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七回魂夜，祖父在香灰上留下的腳印，讓全家冷汗直冒

故事 06-16

我曾經在一個酒店實習過，這個事是酒店裡的一個四川籍廚師告訴我的，那天中午休息的時候，我們幾個閑得慌，在酒店大廳打牌，這個叫劉小高的廚師講了他祖父頭七夜裡回魂的情景。

還是以他的口吻講這個事吧。

我們那裡的人都說，死者在頭七晚上，會回到家裡看看，跟家人來一場最後的告別，當然，地方風俗不同，頭七的儀式也不一樣。我祖父中風致多器官衰竭而死，生前最喜歡管家裡的事，就像《鄉村愛情故事》里的謝廣坤一樣，他跟我母親的關係比較緊張，我父親呢，自小聽他的話。

祖父活著的時候待我特別好，但因為母親的原故，我便有些看不上他的所做所為，老是感覺有些事他管的太寬，嘴太碎。

單說祖父頭七，父親和奶奶在堂屋為他擺了一桌菜，做為這一世最後的告別，然後在地上灑上摻了香灰的白面，說是祖父回來的時候，會在這地上留下他的腳印的。

我對此持懷疑態度，那時，我十五六歲，正是接受學校里唯物主義教育的年紀，所以為了驗證這個老傳統是愚昧的，我就坐在堂屋，然而被奶奶訓斥了，說是祖父看到我的時候，心裡會牽掛不安，會放不下，這樣會對他造成很壞的影響。

不得已，我只好回房去，我的房間和堂屋隔著一道牆，堂屋若發生什麼狀況，我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當夜，我們全家人早早的熄了燈，上床睡覺，以免讓祖父的亡靈看到。我臨去自己房間的時候，特意又看了看桌子下面的灰面，上面是非常平整的，沒有什麼痕迹，房間的門窗也關得嚴實，家裡也不可能有老鼠爬蟲之類的小動物，我覺得萬無一失，這灰面就是留上兩天，也不可能有腳步。

過了十二點，終於困意襲來，我在半夢半醒之間，突然感到一隻粗糙的大手，在我額頭上撫了兩下，像摸貓狗似的，順著我的頭頂，摸到我的後頸位置，我很清楚的感覺到這那隻手生滿老繭。

整個家裡，也只有祖父會這麼撫摸我的腦袋，不過這已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後來我嫌棄他的手粗，就怪了一句，祖父尷尬地笑笑，再也沒有這麼做過。

時空交錯，我彷彿回到了四五歲的時候，躺在竹席上乘涼，祖父一邊給我搖著扇子，一邊給我講他年輕時候的事，然後把那隻像棗樹皮的手，停在我的後脖上。

於是，我下意識地叫了聲「爺！」

然後，醒了，我拉開燈，我有一種感覺，剛才真的是祖父回來了。

我趿著拖鞋，顧不得白天奶奶的勸告，幾步走到堂屋，又打開了堂屋的大燈。

接下著我看到了一輩子也難於忘記的景象，擺滿菜盤的桌子下面的灰面上，有一對腳印，一深一淺，祖父活著的時候，就是長短腳，多有不便。

然後那雙腳步，並不是人的，不管赤腳還是穿著鞋子，人都不可能踩出那樣的腳印。它看起來就跟一雙雞爪的腳印似的。

我渾身冰涼，急忙叫醒了奶奶和父親，他們看到這雙腳印後，也是面面相覷，滿臉的疑惑。

祖父也不屬雞，不管怎麼牽強，我們也無法把它跟祖父聯繫到一塊。

這一夜，我們全家都沒有睡著，它就像一個蒺藜，扎在我們家人的心頭。

直到許多天後，我奶奶又跟我聊天，掩飾不住的興奮，說我祖父已經投了胎，到一個富貴人的家裡了，頭天晚上特意託夢而來，祖父還特意告訴她，下一世的父親是個舉人，母親是北方一個大家閨秀。

我聽完之後，也有些傻了，下一世不是應當往後發展的嗎，怎麼又成了舉人，大家閨秀之類的。

奶奶還說，「我剛想問老頭兒，什麼是舉人，在北方的哪，老頭兒說在真定縣，舉人是一種有威望的人。」

我沒有聽過真定縣這個地方，那個時候家裡還有沒有電腦，我特意跑到網吧去查了查，真定縣，在清朝雍正元年的時候廢除了，改名為正定，也就是說，爺爺的下一世去了雍正之前的年代。

然後我靠在椅子上，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一直流到了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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