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裂症是人類獨有？

科學研究顯示，無數非人類物種都會出現精神病癥狀。鳥有強迫症，馬有時會出現病態的衝動，海豚和鯨魚(尤其在圈養狀態下)會自殘。還有你開車出門時你的狗在窗 戶里悲傷地望著你的樣子——那可能是《精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鑒定的分離焦慮。但是，至少有一種人類常見的精神疾病似乎放過了其他所有動物：精神分裂症。

據《科學美國人》網站報道，患精神病的動物也許存在，但精神錯亂卻是人類的專利，而抑鬱、強迫性神經症和焦慮等情況在很 多非人類物種身上都有記錄。這提出一個問題：為什麼這樣一種極具破壞性甚至常常致命的疾病(人們現在知道它跟遺傳密切相關)仍然存在，而偏向於精神錯亂的 基因本應被自然選擇淘汰。一項新研究為精神分裂的可能性如何在人腦中產生提供了線索，並在這個過程中建議了治療可能針對的目標。原來，精神錯亂可能是人們 腦部更大——即更高級更複雜的認知能力——產生的不幸代價。

這項由芒特西奈醫學院學者喬爾·達德利博士領導的研究提出，既然精神分裂症在人 類中相對常見(超過1%的成人患有此病)，它或許在進化方面有複雜的幕後故事，以解釋它為什麼一直存在而且是人類的專利。具體說，他們好奇的對象是人類基 因組中稱作HAR的小片段：人類與黑猩猩分道揚鑣之後，HAR就經歷了迅速的進化，可能給人類提供了特定的益處。HAR本身不為蛋白質編碼，而往往幫助調 節鄰近的基因。由於精神分裂症與HAR似乎基本上都是人類特有，研究者想弄清二者之間是否存在關聯。

他們發現，與精神分裂症相關的基因在人 類基因組中與HAR非常靠近，這表明HAR對調節促成精神分裂症的基因起到某種作用。此外，他們發現，與HAR相關的精神分裂症基因比其他精神分裂症基因 面臨更大的進化選擇壓力，也就是說，這些基因的人類變體從某種角度對人類有益，儘管包含著精神分裂症的風險。

達德利博士的團隊發現，與HAR相關的精神分裂症基因存在於影響前額皮質表達的其他基因的基因組區域：前額皮質就在前額後面，參與更高級的思考。

他們還發現，這些「罪犯基因」參與前額皮質內部多種關鍵的人類神經活動，包括神經傳遞素GABA的突觸傳遞。GABA是神經活動的抑制劑或調節器，據認為，它的傳遞受損與精神分裂症有關。如果GABA失常，多巴胺就會失控，造成精神錯亂常見的幻覺、妄想和思維混亂。換言之，精神分裂的大腦缺乏控制。

達德利解釋說：「有人提出，人類語言和文字的出現與精神分裂症的遺傳學相關，也跟自閉症有關。事實上，語言機能障礙是精神分裂症的一個特點，而GABA對說 話能力、語言和較高級認知的其他方面都至關重要。我們的進化分析集中於前額皮質的GABA功能，這似乎講述了一個進化的故事，把精神分裂症的風險與智力聯 系起來。」

換句話說，有複雜的、高度社會化的人類思想(以及更高級認知的複雜遺傳學)，可能出問題的地方或許也會增加：複雜的功能產生複雜的故障。

(編譯：趙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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