜜蜜》,因為不標準的發音逗得我只顧著笑,竟忽略了他的聲線多麼動人。


從回憶里回過神來,我坐在Len演唱會的現場,左顧右盼觀察這場演唱會的上座率。看到幾乎全部坐滿,我真心替Len高興。


嘈雜喧鬧的會場里,來自各個國家的粉絲拉著橫幅,舉著燈牌等待著Len的出場。可是在燈光暗下來,演唱會開始之前,有一個工作人員走到我的面前,湊近我的耳朵,低聲道:「小姐,您這位子的票是Len先生給您的吧?現在Len先生找您,麻煩您跟我走一趟。」


對方語氣溫和禮貌,加之知道我票子的來歷,於是我便相信她的確是Len派來找我的,起身朝後台走去。


剛踏進後台通道,我就感覺有些不安。等我被領進一間屋子,看到裡面等待著的不是Len時,我有那麼一刻想奪門而逃。


可是最終我還是坐了下來,微笑地看著面前笑裡藏刀的中年婦女,Len的經紀人。


她還沒等我開口,便將一摞照片遞到我的手中,照片里有我與Len的自拍,也有那晚在廣告牌前Len給我披上外衣的偷拍。


之後的數個小時里,我被關在這屋子裡,聽著經紀人用流暢的日語質問我是否想要毀掉Len的演藝生涯,並威逼利誘我離開Len。


看來神通廣大的她把我當成了Len的追求對象,或是誤以為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而此時屋子外面,演唱會已經開始,音響的反聲在後台里隱隱回蕩。緊閉的房門也無法阻擋混合著此起彼伏尖叫聲的Len的歌唱。


我知道這場演唱會是看不了了。


沮喪難過著的我終於還是抬起頭,對經紀人道:「其實我這次來,真的是打算看這一場後便離開Len,不再與他聯繫的。」


經紀人沒想到我會這麼說,狐疑地看著我。


我用誠懇的目光望著她。因為我說的都是實話。


我逃到日本,是為了躲我的前男友高成波。他是如假包換的富二代,卻有著偏執到令人害怕的控制欲。當初懵懵懂懂與他在一起一年的我實在忍受不了他這種控制欲,提出了分手,但是他卻一直糾纏著我,要我與他複合。


不僅我改掉任何聯繫方式,他都能一一找到,加我騷擾我,甚至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竟也能在他身上上演。我被他困擾了很久,連大學老師都害怕我會因為他的瘋狂遭受到更大的傷害。


後來我拿到留學名額,拜託身邊的朋友、老師幫我隱瞞去處,來到日本。我想,2478公里的路程和陌生的國度會暫時讓他無法再擾亂我的生活。


可如今,我遇見了已在亞洲小有名氣的Len,我擔心若真被記者拍到我與Len的畫面傳到網路上,被高成波看到,他一定會不遠萬里跑來找我,又讓我身陷囹圄。我不知道他這種為留我什麼瘋狂的事都做得出來的人到時候會做出什麼傷害我的事情。


之前他對我的傷害讓我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得了被害妄想症。


Len的經紀人聽完我所說的一切,雖然依舊警惕地盯著我良久,卻最終綻開一個笑臉,起身與我握手:「這麼說,離開Len對你們兩個都好,那麼就祝福您生活愉快,找到真正適合您的伴侶。」


她的話語影射著什麼,我知道。所以我不再言語,欠身道別,被工作人員領著,離開了還未結束演唱會的會場。


回到家後,我麻木地坐在電腦前,刷著推特。等我回過神來,我發現搜索欄里我已經打上了Len、日本出道、演唱會等字樣。底下的頁面里,是Len在演唱會上的照片和視頻。有中國的粉絲髮了一段視頻,並驚呼他的中文竟然如此之好。我心中隱隱有些預感,點開視頻,果然發現他唱了一首《甜蜜蜜》。


不似之前咬字含糊,發音錯亂。這個據說只用了三個月學了日語的少年,與我分別不過些許日子,便已經字正腔圓地唱著:「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開在春風裡。」


看著視頻,我的心中一陣騷動,眼淚不自覺溢到了眼角。我趕緊吸了一口氣,把它們憋了回去。


5


日本的冬天到來了。電視台里播放著降溫的新聞,也提醒著接下來依舊會有連續的降雨。我討厭任何一個國家寒冷的冬天,它總代表著冰冷的風,蕭瑟的景物和頹敗的心情。


我笑不出甜蜜,也不是在春風裡開的花。我能做的只是在圖書館裡惡補期末論文,為此我還辭掉了便利店的工作。


投入學習有一個好處——我會暫時忘記Len。我刪掉了他的LINE,我們從新變成了過客。他過他的萬眾矚目,我過我的隱姓埋名,相忘於江湖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儘管一出門,還是會不小心看到Len的宣傳海報,聽聞他的一些故事。據說前天,他還冒雨參加露天的簽唱會,在雨幕里又唱又跳,俘獲了一大批粉絲……


我匆匆從這些興奮八卦著的少女身邊走開,推開圖書館的大門,搭上電車回家。穿越過城市的燈紅酒綠,目睹雨滴在窗戶上滑成一條條曲線,我心中平靜得毫無波瀾,只是有些疲憊,想趕緊回家倒頭睡去。


然而下了電車回家的過程里,我一直感覺身後有人跟隨著我,頓時沒了睡意。或許「跟隨」二字並不恰當,應該用「跟蹤」。我握著雨傘,停下腳步,在昏暗的天色里望向身後,空無一人。這更讓我覺得害怕。


於是我加快腳步趕回家中,剛反鎖上門,門鈴便響了。


我心驚肉跳地從貓眼望去,生怕望見可怖的壞人的面孔,卻驚訝地發現來者是Len。


「小雅!小雅!」他拍打著門,呼喊著我的名字。


我伸出去握在門把上的手猶豫不決。


那日從演唱會出來,我心中不僅僅是難過,還有不知從何而來的憤怒。所以我沒有跟Len打招呼,便刪掉了他的聯繫方式。對於他來說,肯定莫名其妙吧。這一次,我要好好地告訴他,我們終究不是同一路人,就別再企圖搭一輛車。


於是我打開了那扇門。


Len站在我面前,看到我不自覺地一笑,道:「原來你在家啊?」


「你怎麼找到這的?」我問道,聲音有些顫抖。


「我去了你之前打工的便利店,問到了你的地址。」他笑著,忽然神情有些哀傷。下一秒,他俯下身緊緊地抱住了我。


「為什麼不理我?」他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緊貼著我,傷心地問道,「是不是我之前沒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突然就邀請你來看我的演唱會,讓你覺得……」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不僅是聲音,我的身體也顫抖起來,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別的原因。但隨即,我發現Len身體的溫度是不正常的滾燙。


「你發燒了?」我問他。


「沒事,前幾天在雨中表演,不小心感冒而已。沒什麼大概。」他的話鋒一轉,問我,「你說不是這樣的,那是為什麼?你為什麼不理我?」他像個小孩子一樣,更緊地抱住了我。


我怕鄰居下班回家會目睹我們擁抱的場景,於是把他帶進了屋,決定好好與他講清楚。我把我的故事告訴他,他挺起胸膛,咳嗽幾聲,叫我不要怕那姓高的,他會保護我的。我笑他傻。他企圖再次擁抱我,卻被我避開。


撲了個空的Len,愣愣地站在原地,悲傷地看著我:「施小雅,你知道我喜歡你吧?」


「我……我不知道。」我撒了謊。


「那你喜歡我嗎?」他期待地看著我。


我遲疑片刻,撒下了第二個謊。我不清楚如果我知道後來自己再也無法修改這個謊言,我當時會不會把真實的想法告訴他。


可後悔的事無法修訂。而我欠他的,到後來也並不僅僅一句「我也喜歡你」。


那日,Len笑著對我說:「原來你在家啊?」


我因為太多情緒湧上心頭沒有對這話提出疑問。


「原來你在家啊?」的意思是他並不知道我已經回家。那麼這就意味著當時我一直察覺跟在我身後的,另有其人。


6


我想你也猜到了,那個在雨日跟蹤我的,便是逼我躲到日本的高成波。他最終還是通過關係,找到了我,並且一路跟隨我進了我所租的公寓。只不過他一直躲在走廊拐角,盤算著如何與我會面,而在這時,Len搶先一步敲開了我的門。


他看到Len擁抱我,誤以為我們是情侶。怒火讓他失去了理性。不過這一次,他把目標放在了Len身上。


很久之後,我閉上眼還是會想像那場大雨中的撕扯。因為我的拒絕而沮喪離開的Len,走出公寓時連傘都忘了打。發著燒的他渾渾噩噩地拐進小巷,在雨幕的昏暗裡突然遭受到重擊。他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驚訝中轉過頭來,他看到一張陌生的臉。


他看著手握兇器的男人,不禁往後挪了幾步,用日語問道:「你是誰?」男人不回答他,步步緊逼。他被逼到牆邊,終於決定反抗。


他雖是唱歌跳舞的藝人,看上去弱不禁風,但實際上力量十足。可因為剛才的那一擊再加上感冒,讓他揮出的拳頭變得軟綿無力。


混亂中,高成波將他狠狠地推倒在地。Len撞在什麼物體上,臉上被划出幾道血來。高成波走進,準備拎他起來再揍幾拳泄憤,卻看到他喉嚨也被划出一道血來。


他踢了踢Len,然後盯著他喉嚨處的血,嚇得愣了數秒,以為自己殺了人,落荒而逃,只留下Len一個人在漆黑的小巷裡,捂著喉嚨,困難地張著嘴。骯髒的泥水流進了他的喉嚨,他想咳卻咳不出來……


這一切,我是聽逮捕了高成波的警察告訴我的。


Len倒在雨泊中一個小時,才有人路過救了他。他雖然喉嚨被劃破,但是並未有生命危險。至於臉上的傷,聽醫生說要做整容手術才能消除疤痕。


我謝過醫生,正想去Len的病房探望他,結果他的經紀人便朝我沖了過來,她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按在牆壁上,怒瞪著我,韓語日語混合著罵我髒話。


聞訊趕來的記者舉著長槍短炮噼里啪啦拍個不停。我在眾人的目光里狼狽不堪地掙扎著。那一刻,我真希望我就這麼死掉。


兩天後,Len離開日本,回到韓國靜養。


大概是Len請求經紀人幫忙,所以我的照片並未被公開。兩個月後,我也離開了日本,回到中國。


高成波再未出現在我的生活里,而Len也漸漸地離開了我的視線。


我本以為,他會在恢復後重新站到舞台上,但是從那以後,網上所有有關他的官方消息再也沒有更新。


粉絲們流言四起,有人稱他其實並未脫離生命危險,回到韓國後便已離世;有人說他被雪藏,因為破了相;但也有人說最近在路上看到了長得像Len的人,他應該沒死;更有人提出質疑,如果只是破相了,韓國現在技術那麼發達還不容易修復嗎?


反正種種猜測,都沒有真實的結果。


我每天都在想著他,擔心他。我加回他的LINE,發消息給他。像很久以前一樣,頁面上都沒有「已讀」二字。我多麼希望有一天,他突然回我說:「施小雅,你往前看。」可是過了一天又一天,都沒有迴音。他似乎已經棄用LINE。


我也曾跑去韓國找他,跨越一片蔚藍的海,撲了一場空。


我堵在他所屬的公司門口一個月,結果連他的經紀人都沒有堵到。


那時,韓國的街頭滿是偶像明星的宣傳照、廣告牌,卻唯獨沒有Len。曾經找他代言的品牌店裡也早已換下了他的照片。


他這麼轟隆隆地出現在我的生命里,最終悄無聲息地告別了我的人生。


我蹲在韓國的街頭歇斯底里地哭。路過的中國遊客里有一位大媽瞟了我一眼,轉頭跟同行的另一位大媽說:「這小姑娘肯定是失戀了。」


她猜錯了。我根本都還未跟他談過戀愛啊。


7


十年後,一檔韓國展現大勢已去的藝人現今狀況的紀錄片欄目,以鮮血淋漓的現實作為賣點迅速躥紅網路。在第三期時,我重新見到了Len。


他已三十而立,臉上褪去了少年的稚氣和輕狂,變得成熟穩重。他坐在鏡頭前,用著沙啞的聲音講著自己的故事,已然看淡了過往。


他說,六年前,在日本,他出了一場事故,本以為只是臉上留下了疤到時候通過醫學技術修正一下就行,結果卻發現聲帶受到了損壞,再也無法唱出動聽的歌聲,一開始甚至連說話都費力和難聽。所以公司撤掉了他的所有發展計劃。


「真是遺憾啊,聽說當時公司可是為了您在日本出道,砸了血本包下來最貴的澀谷廣告牌。」採訪他的記者感慨著,然後問他,「那你後悔當初去日本嗎?畢竟如果沒有去的話,就不會……」


記者的話被打斷,Len看著鏡頭篤定地說:「不後悔。」


「為什麼呢?」


「因為……」他停頓片刻,「我守護了一位好姑娘。」十年後的他,說起這個話題,淡然一笑。我被他這一笑,驚得心中一震,難過隨即蔓延開來。


「那你與她有進一步發展嗎?」


「沒有。」


「為什麼呢?」


「那時我的一切都變了。我不知道我的未來是什麼,我覺得給不了她好的人生,所以我還是離開了她。當然我也怕她會以為我因為她變成這樣,到時候她會有很大的壓力,所以……」他的話到此戛然而止。


記者知道這個話題進行不下去,換了個問題:「那麼,離開公司後,您都在做些什麼呢?」


「年輕的時候,為了出道,落下了很多功課,也沒能上大學。還蠻羨慕那些能夠讀書的學生,所以去了美國留學。現在回國當語言老師,教英語,有時候也教日語。」他低著頭,抿著嘴,「不過,當時的確有點想要逃離開韓國。怕大家議論我。」


「唉。」記者跟著嘆了口氣,然後繼續著話題,「我們導演之前與你溝通時,聽說你馬上要結婚了?是在美國留學認識的?」


「對。」他忽然靦腆地點點頭,會心一笑。


記者也跟著笑道:「那可要祝福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謝謝。」他說,「我會好好守護她的。」


視頻的評論里,有些人被他的故事打動,說著好感人,有些人在無情地提問著他是誰哦?感覺挺丑的嘛,末了還要加上一串「哈哈哈」。


他曾是我最深愛的少年,你們怎麼可以如此揶揄他?!


我生氣地回復著對方,眼淚卻控制不住地掉了下來。


8


誰能深知我多感謝你拿著光明前途護我一場?


誰又能了牽腸掛肚的光陰有多難熬?


只可惜十年歲月無情蹉跎,我負愛一場,不能再站在你身旁。


可也慶幸,你終有歸巢,棲息遠方。(原標題:負愛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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