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刺故事：指標

故事 06-16

辦公室里煙霧繚繞，靜若寒蟬。安監局老局長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眉頭緊鎖。

「老局長，您看怎麼辦啊？今年查得緊，上面只給了我們十個指標，要是超了，要丟烏紗帽的。」辦公室主任崔牛皮站在老局長身後，小聲地彙報著工作。

見老局長沒有反應，崔牛皮加大了嗓門，「十個！」

老局長轉過身來，瞪大雙眼，「別以為我老了，我聽得見。什麼？十個嗎？」

「是……是的。」崔牛皮戰戰兢兢地說。

老局長拍著崔牛皮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這樣吧，小崔，明年我兒子大學畢業，你給我留一個指標。」

聽罷，崔牛皮兩眼直發愣，低聲道：「老局長，這個……這個恐怕不好辦吧。」

「什麼？你再說一句看看！」老局長頓時火冒三丈，指著崔牛皮的鼻子大聲嚷道。

「老局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沒等崔牛皮說完，老局長繼續說：「小崔啊，你走近點看看我的臉。」

崔牛皮低下頭，默不吱聲，像一隻被調教過的小羊羔。「啞巴了，叫你看就看！」一聲呵斥後，崔牛皮嚇得立即把臉揍上去，「老局長，沒什麼啊。」

「看仔細了。」老局長不耐煩道。

「好像皺紋比以前多了。」

「小崔啊，你是不是覺得我老了，要退居二線了，翅膀硬了，說的話都不管用了？」老局長一口氣說得崔牛皮直想挖個坑鑽將進去。

「不敢，不敢，我崔牛皮都是您老人家一手提拔起來的，就算對不起別人，我也不能對不起您啊。只是……只是……」崔牛皮不敢說繼續說下去。

老局長再也沒有理會崔牛皮，一怒之下，掐熄手中的雪茄，摔門而出。

回到家中，老局長心想自己也要退了。記得妹夫家的大兒子，小姨家二兒子明年也要畢業了，乾脆叫小崔留三個指標吧。

晚飯後，老局長主動給崔牛皮打了電話，「喂，小崔啊。」見到是老局長的電話，崔牛皮馬上接過話道：「老局長啊，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這事我真的很為難啊……」

「別跟我說什麼為不為難的。我想好了，你再多給我留兩個指標，我現在要三個。別問我留給誰的，明天要是不給我答覆，你自己看著辦吧，多說無益！」說完，老局長掛掉了電話。

崔牛皮搖著頭，一臉的無賴。這時，一個婀娜多姿，約莫二十來歲的小三從卧室里走了出來，「親愛的，怎麼了？誰敢惹我家乖寶貝生氣啊？」

崔牛皮一把摟住小三，哭笑不得地說，「親愛的，早上我給老局長彙報工作，說明年安全生產死亡控制指標不能超十個，他非得叫我給他留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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